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系精讀中國史連載98，《秦漢史話》連載08，歡迎收看。

01、楚漢對峙，劉邦斗智氣項羽

自從楚漢在滎陽、成皋一線對峙，雙方的爭奪戰(zhàn)就進入了曠日持久的相持階段。劉邦在滎陽正面吸引住楚軍主力，使?jié)h軍北翼的韓信順利地連取魏、趙、代、燕，南翼亦爭取英布歸漢，并舉兵攻楚。

南北兩翼的一系列勝利，又有力地支援了劉邦與項羽的對峙。但是，由于楚軍主力集中在滎陽前線，楚漢兩軍在滎陽正面的爭奪，戰(zhàn)局依然十分吃緊。

那時候，漢軍在滎陽所修運取敖倉糧食的甬道，幾次被楚兵切斷，漢軍糧食缺乏，項羽大有圍滎陽而取之的勢頭。

為了削弱項羽的勢力，劉邦曾經(jīng)與酈食其商量對策。酈食其提出擁立六國貴族的后代，形成六國擁漢稱霸的局面，項羽只能臣服于漢。劉邦命令酈食其刻好六國王印，派他去授印。然而，及時趕到滎陽的張良斷然反對擁立六國的后代，認為這種做法與當(dāng)時的形勢不合；而且六國復(fù)立，天下豪杰將各歸事其主，就沒有人再為漢王爭奪天下了。劉邦聽后，下令銷毀六國王印。

公元前204年四月，滎陽戰(zhàn)局日趨緊張，楚軍發(fā)動凌厲的攻勢，徹底把劉邦圍困在滎陽城里。情況十分危急，劉邦憂心忡忡，被迫向項羽求和。他提出的條件是：滎陽以西的地盤劃歸劉邦，項羽不再向西進攻。但是項羽不答應(yīng)，使劉邦憂心倍加。

陳平建議使用反間計，分化項羽集團的上層核心，從內(nèi)部瓦解楚軍。陳平認 為，項羽集團的上層核心，只有范增、鐘離昧、龍且、周殷等人。項羽為人猜忌信讒，如果能拿出重金，離間他們的君臣關(guān)系，促使他們自相殘殺，漢軍就可以乘機大破楚軍。

劉邦采用陳平的建議，交給他黃金四萬斤，讓他去辦理這件事。

陳平身負重托，帶著重金，派人到楚營活動去了。他們散布流言說：鐘離昧這些楚軍將領(lǐng)，為項王立下了卓著的戰(zhàn)功，卻得不到裂地封王的好處。他們想聯(lián)合漢王，消滅項氏，然后平分他的地盤。

項羽果然中計，對鐘離昧等將領(lǐng)，大加懷疑。

項羽疑心重重，競派使者去漢營，想探聽個究竟。為此，陳平特設(shè)豐盛的宴席款待，等到一見項羽的使者，卻用故作驚訝的神態(tài)說：“我以為是亞父（范增）的使者，原來是項王派來的使者！”說罷，立即撤去宴席，換上粗簡的飯菜。

使者回去如實報告，項羽更加懷疑范增通敵。范增建議急速攻取滎陽，項羽不信，也不肯采納他的意見。范增知道項羽對他懷有疑心，不禁怒火中燒，對項羽說：“天下的大事已經(jīng)定局，你自己干去，我希望把這副老骨頭送回老家去?。⒎对鲭x開滎陽，因背發(fā)毒瘡，病死在途中。

項羽自恃勇力，剛愎自用，加以好忌信讒，終于把僅有的一個謀士也氣死了。

漢軍巧用反間計，分化瓦解楚軍上層核心，然而滎陽并未解圍。于是，漢將紀(jì)信假扮成劉邦，出城投降，使劉邦一行趁亂逃離滎陽。

這天夜里，陳平打開滎陽東門，放出2000多名婦女，都是頂盔披甲、一身漢軍模樣的裝束。紀(jì)信乘坐劉邦的黃屋車，車前打著漢王的大旗，前呼后擁地出了東門。他們一路高喊：“糧食吃完了，漢王投降啦?！背娨宦?，立刻歡呼起來，紛紛涌向東門觀看。就在這時，劉邦乘機帶著數(shù)十騎從西門逃走，只留下韓王信、周苛、樅公等人守滎陽。

項羽聽說劉邦逃出城去，知道受騙，便把紀(jì)信燒死。

劉邦逃出滎陽，開始從外線牽制楚軍，使項羽疲于奔命。他經(jīng)成皋入關(guān)中，在那里收集人馬，準(zhǔn)備再回滎陽。轅生建議他率軍出武關(guān)，以便將楚軍吸引過去，使滎陽、成皋的漢軍得以休息，韓信在河北也能站穩(wěn)腳跟，然后再北攻滎陽。這就迫使楚軍分散兵力，而漢軍得以休整，再戰(zhàn)則楚軍必敗。

劉邦采納這一建議，率軍南出武關(guān)，向宛縣、葉縣一帶移動。項羽得知消息，果然引兵南下，劉邦則堅壁不戰(zhàn)。

項羽分兵宛、葉的時候，在梁地反楚的彭越，從背后猛擊項羽一拳。彭越率軍渡過睢水，與項聲、薛公大戰(zhàn)下郅，結(jié)果薛公兵敗被殺。項羽聞訊，只得命令終公守成皋，他自己則回師東擊彭越。這就給漢軍留下了空隙，劉邦乘虛揮師北上，擊敗終公，再一次占領(lǐng)成皋。

項羽擊敗彭越，得知劉邦收復(fù)成皋，只好再引兵西取滎陽，殺周苛和樅公，俘虜韓王信，隨即包圍了成皋。

劉邦從成皋北門逃出，與夏侯嬰渡過黃河，來到韓信的駐地小修武。第二天清晨，他自稱是漢王使者，闖入韓信、張耳的軍帳，奪了韓信的兵權(quán)，然后命令張耳留守趙國，讓韓信收集一部分趙兵去攻打齊國。

劉邦奪取韓信兵權(quán)，兵復(fù)大振。這時項羽已經(jīng)占領(lǐng)成皋，正想繼續(xù)西進，劉邦派兵在鞏縣設(shè)防，阻截楚軍西進的去路。

這年八月，劉邦采用郎中鄭忠之策，高壘深塹，不與楚軍交鋒，然后派劉賈、盧綰率兩萬兵力，數(shù)百騎，渡過白馬津（今河南滑縣東北），深入楚國的腹心之地，聯(lián)合彭越燒毀楚軍糧草，斷絕楚軍的糧食供應(yīng)。

接著，彭越攻城略地、連取睢陽（今河南商丘西南）、外黃（今河南蘭考東南）等17城，項羽被迫再一次引兵東征。

漢軍采用機動靈活的戰(zhàn)術(shù)，迫使項羽往返奔走，搞得項羽精疲力竭。他實在無力兼顧兩方，只好命令大司馬曹咎守住成皋，自己再一次率軍東征彭越，約定15天內(nèi)回來會師。

公元前203年十月，當(dāng)項羽和彭越正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劉邦發(fā)兵圍攻成皋，楚將曹咎堅守不戰(zhàn)。劉邦為了激怒曹咎，逼他出戰(zhàn)，就派士兵在城下辱罵。曹咎忍不住了，率軍渡汜水出擊。這時，漢軍突然發(fā)起攻擊，大破楚軍于汜水上，曹咎、董翳、司馬欣被迫自殺。

劉邦擊敗曹咎，引兵渡過汜水，再一次收復(fù)成皋，屯兵于廣武，就食敖倉積粟。

劉邦奪取成皋之后，又在滎陽東擊敗楚將鐘離昧，并將楚軍緊緊包圍。成皋、滎陽先后告急，項羽攻下梁地十余城，被迫從梁地趕回，兩軍在廣武對峙達數(shù)月之久。

幾個月以后，楚軍糧草匱乏，難以支持。項羽以烹殺劉邦的父親相威脅，要劉邦投降。劉邦則說，自己和項羽是結(jié)拜兄弟，自己的父親就是項羽的父親，項羽烹父，要留點肉湯給自己。項羽被氣的要死，堅持要烹殺劉父，最后因項伯勸阻方罷。

楚漢相持數(shù)年，人民深受戰(zhàn)禍之苦，連項羽本人也被拖得疲憊不堪。他表示愿與劉邦決一雌雄。劉邦卻回答說：“我寧可斗智，不能斗力。”楚軍幾次出營挑戰(zhàn)，都遭漢軍射殺，劉邦不予應(yīng)戰(zhàn)。

有一次，項羽和劉邦在廣武陣前對話。項羽要跟劉邦獨身交鋒，劉邦以“十大罪狀”指責(zé)項羽，項羽氣惱，射出一箭，結(jié)果正中劉邦胸部。為了穩(wěn)住軍心，劉邦強忍疼痛，罵說：“你這個神箭手射到我腳趾頭了，本事真大！”

因為此箭，劉邦傷勢嚴重，被迫轉(zhuǎn)移到成皋養(yǎng)傷去了。

盡管如此，劉邦在軍事上已經(jīng)逐步取得了主動權(quán)，楚軍陷入被動挨打的困境。

就在劉邦轉(zhuǎn)移成皋之時，韓信一舉破齊，給了項羽更大的壓力。

02、鴻溝為界，中分天下

劉邦到成皋養(yǎng)傷之時，韓信大破齊師，一舉奪取了臨淄（今山東臨淄北）。與此同時，劉邦派到齊國勸降的酈食其，也遭遇烹殺之禍。

原來，當(dāng)彭越攻取梁地17城，項羽被迫率軍東征的時候，成皋、滎陽一線的形勢有利于漢軍。當(dāng)時酈食其以為燕、趙已定，只有齊國還沒有攻下，就自告奮勇，表示愿意前往齊國勸降，劉邦同意。

酈食其到達齊國，軟硬兼施，終于說服齊王田廣。那時候，田廣聽說韓信領(lǐng)兵攻齊，早已派齊將華無傷、田解屯兵歷下（今山東濟南市），以阻止?jié)h軍東征。他為了保全齊國，便接受酈食其勸降，下令撤去歷下一切守備，終日與酈食其飲酒作樂，卻不知韓信正進兵平原（今山東平原西南）。

韓信在小修武被奪兵權(quán)之后，又奉命收集數(shù)萬趙兵，開始東伐齊國。他還沒有渡過平原津，得知田廣已經(jīng)歸附漢王，就準(zhǔn)備停止進軍。然而，在范陽說客蒯通的慫恿下，又渡河繼續(xù)東進。

公元前203年十月，由于齊軍已放松警惕，韓信率軍襲擊歷下，大破齊國守軍，直逼齊都臨淄。

田廣大驚失色，以為酈食其出賣自己，下令將他烹殺。 接著，田廣率兵逃到高密，并派使者向項羽討救兵。其他齊國官員，也紛紛逃亡。

韓信攻取臨淄，立即乘勝前進，追擊田廣于高密。項羽聽說韓信舉兵破齊，而楚國北部屏障沒了，便派龍且、周蘭率20萬楚軍，趕赴齊國救援，與田廣會合于高密。當(dāng)時有人勸說龍且，漢軍遠斗窮戰(zhàn)，其鋒不可擋，不如深壁不戰(zhàn)，斷絕漢軍給養(yǎng)，迫使它不戰(zhàn)而降。龍且狂妄輕敵，企圖趁機占有齊地，竟然充耳不聞。

不久，齊楚聯(lián)軍與漢軍在濰水兩岸擺開了戰(zhàn)陣。一天夜里，漢軍準(zhǔn)備好一萬多條口袋，裝滿沙子，在濰水上游投袋堵水，使下游河水變淺。接著，韓信引兵渡水，龍且率軍迎戰(zhàn)。當(dāng)漢軍半渡濰水時，韓信佯裝戰(zhàn)敗，命令全軍迅速向后撤退。龍且一看，喜出望外，立即舉兵尾追。

這時，韓信下令掘開上游沙袋，洶涌的河水猛烈襲來，使大半的楚軍無法渡水。于是，韓信急令出擊，將楚軍打得落花流水，龍且兵敗被殺。在濰水東岸的楚軍，見勢不妙，也紛紛逃散。

田廣聞訊出逃，韓信追至城陽，將他活捉。與此同時，漢將灌嬰俘虜齊守相田光，占領(lǐng)了博陽（今山東泰安東南）；又大敗齊相田橫于嬴縣（今山東萊蕪西北），田橫被迫逃歸彭越。

接著，灌嬰又擊殺齊將田吸于千乘（今山東高青東北），曹參擊殺齊將田既于膠東（今山東萊西西南）。至此，漢軍占領(lǐng)全部齊國。

韓信平定齊國后，派人帶信去廣武，請求劉邦立他為“假王”（代理齊王）。韓信給出的理由是，齊國偽詐多變，一向反復(fù)無常，南邊又與楚相連，請立假王鎮(zhèn)守，以穩(wěn)定這一地區(qū)的局勢。正苦苦力戰(zhàn)項羽的劉邦為此大怒。但當(dāng)時楚、漢相持，前途未卜。為了避免發(fā)生變故，劉邦派張良帶著印綬去齊國，立韓信為齊王，同時征調(diào)韓信的隊伍攻打項羽。

韓信迅速平定齊國，殲滅龍且20萬援軍，完成了在戰(zhàn)略上對項羽的鉗形包圍，改變了楚漢長期以來在軍事上勢均力敵的態(tài)勢。難怪項羽聽說龍且兵敗戰(zhàn)死，不禁大為驚恐。

韓信對于改變楚、漢均勢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成了舉足輕重的人物。為了挽回敗局，爭取韓信，項羽派武涉前往齊國，勸韓信背漢歸楚。

武涉到達齊國，一面離間韓信與劉邦的關(guān)系，一面力勸韓信歸楚。他說當(dāng)今楚漢相爭，韓信的地位舉足輕重，“右投則漢王勝， 左投則項王勝”。他勸韓信與項羽議和，可以三分天下，成一方之主。但韓信不肯背漢，表示對于劉邦，“雖死不易”。

武涉走后，蒯通繼續(xù)游說韓信自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韓信依舊表示：他對劉邦，不能向利而背義。

總之，韓信在楚漢決戰(zhàn)前夕，幾經(jīng)說客離間而不背漢，打破了楚漢均勢而有利于劉邦，終于促成劉邦奪取楚、 漢戰(zhàn)爭勝利的果實。

形勢發(fā)展越來越不利于楚。當(dāng)時，韓信據(jù)有魏、趙、齊，并進兵擊楚，從北翼給予項羽巨大壓力；被劉邦立為淮南王的英布，則從南翼威脅楚軍，成為項羽的勁敵；彭越繼續(xù)游擊于梁地，斷絕楚軍的糧草，又使項羽的后方受到騷擾；而劉邦前據(jù)滎陽、成皋、敖倉一線險阻，后有富庶的關(guān)中，兵源和糧草充足，滎陽以西已被劉邦牢牢控制。

形勢發(fā)展正如當(dāng)年張良所說的，韓信、彭越、英布可以破楚，如今果然使項羽處于孤立無援、西進無望、后退無路的境地。

在這種情況下，項羽被迫議和，公元前203年八月，楚漢雙方約定：以鴻溝（在今河南滎陽東南）為界，中分天下，鴻溝以西歸漢，以東屬楚。項羽釋放太公、呂雉之后，即撤兵東歸。

在這關(guān)鍵時刻，張良、陳平提出乘勝追擊、消滅項羽的建議。楚漢的大決戰(zhàn)，終于開始了。

03、楚漢大決戰(zhàn)，項羽自刎烏江

楚漢議和結(jié)束，劉邦和項羽大戰(zhàn)數(shù)年，敗多勝少，甚至多次差點死在項羽手里，有點怕了，現(xiàn)在楚漢議和，中分天下，劉邦很滿意，以為大功告成，準(zhǔn)備班師西歸。

張良和陳平一看苗頭不對，心里說，我們在明顯優(yōu)勢之下，之所以還答應(yīng)和項羽議和，無非是想把你老爹和老婆弄過來，以免在決戰(zhàn)時投鼠忌器，你倒好，當(dāng)真了，遂趕緊進言：如今漢有大半個天下，諸侯無不歸附，而楚兵疲食盡，這是滅楚的好時機。現(xiàn)在放下不打，等項羽養(yǎng)精蓄銳后，他會放過你？所以現(xiàn)在撤兵，將留下無窮的后患！

他們建議乘勝追擊，不給項羽喘息的機會，劉邦采納了他們的意見。

公元前202年十月，劉邦率漢軍東進，追至陽夏（今河南太康）南，暫時駐扎下來。此前，他命令韓信、彭越率軍到固陵（今河南太康南）會師，共同追擊項羽。

但是，當(dāng)劉邦進兵至固陵時，卻不見韓信、彭越的一兵一卒。項羽見劉邦孤軍深入，當(dāng)即揮師回擊，大敗漢軍于固陵。

漢軍失利，只好撤退，堅壁自守。諸侯不聽調(diào)遣，劉邦無可奈何，乃向張良討對策。

張良認為，楚軍眼看將要敗亡，而韓信、彭越還沒有封地。他們按兵不動并不奇怪，如果能跟他們共分天下，他們就會立即率兵會合。

根據(jù)張良的建議，劉邦同意將陳縣（今河南淮陽）以東到海的地區(qū)劃歸韓信；將睢陽（今河南商丘）以北至谷城（今山東平陰西南）的地區(qū)劃歸彭越，使他們各自為自己的利益而戰(zhàn)。

韓信和彭越得到預(yù)許封地之后，立即率軍南下與劉邦會合。

不久，漢將劉賈南渡淮水，包圍了壽春（今安徽壽縣），又派人誘降楚將周殷。周殷果然背楚歸漢，并且率領(lǐng)九江兵，迎接正在九江作戰(zhàn)的英布，然后與劉賈軍會合。這樣，項羽南逃的去路，就被漢軍切斷了。

項羽在固陵大破劉邦之后，即向東南撤至垓下（今安徽靈璧東南），劉邦緊追不舍。各路諸侯兵，如韓信、彭越、英布、劉賈、周殷等，也都來垓下會師。

楚漢兩軍在力量對比上，漢軍明顯占絕對優(yōu)勢。漢軍以韓信為主帥，率30萬大軍，擔(dān)任正面主攻的任務(wù)。韓信的部將孔熙為左翼，另一部將陳賀為右翼，他們配合主力軍作戰(zhàn)，兵力大約20萬。

劉邦為中軍，以指揮并接應(yīng)前線；周勃和柴武居后，作為漢軍的后衛(wèi)。加上這兩部分的兵力，漢軍至少有五六十萬兵力，而項羽僅有10萬之眾，雙方力量對比相當(dāng)懸殊。

但是，戰(zhàn)幕拉開之后，韓信卻是首戰(zhàn)不利，孔熙和陳賀立即從左右兩翼縱兵襲擊楚軍。項羽經(jīng)不住兩面突擊，受挫失利，韓信乘勢給予一擊，最后項羽大敗而逃，遂入璧中自守。于是，漢軍及諸侯軍以重兵將項羽層層包圍。

一天夜里，從四面?zhèn)鱽硪魂囮嚦?，項羽大驚，眼看大勢已去，便帶著800余騎突圍南走。

天剛亮，漢軍發(fā)現(xiàn)項羽連夜南逃，乃派灌嬰率5000騎兵追擊。項羽渡過淮水時，只剩下100余騎。又繼續(xù)退至陰陵（今安徽淮南市東），因迷路而陷入一片沼澤地， 終于被漢軍追上。于是，項羽引兵東向，到東城（今安徽定遠東 南）時，只剩下28騎，漢軍追兵有數(shù)千人之多。

項羽自知無法逃脫，便將僅有的28騎分為四隊，鼓動余部作最后拼殺，向四面突圍。他率先沖向漢軍，斬殺漢軍將兵數(shù)十百人。

最后，項羽退至烏江（在今安徽和縣東北）邊，準(zhǔn)備渡江。烏江亭長告訴他，如今只有一條船，漢軍無船可渡，催他趕快上船。

項羽因當(dāng)年率江東8000子弟西擊秦軍，至今沒有一人生還，便不肯渡江。他把烏騅馬賞給亭長，與漢軍展開肉搏戰(zhàn)，又相繼殺死數(shù)百人。最后，他身負重傷，自刎身死。

這位馳騁沙場，叱咤風(fēng)云，曾為滅秦建立卓著戰(zhàn)功的西楚霸王，就這樣結(jié)束了他的悲劇性的一生！

本文內(nèi)容編選自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中國讀本《經(jīng)典中國通史》之《秦漢史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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