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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專欄 | 阿蘭 | 花雨心絮

 香落塵外 2020-03-14

文:阿蘭 / 圖源:堆糖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讓我們結(jié)一段塵緣/佛于是把我化作一顆樹/長在你必經(jīng)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于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做夢的年齡,就對席慕蓉的詩情有獨鐘,她的每一首詩,如她所說仿佛就剛好是自己心里的聲音,《一顆開花的樹》凝煉了我對你所有的情感歷程。同桌的你,幽默的語言、優(yōu)良的成績、優(yōu)秀的操守,讓我崇拜、仰慕,那枚長在憧憬樹上的青橄欖,在辨不清是慕還是愛時,就迎來了一場風暴,它摧毀了我的驕傲、自信、夢想,在羞愧、孤獨的世界里,以為會恨你,可每當你經(jīng)過教室窗前、騰躍在球場,仍會情難自己,當你拿到入學通知書時,我是多么的高興啊,你終于步入了大學的殿堂,我又是怎樣的憂傷呀,因為我知道,連夢今后都不會有了。

冥冥中的天意,事在人為的誠意,我和你的摯友也都是好友,你大一的夏季,摯友的一句:只有在同一起跑線上,你們才有可能……點燃了已經(jīng)熄滅的心火,以為摯友在代言,一切緣于你。回內(nèi)陸重上高中,在求學歸來的春節(jié),摯友家的聚會上,多想從你不經(jīng)意的話語中,聽到哪怕是一句堂皇的鼓勵,你輕視的語言、輕慢的態(tài)度,讓我心碎。在你眼里我卑微如小草,好癡的我,錯譯了摯友的激勵和善意,我才知道,一個我心里美好而遙不可及的夢,卻成了你的負擔、厭惡甚至恨,我的心凄楚如雨,我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因為我,而壞了興致?我能做的就是從你的視線中、生活中消失。

幾天后,你和摯友來到我家,言辭很激烈像討伐檄文,問我為什么要喜歡你,冷不丁冒出句,你在大學并沒有找對象的話來,并讓摯友證明,你的話給了我想像的空間,我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讓錯覺迷失自己。

我曾是那樣地渴望你走近我、讀懂我,你卻對我固執(zhí)己見,我從來就不是你心儀、視線中的女孩,我沒有讓你喜歡的資本,做什么都沒有用,雖然你在我的眼里依然那么優(yōu)秀,讓我魂牽夢繞,我卻只能選擇遠離你的視野、遠遠地守望和祝福。


時光在漫漫飛逝,聽到……聽到你有了女朋友,聽到你結(jié)婚了,聽到你當爸爸了,以為自己放下了,但每一次聽到,還是會黯然神傷,卻深深地祝福你。也好,再不需要用各種方式逃避,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我也找到了懂我、惜我的伴侶。
  相見總是以年為單位,讓我們不期而遇在同學的聚會上,我常想,你都如何回憶我?是一如從前的冷漠、傲慢還是微笑的平常心?你不再是大男孩了,摯友婚禮上你黯然的神情,是因為你讓我難堪的自懺嗎,同學聚會時,那聲真誠的對不起,是酒后真言還是世故?都好,年少真性情,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背得太多,生活太沉,釋懷、放下坦然向前,往事隨風,我們都已人到中年了。

回憶是生活的鏈,串起昨日、今天、未來。昨日里,有依舊鮮艷的容顏,有美得讓人流連往返的青春之歌,有錐心的疼,有迷人的夢;今天,有事業(yè)、家庭、責任,有蹉跎歲月積淀出的從容、淡定、豁達;未來,是二十年后再相會踏歌而行時的珍重承諾,是我們少年時理想的彼岸,讓我們?yōu)槭斋@金秋舉杯。

若我再見到你,事隔經(jīng)年,我將如何與你招呼?以眼淚,以沉默?不,我們用微笑和擁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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