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飄蕩去何求,再過龜山歲五周。 注釋①龜山:在今江蘇盱眙縣北。 賞析這首詩寫于“烏臺詩案”發(fā)生的前半年,政治上的失意,朝中奸佞正羅織罪名,必置他于死地而后快,使詩人陷于極端苦悶之中,便產(chǎn)生了“此生忽忽憂患里”(《舟中夜起》)那種感慨。 “身世飄零雨打萍”,這是文天祥《過零丁洋》中的名句,用它來歸納這首詩的首聯(lián),倒很恰切。雖然蘇軾并不處在“山河破碎風(fēng)拋絮”那樣國家危難的關(guān)頭,但十五年后路過惶恐灘時的“惶恐灘頭說惶恐”的悲劇,已經(jīng)拉開了序幕。 奔放而自然是頷聯(lián)的特色,在曠達中含有深沉的感慨,這是蘇軾特有的風(fēng)度。一生飄泊萬里,足跡遍布半個天下,雖然有風(fēng)塵碌碌,無所作為,徒勞無益的感慨,但詩中還是表現(xiàn)出詩人瀟灑的風(fēng)度。杜甫、白居易,哪怕是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寫不出“身行萬里半天下”這樣豪邁的詩句。至于那廟中剛白頭的和尚,詩人在羨慕之余,剩下就是感嘆了。 詩人的矛盾心情是從頸聯(lián)中表露出來,前輩范仲淹“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思想蘇軾早就牢記在心,但此時想得再多也是徒勞;孔子“道不行,乘桴浮于?!钡脑拝s不由浮上了腦海。這種矛盾就像一個死結(jié),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劉禹錫的詩正浮在詩人的眉宇間。這位宋仁宗為后代挑選好的宰相,有才無命,除了感慨外還能有什么呢?我生飄蕩去何求?再過龜山歲五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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