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虞舜側(cè)微，堯聞之聰明，將使嗣位，歷試諸難【訓(xùn)：諸難，即堯典所謂我其試哉以下，舜典所謂乃命以位以下。】，作舜典。
【譯】在舜還是庶人的時候，帝堯就聽說他明察善聞而有賢行，于是打算讓舜來繼承天子之位，所以史官因此而作《舜典》。

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xié)于帝【訓(xùn)：重，爾雅：從也，所以為重疊。華，光也，美大之意，謂舜文德皇皇然。爾雅訓(xùn)華為皇，美大曰皇，在天曰皇，天之美大，必有光華，故為光。協(xié)，合也。帝謂帝堯。此言舜之文德美大，能從于堯而合其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濬哲文明溫恭【訓(xùn)：濬，深也。哲，智也。溫，柔也。濬哲謂有深智，文明謂文德昭明，溫恭謂色柔而敬?！?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允塞【訓(xùn)：塞，窒也，堙塞孔穴，充實(shí)之謂也。允塞，謂舜之六德，信能充實(shí)，滿塞天地。堯典言“格于上下”，此不言“上下”，以上既言從合于堯，下連“玄德升聞”，故從省文?！?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玄德升聞【訓(xùn)：玄，幽潛也。升，上也。舜初在民下，潛行道德，堯以眾薦而自下舉之，故曰玄德升聞。】，乃命以位【訓(xùn)：位，即下百揆、賓門、大麓之謂。】。 
【譯】：順考眀行上古帝道的帝舜，他文德光明與帝堯相仿，他功績遠(yuǎn)著與帝堯相當(dāng)。在舜側(cè)微為民之時，始終敬行于濬哲、文明、溫恭之德。也正因?yàn)樗男艑?shí)切行，因此他的美名傳遍天下，上聞于天子，從而受到帝堯的重視并得到征用。

慎徽五典，五典克從【訓(xùn)：慎，謹(jǐn)也，誠也，志誠于內(nèi)，故能謹(jǐn)慎?；?，美也，爾雅訓(xùn)徽為善，善故美。慎言己身，徽言教民。五典，五常所教，教父曰義，教母曰慈，教兄曰友，教弟曰恭，教子曰孝。和美五教，使天下不違。然雖有圣人，非能獨(dú)功，故舜舉八元，以輔布斯教。八元即《左氏》所謂伯奮、仲堪、叔獻(xiàn)、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皆有善功，時謂八元。元者，善之長也。言舜能舉八元之賢，與之慎行著美于五常之教，故天下風(fēng)效能從?！?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納于百揆【訓(xùn)：百揆，唐虞官也。揆，度也，謂詢謀測度。《周官》：“唐虞稽古，建官惟百?！眲t百揆者總度百官，因以為官名。百官之事，亦非一人可治，故舜舉八凱以輔。八凱即《左氏》所謂蒼舒、隤敳、梼戭、大臨、尨降、庭堅(jiān)、仲容、叔達(dá)，皆有賢行，時謂八凱。凱者，和也，能和政事。八元八凱，皆良佐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百揆時敘；賓于四門，四門穆穆【訓(xùn)：時，是也。敘，使有次第曰敘。賓謂諸侯之來朝者，舜皆以義禮賓之。四門者，四方之門，諸侯所朝入。穆穆，美也，亦敬也。】；納于大麓【訓(xùn)：麓，孔君訓(xùn)錄，蓋聲近以借。錄者，記也。大麓者，總錄也，謂總錄萬機(jī)之政?！?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烈風(fēng)雷雨弗迷【訓(xùn)：迷，錯也。烈風(fēng)雷雨弗迷，《洪范》言治有休征，休征有五：肅時雨若，乂時旸若，皙時燠若，謀時寒若，圣時風(fēng)若。言舜總?cè)f機(jī)之政，以輔帝堯，朝治太平，諸侯賓服，天下風(fēng)化，故休征從若，謂之烈風(fēng)雷雨弗迷。】。

【譯】：舜在受帝堯征用期間，謹(jǐn)慎恭善的篤行于五教之事，（并舉薦八元賢士）從而使得五教之善大興于天下。帝堯又命舜為百揆之官，（舜為百揆之官兢兢業(yè)業(yè)，并舉薦八凱賢士）從而使得百官之政和協(xié)有序。于是帝堯又命舜總理萬政機(jī)要，在舜的輔佐治理下，天地四時之間也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

帝曰：格，汝舜。詢事，考言，乃言厎可績，三載，汝陟帝位【格，來也。詢，謀也。詢事者，謂帝堯命舜所行諸事，舜皆能謀成之?？贾^核查?？佳哉撸^帝堯以舜之所行而核查其言。乃，汝也。厎，致也?？?，功也。言厎可績者，謂舜能言信于事，事信于言，而有所成功。三載謂三年。古者天子考績，必以三年，黜陟之事，待以九年，即舜典所謂“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眀”，今舜三年而欲禪之者，見舜之最賢也。陟，升也，自庶人至于天子，故曰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舜讓于德，弗嗣。 
【譯】：帝堯曰：“舜啊，請您上前來。在您輔理政務(wù)期間，我已經(jīng)全面考察了您的所言所行，我看到您言行一致，且卓有政績，現(xiàn)在您輔理政務(wù)已有三年之久，（功績著眀），所以我想請您來繼承這天子之位”。但舜認(rèn)為自己的德行遠(yuǎn)遠(yuǎn)不夠，所以再三辭讓，不愿即位。

正月上日【訓(xùn)：上日謂朔日，即初一?！?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受終于文祖【訓(xùn)：終，謂堯遜而終帝位。文祖，堯始祖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在璿璣玉衡【訓(xùn)：在，察也。璿，美玉也。璣、衡者，王者正天文之器，璣者轉(zhuǎn)運(yùn)，衡者平衡，皆以玉飾，故曰璿璣玉衡?！?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以齊七政【訓(xùn)：齊，中也。七政謂日月及五星。木為歲星，火為熒惑星，土為鎮(zhèn)星，金為太白星，水為辰星。察日月五星之中正若否，所以敬天命，謙身心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肆類于上帝【訓(xùn)：肆，遂也。類，祭天之名，孔君謂攝位事類，以攝告天。所以然者，以王者祭天，必有陳辭，故曰以攝告天?！?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禋于六宗【訓(xùn)：禋亦祭，絜祀也。宗，尊也。六宗謂四時、寒暑、日、月、星、水旱。六宗之說，古已多端，今從孔傳。】，望于山川【訓(xùn)：望，祭名，遙祭也。山謂五岳及其他名山。五岳，泰山為東岳，華山為西岳，霍山為南岳，恒山為北岳，嵩高為中岳。四鎮(zhèn)謂會稽山、沂山、醫(yī)無閭山、霍山。川，穿也，穿地而流也，謂四瀆及他大川。四瀆謂江、河、淮、濟(jì)，發(fā)源注海者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遍于群神【訓(xùn)：神無所不遍，故曰遍于群神。群神謂丘陵、墳衍、古之圣賢。】。輯五瑞【訓(xùn)：輯，斂也。五瑞者，公執(zhí)桓圭，侯執(zhí)信圭，伯執(zhí)躬圭，子執(zhí)榖璧，男執(zhí)蒲璧。皆執(zhí)以為王者瑞信，故曰五瑞?！?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既月【訓(xùn)：既，盡也。謂盡此正月。】，乃日覲四岳群牧【訓(xùn)：覲，見也。群牧謂九州之牧。州牧各監(jiān)一州諸侯。《王制》：凡四海之內(nèi)九州。州方千里，州建百里之國三十，七十里之國六十，五十里之國百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國…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鄭注云：伯，長也。殷之州長曰伯，虞夏及周皆曰牧?！?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班瑞于群后【訓(xùn)：班，還也。后，君也。群后謂諸侯。王者新即，必昭更始，故收斂諸侯執(zhí)瑞，復(fù)班還之，示其新登革始也?！俊?/span>

【譯】：正月初一這天，舜在帝堯的祖廟進(jìn)行了攝位交接儀式。先用璿璣玉衡測量日月五星，來觀測其是否中正得位。（日月五星全都各正于位），于是舜這才以攝位之事祭告于天帝，并遙祭四方名山大川，遍祭于丘陵、墳衍、與古之圣賢。收斂諸侯的五等執(zhí)瑞，在正月之間，日日接見四岳及九州牧監(jiān)，并將所收斂的五等執(zhí)瑞重新班還給諸侯。

歲二月，東巡守，至于岱宗【訓(xùn)：岱宗，謂東岳泰山。東方為岱者，言萬物皆相代於東方也?！?，柴【訓(xùn)：柴，祭名，燔柴祭天，所以告至。】。望秩于山川【訓(xùn)：望秩，謂秩次望祭之。】，肆覲東后【訓(xùn)：東后謂東方諸侯。】。協(xié)時月正日【訓(xùn)：協(xié)，合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同律度量衡【訓(xùn)：律，分也，候氣之管?！堵蓺v志》云：“黃帝使伶?zhèn)愂献源笙闹?、昆侖之陰，取竹之解谷，斷兩?jié)間而吹之，以為黃鍾之宮，制十二筩以聽鳳凰之鳴?！逼湫埒Q則為六律，雌鳴則為六呂。陽管為律，律，法也，言陽氣與陰氣為法。陰管為呂，呂，助也，言助陽宣氣。總而言之，陰、陽皆稱律。以其分候十二月氣，故又名分。度，所以度長短。量，所以量多少。衡，平也；權(quán)也，所以稱物知輕重?！?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修五禮五玉【訓(xùn)：五禮，吉、兇、賓、軍、嘉。五玉即五瑞?！?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三帛二生【訓(xùn)：三帛，謂纁，玄，黃。二生，謂羔，雁?！?，一死贄【訓(xùn)：雉?！?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如五器【訓(xùn)：五器亦謂五瑞?！?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卒乃復(fù)。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訓(xùn)：霍山?；糁疄檠宰o(hù)也，言太陽用事護(hù)養(yǎng)萬物也。】，如岱禮。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訓(xùn)：華山。華之為言獲也，言萬物成熟可得獲也。】，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訓(xùn)：朔，北方也。】，至于北岳【訓(xùn)：恒山。恒者，常也，萬物伏藏於北方有常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如西禮。歸，格于藝祖【訓(xùn)：藝，文也，藝祖即堯之文祖廟。】，用特【敘：用特，謂用牛一】。五載一巡守，群后四朝。敷奏以言【訓(xùn)：敷，陳也。奏，進(jìn)也。】，明試以功，車服以庸【訓(xùn)：庸，用也?！?。

【譯】：當(dāng)年二月，舜前往東方巡守，到達(dá)泰山，燔柴祭天，并依次遙祭了東岳諸侯境內(nèi)的其他名山大川，然后接見了東方諸國之君。協(xié)正其四時氣節(jié)，月之大小，日之甲乙等等，均同其法度量衡之器。革正吉、兇、賓、軍、嘉之禮，收斂東方諸侯五等執(zhí)瑞，以及纁、玄、黃與羔、雁、雉之執(zhí)，革正完畢之后，又將五等執(zhí)瑞重新班還給東方諸侯。五月，前往南方巡守，到達(dá)霍山，一如東岳之禮。八月，前往西方巡狩，到達(dá)華山，亦如初。十一月，前往北方巡守，亦一如西岳之禮。四方巡狩完畢后，回到國都，到帝堯的祖廟前，用一頭牛作為犧牲，祭廟告歸。此后，每五年巡守四方一次，巡守至于哪里，哪里的諸侯就前去朝見于舜。陳奏這些年來對國家治理的方法與功績，舜也按照諸侯治國的真實(shí)狀況與功績來考量諸侯，對于言行一致、功績卓越的諸侯，就嘉賜他們車服來作為表彰。

肇十有二州【訓(xùn)：肇，始也。謂始分十二州。禹貢曰“禹別九州”，則此舜之分州，必在禹治水之后。九州者，冀、兗、青、徐、揚(yáng)、荊、豫、梁、雍。水治之后，舜調(diào)別地理，分冀州為幽州、并州，分青州為營州，則舜之十二州者，冀、兗、青、徐、揚(yáng)、荊、豫、梁、雍、幽、并、營也。】，封十有二山【訓(xùn)：封，大也，以之為大，故曰封。封十有二山，謂十二州內(nèi)取其最高大者，以為其州之鎮(zhèn)。特舉其名，是殊大之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濬川【訓(xùn)：濬，深也，謂疏之使通利?！?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象以典刑【訓(xùn)：象、刑，皆法也，象屬大理，刑屬施用，大理者，所以著國治禁，施用者，所以著人身體。典，常也。典刑即常刑，謂法用常刑，不失輕重。】，流宥五刑【訓(xùn)：流，移其居處謂流。宥，寬也。五刑謂墨、劓、剕、宮、大辟。流宥五刑者，謂以流放之法寬宥五刑，然五刑輕重有異，故知流放之寬亦有遠(yuǎn)近，如舜典所言五流有宅，五宅三就也。】，鞭作官刑，撲作教刑【訓(xùn)：鞭謂楚，荊木也，質(zhì)棘而韌，可以作鞭。撲謂榎，楸木也，質(zhì)柔堅(jiān)而柔，可以作杖。官刑者，謂職官荒忽而入于刑。教刑者，謂不勤道業(yè)而入于行刑?！?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金作贖刑【訓(xùn)：金，金銀之總名。謂志善而行誤者，可以出金以贖罪?！?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眚?yàn)?zāi)肆赦【訓(xùn)：眚，過也，災(zāi)，害也。肆，緩也。謂因過失而致有害者，則緩赦之?！?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怙終賊刑【訓(xùn)：怙，恃也。賊，殺也。謂恃惡自終者，則刑殺之?！?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訓(xùn)：恤，憂也。此舜憂刑法之不中，故特為陳辭，重敕百官。】。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竄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訓(xùn)：離之曰流，棄之曰放，逐之曰竄，誅之曰殛?？拙唬骸伴旮Z放流，皆誅也。”誅之為討，討之為治，常訓(xùn)也，殛竄放流，皆是王者治四兇之事，故孔君總以言之?！?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四罪而天下咸服【訓(xùn)：四罪者，堯典所謂共工靜言庸違，象恭滔天。驩兜，孔君謂共工之黨，皋陶謨曰：“何憂乎驩兜”，孔君曰“佞人亂德”，是其罪也。有苗數(shù)叛，在于書典。鯀治水不道，壅窒九年，民被其害，罪甚?！?。 
【譯】：舜將天下分劃分十二州，封十二州中的十二座大山作為每州之鎮(zhèn)，將每州的大川再次進(jìn)行疏通引導(dǎo)。法令明正而無濫刑。對五刑罪重但情有可原之人用流放之法來作以寬宥，以鞭撻之法來懲戒不敬官責(zé)、不遵道義之人，對于志善而行有過誤之人允許其出金以贖罪。對于因無心的過失而犯罪之人則緩免其刑，對于恃惡自終不知悔改之人則治以死刑。舜對百官強(qiáng)調(diào)道：“一定要敬身敬事！敬身敬事??！治國之事所最須憂慮謹(jǐn)慎之處正是刑法??！”。舜還將共工流于幽州，將驩兜放于崇山，將三苗逐于三危，將鯀誅于羽山，也正是舜讓這四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因此天下大服。

肇十有二州【訓(xùn)：肇，始也。謂始分十二州。禹貢曰“禹別九州”，則此舜之分州，必在禹治水之后。九州者，冀、兗、青、徐、揚(yáng)、荊、豫、梁、雍。水治之后，舜調(diào)別地理，分冀州為幽州、并州，分青州為營州，則舜之十二州者，冀、兗、青、徐、揚(yáng)、荊、豫、梁、雍、幽、并、營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封十有二山【訓(xùn)：封，大也，以之為大，故曰封。封十有二山，謂十二州內(nèi)取其最高大者，以為其州之鎮(zhèn)。特舉其名，是殊大之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濬川【訓(xùn)：濬，深也，謂疏之使通利。】。象以典刑【訓(xùn)：象、刑，皆法也，象屬大理，刑屬施用，大理者，所以著國治禁，施用者，所以著人身體。典，常也。典刑即常刑，謂法用常刑，不失輕重。】，流宥五刑【訓(xùn)：流，移其居處謂流。宥，寬也。五刑謂墨、劓、剕、宮、大辟。流宥五刑者，謂以流放之法寬宥五刑，然五刑輕重有異，故知流放之寬亦有遠(yuǎn)近，如舜典所言五流有宅，五宅三就也?！?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鞭作官刑，撲作教刑【訓(xùn)：鞭謂楚，荊木也，質(zhì)棘而韌，可以作鞭。撲謂榎，楸木也，質(zhì)柔堅(jiān)而柔，可以作杖。官刑者，謂職官荒忽而入于刑。教刑者，謂不勤道業(yè)而入于行刑?！?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金作贖刑【訓(xùn)：金，金銀之總名。謂志善而行誤者，可以出金以贖罪?！?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眚?yàn)?zāi)肆赦【訓(xùn)：眚，過也，災(zāi)，害也。肆，緩也。謂因過失而致有害者，則緩赦之。】，怙終賊刑【訓(xùn)：怙，恃也。賊，殺也。謂恃惡自終者，則刑殺之?！?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訓(xùn)：恤，憂也。此舜憂刑法之不中，故特為陳辭，重敕百官。】。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竄三苗于三危，殛鯀于羽山【訓(xùn)：離之曰流，棄之曰放，逐之曰竄，誅之曰殛?？拙唬骸伴旮Z放流，皆誅也?！闭D之為討，討之為治，常訓(xùn)也，殛竄放流，皆是王者治四兇之事，故孔君總以言之?！?span style="font-weight: bold;">，四罪而天下咸服【訓(xùn)：四罪者，堯典所謂共工靜言庸違，象恭滔天。驩兜，孔君謂共工之黨，皋陶謨曰：“何憂乎驩兜”，孔君曰“佞人亂德”，是其罪也。有苗數(shù)叛，在于書典。鯀治水不道，壅窒九年，民被其害，罪甚?！?。

【譯】：舜將天下分劃分十二州，封十二州中的十二座大山作為每州之鎮(zhèn)，將每州的大川再次進(jìn)行疏通引導(dǎo)。法令明正而無濫刑。對五刑罪重但情有可原之人用流放之法來作以寬宥，以鞭撻之法來懲戒不敬官責(zé)、不遵道義之人，對于志善而行有過誤之人允許其出金以贖罪。對于因無心的過失而犯罪之人則緩免其刑，對于恃惡自終不知悔改之人則治以死刑。舜對百官強(qiáng)調(diào)道：“一定要敬身敬事！敬身敬事啊！治國之事所最須憂慮謹(jǐn)慎之處正是刑法?。　?。舜還將共工流于幽州，將驩兜放于崇山，將三苗逐于三危，將鯀誅于羽山，也正是舜讓這四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因此天下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