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架又稱筆格、筆擱,是一種傳統(tǒng)的文房用具,用于書寫或作畫間隙暫時擱置濕筆。筆架形制多樣,其中別名“筆山”的山形筆架更是別具一格,以其峰巒起伏的山勢促成了實用性與觀賞性的和諧統(tǒng)一。 山形筆架在宋代開始流行于文人墨客的案頭,其產生有著特定的時代背景。宋代,隨著文人階層的興起,文房用具在日常生活器具中的地位也不斷提升,成為文人審美雅趣與精神追求的重要載體。問道升仙的夢想、隱逸山林的志向與仁者樂山的胸懷,凝聚成山形筆架所承載的精神內核,文房用具的專門化發(fā)展和傳統(tǒng)造山藝術的淵源則為山形筆架的產生提供了物質與技術條件。因此,對山形筆架源流進行梳理,能夠透物而見人,剖析宋代以降文人群體的精神世界。 一、筆架的出現(xiàn)與發(fā)展 圖1-2 陶俑,洛陽杏園六號魏晉墓出土 成書于宋代的《致虛雜俎》記載,“王羲之有巧石筆架,名扈班”,據(jù)此推測筆架在魏晉時期已經產生。而最早有關筆架的文獻記載當為南朝梁吳筠所作的《筆格賦》,其文道:“幽山之桂樹……根縱橫而盤互……剪其匡條,為此筆格。下跌則巖巖方爽,似華山之孤生,上管則圓圓俊逸,若九疑之爭出。長對坐而銜煙,永臨窗而儲筆?!笨梢姽P格不僅用于臨時擱筆,同樣也起到長期“儲筆”的作用。 唐代以降,有關筆架的文獻記載較前期大量出現(xiàn),如《開元天寶遺事》記載,“學士蘇颋有一花石,以此鏤做筆架,嘗置于硯席間”[1]。陸龜蒙作《石筆架子賦》以自況,而一般的詩句中也多有“筆架”、“筆格”出現(xiàn),如陸龜蒙《和襲美江南道中懷茅山廣文南陽博士三首次韻》有“自拂煙霞安筆格”一句,杜甫《題柏大兄弟山居屋壁二首》有“筆架沾窗雨,書簽映隙曛”之聯(lián)。 北宋米芾的《珊瑚帖》,又名《珊瑚筆架圖》,帖中繪有珊瑚筆架,并賦詩四句:“三枝朱草出金沙,來自天支節(jié)相家。當日蒙恩預名表,愧無五色筆頭花”。 圖1-3 北宋 米芾行書《珊瑚帖》頁 縱26.6、橫47.1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從出土實物來看,戰(zhàn)國時期早期置筆用具已出現(xiàn)。從歷代文獻記載中看,筆架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南朝的《筆格賦》中,而且早期筆架造型多樣,又多因材制宜,或剪桂根,或鏤花石,或以珊瑚為之。 事實上,真正意義上的筆山在宋代才出現(xiàn)。筆山既有作為文房用具的本質屬性,又有著象山造型的外在特征。在筆山造型出現(xiàn)之前,在傳統(tǒng)景觀藝術中,山是重要的內容和題材,具有“仿造真山”和“象山造型”兩種表現(xiàn)方式。漢代宮苑中人工筑山十分普遍,據(jù)《西京雜記》記載:“梁孝王好營宮室園囿之樂。作曜華之宮,筑兔園。園中有百靈山,山有膚寸石、落猿巖、棲龍岫”[2]。而流行于漢晉的博山爐是將室外園林、造山藝術移入室內,成為生活用具的典型案例(圖2-1)?!安┥健奔磦髡f中與“蓬萊”、“瀛洲”并稱的海上三座仙山之一,博山爐蓋高而尖,鏤刻出重疊山形和飛禽走獸,以象仙山。 圖2-1 西漢博山爐,盱眙大云山江都王劉非墓出土 另外,唐代逐漸出現(xiàn)了象山造型藝術于文房用具中的應用,如故宮博物院所藏十二峰陶硯和大唐西市遺址出土的山巒形陶硯(圖2-2、圖2-3),同時期山子擺件也成為書房常見裝飾物(圖2-4)。揚之水認為,筆山造型便是從硯山而來,因此筆架又有筆山之名[3]。首先在造型上,筆山與硯山十分相似,都為山峰狀,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米芾《研山銘》(圖2-5),第二部分的手繪研山圖是一塊山形硯臺,在硯山奇石圖的各部位用隸書標明:“華蓋峰”、“月巖”、“方壇”、“翠嵐”、“玉筍”、“上洞口”、“下洞三折通上洞予嘗神游于其間”、“龍池遇天欲雨則津潤”、“滴水小許在池內經旬不竭”,另外其姊妹篇,藏于重慶三峽博物館的《合作研山圖》,相傳都為南唐后主李煜的舊物(圖2-6)。其次在功能上,筆山與研山有通用之處,明代文人文震亨在《長物志》指出:“筆格雖為古制,然既用硯山,如靈璧、英石,峰巒起伏,不露斧鑿者為之,此式可廢。”認為硯山既可以用作筆架,也可以作為硯臺使用,可見筆架也為山形。 圖2-3 唐代山巒形灰陶硯,西安大唐西市遺址出土 圖2-4 唐代山形玉擺件,長17.7、高9.3厘米 北宋 米芾《研山圖》,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清 羅聘等合作 《合作研山圖卷》 1951年王纘緒捐獻,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藏 北宋魯應龍的《閑窗括異志》中有“遠峰列如筆架”之言,可見時人已在遠山和筆架之間產生自然的聯(lián)想。有唐五代硯山珠玉在前,加之賞玩案幾供石蔚然成風,因此這一時期山形筆架的出現(xiàn)實屬自然之理。南宋趙希鵠《洞天清錄·筆格辨》中就已認為玉質、石質筆格為山形者最佳:“玉筆格,惟黑白瑯玕三種玉可用,須鐫刻山峰聳秀而不俗方可……石筆格,靈璧、英石,自然成山形者可用,與石下作小漆朱座,高半寸許,奇雅可愛?!盵4] 此外,山水畫的構圖與筆法也為筆山的造型和布局也提供了借鑒,山峰造型寫意且規(guī)整,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等掩映其間,布局嚴謹、巧妙,就如同在紙張上作畫。元代劉因《遠山筆架》云:“何物能支筆萬鈞,案頭依約遠山痕。掌上山峰看太華,人間一發(fā)是中原。”與山水畫一樣,山形筆架將山峰濃縮于一室之內,賞玩之時更添幾分縱觀勝景的豪氣與須彌芥子的哲思。 二、宋代筆山 宋代筆山形態(tài)多樣,有石、銅、水晶等多種質地,造型與紋飾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在造型方面,宋代筆山因材質和工藝的不同,風格顯得較為多樣??傮w而言,山峰數(shù)量較多,可達十余座,山峰布局高低錯落,山勢層疊綿延,富有立體感和層次感。紋飾方面,既有飾以人物、山水、亭臺樓閣的情景式,也有素面無紋、僅以山形呈現(xiàn)的簡約式。 1、石質筆山 宋代石質筆山數(shù)量最多,造型也最為精致,大多仿照山水畫的構圖和布局,山峰形態(tài)各異,自然天成。此外,大多還在山體之上雕刻有其他裝飾形象,如山林之景、云海盤螭、人物屋舍等。 無錫博物院藏有一件宋代山形石筆架(圖2-1),從正面看,層巒疊嶂之中,茂盛的樹木掩映著亭臺樓閣,山下江水涌流,一艘船正從山中駛出,宛如一幅山水畫卷。由于此筆架與具有元代特征的硯臺一同出土,在無法判斷筆架年代的情況下,專家將其定為元代,但不少學者認為從筆架的紋飾上看,其年代可能在宋末元初。 杭州南宋官窯博物館曾展出一組山形筆架,雕琢精細,飾有波浪紋、人物、屋舍等多種元素,畫面豐富、巧妙(圖2-2、圖2-3、圖2-4)。 圖2-3 宋代山形筆架 圖2-4 南宋人物山形石筆架 高7.8、長12.5、寬2.7厘米,2016年杭州南宋官窯博物館展出 石質山形筆架山峰數(shù)量一般較多,民間私藏也不乏精典之作,如文淵山房、秋水堂兩家所藏數(shù)例(圖2-5、圖2-6)。 圖2-6 宋 五峰石質筆山 秋水堂 藏 四川大邑縣安仁鎮(zhèn)宋代窖藏出土一件南宋初年端石筆山,石黑似漆,細潤如玉,山峰多達十余座,錯落相間,在峰巒間有四個山洞,筆可置于峰間凹陷與山洞間(圖2-7)。 圖2-7 南宋初年端石筆山 長22.5、寬12、高5.6厘米,四川大邑縣安仁鎮(zhèn)宋代窖藏出土 圖2-8 南宋煤精筆山,長26.8、寬2.9、高5.9厘米 浙江諸暨留云路慶元六年(公元1200年)董康嗣墓出土,諸暨市博物館藏 2、銅質筆山 由于銅的材質及鑄銅技術的特點,可以形成較復雜的山巒造型,因此銅質筆山的造型也較為豐富。江西臨川縣宋慶歷四年墓出土一件銅筆山,由十二座山峰組成,群山連綿,峰谷相間,形成十一個擱筆的槽(圖2-9)。 圖2-9 南宋銅質筆山 高4.5、長29厘米,江西撫州臨川宋墓出土 浙江蘭溪市南宋墓也出土一件銅筆山,報告中稱其為梭形,底部中空,報告中無實物圖片,但從其線圖可以看出其為山形,且遵循中央主峰高,兩側依次遞減的規(guī)律。 1980年,浙江諸暨城郊供銷社采購商店征集到一件銅筆山,造型古樸(圖2-10)?!队^宋——中國古代文人用器 第一卷》一書中記錄的青銅筆山則顯得較為質樸和規(guī)整(圖2-11)。而秋水堂藏一例則造型龐粟森然,意趣高遠(圖2-12)。 圖2-10 宋代銅筆山 ![]() 圖2-11 宋代銅筆山 談玉金、魏揚,《觀宋——中國古代文人用器 第一卷》,P34 圖2-12 宋代銅筆山 秋水堂 藏 3、水晶質地筆山 宋人喜用水晶制作各類飾物,水晶筆山也時有發(fā)現(xiàn),其中浙江地區(qū)出土最多。在造型上,水晶筆架一般由整塊水晶雕琢而成,多為素面,或飾以簡單的紋路以展現(xiàn)山勢;山峰數(shù)量較少,多為五、七等奇數(shù)座,且均為主峰居中,側峰對稱地向左右遞減,峰頂較尖銳。這種簡約的造型風格可能與水晶原料體積較小,硬度大,雕琢難度高有關。 諸暨桃花嶺南宋淳熙八年墓與南宋史繩祖墓出土的水晶筆山形制較為類似(圖2-13、圖2-14),均為五峰造型,《觀宋——中國古代文人用器》一書中所列舉的水晶筆架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圖2-15)。而浙江龍游縣湖鎮(zhèn)寺底袁村南宋中后期墓葬出土的水晶筆山為七峰造型,且雕刻出山勢紋理,增加了群山連綿起伏的視覺效果,但其質地不甚通透(圖2-16)。 圖2-13 南宋水晶筆山,長9、寬2.3、高4.7厘米 圖2-14 南宋水晶筆山,長12.5、寬2.1、高6厘米 浙江衢州南宋咸淳十年史繩祖墓出土,衢州博物館藏 圖2-15 水晶五峰筆山 圖2-16 南宋筆山,長13.5、寬3、高4.2厘米 浙江省龍游湖鎮(zhèn)寺底袁村宋墓出土,龍游縣博物館藏 圖2-17 北宋定窯筆山殘件 杭州南宋官窯博物館曾展出一件景德鎮(zhèn)窯青白釉山形筆架,其山峰部分雖有殘損,但青白釉色與柳樹、輕舟、波浪等元素相結合,勾勒出一幅山清水秀的春日畫卷(圖2-18)。此類尤以秋水堂藏一例最為質優(yōu)秀雅(圖2-19)。 圖2-18 南宋景德鎮(zhèn)窯青白釉筆山 圖2-19 南宋 湖田窯青白釉瑤臺泛棹五峰筆山 秋水堂藏 5、玉質筆山 宋代玉質山形筆架較少見,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有一墨玉筆山,因玉料中含有石墨,故而呈現(xiàn)出深灰至墨黑的顏色。玉工巧妙地運用這些分散的灰、墨黑色,使之如山峰的光的陰影部分,成為一件俏色作品,兼具實用與裝飾功能(圖2-20)。 另,美國“古董教母”龐耐女士舊藏、秋水堂遞藏的一例傳世宋代青白玉仿靈璧石山子造型的玉筆山,尤為罕見,通體采用多層次的寫實雕刻,并以管鉆透鏤的手法表現(xiàn)賞石的秀、瘦、透、漏,極具藝術審美價值(圖2-21)。 圖2-20 南宋-元代玉筆山 圖2-21 宋 青白玉仿靈璧山子筆山 龐耐女士舊藏 秋水堂 藏 一般的筆架以五峰或七峰為主,但上述的諸暨市博館藏煤晶筆架通體雕琢錯落有致的山峰逾20座,實屬罕見。雕刻有錯落的山巒,連峰起伏。中段峰巒沖天高聳,邊緣逐漸落下,層次清晰。一山接著一山的山形與連綿布局,充滿韻律之美。山與山之間凹下的山谷正好可以放置毛筆,設計自然而巧妙。煤精石是一種形成于300萬年前的黑色有機寶石,又稱褐煤、黑寶石。其特點是質地細密,沒有紋路,質輕堅韌,黝黑發(fā)亮,光澤極強,因軟硬適中,是一種理想的工藝雕刻材料,也是繼琥珀之后的又一種難得的珍貴工藝用材。 三、元代筆山 考古出土的元代山形筆架數(shù)量不多,但同樣可見石、瓷、水晶等多種質地。造型上大體承襲宋代的風格,但山峰數(shù)量明顯減少,基本上僅為數(shù)座。 北京西絳胡同和后桃園的元代居住遺址出土一件墨石筆山,由五峰組成,山峰數(shù)量雖少于前代,但仍不失重巒疊嶂的層次感(圖3-1)。 圖3-1 元代墨石筆山,北京西絳胡同和后桃園元代遺址出土 浙江海寧智標塔元代地宮出土一件水晶筆山,由四座山峰組成,與宋代水晶山形筆架相比,其形狀更加隨意(圖3-2)。 圖3-2 元代水晶筆山,浙江海寧智標塔地宮出土 北京元大都遺址出土一件影青瓷筆山,由五峰組成,山峰飾有枝藤攀蔓紋,其間有山洞,山腳下飾波濤紋,波濤中浮游行龍,造型華麗別致[6](圖3-3)。 圖3-3 元代影青瓷筆山 高11、寬18厘米,元大都遺址出土 圖3-4 元代景德鎮(zhèn)窯青花筆山 高9.3、寬11.8厘米,杭州元代窖藏出土 現(xiàn)存的明清時期筆山多為傳世品,其造型與紋飾在繼承前代的基礎上又有所發(fā)展。材質更加豐富,除前代已有的石、銅、漆、水晶等質地外,還增加了玉、銅鎏金、琺瑯等質地,進而在裝飾工藝上,由主要采取雕刻、鏤空的手法到根據(jù)不同材質使用更為多樣的彩繪、鎏金、琺瑯、剔紅等工藝。玉石和瓷質筆山的造型風格由宋元時期的寫實性轉向抽象化,不再著意營造各異的峰巒形態(tài),在山峰數(shù)量上則受元代山形筆架的影響,一般不超過五座,又以三峰筆架最為流行,這可能與崇尚“三山五岳”的思想有關。此外,不同于宋元時期的筆山,明清山形筆架在主體山形的下部多附加有底座,反映出在擱筆的實用功能之外,作為陳設擺件的裝飾功能更加凸顯。以秋水堂藏明代水晶筆山(圖3-5)、清代哥窯瓷質筆山(圖3-6)為例。 圖3-6 清代 哥釉瓷質筆山 秋水堂 藏 四、筆山與文人雅趣 文人不僅僅視文房用具為實用性工具,更賦予其獨特的文化內涵。唐代韓愈在《毛穎傳》中給文房四寶題贈姓名字號,彰顯其造型和個性,又賜予官銜,表明其司職與功用。南宋林洪效仿前人,在《文房圖贊》中稱筆架為石架閣,名卓,字汝格,號小山真隱。宋代有執(zhí)掌檔案文書的架閣官,賜予筆架“石架閣”之稱,與其功能巧妙相稱[7];所取的名與字喻示著“卓然超群”的品格,號為“真隱”則是隱逸志趣的反映。這種將筆架人格化的做法,不但顯示了文人對筆架的親昵和崇敬之情,更是借筆架來寄托和抒發(fā)文人自身的志向和情懷[8]。 筆山寄托了化凡登仙的夢想。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名山往往被視為仙家所在,是世人向往的歸宿。宋陳師道《晁無咎張文潛見過》一詩中寫道:“功名付公等,歸路在蓬萊”,世俗功名如何比得上長生大道。雖不能至,心向往之,故而借一筆山,聊解神往之情。 筆山反映了隱逸山林的志趣。仙蹤難覓,但自由可求,遠離俗塵,復返自然,便可不受功名利祿所羈絆,不再以物累形,于山林之中求得心中的寧靜。對于文人而言,在繁雜的世俗生活中,有一筆山相伴,便能暫脫樊籠,讓心靈自由馳騁,晉入“心遠地自偏”的精神境界。 筆山象征著對高尚品德的崇敬?!对娊洝酚小案呱窖鲋梗靶行兄埂敝o,《論語》中亦有“知者樂水,仁者樂山”之句,自古以來,高山便是崇高品格的代名詞,而將筆山置于案頭,既是借以自勉,同時也能夠向他人彰顯自身的品性。 隨著唐代開科取士、宋代奉行“與士大夫治天下”的政策,文人的社會地位不斷提升,文人階層不斷擴大,文士的情懷進一步形成具有普遍性的社會風尚。文人既是文房用具的使用者,也是山水藝術的倡導者。寓山形于筆架,不僅是縮景于物,更在于以物寄情,因此筆山的出現(xiàn),實際上是文人生活雅趣的體現(xiàn)。 參考文獻 ———————— [1](五代)王仁裕編:《開元天寶遺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 [2](漢)劉歆 著;(晉)葛洪輯抄:《西京雜記》,中國書店出版社,2019年。 [3]揚之水:《宋墓出土文房器用與兩宋士風》,《考古與文物》2015年第1期。 [4](宋)趙希鵠著:《洞天清錄》,浙江人民出版社,2016年。 [5]張寧:《記元大都出土文物》,《考古》1972年第6期,圖版陸:1。 [6]陸錫山:《筆插和遠山筆架》,《文博》2006年第6期。 [7]揚之水:《宋墓出土文房器用與兩宋士風》,《考古與文物》2015年第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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