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萊蕪區(qū)張家洼《張氏族譜》記載,始祖張德宜于明代初年由河北棗強縣遷此,其族進士張嚴系長支九世。 張嚴(1621-?),字敬孚,號肅山,又號大樹居,生于明天啟元年(1621),順治五年(1648)戊子科舉人,兩任萊陽、鄆城教諭,康熙九年(1670)中庚戌科進士,三甲第209名,候選中書,授文林郎。 張嚴之家一門三烈。張嚴之父張繩武,字紹明,庠生,生于明萬歷十八年(1590)九月十六日,他“讀五經(jīng)兩漢皆有手抄,入邑庠即名噪邑庠,惜數(shù)奇不第”1,于明崇禎十年(1637)八月十日因病而逝,年48歲。張嚴之母李氏,生于明萬歷二十年(1592)六月六日,于其父卒之明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遇賊殉難,年47歲。清康熙《新修萊蕪縣志》載:李氏,生員張繩武妻,進士嚴之母也。崇禎十一年亂,倉卒攜幼女入山避亂,為兵所獲。氏曰:‘吾家世讀書清白,唯有死耳,安肯從汝!’詞色俱厲,兵怒殺之。其女號泣,抱母尸吮血拭面,痛絕復蘇。兵又迫之,女曰:‘焉有母死而子存者乎?’兵益怒,碎其尸殺之?!?時年,張嚴18歲,兄張贄20余歲,弟張偉13歲,兄弟三人皆能記憶父母生平行事及家事。母、妹隕身于烈10年后的清“順治五年,南寇又至,嚴妻朱氏遇賊(先藏其嬸,后藏其女,倉卒未及自避,為賊所獲),掠之上馬。氏號哭曰:‘天乎!吾姑死于兵,吾小姑又死于兵。吾茍偷生,何以見二姑于地下乎!’賊怒,斷其首”3?!耙厥肥希ㄊ芳遥┰?,三烈出自一門,母子姑媳皆齒劍而膏草野,或死于十年之前,或死于十年之后,非詩書之澤養(yǎng)之有素,而能視死如歸若是乎!”4張嚴之家一門三烈,有母、有妹、有妻,俱遭寇難,激怒罵賊,百折不屈,相繼死于賊刃之下,慷慨慕義,節(jié)烈無雙。 張嚴配妻魏氏,繼配朱氏、賈氏,有子四人。長子若初,康熙年歲貢;次子若從、三子若序、季子若稚皆庠生。有孫八人。 張嚴曾熱心佛學,受好友陳明新勸勉,從此潛心儒學,以程朱理學為依歸學有所成,對儒學有較深的造詣。當見到陳明新所作《身心圖說》后大為嘆服,高度評價,欣然為此書作《序身心圖說略》,序中曰:“覺蓭以性情原于五行,配其位,順其序,明其理,氣之辯,推其生克遠行之宜,合數(shù)萬言而成一書。堯舜禹湯文周孔孟程朱所言天人性命之理隱約未盡者,畢萃于此。始知其所謂覺者,洞其本也;其所謂厚者,遂其長養(yǎng)也;其所謂敬,即以始終乎此,而非枯淡空寂之謂也;其所為文即以流露乎此也。蓋積二十年之體驗、經(jīng)歷而后得之。此圖、此說請以公諸天下之凡有心性耳目口鼻四肢者?!?又作《人說略》,中謂:“智之所藏,情之所發(fā),神與氣之所攝服,必有其主,非彷徨無所憑依,而漫焉以德其有無來去。或是或非,或邪或正,而不能自操其間者也,而奈何不察其所主耶?!贝搜耘c《身心圖序》的儒學觀點粹然一致。張嚴對儒學觀點闡發(fā)疏暢,令人耳目一新。 張嚴其著作有《大樹居遺集》、《登萊舊事考》、《八陣圖記》。其作品還有遺文《重修棋山觀募緣引》、《怪石記》、《新建龍王廟記》等。張嚴在《重修棋山觀募緣引》一文中描述其題棋山觀“玄之又玄”碑時曰:“隆嘉間,雪蓑子嘗游息于此,大書于碣,以篲為筆,筆勢如蛟龍騰上,觀者謂非仙不能,是觀之碑,乃蓑仙真跡”。6《怪石記》主要描寫萊蕪筆架山怪石,中曰:“新甫之東,群山競秀,而筆架山為最,三峰參差如筆架,故名筆架山。筆架山之麓多怪石伏藏。”7讀之,可感張嚴對孔孟之鄉(xiāng)這片熱土的眷戀。 注:1.[明] 譚孔教撰《孝烈李氏傳》,載《張氏族譜》卷一,第19頁。 2.[清]康熙《新修萊蕪縣志·人物志·孝義》卷六,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250頁。 3.[清]宣統(tǒng)《萊蕪縣志·人物志·列女》,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610頁。 4.[清]康熙《新修萊蕪縣志·人物志·孝義》卷六,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250-251頁。 5. [清]宣統(tǒng)《萊蕪縣志·人物志·儒林》卷十八,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576頁。 6.[民國]《續(xù)修萊蕪縣志·藝文志·碑記》卷三十五,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989頁 7.[民國]《續(xù)修萊蕪縣志·藝文志·碑記》卷三十五,載尹承乾主編《萊蕪歷代志書集成》第989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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