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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莘學子 | 夏梓言 | 這個冬季末,一路向北

 香落塵外 2020-03-14

本文已授權本平臺發(fā)布

這個冬季末,一路向北

作者、版主|夏梓言   編輯|湛藍

    我在我的世界拼命奔跑,

    試圖為自己的靈魂尋找出口,

    汲取最后一點溫暖。

    而最后我告訴自己,

    不論你輾轉流離多少地方,

    你的身邊是否有人陪伴,

    終點是我們彼此。

 <你是如何回憶我>  

        我常常站在陌生的人群里,看著自己的影子淚流滿面。而這種時刻,只是因為,突然想起你。      

        輾轉流離陌生的地方,再也無法尋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芮,你還有我?!蹦菢铀颇剜膰艺Z,卻總能輕易撥動心底的弦。安靜的躺在帶著體溫的懷抱,那樣厚重的溫暖隔著秋夜微涼的天氣傳來灼熱的氣息。仿佛要把彼此灼成灰燼,就能夠永不分離。一天,一年,在未曾遇見你之前,我不知道一天也是用一年計算的。      

       而我這樣想念你,你身上淡淡青草氣味??偸窃诓唤浺鈫緞游曳獯娴挠洃???桃獠蝗ヂ犼P于你的心情,刻意不去打聽你的近況。那些瘋長地情緒被我按捺住。傷痛不過百日長,我一直這樣告慰自己。想起你的時候,身上某處結痂的傷口,隱隱作痛。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破碎在風中的記憶,成千上萬的門口,總要有一個人先走。你不過是提前一步,我卻再也無法追逐。你又會如何回憶我,你那里天氣好嗎,又或者是否會記得我。我再也無從知曉。

<誰曾救贖的心情>  

      回到蘇城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蕭瑟。街上的人都把自己包裹進厚厚的衣服里,被霧氣蒙蓋的表情,分辨不清。目力所極,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愈發(fā)空洞和迷茫。嘴角蔓延一抹苦澀的笑,轉身消逝在人海。      

       天色里發(fā)出的微微光亮,安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承襲時而滲透進來的風。明明很小,卻在瑟縮的皮膚上侵襲僅剩的一點溫度,刺骨寒涼。感覺到有目光注視,一點點回神,桌上的課本空白似乎在叫囂掙扎著,很安然的低下頭,

    “可可,你相信宿命么?!?/p>

    “我不知道,小芮你呢?”我沒有抬頭,卻可以感受到她的怔仲。

    “我相信?!彼o緊抓住我的手,“小芮,我會一直陪著你?!备惺苤毿〉墓枪?jié)里最后的余熱,我也緊緊握住這手中的溫暖??煽?,那樣善良的孩子,你會懂么,我卻希望你永遠不懂。無論我在哪里,無論我如何抵抗,宿命就好像影子一樣,擺脫不掉。他會離開,這是宿命吧。      

    如今我還在原地,只是丟了你。我總是安靜的沉默。忘了多久以前我也和可可一樣,會笑,會鬧。身旁的她,那樣明媚的笑臉飄揚在風中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赤道向北30°>  

    蘇城的雪來的很早,覆蓋過整個城市的天空。四處白茫茫地一片。太陽還沒有勇氣沖破厚厚地云層,熹微的滲漏一點光芒。手機突然發(fā)出幽藍的光,往下翻著那些滿滿的紀錄:

    “芮,今天天氣很冷,記得多穿?!?/p>

    “芮,我給你買了早餐?!?/p>

    “芮,我在樓下等你?!薄恳痪洌阏f過的話,我都不想忘記。我都想要好好保存。       

    臨近畢業(yè)的時光變得難捱。那些各自逐夢的孩子,把頭深深埋進書本,眼眶上一成不變的黑眼圈,沒有消失的跡象??煽勺谖疑砼裕钢种械念}認真的為我講解。細致到每一步驟都不放過。窗外繁盛的香樟,也開始收起馥郁的枝葉。眼中越來越重的黑眼圈,可可眸中越來越多的心疼。我握住她的手,“可可,我一定要離開這里,我要和他考到同一座城市。”我堅定的笑道?!靶≤牵阋欢梢缘??!?nbsp;       

    林暮,你會等我嗎?我想,是不是那個時候的我太想在你身邊,你卻無法自由呼吸了。我一直都在你身后,只想與你一步不落。卻忘了我的守候與你無關。 

<全世界沉睡我卻醒著> 

    校園里繁盛的香樟被厚重的雪籠罩住。我從公交車上下來,迫切向對面的公交站張望,尋找你的身影。每一次,你都會等在那樣的下雪天,我在對面向你招手,“林暮,林暮,我在這里”。紅色手套上兔子娃娃擺動著歡快的節(jié)奏,我愉悅的朝你揚起大大的笑容。因為你說,兔子笑起來的時候最傻,卻總能令人開心。你知道,我最喜歡兔子。而我,最想要你開心。         

    這座城市的這個冬天,因為手中紅色的手套,變得不再那么寒冷。想起你把它套在我的手中,捏著我的臉頰,“小兔子,要笑呵?!蹦憧粗易兗t的臉,才伸手揉搓了一下我的頭發(fā)。我追著你在積雪的路上笑鬧著。誰讓你捏我的臉,嘴角卻不自覺堆積起甜蜜。      

    時光飛速的流逝,我以為我看到了幸福的樣子,卻才知道,只不過觸到了一角而已。你眼神清亮,溫柔的眸光閃耀著。我以為,你的懷抱,是我要的地老天荒。你牽起我的手,我甚至感覺到那骨節(jié)里深入骨髓的溫暖。原來我忘了,誰也沒先開口。我要的明天,你是否會永遠陪伴。

<一邊相守一邊淚流>

    聽說,林暮和安芮在一起了。走在蘇城的街道上,聽到身后的小聲議論的聲音。林暮握住我的手的力道緊了幾分,我們在一起了。我看著他的側臉噗嗤的大笑,他像搶到糖的孩子,而我是那顆糖。抓住他的手臂,看著他對我溫柔的笑。清亮的眸光照亮我的世界。      

    第一次擁有這樣的感動和溫暖。我開始變得患得患失,林暮是那樣優(yōu)秀的人。我總是會害怕,他身邊從來不缺漂亮和同樣優(yōu)秀的女生??粗退務搯栴}的女生,像一根扎入皮膚,微微的不適感和隨之蔓延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總是害怕。沒有他的時候,我會暴躁的發(fā)著脾氣。      

    考試的時候,看著身后曾和他談論問題的女生,一種報復的欲望涌上心頭。我趁著老師不注意丟了一張紙條過去,她打開紙條的片刻被老師抓住。辦公室里沉悶的氣氛,老師緩緩地開口,“安芮,這是你傳的?!蔽业炙啦怀姓J,那股罪惡感卻束縛著我的呼吸?!叭~芯你說,這是怎么回事?!蔽铱吹剿庇谵q解的哭泣。有一種苦澀爬上心頭,對不起,我無法承擔我的過錯。最終她被處分,而我卻安然無事。      

    下樓的時候,我看見等在那里的林暮,他眼中的失望和不解那樣明顯,我清晰的捕捉到?!败牵悄惆??!薄笆?,是我?!彼焓执蛟谖夷樕希约憾紱]有察覺的力道,留下的紅腫指印?!澳闾屛沂耍覀兎质职??!彼D身迅速的離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擺脫我的糾纏。剩下的我,淚如涌泉。我看不見,他緊握的雙手極力的隱忍。 

<轉身天涯成路人>    

    世界很小,讓我遇見你。世界很大,讓我丟失你。我以為我找到永遠了,卻還是沒能逃過宿命。校園里的香樟枝椏被雪壓彎了,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身旁的可可給我念著笑話,我想對她笑一笑,笑著的時候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下,那樣苦澀。她緊緊抱著我,“小芮,不哭,你還有我。”我用力的報緊她,想起那時你的懷抱。      

    在天臺上,我看著自己的手掌的血沿著生命線開出一朵朵嬌艷的花。我拼命的奔跑,一次次跌倒,卻不知疲倦,我會害怕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害怕你在別人身邊聽到很多人說你們很般配的話。直到手掌在地上的沙礫里開出血紅花朵。我看到遠方你焦急的身影,“芮,你還好嗎?”你眼中的憂慮這樣真實。我靜靜躺在你的懷抱,聽著你急促的心跳。你細心的包扎著,芮,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我聽到你微微的嘆息,沉沉睡去。      

    我只是這樣近乎偏執(zhí)的愛你,患得患失。我何嘗不知道,你也會疲累。卻無法控制自己去緊緊抓牢你。最好的愛情,是彼此作個伴,并著肩,看看這落寞的人世??墒悄闵砩系臏嘏瘹庀?,已是我的蠱,逃不了,避不去。

<這個季末一路向北>   

    我在時光的隧道里踽踽獨行,掀起那古舊的記憶。彼時,分考場考試,多次遇見你,每一次,你都坐在我前座,那樣恰好的距離。你安靜的答卷。我時常望著你的背影出神,你有優(yōu)異的成績,無須多努力,就能得到贊揚。我不同,我要很勇敢,才可以獨享你后面的位置。你有一雙清亮的眼睛,總是對我似有若無的笑。      

    我們在碰面很多次,開始說話,每一次都被你逗的哈哈大笑。原來,你有那樣的幽默細胞。你對每個人都很好,細致入微。我總是對著你傻傻笑,你說你喜歡有明朗笑容的女生,開始迷戀你身上帶著青草氣息的溫暖,這樣的想要靠近你。      

    夜色彌漫的時候,我會等在和你一同走的路上,那時候總能看到三兩只候鳥飛過暗然的天空,路邊的香樟融化的雪水仿佛盛著黏稠的汁液。你自遠處走來,和我并著肩,聽著身后的人小聲的議論著我們,“你們看,安芮和林暮好配啊?!蹦愫茏匀粻科鹞业氖郑覀冋l也沒問。不知是我忘了,還是你后來執(zhí)意離開的緣由,我們就這樣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我側過臉看著你微笑的臉,沒由來的愉悅,我們的靈魂這樣靠近。              

    你終于是走了,沒有原因。你說一句分手,就把我們之間的界限撇的如此分明。聽說,葉芯和你一起走的。我這樣偏執(zhí),終于還是沒能走到最后,好多的話還未曾開口。聽說你去過西藏,你說那里的天很藍很美很純凈,我想去你去過的地方。不再固執(zhí)要站在你身邊,我們曾鮮活的愛過以及成長,沒有開口,卻明明是愛了,你極力的隱忍的痛楚。芮,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那樣輕那樣重的嘆息。沒有告訴你,我只是害怕失去,沒有安全感的暴躁,所以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孤絕之勇,傷了你又傷了自己。        

    離開蘇城的那天下著雨,已經畢業(yè)的孩子爆發(fā)著這些年的忍受,四處瘋鬧。我安靜坐在候車廳,可可忍住眼淚緊緊擁抱我,“小芮,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看著她依舊明媚的臉龐掛上的淚痕,輕輕拂去,傻瓜,我會回來的。已經是這個季節(jié)末尾,一個冬季熬成一個夏季,我就要離開,你也早已離開,誰也沒有在原地。我擁抱住可可,告別著不舍,親愛的女孩,你要好好的。想起那些時日,靜默的陪伴和給予溫暖。      

    終于推著行李箱踏上遠去的列車,一路向北。西藏,那片你曾駐足過的天空,即使沒有你陪伴,我一定不會再孤單吧。      

    那時候總以為愛是很簡單的事,可是一旦擁有,就想要更多?;嫉没际?,偏執(zhí),任性,以為你會一直繼續(xù)容忍,忘了你也只是普通的人,會累,會倦。明知道自己的錯卻固執(zhí)不肯承認。直到有一天真的不再見,才發(fā)現(xiàn)心臟的位置真的會痛。      

    在安靜的車廂里聽見廣播里正在播的歌: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后,

    長不過一天……

    再見,蘇城,林暮,可可。再見,我遇見過的溫暖。

作者簡介

夏梓言:

原名陳志峰。90后作家,生于赤西湖畔的夏季,湖北蘄春人。
酷愛文學,國畫。求學之余,靜座書齋,反嚼歲月,于清涼細微之中,尋人生感悟真諦;興之所致,起訖隨心。2013年學習創(chuàng)作至今,習小說、散文,作品見國內各大報刊雜志與美文集,師從劉彩燕。
曾數十次獲全國各級文藝,創(chuàng)作大獎。
系中國現(xiàn)代作協(xié)會員,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作家高研班,《散文選刊》第二屆作家班學員,曾任職于中國青年作協(xié)散文委,中國校園作協(xié)主席團,現(xiàn)任全國高校文聯(lián)創(chuàng)作中心主任,《散文選刊》《作家選刊》《貴州文學》簽約作家。
寫作之于他,是一次次點燃生命中每一個朝花夕拾的心靈之旅,令其此生愿與文字為伴,蟬衣素食,執(zhí)筆取暖,煮字為藥。

   我們的團隊

主編:湛藍

排版編輯:綠腰   強哥   ETA

審稿編輯:童話  銅豌豆  一池萍安

終審,校對:煙花  清歡

配樂:羅晚詞

稿費:湛藍

總策劃:林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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