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寫完一篇有關齊長城的回憶文章,匆匆發(fā)到360圖書館。 幾天后,再次百度齊長城,了解齊長城的歷史淵源,竟然搜出一篇名為《齊長城之五蓮前長城嶺村》的博文,文中的作者筆名是“風中的水”老師。 他圖文并茂地上傳了那天的所見所聞。里面有大量的圖片:齊長城、村莊。我們一帶的民房,建筑結構基本類似,白墻紅瓦,同是丘陵地區(qū),村莊的地理位置相對優(yōu)越,坐落在四面環(huán)山的寶盆里。房屋基本是五家東西一小巷、南北一大巷,橫著從北往南、自西向東,整齊有序排開。高處俯瞰,村莊猶如塊塊長方格。一條重修的柏油馬路,宛如一條黑色的飄帶,自北穿越村莊,繞過鄭家林,通往松柏鎮(zhèn)。一片片的紅瓦,鋪開一行行幾何圖形,房屋上的一根根煙筒,仿佛繚繞農(nóng)家飯的香蹁躚我的思緒,遺憾的是作者沒有上傳村莊的全貌,我找過好幾遍,也沒有找到老家的房子。 其實,老家的房子早就不屬于我家的,可是,看不到原來的房子,心中驀然填滿萬分的無奈。 有句話說:“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家就不在”,但是,在我心里是“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家還在”。盡管我只有一姐、兩妹,盡管老家的房子早轉(zhuǎn)讓給遠方的堂哥,可是,那房屋盤踞在心里的姿態(tài),依然不變。 是家的牽念,我再次打開那篇文章,那些沉睡在鏡頭里的紅瓦房,以樸素自然的姿勢瞬間定格永恒。不能風化的往事啃噬心海,尋著浸染二千多年煙云的街巷,溫婉的情愫不禁潮濕了記憶,仿佛相逢無數(shù)鄉(xiāng)親的目光,再次揭開童年斑駁的印記。清晨,雞鳴犬吠聲開啟村人一天的忙碌;夜晚,在夜色下沉默久年的滄桑。 童年的村莊,紅瓦房極少見,草房為主,不過,房脊大多數(shù)扣蓋灰色的V形瓦。很少的人家,房屋的前面扣四到五行紅瓦或者青瓦,我家的當年正是這樣的房屋。那老屋,至今仍然溫暖在我的夢里。記得,院子很大,有棵桃樹、梧桐、榆樹,有木槿、月季、開小花的山茶,還有一個方便母親作飯的小菜園。那些樹上,時常飛來飛去嘰嘰喳喳的麻雀,習慣了與燕子作伴,屋檐下的燕子也是家人每年期盼的“吉祥”鳥。 當年,酷暑來臨,父親會把一口大鍋的灶臺壘到院子東南角露天的位置,靠墻搭個簡易的麥稈棚,擋風遮雨。母親做飯,我時常在一邊瞅著,偶爾,母親也讓我替她搭把手,比如燒火、舀水。吃飯時,坐在明亮的月光下,乘著習習涼風,開吃農(nóng)家人簡單而溫馨的晚餐。 飯后,有時我跟隨母親到大街上。那里,聚集好多前來乘涼的人們,伴隨蛐蛐吟唱,蛙鼓喧響,聽時明時暗的老煙袋講故事。街上喧嚷一群伙伴,不知道疊合過多少腳印,一起望月亮,看流星,數(shù)星星,捉迷藏。遠處,忽低忽高的螢火蟲,飛出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弧線,牽引我們東追西跑。誰要是逮到一只螢火蟲,瞬間,呼啦啦圍過去一小群崇拜的對象。記憶中,我從來沒捉到過一只,或許自己身體太瘦小了,跑不過那些身體強壯的伙伴,我玩過的螢火蟲不是大姐捉的,就是伙伴給的。那種溫暖的呵護,一直儲存心底,熱呼呼過一次又一次。 月圓月缺,時節(jié)如流。我進入初中學堂,時常步行在村莊第一批規(guī)劃房屋間的街道上,自此,也離開了街巷那熟悉的玩樂場所。外出求學,村莊的模樣便烙印在心頭,老屋,是歸心舟的停泊港。 等我工作,那個全鎮(zhèn)人口最多、村莊最大、歷史最長的村莊,家里那盞點亮的燈光,更是我魂牽夢縈的念想。光陰,無聲流淌,縷縷炊煙裊繞了漫長歲月。村莊,慢慢地,終于變了模樣,一排排老屋蛻變成一排排紅瓦房。 幽幽原野故鄉(xiāng)夢,那一排排紅瓦房撩撥成魂牽夢縈的歸宿,鄉(xiāng)土的氣息彌漫心頭。紅瓦房,沒有家,也永遠是我出生的地方,父母那聲乳名的呼喚,依舊在耳旁縈響,清亮,清亮。(1433字)2019.10.26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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