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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臨意——閱讀王粲

 濟寧文學 2020-08-28

濟寧文學

「濟寧作家原創(chuàng)作品 文學愛好者交流園地 」

孔孟之鄉(xiāng) | 禮義之邦 | 物華天寶 | 人杰地靈

登 臨 意

——閱讀王粲

畢季青

無論在中國文化史,還是在中國文學史上,有著眾多的文化現(xiàn)象。他們是文化史上的諸元。而其中的觸點有時是通過一個簡單的漢字。而中國的漢字也的確有著豐富的張力。有時一個單音節(jié)字就能掀起一種文化波瀾,釋放出斑斕的色彩。在他們的后面,是一種鏈狀結構的文化呈現(xiàn),從而引發(fā)出一連串的文化氣象。從而形成了一種獨到的文化品格,成為一種文化符號,最終演繹成為中國文化史上的詠嘆調。在這些文化掀起的浪花中,我們信手采擷,就會令我們欣喜。一個是“拍”字,一個是“登”字。雖然是兩個簡單的單音節(jié)字,卻彰顯了中國文化的豐富內蘊,寄寓了飽滿的文化氣韻。

“拍”字使我們想起了辛棄疾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

“登”字使我們想起了王粲的《登樓賦》。

它們是具象的,更是寫意的。

正是這兩個字,在我們眼前呈現(xiàn)了豐富多彩的文化現(xiàn)象,好像一幅文化史上的動人圖景。這兩個簡單的動詞,恰好是人體的重要肢體。“拍”是手的舞動,“登”是足的應用。這足以說明,古人在表達情感上,是多么富有創(chuàng)建和詩意。西漢學者毛亨為《詩經(jīng)》所作的《大序》里寫道:“情動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闭沁@一“拍”一“登”,我感覺到,仿佛整部的中國文化史也在我們的眼前舞動起來。

我想,既然是動感十足,就應該是活力四射,輕松愉悅。但是它們雖然動力充分,卻不是想象的那樣輕松。其實,舞得很辛苦,蹈得頗沉重。

如果把它們置放于中國文化的脈系上面,讓我們側耳傾聽,會感覺到,它的脈象是沉郁的,它的波次是緩慢的,我們仿佛聽得見從里面發(fā)出的一聲聲沉重的嘆息。

因為,在它們的后面,交織著幾千年來中國文人的萋萋情結,而在文人的后面,則是整部厚重的中國文化史。而中國文化史的每一步進程,還是要靠人力來充當纖夫的。因為,幾千年來,它們是緊密關聯(lián)的,是一脈相通的。

它們化為空靈的視覺元素融入詩詞中,漸次升華為寄托情思的審美意象。

它們已經(jīng)化為一種深厚的欄桿情結,登臨情懷。

讓我們欣賞一下關于“拍”字。

辛稼軒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 》: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里,江南游子。把吳鉤看了,欄桿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上Я髂辏瑧n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揾英雄淚!

岳飛的《滿江紅》: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李煜的《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這是一組和欄桿有關的意象,這更是中國文人對于國家民族的一種發(fā)自肺腑的情感交織和情懷。

關于“登”字,當然是登高,關于這一點,具體的主要是指山和樓。無論是哪一點,都是登高望遠,抒發(fā)情懷。我們這里姑且局限在登樓吧。這一意象更加具體。提及登樓,我們的意識中,會立即迸發(fā)出繁紛的聯(lián)想和意象。首當其沖的一定是唐代詩人王之渙的《登鸛雀樓》: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北宋文學家范仲淹的《岳陽樓記》。其中的名句已然成為格言、警句: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已經(jīng)演繹為憂國憂民的象征。

其實,關于登樓,并非是唐宋文人的獨創(chuàng),古已有之。在漢朝,就有那么一位文學家,也是登樓,而且寫下了一篇著名的散文,《登樓賦》。他就是位于建安七子之首席作家的王粲。

無論是“拍”,還是“登”, 無論是拍欄桿還是登臨意,都是抒發(fā)一種情懷,一種惆悵。而欄桿的意向也是和樓相關的。如此,作家、樓、欄桿組成了三位一體,成為一組登臨抒懷的意向組合。它們已經(jīng)不僅是一種視覺的畫面,而是儼然成為源自心靈深處的意象,情懷,化為文化史上標志性的風景。而這種情懷決不僅是狹隘的個人利益,而是賦予了民族情節(jié),滲透了家國情愫。

登高抒懷,憑欄遠眺,這種意象承延了幾千年,這種聲音在中國歷史的天空鳴響了幾千年,直至今天仍然在我們耳際縈繞。

他們是深刻的,是發(fā)自靈魂深處的。無論是辛棄疾的欄桿拍遍,還是岳飛的壯懷激烈,抑或是李煜的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他們有著共同的時代背景和心靈感應。讓我們看一下他們抒發(fā)這些情感時的時代背景,便可了然。

李煜為南唐后主,亡國之君;岳飛和辛棄疾正是南宋時期國勢危殆時刻;王之渙處于盛唐時期,在登高望遠中展示不凡胸襟抱負;范仲淹因為改革身處遭貶中。

我們看到,這些感情的抒發(fā),無論是什么朝代,何種背景,他們的情感都是相似的,心靈都是相通的,心境如一。辛稼軒的慨嘆,岳飛的激憤,李煜的愁緒,王之渙的抱負,范仲淹的磨難,都含有同一個母題:國家安危,政治抱負,建功立業(yè),民族危難。由此,

欄桿成為心靈的遙感,做著心靈的傳遞;

登樓成為精神的道場,做著思想的弘揚。

作家的情懷與精神世界,是取決于時代的背景,文明的進程,成為作家的傳感器。國家的運勢,成為作家風格的晴雨表。

王粲生活的時代也是這樣。

據(jù)方志記載:王粲(176年-217年),字仲宣,山陽高平(今山東鄒城)人。曾祖龔、祖暢,皆為漢三公。父謙為大將軍何進長史,粲少年時即為大文學家蔡邕所器重。博學多識,善屬文,蔡邕見而奇之。嘗賓客盈座,聞粲在門,倒屣迎。粲年既幼弱,容狀短小,一座皆驚。邕曰:“此王公孫也,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荊州避難,依劉表十六年,建安十三年歸附曹操。辟丞相椽,封關內侯。隨操征戰(zhàn)。十六年,遷軍謀祭酒,始與丕、植諸子交游。十八年,拜侍中。

初,粲與人共行,讀道邊碑,人問曰:“卿能暗誦乎?”曰:“能”。因使背而誦之,不失一字。觀人圍棋,局壞,粲為復之。棋者不信,以帕蓋局,使更以他局為之。用相比較不誤一道,其強記默識如此。性善算,作算術,略盡其理。善屬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常以為宿構,然正復精意覃思,也不能加也。著詩、賦、論、議、垂六十篇。建安二十二年春,道病卒,年四十一。在“七子”中,粲為其首。

雖然文字簡略,但是內容還是豐富的。從王粲的出世,家庭背景,才華,從政經(jīng)歷,直至去世,都有了提綱挈領的介紹。這也引發(fā)了我的極大興趣,作為我生活工作了幾十年的鄒城,早已視為我的第二故鄉(xiāng),自然是感情有加。我也深深以其為榮。這座小城竟然有那么深厚的文化內蘊。既有思想家孟子,學者匡衡,還有文學家王粲。而且上朔自2000多年以前,從戰(zhàn)國時期,到東漢。今天,他們無論是影響,還是實力,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是享有盛譽,確是實至名歸。這種現(xiàn)象出現(xiàn)在一個縣城,實屬有因,絕非偶然,況且2000年前,那時的鄒縣無論是人口,還是城域規(guī)模,抑或是社會的穩(wěn)定,文明程度,人們的生活水平,和今天是無法比擬的。為什么會有如此的俊杰迭出,這基本上成為一個特質,是和這里的一方水土相關,和這里的歷史、文化有著血脈淵源的。

從以上的文字記載可以看出,王粲為“七子之冠冕”,文學成就最高。而且王粲的出身還是顯貴的,應該算是官宦家庭,屬于“貴二代”、“富二代”??梢哉f是他的頭上罩滿了光環(huán)。應該是衣食無憂,可以盡情享樂了。只是他這個富二代不是凡俗之徒,這一切對于他只是浮光掠影,只是虛幻的東西。他不僅天性聰慧,才華橫溢,而且他有著遠大的政治抱負,建功立業(yè)的理想。遠非今天的富二代們可以望其項背。關于他的才華,可以看出,少年時就才華顯露,為大文學家蔡邕所器重,不然,蔡邕不會發(fā)出“此王公孫也,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的驚嘆。當然,這里面有贊譽的成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這種才氣的彰顯。蔡邕是當時的文壇巨匠和領袖,此人才學過人,朝野聞名,人們對他無不敬仰,家里常常賓客盈門。有一天,王粲去拜訪他。蔡邕早已聽說王粲的大名,聽說王粲到來,慌忙出迎,連鞋子都穿反了。王粲進屋后,賓客門見他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且身材短小瘦弱,容貌丑陋古怪,大為驚訝,弄不懂蔡邕為什么要如此看重王粲。蔡邕明白眾人的心思,就說:這是王公的孫子,有特殊的才能,我是不如他的。我家的書籍文章,都應該送給他,才算物歸其主。從此,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關于他出眾的才華,在他的詩文中多有表露。他以詩賦見長,《初征》、《登樓賦》、《槐賦》、《七哀詩》等是其作品的精華,也是建安時代抒情小賦和詩的代表作。這里就他的博聞強記略具一例,可以窺斑見豹,領略其過目不忘的風采?!度龂尽の簳ね豸觽鳌氛f他“性善算,作算術,略盡其理。善作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常以為宿構,然正復精意覃思,亦不能加也。”用通俗的語言解釋,就是王粲的語文算術成績都好,是一個文理科俱佳的全才?!度龂尽の簳ね豸觽鳌酚涊d的兩件小事,證明了王粲確實是一個記憶力超強的人。

有一天,王粲與幾個伙伴到郊外玩耍,走到半路上,發(fā)現(xiàn)路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碑文。勤奮好學的王粲見碑文寫得不錯,就大聲讀了起來?;锇閭冊缇吐犝f他有過目成誦的本領,就和他開玩笑說:

“王粲,你讀完這一遍,能背下來嗎?”

王粲謙虛地說:“試試看吧。”

于是,他把臉背過去,一句句地背誦起來,竟然背得一字不差!

在歷史上,曾經(jīng)有過很多的文明時代,例如,青銅時代,黃金時代,均是以那個時代的文明程度而言。那么英雄時代呢,顧名思義,是以英雄輩出為標準的。如果說春秋戰(zhàn)國時代是英雄迭出,就像《東周列國志》那首開篇詞《西江月》所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shù)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說甚龍爭虎斗。

誠然,這些諸侯都是英雄,也涌現(xiàn)出了已被歷史定位的春秋五霸,戰(zhàn)國七雄。但是都有一個局限,他們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戰(zhàn),而不是為了國家民族利益,某種程度上說,是一種分裂。無疑,都是內戰(zhàn)。就像歷史上所云,春秋無義戰(zhàn)。而東漢時期的三國時代也是風云時代。群雄并起,英雄輩出,魏蜀吳三國演義。雖然也是屬于軍閥割據(jù),也在無義戰(zhàn)的范疇,但是總的趨勢還是趨向國家統(tǒng)一,基本上和歷史的發(fā)展趨勢相吻合。特別是曹操,始終把統(tǒng)一中國作為終極抱負,這也使得他的理念有了終極的定位,把自己放置在了一個與歷史同步的坐標系上。 在整個的中國歷史上,這片歷史的天空也是風云變幻,云蒸霞蔚,彰顯著獨特的魅力和亮度。這其中,出類拔萃的代表是曹操。不論后人怎樣評說,褒貶,什么奸雄,梟雄。曹操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無論是政治抱負,氣魄,還是他的文學才能,都是氣勢如虹的,也是劉備、孫權無法比肩的。

較之曹操年輕20多歲的王粲,雖正值雄姿英發(fā)之際,卻空有一腔政治理想不能實現(xiàn)。此時,王粲一直在劉表的府中,卻一直不被重用,人們說,惺惺相惜,王粲一直是胸懷大志,躍躍欲試的想建功立業(yè)。他卻投錯了門下。劉表沒有什么大的志向,屬于碌碌無為者。劉表(142年-208年),字景升,山陽郡高平(今山東微山)人。原來還是近鄰。他是漢魯恭王劉余之后,東漢末年名士,漢末群雄之一。他身長八尺余,姿貌溫厚偉壯,少時知名于世,與七位賢士同號為“八俊”。雖然相貌堂堂,身材高魁,在政治視野上卻是短視,在志向上更是短板。就連毛澤東也是褒獎曹操,抑制劉表。三國人物中,曹操是毛澤東心目中的紅人,并親自為他平反。而對于劉表,卻是極盡挪揄。其實,也不是劉表無能,而是因為曹操太優(yōu)秀。作為雄才大略的毛澤東,自然是英雄相惜,他的參照物自然高格,性價比肯定優(yōu)良。而劉表對待人才問題上的糊涂,也是為毛澤東蔑視的。比如對于劉備的態(tài)度,等等。葉劍英在他的詩中也有同樣的評價“景升父子皆豚犬”。

可想而知,王粲投靠他的結局也就明了。公元193年,東漢獻帝初平四年,王粲時年十七,司徒辟之,詔除黃門侍郎,以西京擾亂而皆不往就其職。于是到荊州依附劉表。劉表以王粲其人貌不副其名而且軀體羸弱,不甚見重。王粲在他的門下境遇可以想象,于是整日落落寡歡。的確是荒唐,劉表竟然嫌棄王粲的長相丑陋,以貌取人,不僅是狹隘,而且是一種政治家的性格和人格的缺陷。如此,我們對于后人對于他的中肯評價也就釋然了。

雖然已經(jīng)成為歷史,我們還是感受到了荒唐可笑之外的三味。人才觀,不僅在古人那里,就是在今天,也是一個重要的命題。雖然我們現(xiàn)在建立了人才任用選拔機制,雖然以貌取人的狹隘人才觀已為人不齒,其他方面的不足是否就完全杜絕了呢,其他方面的問題是否就沒有了呢。

可見,王粲的心情是很低落的,精神萎靡不振,理想無著,抱負落空。他不僅是在煉獄中經(jīng)受考驗,而且陷入了很大程度的孤獨。真正有思想的人都是孤獨的。孤獨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成全。這不是單純生活中的孤單,如同旅游不同于旅行。這是彌漫著濃郁的精神感傷,是源自撕扯肺腑的大的孤獨。這種大的孤獨,自古有之。他們都是高昂著頭,有著恢宏的氣勢,向著高處,向著人類精神的深處,發(fā)出獵獵長嘯。屈原是大孤獨,對于他而言,人世間已經(jīng)沒有了參照,已經(jīng)皆濁,他唯有對著茫茫宇宙發(fā)出蒼茫的《天問》;王之渙是大孤獨,登山了幽州臺,發(fā)出“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慨嘆。此時的王粲也是大孤獨。他左顧右盼,都是世俗的人們,心緒茫然。沒有心語者,沒有安慰的人,沒有志同道合者。后面沒有來者,前景一片虛幻。

王粲這種狀況持續(xù)了15年,這是何等的殘酷,對于一個有著雄鷹般志向的人,卻曲附在一個雞群里。這是多么殘忍的現(xiàn)實。如果不是堅強,意志如鐵,就像虎獅一樣,被囚于籠子里,機能會發(fā)生異化,功能會退化,縱使沖天的理想也會枉然。幸運的是,王粲不是這樣。他的心靈是煜煜的,他的思維沒有紊亂,他的豪情更是沒有減弱。只是,他心靈的痛苦也是深刻的,他需要找到一個缺口,一個載體,來表現(xiàn),來宣泄他內心的壓抑,明鑒他的理想,噴薄他的思想。人的一生中,坎坷、磨難有時就是如影隨形。其中也有積極和消極兩重性,但是還是因人而異,而且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發(fā)生轉折。特別在意志堅韌者那里,在思想者那里,痛苦和挫折帶來的不再是消極,而是一種動力,是對于自身思想的一種添薪加柴,是一種崔燃劑,是對于思想的一種推波助瀾。這時,火山的積累已經(jīng)到達沸點,他的壓抑已達到臨界點。他急需要傾吐,需要一個投放。這時候,只是看他所選,不是選,而是他所遇見的哪個載體有這種歷史的幸運了。有可能是一個樓,也可能是一座山。無論是哪一種,必須是高處。就像火山噴發(fā),總是從高點開始。

他唯有獨自登高。于是,他帶著這種大孤獨,去尋覓一個精神的“制高點”。

正值青春氣盛,懷有強烈建功立業(yè)的他,就在這種憂郁的情緒下,東漢建安十三年年(公元208年)秋,荊州劉琮投降曹操后,王粲以降俘之身隨大軍南下,途徑襄陽城的仲宣樓。仲宣樓在今湖北襄陽城東南角城墻之上,他信步登上閣樓,縱目四望,此時,他心中的“火山”已經(jīng)達到了沸點。于是,一篇集思鄉(xiāng)、壓抑,壯懷、希望諸多情感與一體,傳誦不衰的名賦華章《登樓賦》噴薄而出。

鑒于這首作品很短,現(xiàn)原文抄錄于下,至于里面的藝術,結構,特點,思想,還是見仁見智,自己欣賞吧。

登樓賦

登茲樓以四望兮,聊暇日以銷憂。覽斯宇之所處兮,實顯敞而寡仇。挾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長洲。背墳衍之廣陸兮,臨皋隰之沃流。北彌陶牧,西接昭邱。華實蔽野,黍稷盈疇。雖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

遭紛濁而遷逝兮,漫逾紀以迄今。情眷眷而懷歸兮,孰憂思之可任?憑軒檻以遙望兮,向北風而開襟。平原遠而極目兮,蔽荊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濟深。悲舊鄉(xiāng)之壅隔兮,涕橫墜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陳兮,有歸歟之嘆音。鐘儀幽而楚奏兮,莊舄顯而越吟。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

惟日月之逾邁兮,俟河清其未極。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騁力。懼匏瓜之徒懸兮,畏井渫之莫食。步棲遲以徙倚兮,白日忽其將匿。風蕭瑟而并興兮,天慘慘而無色。獸狂顧以求群兮,鳥相鳴而舉翼,原野闃其無人兮,征夫行而未息。心凄愴以感發(fā)兮,意忉怛而慘惻。循階除而下降兮,氣交憤于胸臆。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

王粲站在樓上抒發(fā)這種情感時,我想,經(jīng)過了15年的遭際,當此際,他的身心一定非常放松,眉宇間會英氣四射。他的身軀是直立的,目光是深邃的,表情是沉郁的,胸臆間奔騰著洶涌的波瀾。人們說,好的文章都是噴涌出來的。不錯,優(yōu)秀的文章不是漢字的疊加,而是思想的涌動。經(jīng)過15載的壓抑,此時,他的噴發(fā)滔滔不絕,一瀉千里。他的思想閃爍著煜煜的光芒,天空的云朵也在這種璀璨的思想映照下,發(fā)出七彩之光。周邊的山水也呈現(xiàn)著亮色,樹木也宛如披上了錦緞。隨著他的吟誦,情思與才思齊飛,哲思與美學交織,蒼郁與豪邁共鳴。

我詫異,一座不起眼的樓臺究竟有幾許文化的承載量,能鼓蕩起幾笛歷史之風。

這就是一個中國古代文人的情結,一種文人的燭照。一個杰出的作家,一篇好的文章,不僅是才華的流瀉,思想的積淀,還是挫折的擠壓,苦難的集成,當然還有人格的高貴,煢煢孑立的處事風格,邈遠的理想等等的結晶體。只有他們在一個文人的身上,不斷聚集,融合,有了一個恰到好處的燃點,才會凝結成一首絕唱。

我有時感到困惑的是,王粲區(qū)區(qū)381個字的《登樓賦》,不僅千古流芳,而且制造了那么大的沖擊波,帶來了撼人心魄的文化效應,原因安在哉。我們今天的寫作,就像機械制造一樣,流水線式的加工,每天有千千萬萬的文字變成鉛字,遺憾的是,絕大部分都是垃圾,甚至是精神污染。那動輒幾十萬字,幾十集的所謂精神食糧,電視劇,無論是思想內容,格調,蘊含的正能量,都是多遜風騷。其影響遠遠也不如兩千多年前的一個封建文人的381個字,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比例。難道只是為了賺取一定的物質利益?真是令人堪恨更堪憐。相比之下,捫心自問,難道不使我們的作家、編劇汗顏。作家作為文明、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傳承者,情何以堪!我們并不奢求流芳百世,但是起碼應該具備作家基本的要義,符合創(chuàng)作的宗旨,應有作家的良知。雖然原因諸多,但是其中的一個內核是,現(xiàn)在的創(chuàng)作者,缺乏一個基點,就是,人格的缺失,責任的匱乏,理想的破滅。

王粲在登樓抒發(fā)情感時,他的萎頓的精神得到了一次放飛,禁錮的心靈得到了一次突圍,低沉的情感得到了一次升華。他不知道,他的這一舉止,會在歷史上,文學史上留下多么濃墨重彩的一筆,有著怎樣的歷史文化當量,會成放射狀輻射歷史文化幾千年。不僅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而且羽化成中國文人的一道文化盛筵。

因為這一次登樓,不僅是一篇文章載入了文學史,而且她相得益彰,散發(fā)出多元的馨香。一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閣樓被澤上了濃郁的文化色彩,成為了歷史的一個元素,這座城市成為了一個文化符號。我不知道,是誰成全了誰。但是對于一個樓,這是一個偶然,對于王粲,這是一個必然。對于歷史,這是一個節(jié)點。對于思想,這是一段華彩。

“王粲登樓”演化為一種文化意向,這種意象也成為后人的依照。以此作為抒發(fā)鄉(xiāng)愁,傾吐情感,釋解郁憤,懷國思鄉(xiāng)的濫觴,并被當做漢語語序里的一個典故,而倍受追捧,屢屢提及。這應該是中國士大夫心靈深處的一種共鳴。

此處的“樓”已不再是一個物質,一個個體,而是演變成為一種精神,一種共性,一種高度,一種共享的文化意志。

從此,中國文人的這種登樓情結便被固化下來,后人也多以附會,發(fā)揮。宋朝的高似孫《木蘭花慢》:“只問寒沙過雁,幾番王粲登樓?!敝苊艿摹兑惠嗉t·登蓬萊閣有感》:“故國山川,故園心眼,還似王粲登樓?!? 明朝許三階的《節(jié)俠記·遁荒》:“休休,絕塞羈留,怎如王粲登樓?”

抒發(fā)完情感的王粲,就像如釋重負,或許是感到疲憊,或許是一身輕松,總之,有了解脫感。他身心愉悅,抖擻了一下精神,走下樓,或許是攜帶著這種豪情。終于,一直懷才不遇,不甘愿成為池中物的王粲,走進了曹操的府中。而此時的曹操,也正在吸納人才。一個招賢納士,求賢若渴;一個汲汲營營,心似箭出。再加上兩人文心相映。于是,正在四處尋覓政治舞臺的他,因為歷史的機遇,投向了年長他20多歲的曹操。這時的曹操,正是事業(yè)的起步之時,正在廣納俊才。王粲的命運在這里有了一個拐點。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王粲來到了曹操的府中。

這與其說是王粲個體的投入,不如說是歷史的機遇,時代的大潮把他裹卷了進來。

在這里,歷史成為最大的推手。

如果說王粲是曹操欣賞的“海中物”,曹操本是就是大海。

一場波瀾壯闊的事業(yè)在召喚著他,面對機遇,他義無反顧地縱深躍入滾滾歷史洪流中。

這是一個改變他命運的選擇,這是一次歷史的契合。從此,王粲如同龍歸大海,虎入深山,真正的走向了歷史舞臺,融入了統(tǒng)一中國的廣闊偉業(yè),開始了他嶄新的生命征途。

只是,曹操的用人之道是高邁的,沒有特殊之才,不是俊杰,是納不進他的眼簾的。王粲既然不是“池中物”。他也不會讓曹操失望。他備受曹操重用,官拜侍中,賜爵關內侯,在興革制度、謀劃軍事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208年的一天,王粲縫曹操大宴賓客之際,給曹操獻了一個計策,也算是晉見的禮物,這個禮物就是劉表病死后,王粲力勸劉表的兒子劉琮歸附了曹操。荊州平定后,曹操任命王粲為丞相掾,賜王粲爵關內侯。一次,曹操在漢水邊設宴款待百官,王粲給曹操敬酒說:“當今袁紹崛起河北,倚仗兵多將廣,志在奪取天下,但雖愛惜賢才卻不能重用,因此那些奇士終歸離他而去。劉表盤踞荊楚,從容不迫,坐觀時變,自以為可以仿效周文王。那些避難到荊州來的賢士,都是海內的俊杰,可劉表卻不善于任用他們,結果當國家危難之際卻無人輔佐他。明公您平定冀州的時候,下車伊始就忙著整頓冀州的軍隊,收錄當?shù)氐暮澜芨鞅M其用,因此能稱雄天下。等到平定了江、漢,又征召這一帶的賢才各居其位,使天下歸心,望風歸附,文武并用,英雄盡力,這些都是夏、商、周三代開國國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后來,王粲又被調任軍謀祭酒。

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魏王國建立以后,王粲與和洽、衛(wèi)覬、杜襲一同被任命為侍中,王粲因博學多識,總能做到對答如流。當時舊禮儀制度廢弛殆盡,需要重新制定,王粲與衛(wèi)覬等負責除舊布新,制定新的典章。據(jù)《決疑要注》記載:漢末喪亂時,玉佩斷絕消失。而王粲認得舊佩,才重新作之。西晉時的玉佩,都是受法于王粲。

有時我想,作為中國歷史上家喻戶曉的人物,曹操可謂是英雄,可謂是慧眼識英才。但是,按照世俗的觀念,他還是一個“奸雄”,梟雄。他和王粲有著怎樣的因緣,走到了一起,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契合點。僅用歷史的機遇,巧合來解釋,是不能厘清的。這需要從政治和文學,曹操和王粲各自的政治理念加以解析。

自古以來,政治對于文學好像本源上就有著敵意和排斥,一次次的文字獄也說明了這一點。政治對于文學只有迫害和抑制,對于統(tǒng)治者而言,文學對于政治好像總是在揭疤亮短,出政府的丑。政治家和文人也是有著大的鴻溝。出于潔身自好也好,明哲保身也罷,文人往往對于政治總是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而文人往往還有著獨特的人格,他們注重特立獨行,富有人文情懷。其實政治和文學雖然看似格格不入,“一對冤家”,其實是一脈相通,什么時候也沒有真正的隔離過。政治本身沒有過錯,關鍵是從事政治的人。政治自身也有兩面性,有著陽光的一面,也有暗影??此剖且粋€高危的領域,好像不可叵測,云遮霧罩。從事政治,確實需要相當?shù)闹腔酆退囆g,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適合。而作為政治家,他們的情懷往往和治國平天下相連。只是他們的作為,手段更加具有詭秘性,甚至是血腥。特別是作為政治家的曹操,這種本性表現(xiàn)得更加露骨,赤裸裸。一般人,特別是文人很難走進他的世界。被他加害的知名人士不在少數(shù)。比如建安七子之一的文學家孔融,醫(yī)學家華佗等等。這一切,的確留下了歷史的陰影。當然,就像一面鏡子,這畢竟是一個背面,還有它的正面。不同之處就在于,曹操不僅是一個具有雄才大略的政治家,還是一個文學家,他欣賞的是“海中物”,而非“池中物”。他有著遠大的政治抱負,濟世情懷。他和他的兩個兒子曹植、曹丕在獨具特色的建安文學中占有重要位置。曹丕在《典論·論文》中,首次將漢獻帝年間的七位文學家: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瑀、應玚、劉楨與“三曹”相提并論,七子與“三曹”往往被視作三國時期文學成就的代表。

就如同曹操創(chuàng)建的帝業(yè)一樣,他的文學才能也是彪炳史冊的。他的政治抱負就如同《觀滄海》那樣浩茫,遼闊;他的政治理想好像《短歌行》那般恢弘燦爛;他的志向恰如《龜雖壽》那樣堅毅。他集政治家和文學家于一身,兼收并蓄,剛柔相濟,在他身上,文學和藝術高度融合。這在中國歷史上確實鮮見。這也說明了一個特點, 政治和文學系于一人的時候,并不是沒有矛盾的,只是作了高度融合。而一旦分離時,具體表現(xiàn)在兩個人身上, 其中的矛盾便顯現(xiàn)出來。但是也是有異同的,是因人而宜。在政治圈子里,關鍵是如何把握好政治和文學,政治家和文人的關系。

而王粲就是這樣的人,他是既有政治抱負,又有文學才能,屬于兼具形的。

這一點,他們兩個是有著相似和共同點。這也是他們的一種緣分。

就這樣,王粲開始了他新的人生,就像他的《登樓賦》一樣,開始一路走高。

就這樣,在時代的浪潮中,在政治的波瀾里,政治砥礪了王粲的豪情,文學又得以載道,給與了政治以智慧。兩者本來是不相關聯(lián),無法兼容的,在王粲這里卻是融為一體,有了很好的交融。本來復雜的關系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和諧自然。

就這樣,王粲在曹操的幕府中,如魚得水。而且他還得以善終,沒有被政治漩渦吞沒,在那時的環(huán)境里,也是一個奇跡。

在曹操幕府,王粲不但受到賞識和重用,而且他同曹丕、曹植的關系也相當密切,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眾所周知,曹丕、曹植哥倆都是著名文學家,但是他們的關系卻是水火不容。后來的《七步詩》就是兄弟鬩墻的例證。但是曹丕、曹植均非常尊重王粲,關系也很融洽。他們之間經(jīng)常有詩賦往還。這固然是給文學詩話增添了一個景觀。這不僅是文學的牽線,這是其中一個因素。其中的曲徑是怎樣通幽,他怎樣在這個充滿險情的環(huán)境里超然物外,灑脫自如,輕松走太極,一定有著玄機。這說明王粲不僅有著超人的心智,出眾的文學才華,還有著高超的政治智慧。這也說明了政治和文學,政治家和文學家也是可以兼容的,盡管這里面有著很大程度的偶然因素。

在落魄荊州時,王粲的作品主要抒發(fā)羈旅之情和壯志難酬的感慨,如《七哀詩》;在歸附了曹操,從了政以后,依然沒有放棄對于文學的追求,仍然密切關注時運和人間疾苦。因為在他看來,憂國憂民和百姓的疾苦本身就是一種政治,他把這看似有區(qū)別的兩點,自然融合在一起。這樣的關心,更加增加了他的文學的現(xiàn)實性和深刻意義。因為有了施展的政治舞臺,又為北方地區(qū)即將統(tǒng)一的現(xiàn)實所鼓舞,他的創(chuàng)作風格呈現(xiàn)出激昂的旋律。加上他跟隨曹操東征西戰(zhàn),對于國家的現(xiàn)狀和戰(zhàn)爭帶來的破壞,人民的流離失所,有了更加直接的感受,如分別寫于曹操西征關右和東征孫權的《從軍詩》五首等。

此時的王粲正值盛年,本可以大顯身手的時候,厄運卻盯上了他。就像人們常說的,天妒英才。英才短命,這在文學史上不乏先例。王勃,李賀,王令,隨便舉出幾個例子,我的內心就會感到隱約的心痛。這幾乎成為英才俊杰的一種宿命。他們僥幸沒有被政治的漩渦吞噬,卻都逝于疾病和意外。王粲也是如此。他正在政治舞臺上春風得意馬蹄疾,文學上屢有建樹之時,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冬,曹操興兵伐吳,他隨軍南下。次年暮春,在返鄴城途中,不幸染瘟疫而終,年僅40歲。的確令人扼腕。盡管死后哀榮無限。曹操、曹丕親臨吊唁,曹植作《王仲宣誄》,贊揚他“既有令德,材技廣宜,疆記洽聞,幽贊微言。文若春華,思若涌泉。發(fā)言可詠,下筆成篇。”又云“吾與夫子,義貫丹青;好和琴瑟,分過友生?!弊鳛殡殴芍加⒛暝缡?,曹操父子又是文壇上的風云人物,文人相惜,都在情理之中。然而,作為“太子”的曹丕,以后將承繼大統(tǒng)的他卻不顧身份,不分場合,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要學驢叫。他的舉動,令眾人一片駭然。他自己學也就罷了,而是讓大臣們和他一起學。大家雖然面面相覷,卻也不敢違抗。于是,在王粲墓前,響起了一片驢叫的聲音。此情此景,我想,古今中外,絕無僅有。

原來,曹丕和王粲生前的關系非同一般,可謂情誼篤厚。王粲生前有一個癖好,喜歡聽驢叫,每次聽到驢叫,他都手舞足蹈,興奮不已,如癡如醉。只是,此時面對這番情景,不成體統(tǒng),有違常規(guī)之舉,若九泉有知,不知他是何種感受。如果是作為政治家,曹丕斷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舉止的。然而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文人。但是也可以看出來,曹丕和他的情誼是多么的深厚,對于王粲的去世是切膚的沉痛,他是以這種方式寄托了自己的哀思。而曹丕同時也在無意中展示了他性格的另一面。

落日樓臺一笛風。雖然人去樓空,卻演繹了歷史的一闕絕唱。

今天,人們仍然在登高,然而,現(xiàn)實環(huán)境已然失卻了那種古韻,人們已經(jīng)沒有了古人的那種境界,更是稀釋了思想的內斂。站在高處,只是單純的看一種自然景色,一種娛樂,一種物語。而不會再有高古的情調?,F(xiàn)實版的高層、小高層摩肩接踵,摩天大樓拔地而起,直沖云霄。人們已經(jīng)無須刻意登高,還有那些處于高位的“公仆”們,無論工作,居住,時時刻刻位居高處。人們都在崇尚產(chǎn)品的高端,物質的高度是有了,精神的高度卻在萎縮,思想的品味正在下滑,道德的底線趨于低端。

當我旅行時,站在任何一處樓臺,我的眼前仿佛依然閃映著王粲的身影,他的《登樓賦》常常在我的耳際縈繞,回旋,而我仿佛在傾聽思想的聲音。

今天,作為一名作家,我們可以不再登樓,但是,我們一定要經(jīng)常吟誦一下《登樓賦》,因為它不僅是對于自己境遇的感慨,更有著對于國家動亂,渴望統(tǒng)一,心系蒼生的深厚的家國情懷。

而這,正是我們或缺的。

作者簡介:

畢季青,祖籍山東青島。干過鉗工,下過礦井,造過醬油,做過記者、編輯。現(xiàn)為鄒城市作家協(xié)會理事,濟寧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濟寧市散文學會理事,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兗礦新聞報社副刊編輯。近年來,在《鄒城文藝》、《鄒魯作家》《新晨報》《濟寧文藝》、《中國煤炭報》《散文詩》《花溪》《中國文學》《山東文學》《當代散文》等報刊雜志發(fā)表散文、詩歌、散文詩等40余篇(首)。詩歌《望云》《觀普陀山觀音菩薩像》《人與獸》獲中國作家世紀論壇二等獎,入編“獲獎作家文庫(2005卷)”。散文《高原的月亮》獲“華夏情”全國詩歌散文征文一等獎,被收入《華夏情--全國詩歌散文獲獎作品集》。另有多篇作品分別入編《中華散文精粹》《游記散文選》《當代抒情散文辭典》《當代律詩選》等。同時,翻譯長篇小說《大森林里的小屋》《大草原上的小屋》《農(nóng)家子》《澳大利亞小說選》《西方美學、哲學文論選》《紀伯倫散文詩》《英國當代散文選》等80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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