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流傳著這么一句話——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今天要講述的貢格爾河,就被草原上的牧民們親切地稱為“母親河”。“水是生命的源泉”,牧民們把河流比作“母親”,因為有河流才有草原,有草原才有牛羊,有牛羊才有人們的幸福安樂,貢格爾河流過的地方長成了豐美的貢格爾草原。 貢格爾河,在蒙語里意為“彎彎曲曲的河流”,發(fā)源于赤峰市克什克騰旗東北部的黃崗梁地區(qū),從阿拉燒哈山西麓發(fā)源后,向西南蜿蜒而去,流經(jīng)白音敖包自然保護區(qū),匯集眾多的支流,牽沼串泊,像一條銀色的飄帶,飄舞在碧綠曠野的貢格爾草原上,最終流入達里諾爾湖。它是赤峰市第一大內陸河,也是達里諾爾湖的最大的、最主要的淡水補給河。貢格爾河流長128公里,流域面積1540平方公里,千百年來在貢格爾草原日夜流淌,孕育了燦爛的草原文化,維護著草原內的生態(tài)安全。河道曲折,河水充沛,一路西去,不舍晝夜。 貢格爾河的發(fā)源地,位于大興安嶺的尾脈——阿拉燒哈山的查木罕大柳條溝,貢格爾河在此一帶叫查木罕河,它由大柳條溝、小柳條溝和204河(因由204地質隊勘察而得名)三條支流匯集而成。想象中的貢格爾河源水頭應該是一股山泉,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大柳條溝一帶方圓十幾公里全是沼澤濕地,水就是從濕地中溢出,淌成支支細流,最后匯集成查木罕河。曾經(jīng)的查木罕河,河水深地騎馬都不能淌過,可以想象當時的河水是十分充沛的。 從源水頭開始,大興安嶺落葉松林以及說不上名字的灌木、草本漫山遍野。錫林河、貢格爾河、木石匣河、必如河、吉林河皆發(fā)源于黃崗梁國家森林公園。黃崗梁林深草茂,蔭天覆地,依托豐富的森林資源,登上黃崗梁最高峰,舉目遠眺,大興安嶺像一條巨龍,巍峨壯麗。 那些天然的白樺林,似“森林中的姑娘”白衣素裹、亭亭玉立,目光隨著這些“姑娘”移動,轉眼間便來到了白音敖包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白音敖包是蒙古語,意思是“富饒的山”,這里因分布著世界上僅存成片的原始沙地云杉林而聞名。沙地云杉是目前世界上發(fā)現(xiàn)的唯一一片原始沙地云杉,也是我國云杉母樹的繁育基地,被譽為“生物基因庫”和“活化石”。貢格爾河在保護區(qū)北側緩緩流過,你只看到它在眼前流動,卻不知它已經(jīng)在地底下滲透了好遠好遠,滋養(yǎng)了這一片的沙地云杉。 貢格爾河滋養(yǎng)的貢格爾草原,當腳踩在軟軟的草上,像是地毯;水鳥在頭頂上盤旋,尖叫著不肯離去;草地上的小羊,成群結隊的牛群,是這里的主人;嗡嗡亂叫的蟲蚊,叮咬得你心煩意亂;戛然而起的大鳥,在不遠處騰空而去;腳下的野兔,“撲棱”一下,差點兒撞你個滿懷,在你還愣神兒的時候,驚恐萬狀的野兔早已消失在雜草叢中;腳步聲驚起的鳥兒,飛走之后,留下的鳥蛋尚留有余溫;腳下稍不留神,差點兒踩著熟睡的鳥雛兒。在這樣一片人間仙境中,任誰都不想離去。 走到下游時,越是接近達里諾爾湖,越是可以看見大部分地區(qū)已經(jīng)開始鹽堿化,大片的土地上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草,它們大多都是豬毛菜、堿篷之類的耐鹽堿植物,而這片草地本來應該是大針茅草原的,現(xiàn)在卻看不到大針茅的影子,有的裸露的地面上甚至可以看到細微的鹽霜。因為湖泊面積退化,使得本來在水下的地面露出地表,地下水便通過土壤間隙的毛細管作用被吸到表面,水分蒸發(fā)后就留下了這些微小的鹽霜。由于上游牧民筑壩引水,貢格爾河的水量正在大幅度減少,作為達里湖最大的淡水補給河與華子魚洄游的河流,這樣的情況使得達里湖與華子魚都面臨著嚴重的生存考驗。 貢格爾河對于維持白音敖包、達里諾爾自然保護區(qū)的生態(tài)平衡,控制達里湖鹽堿化,恢復生物多樣性,保護魚類和鳥類的繁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吸引著一批又一批慕名而來的游客,來此體會“天似彎廬,籠蓋四野”的草原神韻,領略草原河流酣暢嫵媚的四季情懷…… 在貢格爾河的入湖口——達里湖畔,那里鳥聲一片,成群的鯽魚逆流而上,攪動河水嘩嘩作響,不時有一兩條半尺有余的鯽魚躍出水面,在岸灘上擱淺、跳動。沿岸雜草叢生,不時會發(fā)現(xiàn)岸邊殘留的魚骨,可能是哪個貪吃的水鳥美餐后的殘羹冷炙。 貢格爾河下游入湖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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