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標 | 文

在西泠十五周年秋拍“現(xiàn)當代油畫雕塑專場”中，一幅畫了兩只雞的油畫作品拍出了1725萬元的天價。網(wǎng)友看了這幅畫很難理解，不就畫了兩只雞嗎？畫面也不少很清晰，看都看不清楚，而且筆法很亂，看似涂鴉之作，為什么能賣出這么高的天價？

我們先來看看，這兩只斗雞出自誰之手？原來是被人們稱為“畫壇泰斗、藝教宗師”的劉海粟所畫，創(chuàng)作時間是在一九六二年，也就是劉海粟66歲時所畫，這個時期是劉海粟作品風格成熟期，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眾所周知，劉海粟最初學畫是在私塾里臨摹惲南田的花鳥畫，從此激發(fā)了他對繪畫的興趣。不過，他的臨摹方法與其他孩子不同，不求筆筆相似，而是由自己的興趣來。結果被教書先生稱為“亂涂”，斥為“孺子不可教也”！后來，劉海粟的姑父屠寄開始教他學畫。12歲畫的一幅《螃蟹》，畫面自然生動，難能可貴的是表現(xiàn)了童稚的天真，繪畫方面的天分十足。這幅畫，后來刊登于“第一次全國兒童繪畫展覽會”目錄的封面上。

劉海粟走向繪畫，是在遭遇了人生第一轉(zhuǎn)折之后。因為母親的去世，劉海粟大病一場。父親就委托一位老師把兒子介紹到上海去學習繪畫。劉海粟在上海布景畫傳習所就讀半年，課余時間，常常到外灘外國人開的書店買書。當時中國買不到油畫顏料，他就用亞麻子油調(diào)著色粉在布上試畫，干得很慢，色也不勻，干后又變色，但苦于當時沒有知道畫油畫的高人可以幫他，只靠他自己摸索。

一九一二年十一月，17歲的劉海粟和比他大11歲的好友烏始光等人，在上海乍浦路一幢樓房的門口，掛起了“上海圖畫美術院”的牌子，成為當時國內(nèi)早期的一所美術學校。以劉海粟為首的這群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抱著“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態(tài)度高舉旗幟，提出了明確而坦白的辦學宣言：“第一，我們要發(fā)展東方固有的藝術，研究西方藝術的蘊奧；第二，我們要在極殘酷無情干燥枯寂的社會里，盡宣傳藝術的責任。因為我們相信藝術能夠救濟中國社會的混沌，能夠驚覺一般人的睡夢；第三，我們原沒有什么學問，我們卻自信有研究和宣傳的誠心?！?/p>

“學界泰斗”蔡元培卻從中品味出了新意，贊揚這一宣言“對于創(chuàng)造美術學校的旨趣，可稱扼要”。從此，劉海粟與藝術教育結下了不解之緣，把一生中最好的時光，最大的精力，獻給了這一事業(yè)。因為劉海粟的一生，中國現(xiàn)代美術史才得以色彩斑斕。劉海粟也成為一代藝術大師。

由此可見，作為一代藝術大師的劉海粟，不會無緣無故地畫兩只雞。為此，有專家說，畫這兩只斗雞，是用來說人的事情，是人與人之間的爭斗，說背后關于人生和命運的故事。

不過，有一個問題，讓人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學齊白石那一套手法，畫兩只斗雞，拿來說是人的事情？劉海粟可是八十年前驚動朝野的那場“人體模特兒風波”的當事人，不僅中國新文化的象征性人物之一，而且熱愛研學西洋畫，是很開明的一位藝術家，被稱為東方的畢加索。這背后又是什么原因？或許從他一九六二年畫這幅斗雞的時間節(jié)點可以找出原因。

不就一幅畫嘛，真的有這么復雜嗎？

對此，你怎么看？歡迎你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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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chuàng)，由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wǎng)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