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關于春節(jié)與除夕的古詩詞,會發(fā)現(xiàn),那些能夠輕易觸動人心的、令人有更深感觸的,大都是詩人們在離家萬里,無法歸家時寫下的,比如高適寫“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凄然”,戴叔倫寫“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袁凱寫“今夕為何夕,他鄉(xiāng)說故鄉(xiāng)”。 一字一句,都在書寫獨自一人在外度過春節(jié)的孤獨寂寞冷。可無論古今,春節(jié)這個意味著萬家團圓的節(jié)日里就是有那么多的人身在天涯,心卻系在千里之外的故鄉(xiāng);別家有多歡樂,映襯著自己淪落天涯的身影就有多孤獨。 唐代時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名叫戎昱[róng yù],有一次除夕漂泊在外,寫下一首《桂州臘夜》抒發(fā)自身感受。詩僅有短短40字,卻通過夢里夢外的情景,將在這一晚獨處的孤獨與落寞刻畫到了極致。 春節(jié) 這一夜,真的好漫長,漫長到一個人獨自難以度過?;蛟S,有思念有掛牽,就是這般煎熬吧。詩很冷門,但抒發(fā)的情感卻是共通的。
首句詩人直入主題,將深夜里一個孤獨的人影寫了出來:他在除夕夜晚,一個人一直坐到三更將盡,為什么?為了守歲,也因為回鄉(xiāng)之路遠隔著千里萬里。人在異鄉(xiāng),無法歸家,本就是一種孤獨;而在春節(jié)這個特別的日子里,就更增添一分孤獨。 夜深人靜,夢外詩人耳中聽聞的是簌簌落雪,遺在疏疏翠竹旁;而下一句,詩人則轉入了夢境的描寫,在此凄寒之夜做的夢,總與家有關。雪落,花落,風吹葉落,都是自然界多么細微的聲音啊,除非萬籟俱寂,否則難以聽聞。而這靜微之中的一點點聲響,也更增加了寂寞之感。 雪壓翠竹 長夜漫漫,時序漸漸推移到天將明之時,耳中,傳來的是破曉的號角聲替代殘夜漏聲,而眼前,看到的則是一盞孤燈將要燃盡,掉落下一點點碎燈花。 “寒夢不離家”“孤燈碎落花”,詩人用一個“寒”字和一個“孤”字突出了此刻的主觀感受,在這一夜,總歸是寒冷又孤獨的,讀詩之人即使隔著千年的時光也能感受到這種心傷。 如果說春節(jié)回家只有一個理由,就是為了團圓,那春節(jié)不歸家的背后,就可能有著多種多樣的原因。在這個千家萬戶都團聚的日子里,詩人為什么還一個人在遠方獨自煎熬?他為什么不回家?最后兩句詩與開頭相呼應,寫之所以此刻還在外漂泊,是因為要跟隨驃騎,艱辛勞苦,以至于歲暮仍滯留天涯。 孤燈 而讀到此詩的你,是正在春節(jié)歸家的途中,抑或是,仍堅守在節(jié)前的崗位上,更或是,回鄉(xiāng)路迢迢,已經(jīng)無法歸去? 無論如何,都愿塵世中的每一位,能夠有夢都成真,有愿終得償,新的一年里,越來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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