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待我兩鬢霜花，就回鄉(xiāng)下老家?！边@是多少人的愿望？

拾掇拾掇老家的小院，修好門口的籬笆，一旁的柴屋，也要建起來，可以養(yǎng)貓養(yǎng)狗，或者養(yǎng)雞養(yǎng)鴨。

屋門口種花，屋后種青菜蘿卜。門口的池塘，可以放一些魚蝦，種點荷花。山坡上，可以種果樹，春天的時候，桃花盛開，秋天的時候，瓜果飄香。

閑來無事，邀三五好友，一起喝酒喝茶聊天。有小狗在身邊撒歡，似乎也聽得懂人話。還有那只青蛙，一直在“呱呱呱”，打斷了我們的話。

是不是，在你的潛意識里，也想要回到老家去，安度晚年?！奥淙~歸根”，這是多少人的夢想，也是一輩子的期盼。

曾經(jīng)以為，“仗劍走天涯”的生活，才威風凜凜，是人生最好的歸宿，可是你年紀越大，越想回到老家。你的血管里，還帶著故鄉(xiāng)的泥土清香，你一開口說話，還有改不了的鄉(xiāng)音。

02

歌手費翔在《故鄉(xiāng)的云》里唱道：“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游子，歸來吧歸來喲，別再四處飄泊，我已是滿懷疲憊，眼里是酸楚的淚......”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越來越懷念老家的？是和母親通電話的時候，還是在傷痕累累的時候，還是因為年紀大了，不想在外面奮斗了？你走得越遠，越會有“浮萍”一樣的感覺，自己的根，還在故鄉(xiāng)，可是你卻不得不把“根”狠心掐斷了，使勁往遠方走。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常常夢見故鄉(xiāng)的云？故鄉(xiāng)的云，特別的干凈，白得像棉花。當夕陽西下的時候，白云變成了晚霞，火紅火紅的。有辛勞了一整天的村民，從夕陽里走出來，匆匆忙忙往家里趕，他的身后，有一條狗，狗的身后，有斜斜的影子。

“小橋、流水、人家”這樣的詩意，在你的腦海里涌出來。你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故鄉(xiāng)，你只能體味到特別的美，還有一股柔情，在心間徘徊。

03

父母在的老家，還有家的樣子，你總是能夠回去的。如果有一天，父母老去了，老家就真的荒蕪了，也難得回去一趟吧。

朋友大華對我說：“現(xiàn)在，我只是清明節(jié)才會回老家?！?/p>

我理解大華的心情，他害怕回到老家，觸景生情。老屋的墻壁上，還掛著父親用過的鐮刀，雖然已經(jīng)銹跡斑斑，但還能夠讓人想起父親拿著鐮刀割稻子的場景；墻角的鋤頭，也有父親的手心的溫暖。

看看那個雞窩，曾經(jīng)是母親最喜歡去的地方。家里來客人了，母親去雞窩里找兩個雞蛋，然后做一碗雞蛋湯，款待客人。還有屋子旁邊的菜地里，總是綠油油的，母親種的青菜真甜。吃飯的時候，一碗青菜，就是美味佳肴。

現(xiàn)在，大華回到老家，卻只能去墳頭和父母說說話。然后帶著滿臉的淚痕，憂心忡忡地離開老家。老屋真的很老了，屋頂也開始漏雨了，墻壁上的石灰，變得斑駁，有爬山虎，慢慢往上爬。菜地已經(jīng)長滿了野草，雞窩已經(jīng)空了。這樣的老家，大華怎么呆得??？每年清明節(jié)，匆匆忙忙回，匆匆忙忙離開。

04

如果你的父母健在，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你還能回老家去看看，還能夠聽到父母的嘮叨，那是莫大的幸福！

你上次回老家，是幾月幾號？過年的時候，你一定回老家了吧?；乩霞抑埃改敢呀?jīng)準備了很久。也許在兩個月之前，他們就開始做臘肉臘魚，已經(jīng)準備了你愛吃的壇子菜。油炸的米花、糕點、紅薯片，早就擺在了桌子上。

當你回家的那一天，是不是很遠就看到了父母的身影。也許你不知道，在你回來前幾天，父母就在村口觀望，他們還擔心天氣的變化，特別怕下大雨，沖毀了回村的公路。只是，他們并沒有告訴你，到底有多么牽掛你，擔心你。

看看父母的臉，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皺紋，他們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就像一層白霜。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父母的腿腳不太利索了，走路都很慢了。但是父母卻一直很“堅強”，不愿意在你面前訴苦，也會讓你擔憂。

再看看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在外面奮斗了那么多年，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就長了一撮白發(fā)。你的笑容里，有了一抹憂傷。

05

“待我兩鬢霜花，就回鄉(xiāng)下老家”，這是不是南柯一夢？

老家，不再是原來的老家。老屋還在，但是已經(jīng)很舊了；屋門口的大樹更高大了，但是樹下的風景，卻不再浮現(xiàn)，沒有了玩伴的樹蔭，有些孤單；村莊前面的小河，總是清清的樣子，但是你卻找不到嬉戲的童年；還有那幾丘稻田，有的已經(jīng)荒蕪了，野草沒過了矮矮的田埂。

村莊也老了，年輕的人，外出打工的居多。一些留守的老人，在安安靜靜過日子，也在安安靜靜變老。還有一些老人，隨著兒女去了大城市生活，不知哪一天，才會回來。童年的玩伴，也沒有幾個在家里了，你回到村莊里，都不知道要去誰家做客。

如果你在外面很累了，回到老家養(yǎng)老，也許會覺得很孤單。在你的記憶深處，老家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你的根在老家，但是你的心卻回不來了。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當你老了，老家還會接納你嗎？也許，小住幾日還行，常住的話，還真的行不通。你說著家鄉(xiāng)話，但是你卻成為了“外地人”，你終于活成了老家的“客人”。

一個人漂泊太久，忽然回首，時過境遷，回老家的路還在，可是自己卻不知道何日是歸期。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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