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在望——康熙皇帝書法拍賣市場解析

昵稱32901809 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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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臨米芾行書五言詩立軸絹本水墨香港蘇富比 2004 年秋拍

中國古代書畫拍賣場中，那些高精尖的稀缺品，從來就不缺買家的關(guān)注和追捧，尤其是清代皇帝御筆大多深藏清宮內(nèi)苑，只少量賜與朝臣的書作流傳在外。如清圣祖康熙帝的書法，歷經(jīng)滄桑世變，現(xiàn)在存世極為稀少，因此很受市場青睞，屢屢在拍賣市場創(chuàng)出佳績。

一、四件高價康熙帝書法

2014 年北京秋季拍賣季上，北京翰海推出康熙帝行書立軸《朱子詩》，吸引了眾多買家的眼球。該拍品為原裝初裱，黃綾天地頭、素絹手繪云龍隔水、象牙軸頭、花梨木盒外帶浮雕海天云龍、內(nèi)嵌描金龍紋宮紙，精工細(xì)作，是一件極為少見的宮裝宮裱藝術(shù)珍品。

康熙朱子詩立軸

比照來看，本幅與故宮博物院藏康熙帝 49 歲所作行書立軸《四十一年除夕書懷詩》的書風(fēng)相似，“雨”字、“寒”字和捺畫等用筆，如出一轍。其中各字結(jié)體偏豎長，既有董其昌書風(fēng)韻致，又具自家面目，柔美中涵有博雅的氣度。

康熙四十一年除夕書懷詩立軸紙本水墨故宮博物院藏

在此之前，這件康熙帝《朱子詩》曾在內(nèi)陸拍場拍賣過 4 次，前三次都在北京中貿(mào)圣佳的拍賣會上拍出，最早是 2002 年春拍中拍出143 萬元，2004 年春拍再次以 660 萬元拍出，2006 年春拍則以 418 萬元成交。2007 年在江蘇無錫文苑春拍名家翰墨專場中，估價為 380 ～ 480 萬元，最終以 869萬元成交，時隔一年，即增值一倍。7 年后的 2014 年北京翰海秋拍，此件以1800～2800萬元的高估價參拍，似乎更彰顯了康熙帝書法的稀缺價值。最終，作為一件在拍場中轉(zhuǎn)手 4 次的“熟貨”，《朱子詩》不負(fù)眾望，以 2300 萬元高價成交，完美展示出康熙帝書法的市場價值。

康熙清慎勤橫幅

近 10 年來，同樣有出色表現(xiàn)的是康熙帝楷書匾額《清慎勤》，該拍品曾出現(xiàn)在 1919 年上海別發(fā)公司出版的黑澤禮吉編《支那歷代皇帝皇后親王書畫目錄》中，因此打消了買家們認(rèn)為“新做”的顧慮。研究者指出，康熙帝頒賜御書用作褒獎官員和融洽君臣關(guān)系的有效形式，從一個側(cè)面反映了康熙帝勤勉學(xué)習(xí)與寬仁為政的作風(fēng)，具有鮮明的統(tǒng)治功用與特色。這件拍品在北京保利 2011 年秋拍中拍出 1495 萬元，對比前一次北京保利 2009 年春拍拍出的紀(jì)錄，估價僅為 80 ～ 120 萬元，成交價則是超出高估價 5 倍多的655.2 萬元，僅兩年寶藏時間再釋出，增值逾一倍。這也反映出康熙帝書法收藏巨大的增值空間。

康熙賦政于外手卷

另一件康熙帝楷書手卷《賦政于外》在拍場表現(xiàn)亦十分突出。其后紙有楊仁愷 1998 年題跋：“清康熙玄燁大字楷書四字，引首如意館繪制龍紋圖案，中間赤金填‘御筆’兩字。圖紋對稱工細(xì)，是乃宮中舊藏，早已流入民間。予雖鑒閱故宮書畫至夥，如此佳品，殊未得經(jīng)眼。是卷今日獲觀，誠乃機(jī)緣耳?！痹摽滴跤P首次出現(xiàn)在中國嘉德 2011 年春拍中，即拍出 805 萬元，3 年后再次在北京匡時秋拍場上拍出 1242 萬元高價，溢價率為 54.28%，年均增長率達(dá) 18.09%。

但是，未必每一件拍品購藏的保值增值功能都能如愿以償，康熙帝行書橫幅《“篤志經(jīng)學(xué)”并四十名臣詩》即是其中之一。該作品可見出康熙帝通過書法反映其崇儒重道，以接續(xù)中華文化的道統(tǒng)，實施政治教化。拍品由北京保利 2010 年春拍估價 500 ～ 800萬元，拍出 3360 萬元。這個價格在當(dāng)時穩(wěn)居康熙帝書法拍賣成交價的榜首，至今也僅次于北京保利 2018年秋拍 3680 萬元成交的康熙帝《藥師瑠璃光如來本愿功德經(jīng)》冊頁。但就是這樣的一件高價拍品在兩年后的中國嘉德秋拍場中以 2000 ～ 3000 萬元估價上拍，卻只拍出 2300 萬元，直降 1060 萬元，折價率為31.54%。

以上 4 件康熙帝書法在 2010 年、2011 年、2012年和 2014 年上拍，作為整個中國藝術(shù)品拍賣市場的一個晴雨表，其價格高低、波動幅度直接體現(xiàn)出市場的整體行情。在 2011 年拍賣市場高峰期間，康熙帝書法價格順勢增長，此后隨著市場日趨理性、穩(wěn)健，其價格也趨于平穩(wěn)。

二、每平尺均價：50 萬元至 100 萬元間

歷數(shù)拍賣場上的康熙帝書法，還有兩件超千萬元成交的拍品不得不提。一件是行書臨《蘇軾〈滿庭芳詞〉》手卷，整卷長 6.42 米，用筆工整不茍，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是一件難得的康熙帝臨蘇軾書法作品，在 2009 年西泠印社拍賣 5 周年慶典秋拍中以 500 ～ 800 萬元估價上拍，最終成交價為 1344 萬元，可謂是當(dāng)季拍場的明星。

另一件是康熙帝 1692 年行書《臨趙孟頫〈長春道院記〉》手卷，原為清末遺老胡嗣瑗舊藏，于 2019 年在中國嘉德春拍大觀夜場中以 1380 萬元拍出。全卷保存完好，長 4.77 米，用筆從容不迫，心手雙暢，洋洋灑灑近千字，甚得趙孟頫書法三昧。從此兩件拍品的超高價可知，康熙帝書法在市場上極具價值號召力和收藏潛力，其投資增值空間極其可觀。

檢索近 10 年來拍賣情況，出現(xiàn)康熙帝書法最多的拍賣場，無疑當(dāng)數(shù)中國嘉德拍場。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其成交價在 100 萬元以上的拍品就有 16 件，除以上提及的幾件外，還有一些拍品值得重視，而且有較強(qiáng)的市場參考價值。

一是中國嘉德 2011 年春拍推出的康熙帝行書自作詩《雨后見桃花詩》，筆法似董其昌，結(jié)體停勻，氣度從容。該拍品尺幅為縱 206、橫 58 厘米，估價 350 ～ 550 萬元，成交價為 667 萬元。此后，本拍品在 2015 年春拍中再次以相同估價區(qū)間上拍，成交價下降為 621 萬元，每平尺均價為 58 萬元。

康熙雨后見桃花詩立軸灑金箋水墨中國嘉德 2011 年春拍

二是康熙帝行書《宋之問〈奉和晦日幸昆明池應(yīng)制〉》軸，該拍品縱 67.7、橫 32.5 厘米，以每平尺均價 125 萬元上拍，而以 483 萬元成交，每平尺均價高達(dá) 240 萬元，應(yīng)為每平尺均價成交最高的拍品。

康熙唐宋之問奉和晦日幸昆明池應(yīng)制詩立軸中國嘉德 2011 年春拍

三是 2019 年春拍中以 322 萬元成交的《臨米芾書》，本幅詩堂黃色描龍紋紙上書“御書”二字，下方黃紙，右側(cè)書：“康熙三十九年（1700）六月十八日，賜翰林院檢討，臣范光宗。” 款屬“臨米芾書”，但以董書筆墨出之，可謂是康熙帝賜書和臨摹米芾書作的一個范本?！杜R米芾書》縱 98、橫 38 厘米，2010 年在北京保利秋拍中以 201.6 萬元拍出，每平尺均價約為 61 萬元。也就是說，近 10 年康熙帝書法每平尺均價大都在 50 ～ 120萬元成交。

康熙臨米芾書立軸紙本水墨中國嘉德 2019 年春拍

另有兩件成交價在 460 萬元左右的康熙帝行書《杜甫詩》和行書《孟浩然詩》，分別于 2013 年春、秋拍拍出，每平尺均價在 50 ～ 100萬元間。然而，行書《孟浩然詩》轉(zhuǎn)年在 2014 年秋拍中以 80 ～ 120 萬元的超低估價推出時，反而沒有買家看到其中的價值空間，僅以上次成交價的一半即 230萬元成交，每平尺均價降為 27 萬元，不禁讓人感嘆市場暗流角力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