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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xiāng)的月亮

 濟寧文學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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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之鄉(xiāng) | 禮義之邦 | 物華天寶 | 人杰地靈

故鄉(xiāng)的月亮

作者:盛 雷


晚上散步,忽然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才猛地想起掛在天上的月亮。如煙的往事如影隨形,也跟著邁開了腳步。

記得是月夜,應(yīng)該是夏天。院子里合抱的老椿樹下,奶奶照顧著我們兄妹幾個乘涼,搖動著芭蕉扇,驅(qū)趕著怨氣沖沖的蚊蟲。月亮隔了樹照來,地上滿是斑駁的月影。躺在席上,我們怎么也睡不著。勞累了一天的奶奶,晃動著芭蕉扇,減慢了節(jié)奏,慢慢沒了動靜。我們不樂意了,故意弄出點聲響。也許我們的吵鬧起了作用,奶奶就坐起來,用疲倦但依舊溫和的眼神慈愛地望著我們:

月姥姥,黃黃巴,

小二頭要吃媽,

拿過刀來割給她,

小二頭要吃媽,

拿過刀來割給她……


那天上的月亮不知怎地,也真的變黃了。黃黃的,怎么就想起玉米面兒的餅子呢?口水還流出來啦!

也是月夜。自己到外婆家,住下沒走。如潮的月光洶涌在窗外,自己怎么也睡不著——是少年激蕩的心潮嗎?流動的夜色里,突然響起了迷人的笛聲,那旋律,似清泉從空中淅瀝而下,我沉浸在那悠揚的笛聲里:是村頭那清亮的河流嗎?深了,又淺了。是大忙之后,打麥場上那堆垛的秸稈味兒嗎?濃了,又淡了。是夜空里月亮旁邊暗暗浮動著的高遠的云朵嗎?亮了,又暗了。是池塘荷葉底下的蛙鳴嗎?遠了,又近了。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我融化在那光影里,消散在笛聲中,仿佛自己化作一片羽毛,飄浮在那寧靜的連大黃狗都睡著的村頭的高處,懶懶地望著村子里面包似的胡亂擺放著的草房,村外空空蕩蕩的打谷場,以及蜿蜒的閃爍著熒光的小河,滿是荷葉的池塘。

月亮,是故鄉(xiāng)嗎?溫潤而沉靜,普惠而海納;是親人嗎?養(yǎng)你而忘我,愛你而無私。仿佛什么都是,月亮是故鄉(xiāng)的親人,是親人的故鄉(xiāng)。


作者簡介:

盛雷,男,高中英語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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