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三年(1725年)12月,年羹堯被雍正賜令自裁。此前,年羹堯“伏地哀鳴,望主子施恩”,乞求饒命。雍正在諭旨里對他進(jìn)行了痛罵,“即爾茍活人世,自思負(fù)恩悖逆至此,尚可以對天地鬼神,腆顏與世人相見乎?”于是年羹堯以自裁的形式結(jié)束了生命,在清史上留下了一幕令人嘆息的悲劇。 誰能想到,僅僅在一年以前,年羹堯還是雍正的寵臣。雍正二年(1724年)年羹堯要入京覲見,那時雍正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在奏折里批道:“覽奏,朕實(shí)欣悅之至。一路平安到來,君臣慶會,何快如之!”在厭惡年羹堯之前,雍正在各種場合毫不吝惜地對年羹堯進(jìn)行稱頌和贊美。他曾在給別人的朱批里表揚(yáng)年羹堯:“天下督撫,待朕之真、依朕之切者,年羹堯?yàn)榈谝弧!?br> 在雍正元年至雍正二年中,雍正賜給了年羹堯及其家族爵位、金銀、府邸、田園、世襲職位等,可謂皇恩浩蕩。此時,年羹堯不但是四川總督,還被加封太保、晉封一等公。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雍正非殺他不可? 1.面對雍正的寵信和賞賜,年羹堯變得驕橫,目空一切。他的四川總督衙門裝飾得富麗堂皇,衙役數(shù)倍于任何總督和巡撫衙門。一旦出行,旌旗遮天蓋地,親兵浩浩蕩蕩,排場快趕上皇帝出行。他仿效皇帝,給各地總督和巡撫的文書全部用“諭”,對部下的獎賞全部用“賜”。 例如,雍正二年,他進(jìn)京覲見雍正。一路飛揚(yáng)跋扈,所過之處,責(zé)令文武官員一律出城跪著迎送。路過甘肅進(jìn)入直隸,甘肅巡撫范時捷、直隸總督李維鈞都跪在地上迎接。年羹堯騎在馬上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沒給他倆正眼,直接策馬揚(yáng)長而去。 2.賣官鬻爵,大膽貪污。他貪污了軍費(fèi)400萬兩,還拼命斂財,極短的時間里變得富可敵國。 他賣官鬻爵,公然插手吏部官員選任,利用自己的影響力,使所推薦的官員一一得到任命。 但他不該在皇帝面前也濫保私人。他在雍正召見時,曾薦舉自己的心腹胡期恒為甘肅巡撫,雍正召見了胡期恒,以當(dāng)面考察,結(jié)果相當(dāng)糟糕,在雍正眼里,胡期恒“所奏之言皆屬荒唐、悖謬。觀其人甚屬卑鄙。”大清的江山當(dāng)時是雍正的,年羹堯舉薦個草包私人,讓雍正首次勃然大怒,他直接罵年羹堯,“你實(shí)在昏聵了!胡期恒這樣?xùn)|西,豈是你年羹堯在朕面前保舉巡撫的人?豈有此理!” 雍正是一個賞罰分明的皇帝,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鏟除各種惡習(xí)的果斷和無情前所未有。他有一個兒子名叫弘時,在其23歲那年,忽然被雍正下旨削除宗籍賜死,罪名是“年少放縱,行事不謹(jǐn)”。親生兒子都因犯小過被賜死,足見雍正的“鐵面無情?!?br> 但貪腐和驕橫的年羹堯,還沉醉在皇恩浩蕩之中,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所走的,是一條居功自傲的危險之路;橫在面前的,是足可以讓他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讓雍正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年羹堯策反了雍正安排在他身邊的情報人員。雍正在年羹堯身邊和軍中安插了自己的耳目,然而當(dāng)雍正需要有關(guān)年羹堯的情報時,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從來沒有向他報送奏折。原來,在年羹堯的威逼利誘下,雍正的耳目全部變成了年羹堯的人。這種狀況,是雍正最不能容忍的。 雍正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他曾經(jīng)視為自己心腹肱骨之臣的年羹堯竟然是這樣的人。這讓他咬牙切齒地痛斥,“年羹堯可謂第一負(fù)恩人也?!?br> 意難平的雍正,削去了年羹堯的一等公爵位和總督職位,改調(diào)杭州將軍。直到此時,年羹堯仍舊沒有醒過來,帶著1000多人的隨從,浩浩蕩蕩地趕赴杭州上任。 年羹堯一到杭州,就接連被降職,被安排看守杭州的太平門。這實(shí)際上是一種羞辱了。 雍正三年(1725年)十一月,為雍正生育了兩位皇子、一位公主的年貴妃病逝,年羹堯失去了妹妹,也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雍正三年(1725年)12月,年貴妃尸骨未寒,其哥哥年羹堯就被雍正賜令自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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