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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春茶已來。雖然鼻尖尚未嗅得那抹“嫩花香”，但誰又能抗拒這春日氣息的誘惑呢？” 韶光漸暖，晨早伴著曬透的暖陽在一室陽光中醒來，胃口比身體更早感知到春日的來臨。舌尖惦記著這個季節(jié)初長成的馬蘭頭、豌豆尖、水芹、芥菜和香椿，一過了驚蟄，平素“隨便都行”的日常過活心氣兒猛然升高，胃與身心對于至鮮至嫩的挑剔追求變得合理。這便是自然節(jié)奏的奇妙之處，樹的花、枝的芽、茶的葉將將展開綠盈盈畫卷，腳步也迫不及待地想感受一次春時幽賞。 第一口明前茶的滋味，亦在此時蠢蠢欲動，撩撥著老饕茶人的心。江南的三月天，正是“每春當(dāng)高臥山中，沉酣新茗一月”的好光景。從仲春時節(jié)開始，山林溪水就成為蘇杭人喝茶的秘境，杭州西湖邊鱗次櫛比的茶館藏在如織的人間煙火里，尋找一杯得西湖鐘靈毓秀的明前龍井，是諸多上山人的春日至高期待。 攝影：張雷 我們尋訪龍井的踏春之旅，亦在步履不停的推進(jìn)。茶樹經(jīng)受過凜冬的洗禮，此時由春日光和雨水滋養(yǎng)，正準(zhǔn)備吐露馨香。我們與杭茶的緣，由西湖龍井的傳統(tǒng)產(chǎn)區(qū)之一：滿覺隴白鶴峰開啟。 猶記去年三月，初來杭州，正是微雨初涼的濕潤季節(jié)，訪茶白鶴峰，蕩漾在西湖東南岸的柳浪聞鶯里，往常只從茶人口耳相傳間了解的“獅龍云虎梅”龍井圣地，真切展開在眼前。 人與自然從根本上的靠近，有時是靠茶領(lǐng)著走的。滿覺隴，本是杭州西湖南岸的一條山谷，明清時的文人騷客便喜來此地踏青，歌頌“滿隴桂雨”的幽香；今日滿覺隴的魅力則托賴于“西湖龍井”。 ?滿覺隴，居于西湖龍井的五大傳統(tǒng)產(chǎn)區(qū)獅峰、龍井、云棲、虎跑、梅家塢之一的“龍字號” 不是所有的龍井都可被稱為“西湖龍井”。蘇杭水土的嬌媚多樣，使得龍井按照產(chǎn)區(qū)可分為西湖龍井、錢塘龍井、越州龍井?！拔骱埦钡漠a(chǎn)量只占龍井茶的一小部分，它們是大自然最具想象力的作品。杭州人對這些樹葉的解讀方式，是將其制成一杯綠茶—— “攤晾半日，蘭花香從變?nèi)彳浀娜~片中飄出；下一步是炒制，用抓、抖、扣等手法將茶葉中暗藏的玄機(jī)一一封存。待茶葉到了茶客手中，經(jīng)熱水泡開，一幅滋味豐富的畫卷才徐徐展開，這里面有玉蘭花、櫻花，有蘇堤白堤，有殷素素和張翠山，還有幾萬片兒川。這幅畫的落款，一定是春天。” 置身市民生活最鮮活的場域，春日的杭城是一座流動的“寶藏”，我們編輯團(tuán)隊里的“北方小妞”對西湖的一切都感到驚喜，奈何亂花迷人眼，別忘了此行的核心才好。在2019年的“明前西湖龍井制茶日記”里她寫道： “雖然人在江南，處處都是好風(fēng)景，本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的喝杯茶靜靜心?？纱禾烊绱硕虝?，明前龍井如此珍貴，時間一刻都不能耽誤，顧不得眼前的風(fēng)景，只一心想著更早一點把這份春意送到大家的手上。” 明前龍井的珍貴，核心在于“茶貴春早”四字。如那春日里肆意生長的野菜花朵植物，人對草木萌發(fā)的興趣核心正在乎那不容耽擱的自然之味。一杯符合春天品質(zhì)要求的綠茶莫不如是。在滿覺隴，帶領(lǐng)我們上山的茶農(nóng)師傅不僅教會我們?nèi)绾伪嬲J(rèn)“龍井43號”與“群體種”，更用一句最通俗不過的白話解釋了春茶的珍貴核心：“鮮”與“嫩”。 把春天滿溢的生機(jī)鎖在一顆顆鮮嫩的芽葉之中絕非易事。明前、頭采的價值點需得建立在“品種”和“產(chǎn)地”的基礎(chǔ)上才有意義。西湖龍井的真香本味，既脫離不開錢塘江沿岸濕潤季風(fēng)氣候的水土滋養(yǎng)，亦在乎那鮮嫩的芽葉、鮮靈的香氣，鮮活而充盈的滋味與飲茶人的慕春之心一同律動，才不負(fù)“方春發(fā)生”的好意。 做茶，做春茶，天時、風(fēng)土、地利的因素缺一不可。有時那天時不可追，那我們就親自做一名采茶人。上上個春天，我們的小伙伴下江南體驗茶廠女工的生活，連續(xù)一周每天16個小時一刻不停地勞作，方才使得當(dāng)年的春茶如期送至愛茶老友的茶案邊。 春天的速度，比身體的蘇醒來得更快。置身層疊錯落的油綠茶山間，顧不得欣賞一群群采茶工有節(jié)律的勞作身影；我們的注意力全放在“撿剔”上，這是決定當(dāng)年春茶等級的關(guān)鍵點，在整個加工過程中容不得一絲晃神。 別讓春天溜走。在杭州滿覺隴、在蘇州洞庭東山，料峭的春寒氣候和綿連的雨已和我們“熟悉”，為適應(yīng)這趕春的游戲規(guī)則，明前洞庭碧螺春的茶青要從高經(jīng)濟(jì)價值的“芽尖茶”中搶，明前西湖龍井制作工序的“最后一里路”—收灰工藝，更要從有限的天時中“擠牙膏”。 ?明前龍井為了“趕早”，往往舍棄“收灰”工序， 而它是使得茶湯更為濃郁醇厚的關(guān)鍵 今年的春茶已來。雖然鼻尖尚未嗅得那抹“嫩花香”，但誰又能抗拒這春日氣息的誘惑呢？味覺、香氣往往是內(nèi)心情境的投射，愿這杯“與天時搶出來”的明前西湖龍井和明前洞庭碧螺春，可使你尋到一絲久違的心動喜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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