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充和 張充和四姐妹 張氏四姐妹是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蘇州樂益女子中學校長張冀牗的四個女兒。張氏原籍安徽合肥,家居蘇州,祖上系清末合肥籍的淮軍首領(lǐng)張樹聲。其中大姐張元和,即與小生名角顧傳玠戀愛而結(jié)為伉儷(后旅居美國);二姐張允和,是著名語言文字學家周有光的夫人;三姐張兆和,是著名作家沈從文的夫人;四姐張充和(小妹),是美國耶魯大學著名漢學家傅漢思教授的夫人。 張充和是否暗戀沈從文 《摘星錄》“是沈從文愛欲體驗的記錄”,而這一個“偶然”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在文人雅集詩酒風流之際撫琴吹笛的張充和”,為了闡釋沈從文與張充和的“愛欲”,《虹影星光或可證――沈從文四十年代的愛欲內(nèi)涵發(fā)微》文列舉了許多“事實”,可這些“事實”都不能成立。 《證》文作者把沈從文“戀上自己的姨妹”的“愛欲”追蹤到“青島”時期之后,又放言高論: ……沈從文對張充和愛欲的熾烈化大概發(fā)生在1939年5、6月間。按,張充和1938年12月到達昆明,稍后參與楊振聲、朱自清、沈從文主持的教科書編輯事宜,1939年3月教科書編輯工作漸近尾聲,其后張充和開始在呈貢鄉(xiāng)下養(yǎng)病,1939年5月沈從文一家與張充和開始在呈貢楊家大院居住,1941年2月份之前,張充和離開昆明前往四川重慶,任職于教育部音教會下屬的國立禮樂館。張充和在昆明時期,常依托姐姐兆和居住,其獨擅一時的昆曲演劇才能,已漸為昆明喜好拍曲之人所知,但流傳不廣,沈從文為之嘆惋曰:“昆曲當行,應(yīng)以張四小姐為首屈一指,惜知音者少,有英雄無用武之感?!敝?940年夏,沈從文的戀情有變,張兆和此時擬攜龍朱、虎雛二子離家赴昭通任中學教員一事,似亦與此有關(guān)。現(xiàn)存這一年的沈從文惟一一封信是《致張充和》,在信中沈說:“三姐到今天為止,還住在鐵路飯店,說是月底可走,走到威寧,再坐三天轎子,方可到昭通。我因得送三姐上車,恐得在月初方能下鄉(xiāng)”,此時張充和雖還住在呈貢楊家大院,可能因為忌諱和流言,沈從文的愛欲似有所冷卻。而很可能經(jīng)此變故之后,張充和即離開昆明,遠赴重慶,事情遂告一段落。張充和后來在重慶開始另一階段的人生傳奇,沈從文則默默寫下《摘星錄》、《看虹錄》、《綠魘》、《黑魘》等篇章,以文學的方式對這一段感情作出深摯的祭悼。 這一大段文字中的“沈從文對張充和愛欲的熾烈化大概發(fā)生在1939年5、6月間”、“至1940年夏,沈從文的戀情有變,張兆和此時擬攜龍朱、虎雛二子離家赴昭通任中學教員一事,似亦與此有關(guān)”、“可能因為忌諱和流言,沈從文的愛欲似有所冷卻。而很可能經(jīng)此變故之后,張充和即離開昆明,遠赴重慶,事情遂告一段落”,等等,都是極為輕率的猜測。 1939年5、6月間,沈從文住在呈貢楊家大院,除了沈從文一家及張充和,住在楊家大院的還有楊振聲、卞之琳、孫福熙,以及“音教會”的同仁,經(jīng)常來楊家大院會聚的還有一批曲友和票友。常言道“人多嘴雜”,假如真有什么“流言”的話,是包不住的??善駷橹梗诉@篇《證》文,并未見到有關(guān)沈從文與張充和的“流言”。至于張兆和應(yīng)聘赴昭通任中學教員的事,那是生活所迫,是為了緩解家庭經(jīng)濟困難,絕不是《證》文所說的“戀情”。因交通受阻,張兆和的昭通之行未能成行,于1940年秋天到呈貢友仁難童學校教英文,沈從文也到該校上義務(wù)課;1941年秋,張兆和轉(zhuǎn)到龍街的育僑中學教英文,沈從文也跟著去上義務(wù)課;1943年秋,張兆和到呈貢縣中任教,沈從文也到這中學教義務(wù)課,“婦唱夫隨”,反倒是有感情的見證。細讀沈從文惟一一封《致張充和》的信也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來。 至于張充和離開昆明去重慶,她自己在《合肥四姊妹》一書中說得很清楚,“是為教育部新建立的禮樂館服務(wù)”,重慶政府給她的這份工作很對她的胃口,一再為她在重慶生活得相當舒適、并與章士釗和沈尹默成了忘年交而慶幸。 熟悉張充和經(jīng)歷的人都知道她在沈從文家長住過三次: 第一次――1933年9月至1934年考取北大之前。1933年9月來北平參加沈從文和張兆和的婚禮并留下作報考北大的準備,直到考上北大后才住到公寓,這其間一直住在沈家。 第二次――抗戰(zhàn)后到昆明,先是同沈家住在蔡鍔舊居北門街的一個院子,后又住到呈貢縣龍街(鄉(xiāng)鎮(zhèn))的楊家大院,直至1940年去重慶為止。 第三次――1947年2月至1948年年底,一同住在北平北大宿舍中老胡同。這是七、八間的長條房子,張充和與?漢思住在最西頭有單門的一間,直到1948年年底赴美為止。 沈家是張充和的“娘家”,張充和是從沈家“嫁”出去的。假如沈在青島時對張充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暗戀之情”,昆明時期又有過“愛欲的熾烈化”,那張充和1947年2月至1948年年底這將近二年的時間里還能住到沈家嗎?從相關(guān)文章看,沈家四姊妹關(guān)系相當好,張充和的丈夫傅漢思對沈從文尤為欽敬,沈逝世時他送的挽聯(lián)是: 不折不從亦慈亦讓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僅從這副挽聯(lián)也能看出傅漢思、張充和夫婦對沈從文的感情,作為研究者真的不該有過多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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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melmuzi > 《投射,鏡像,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