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今中《文茶之韻》系列一一 最后的一只臂彎 夏夜清涼,雖曛難舍,不忍安睡。 忽而想起1976年10月探親的一幕: 4年后探家,我最急想的是看爺?shù)臒峥活^,進得屋來,我抱奶奶哭,她哭得渾身顫栗,我扶她坐下:"你爺走一個多月,我收拾衣柜時,他衣兜里還有一個沙果[地產(chǎn)果],當時我并沒在意那個再尋常不過的一枚小巧之果了一一 2005年9月我父親逝世,姐說:"爹的上衣兜還有媽的一張放大的照片呢!"我淡然而語:"這好像不符合爹的行事風格"。 我說:"媽感情比爹豐富,去世前囑爹包里有100元留給他!" 去年為沙海江代筆21萬字的《山高水長》內(nèi)有一節(jié)說,沙父去世后,有兩只瓷器帽筒給忙亂的沙海江投碎在垃圾箱里,沙母知后大怒。據(jù)沙說他從沒見母親那么悲苦哀痛,就像我把父親摔死一樣。愧悔無邊的沙海江無以向己過世的母親贖罪,我代他寫道:"媽,兒子砸碎了您的帽筒子,今個兒子還您一本書,讓您和天堂里的父親相依不舍,德潤萬載山高水長…" 那節(jié)老沙看了哭了。 而身為筆者的我比他哭得歷害。 沙頗有驚異。 我說:"你哭你的雙親,我哭我的親人。 "一枚果一一一張百元鈔一一一張照片一一一對帽筒子一一何以生者對死者某一戀物如此癡情,甚或視若生命而堅毅護守? 坐在臺階的我淚流下來了。那是苦難夫妻的心托之物,那是以物代人的最后托付,那是山高水長一樣的牽念,那是肌膚之親的最后臂彎。 【公告】黑龍江省作協(xié)、瀚潤文化公司、文化范兒平臺舉辦迎接黨的十九大,黨的光輝照我心有獎主題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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