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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悲歌】第四章 隨著父親的去世,那種父子其樂融融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從此我和七妹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梅軒畫舫 2020-12-02

為養(yǎng)家,我爸爸和我姑夫李松舟湊了部分錢,在大市口合伙開了家棉花店,兼賣綢緞。

經(jīng)營過程中,又以店里的名義,向親戚吳令聞先生借了五百兩銀子作為周轉(zhuǎn)金,買賣還算不錯。

但是,好景不長,姑夫外出騎馬,意外摔斷了腿,店里的事就由我爸爸一個人支撐。

由于我爸一介書生不善于經(jīng)營,棉花店蝕了本,眼瞅著經(jīng)營不下去。吳令聞先生擔心借出去的錢回不來,就從我爸爸名下扣除了五百兩銀子。銀子是以店鋪所有投資人的名義形成的共同債務(wù),按說應(yīng)該大家分擔,不應(yīng)由我爸爸一人償還。但姑夫裝糊涂,都是至好親戚,我爸爸礙于面子也一直沒好意思提這事兒。

我爸爸去世后,棉花店也關(guān)了門,在盤點和分割資產(chǎn)的時候,姑夫始終沒有提起這事兒,我們應(yīng)得的款項也沒有跟我們算清楚。店里的同人伙計有知道原委的,但因為沒有字據(jù),也無法幫我們說話。

您說,這做人怎么能這樣呢?

從這件事上,我看到了人心的險惡,即使是自己的至親,我們的親姑夫,竟也如此昧著良心欺騙我們這些沒爹媽的孩子。這是什么世道呀?!

還有一件事,也足使少年的我對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看得更加清楚。

多年來我一直在外面上學,我們家的老屋,偌大的院子只有我爸爸一人住著。我爸一個族伯母和衡齋叔就提出用一百兩銀子租下我們家的二樓居住。這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事,我爸也就答應(yīng)了他們。因為都是自家人,就沒立什么字據(jù)。

衡齋叔向來學業(yè)荒廢,自從搬到我們老屋后,我爸也能時時指點他一些,所謂“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學業(yè)頗有進步。但后來他忽然想搬出去住了,這也沒什么,不過他接下來的舉動就不那么厚道了。離開時他絕口不提已經(jīng)租住了多長時間,就直接向我爸索回當初租房的一百兩銀子。我爸爸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心里很不痛快,和他口角理論吧,自己是個兄長;有心打官司吧,但當初也沒有立合同契約什么的。再說就是官司打贏了又能怎么樣呢?自己實在丟不起這個人。最后只好念在他們孤兒寡母的份上,自認倒霉,不再和他們計較。

當年我年輕氣盛,對這樣的事怎么也想不通,但后來想明白了,覺得我爸爸他老人家這樣做是對的。這世界上有許多令人不平的人和事,如果都去百般計較,會活不長的,還是多一些寬容的好。后來我在外面做官,對親族朋友都時時予以周濟,即使小時候那些欺負過我們、欺騙過我們,品質(zhì)不好的親族。

其實,我們都是上帝可憐的羔羊。一些我們眼中不可理喻的所謂惡人、小人,他們之所以忍心作惡,有人性的原因,有人格的原因,也有經(jīng)濟利益的原因,也有文化教育的原因,他們也很可憐,也是為了生存,還是寬恕他們吧!

嘉慶二十五年(公元1820年),我二十一歲了,這一年,父親因病不幸永遠離開了我們。

上半年,父親作主,把我過繼給了四叔張誦言。

四叔家貧,一輩子沒結(jié)婚,父親憐其無妻無后,就命我出繼四叔為嗣。但我并沒有實際搬過去跟四叔住,還是跟著父親生活,每日到同縣曹繼遷先生辦的家塾讀書,老師仍是詹漁門夫子。

詹老夫子對學生循循善誘,不拘一格。老夫子對我很是偏愛,常稱贊我的文章文筆恣肆,骨力開張,氣焰極旺,咄咄逼人,將來一定可以取勝文場、飛黃騰達。老夫子甚至還曾有意把他的二女兒嫁給我,只是因我父親不同意才作罷,但也可以看出老師對我的欣賞和器重。

我先后參加兩次童子試,成績都名列前茅,一時間在全縣文名大噪。但是,平日我仍是在家閉門讀書,很少和外面朋友來往。父親有朋友來訪,我也會殷勤大方接待,彬彬有禮。

長輩們都說,集馨賢侄就像劍氣寶光,不可逼視,早晚一定會脫穎而出,大有出息的。

父親每次都微笑著頻頻點頭,我聽了之后也是又喜又愧,暗中立志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我父親平生性情剛直,文章也寫得好,只是因為被家計所累,沒有走上科舉的道路,以后又頻遭變故,心情自然壓抑得很,常常一個人暗中飲泣。

我侍奉在父親身邊,每見他郁郁寡歡,心情也很難受,總是不由雙淚交流,不敢仰視。

前年繼母去世,家里的柴米油鹽、里外瑣事,都要父親一人料理,父親更覺孤獨煩悶。

父親身體比較胖,怕熱,因貪圖涼快,吃飯穿衣經(jīng)常不甚注意,這年夏天不幸得了瘧疾。

鄉(xiāng)醫(yī)吳仕榛自詡良醫(yī),給父親開了蒼術(shù)、青蒿幾副藥,結(jié)果連服三劑,致使元氣大損,連續(xù)幾天晝夜失眠,越來越吃不下飯,身子迅速瘦下來,漸漸竟不能下床。

我和七妹輪流在床前坐守,侍奉湯藥,眼看著父親病勢一天天沉重。我也曾寫黃表焚燒祈告上天,甘愿以身贖父,但最終還是叩天莫應(yīng),禱佛無靈,束手無策。

我松杉哥哥去了淮城,身邊也沒有可以商議的人,我只能在沒人的地方干嚎飲泣。父親每次見我面色凄慘,怕我過于傷痛,凡是身后的安排,都不和我講,只是背地里與幾個親族交代,見我過去就不再張嘴。連續(xù)幾天我頭腦昏亂,也不忍和父親商量身后事,左右為難,真是肝腸寸斷。

九月十一日半夜時分,父親終于不治,永遠離開了我們,全家親人只有我和七妹在他身邊。

快天明的時候,五叔邀來張瞿門族叔過來給我父親穿衣、置辦棺木。又請履平族叔幫忙,他竟推托不來。說起來,履平族叔和姑夫李松舟多年來與我父親可稱莫逆之交,但是現(xiàn)在父親去了,他們兩人竟然都屢請不至,真是讓人想不到。

幸好有瞿門族叔熟悉喪事各種禮儀,一切都依賴他作主辦理。倉促之間,棺木沒有合適的,因為是現(xiàn)購料置辦,所以大漆都還沒干。隨身的衣服也是舊的,父親雖然一生儉樸,但走得如此清寒,我這當兒子的,真是感到罪孽深重,對不起他老人家。

我現(xiàn)在已垂垂老矣,每想起當日難堪情景,猶不能不為之涕下沾襟。

快出殯時,我那無賴大伯又闖進來,對著我父親的尸身指點罵戾,言語粗俗,不堪入耳。我真是猶如萬箭穿心一般,要不是看在他是至親長輩,斷不能忍受,不知道會對這老家伙做出什么事來。

數(shù)年來,我每次寫了文章,都要呈給父親看,父親都會不厭其煩地給我講解指點;每看到我的文章漸有長進,他都會喜形于色,對一些好詞好句還要反復(fù)吟誦,有時也會對個別字句提出修改意見,不過也不強加于人,總是和我商量討論,儼然平輩文友,這成了我們父子之間的一大樂趣。但是,這樣的天倫之樂隨著父親的去世,再也沒有了;那種父子其樂融融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從此,我和七妹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每每讀到《詩經(jīng)》里的《蓼莪》、《屺岵》這些篇章,都有一種不忍卒讀之感。“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fù)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人生悲痛,莫過于此。思想起來,真是百身莫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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