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實際年紀在醫(yī)學界一直是個神話,其年齡橫跨西魏、北周、隋、唐四個朝代。 有人說他活了好幾百歲。 《舊唐書·孫思邈傳》說:“詢之鄉(xiāng)里,咸云數(shù)百人,話周、齊間事,歷歷如眼見,以此參之,不百歲人矣?!盎?20余歲。 而紀曉嵐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考證,他生于隋文帝開皇元年辛丑(581年),卒于唐高宗永淳元年壬午(682年),享年101歲。 名人的效果是轟動的。 有了大才子紀曉嵐參與,立即引起里考古界的興趣。 各路人馬紛紛參與考古,如果不是怕唐突古人,恨不得挖開地下取出他的DNA來做個鑒定。 但即便是如此,他到底了活了多少歲依舊是個謎。 留在史書的記載一連串讓無數(shù)人驚訝的數(shù)字,分別是101、120、125、141、165歲。 單說這些數(shù)字還不足以驚艷歷史。 作為醫(yī)生,他的名著《千金要方》總結(jié)了唐代以前醫(yī)學成就,開創(chuàng)婦、兒科的先例,為后代設立婦科、兒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不光如此,他超前的意識和過人的醫(yī)學知識,更是前無古人的開創(chuàng)了關節(jié)科、糖尿病、麻風、腳氣、夜盲、甲狀腺腫,甚至現(xiàn)在流行的養(yǎng)生,針灸、老年癡呆都被他一一研究出來。 他本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他甚至不顧年事已高,研究藥理。 最終成為醫(yī)學界永不消失的神話。 你們猜的沒錯,他就是孫思邈,大唐最牛逼的醫(yī)學天才。 公元541年,盡管這一年一直存疑,但史書這么記載,我們就這么看,我們的藥王先生孫思邈出生了。 孫家是一個貧困農(nóng)民家庭,多一個孩子多一張嘴,在要上稅的年月,這就意味著吃的東西將會更少。 吃喝跟不上,營養(yǎng)就跟不上。 營養(yǎng)跟不上,身子就容易找茬。 小時候的孫思邈身體很不好,剛出生就在縣醫(yī)院住了一個月,三歲前,他的記憶基本上是三點一線。 醫(yī)院、家、去醫(yī)院的路上。 各種小孩子常見的病,他一個都沒放過。 這種長年累月的折騰,不要說是窮人,就是富人也負擔不起。 孫家很快就見了底。(幼遭風冷,屢造醫(yī)門,湯藥之資,罄盡家產(chǎn)。)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醫(yī)院依舊是壓在眾人心頭的一把刀,時時刻刻都能將剝得干干凈凈。 童年痛苦的記憶一直深刻在他心頭。 隨著歲月的流失,這種記憶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深刻。 年少他的甚至意識到自己該做點什么,不為天下大眾,就是為了自己也該做點什么。 做點什么好? 這顯然不是一個孩子能想的人生哲學問題,但孫思邈很早就提上了日程表。 終于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疾病帶給他苦楚,讓他意識到自己該做什么——做個醫(yī)生也不錯。 醫(yī)生要認藥材,要開藥方、還要研究。 在成為醫(yī)生的前提是要讀書。 于是從第二天早上起,他捧起了書本。 天才的解釋是擁有一定的天賦(即天份:不是可以學到的東西),包括卓絕的創(chuàng)造力、想象力。 很顯然,孫思邈就是這樣的天才。 7歲的時候,就認識1000多字,每天還背誦上千字的文章,別人覺得艱澀的老莊哲學,他都讀得津津有味,還能寫出上千字的心得體會。 如果說讀書他是天才,那么醫(yī)學上,他就是通才。 任何醫(yī)學雜志到了他手里都能看出對錯,醫(yī)學博士的論文,參考書目,他一清二楚。 才10歲,他就開始給街坊把脈看病了,而且做到了藥到病。 這番神操作惹得西魏大臣獨孤信忍不住發(fā)出:“圣童“。 對這樣的贊揚,他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一句“圣童“。遠沒有那些被他醫(yī)治的病人一個微笑,一句贊揚來得讓人心動。 每當黃昏,夕陽灑滿江邊的時候,他總喜歡搬過一張凳子坐在江邊,看著被自己醫(yī)好的病人一臉笑容的走在夕陽下。 偶爾看到他,忍不住喊一聲:“孫醫(yī)生”。 這三個字在他看來才是最高的嘉獎。 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醫(yī)生這條路,我沒有選錯。 北周靜帝時,楊堅執(zhí)掌朝政,召他任國子博士,這種天下人夢寐以求的offer,他拒絕了,他固執(zhí)的認為人生應該專注一件事方有所成就。 為了加強業(yè)務能力,也為了表明的決心。 他隱居太白山中,在這里,他搭建了一間茅草屋,除了簡單的種植外,他基本上什么都沒帶。 和墜落山洞的張無忌一樣,在這座世外桃源一般的山溝里。 時間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 他心無旁騖,每天清晨,當太白山第一縷陽光照在屋頂時,他就起床洗臉,喝完一杯蜂蜜水后,他就開始工作了。 他的工作內(nèi)容很單調(diào),在世人看來甚至有些枯燥。 可這些在他眼里卻是人世間最美妙的東西。 他知道,每天多一點工作,多一點研究,多一點觀察,多一點發(fā)現(xiàn),他的業(yè)務能力就多一點進步。 人世間的病人就少一點痛苦。 這是最簡單的反比法則,他很早就看明白了。 十余年的時間里,他日日如此,從不間斷。 這種自我約束,自我突破的能力很快就取得了醫(yī)學上的突破。 那些散落在民間流傳的藥方,以及《黃帝內(nèi)經(jīng)》、《傷寒雜病論》、《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素問》、《甲乙》、《黃帝針經(jīng)》、《明堂流注》等古代醫(yī)書被他研究得通透。除了熟讀經(jīng)典探究醫(yī)理,他還利用久居山林的自然條件,鉆研并整理記載了大量藥物識別、采集、炮制、貯存等方面的豐富經(jīng)驗。 這種理論到實踐,再由實踐經(jīng)驗中提煉出新的醫(yī)藥學研究成果,讓他的醫(yī)學技術(shù)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 治病針藥并用,效若桴鼓,很快就打破了醫(yī)學上的各種記錄。 唐高祖武德年間(公元618-626年),他成功地治愈過上吐下瀉的重癥。 唐太宗貞觀初年(約公元627年),他治愈過幾乎不治的虛癆病。 貞觀九年(公元636年),他妙手回春,治愈了漢王的頑固性水腫病。 唐高宗永徽元年(公元650年),他用內(nèi)服中藥的方法治愈過頑癥箭傷。 經(jīng)他的手治了600余名麻風病人,治愈率達10%,這在1300年前來講,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各種多方求治輾轉(zhuǎn)數(shù)醫(yī)而不效的疑難雜證,一經(jīng)他診治多可手到病除。 神醫(yī)之名,不僅聲噪山林,而且已經(jīng)譽滿京城。 當年的新聞早報將他的事跡作為頭版頭條加以報道。 任誰都知道大唐多了一個神醫(yī)。 為此,唐太宗李世民特意召見孫思邈入京師長安,這是歷史性的一面。 當時的李世民見他70多歲的人竟能容貌氣色、身形步態(tài)皆如同少年一般,十分感嘆,便道:“所以說,有道之人真是值得人尊敬呀!像羨門、廣成子這樣的人物原來世上竟是有的,怎么會是虛言呢?“ 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讓李世民十分的羨慕。 他很想知道為何孫思邈能如此長壽。 面對皇帝,孫思邈表現(xiàn)很淡定,盡管李世民給出的條件很誘惑。 但孫思邈還是拒絕了,王者榮耀是不錯,但終究比不上大唐的百姓。 他固執(zhí)的認為,醫(yī)生須以解除病人的苦楚為了己任,再沒有比這個更值得奉獻一生的事。 在醫(yī)生的眼里,病人都是一樣的,帝王也好,乞丐也罷?!敖匀缰磷稹?,華夷愚智,普通一等?!?/p> 他重新回到了鄉(xiāng)間為民醫(yī)病。 盡管他拒絕了李世民,但并沒有拒絕病人。 貞觀初年,長孫皇后生子,卻遇到了難產(chǎn),宮中的太醫(yī)竟束手無策。 看著長孫皇后痛苦的表情,李世民心疼了,他知道能救自己的女人的只有孫思邈。 可這個人很難請。 他是皇帝不假,四海之內(nèi)無人不服,可這個人是個例外。 他知道靠權(quán)勢是請不來的,唯有情誼。 為此,他特意寫了一份信讓人送到了華原縣,他在信中說:“皇后已病了多日,朕縱橫天下從未求過人,今日朕求您了?!?/p> 對待病人,孫思邈從來不含糊,無論你貴為帝王還是淪為乞丐,只要是病人,他都來。 第二天,孫思邈進宮了。 對于這次診斷,各種說法有,有人說入宮的孫思邈取出一條紅線,叫宮女把線系在皇后右手腕上,一端從竹簾拉出來,孫思邈捏著線的一端,在皇后房外開始 “引線診脈”了。 沒有多大工夫,孫思邈便診完了皇后的脈。 過了半個小時,大唐多了一位皇子。 對于這樣的神醫(yī)有人建議將他留在皇宮里,有人建議殺掉…… 看著孫思邈漸漸消失在大唐皇宮的背影,李世民搖了搖頭:“民間比皇宮更需要他,這樣的人又怎好留在皇宮里?!?/p> 世間有一種鳥兒是關不住的,這個道理李世民心知肚明。 我們很慶幸李世民有這個認知,否則歷史也許多了一個籠中雀,少了一只飛翔的雄鷹。 可孫思邈越是高風亮節(jié),大唐的皇帝就越是欣賞他,走了一個李世民,還有李世民他兒子。 唐高宗顯慶四年(659年),118歲的孫思邈又被接到帝都,皇帝要拜他為諫議大夫。 一上來就是正五品的官職,而且整個大唐這樣的官職只有四個人,足以看出皇帝的重視程度。 但孫思貌還是拒絕了,拒絕的理由很簡單,人的精力有限,作為醫(yī)生,應該更純粹。 這官,我不能做。 可皇帝并沒有答應,你做醫(yī)生朕不管,可我們李家的臉面,你看著辦。 礙于情面,孫思邈推薦了徒弟劉神威。 “我徒弟好學,年輕有為。要不,讓他替我吧?”高宗二話沒說,立即安排劉神威進了太醫(yī)院。 為了讓徒弟適應京城,他在一旁陪了些日子,等徒弟業(yè)務能力熟練后,他便思索著離開。 他知道,他的醫(yī)術(shù),他的研究不屬于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而是更為廣闊的田野。 那里有看不起病痛的百姓,有居無定所的流民,還有乞討為生的乞丐。 他們正等著他的歸去。 公元(674年)已經(jīng)133歲的孫思貌向高宗懇求,準許自己返回家鄉(xiāng),盡管高宗萬分不舍,但架不住老人誠懇期盼的眼神。 高宗答應了。 在賜他良駒等物,還有已故的鄱陽公主的宅邸居住后,就放他離去了。 133歲的年紀,已經(jīng)是個神話。 作為醫(yī)生他很清楚,這個年紀該做點什么。 如果說一個醫(yī)生生前是為了救死扶傷,那么死后就該經(jīng)驗與方法。 如今留下的方藥本草部秩浩繁,倉卒間求檢不易,唯有博采群經(jīng),刪繁去復才是大道。 歲月賦予了我生命上的神話也許就是為了讓我做好醫(yī)學界的神話。 為了全身心的做好這件大事,他將自己隱居于故里京兆華原(今陜西省銅 川市耀州區(qū))五臺山(藥王山),這里與世隔絕,最適合他寫書。 每天黎明即起,到樹林里散散步。走一會兒,找一個平坡,練一會兒氣功,打一會兒拳術(shù)??刺栆呀?jīng)出山,而且滿天都是彩霞了,他才慢慢走回家里。 一番洗漱之后,吃一個饅頭,喝一碗小米粥,便開始一天的工作。他把常用的材料放在手邊,寫作時先打腹稿,心中有數(shù)再動手寫。 任何事都需要固定的節(jié)奏和儀式。 醫(yī)學也不例外。 這一寫就是就是好幾年。 看著厚厚的書本,數(shù)百萬字的著作,他松了一口氣,該留下的都留下了,該做的都做了。 人生已經(jīng)再無遺憾了。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就著灰暗的燈光在有些泛黃的書卷扉頁上寫下了四個永載歷史的大字——《千金要方》。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于此。 生命的價值貴于千金,而一個處方能救人于危殆,價值更當勝于此。 作為醫(yī)生,這就是最好的神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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