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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紀四〔昭陽作噩（癸酉），一年?！?br> 世祖武皇帝下 永明十一年（癸酉、四九三） 1春，正月，以驃騎大將軍王敬則為司空，〔驃，匹妙翻。騎，奇寄翻?！虫?zhèn)軍大將軍陳顯達為江州刺史。顯達自以門寒位重，〔陳顯達，南彭城人，起於卒伍?！趁窟w官，常有愧懼之色，戒其子勿以富貴陵人；而諸子多事豪侈，顯達聞之，不悅。〔以陳顯達之居寵思畏，終不能自免於猜暴之朝，至於稱兵而死，豈非繫於所遇之時哉！〕子休尚為郢府主簿，過九江?！沧越抵鳞?，先過九江?！筹@達曰：「塵尾、蠅拂〔鹿，腫庾翻。塵，麋屬；尾能生風，辟蠅菓。陸佃埤雅曰：鹿似塵而鹿而大，其尾辟塵，以置舊帛中，能令歲久紅色不黦；又以拂氈，令氈不蠹。名苑曰：塵，群鹿隨之，皆視塵所往，塵尾所轉(zhuǎn)為準。於文，主鹿為塵；古之談者揮焉，良為是也?！呈峭酢⒅x家物，汝不須捉此！」〔言不須以風流自標置也。捉，執(zhí)也?！臣慈。肚盁?。 2初，上於石頭造露車三千乘，欲步道取彭城，魏人知之。劉昶數(shù)泣訴於魏主，乞處邊戍，招集遺民，以雪私恥?！惨允捠洗鬯?，夷滅劉氏故也。數(shù)，所角翻。處，昌呂翻?！澄褐鞔髸潇督?jīng)武殿，〔魏書帝紀：太和十二年，起經(jīng)武殿?！骋宰h南伐，於淮、泗間大積馬芻。上聞之，以右衛(wèi)將軍崔慧景為豫州刺史以備之?！矠橄挛喝肟軓埍?。〕 3魏遣員外散騎侍郎邢巒等來聘。〔散，悉亶翻。騎，奇寄翻?！硯n，穎之孫也?！卜f，曹魏太常邢貞之後，刑穎見一百二十二卷宋文帝元嘉八年?！?br> 4丙子，文惠太子長懋卒。太子風韻甚和，上晚年好遊宴，〔好，呼到翻。〕尚書曹事分送太子省之，由是威加內(nèi)外。〔省，悉景翻?！?br> 太子性奢靡，治堂殿、園囿過於上宮，〔治，直之翻?！迟M以千萬計，恐上望見之，乃傍門列脩竹；凡諸服玩，率多僭侈，啟於東田起小苑，使東宮將吏更番築，役，〔將，即亮翻。更，工衡翻。更番，分番更作也?！碃I城包巷，彌亙?nèi)A遠?！惭云鋸剺O華麗，而延亙又遼遠也?！成闲噪m嚴，多布耳目，太子所為，人莫敢以聞。上嘗過太子東田，見其壯麗，大怒，收監(jiān)作主帥；太子皆藏之，由是大被誚責?！脖O(jiān)工銜翻。帥，所類翻。被，皮義翻。誚，才笑翻。〕 又使嬖人徐文景造輦及乘輿御物；〔嬖，卑義翻，又博計翻。乘，繩證翻?！成蠂L幸東宮，忽忽不暇藏輦，〔忽忽者，急遽之意。〕文景乃以佛像內(nèi)輦?cè)?，故上不疑。文景父陶仁謂文景曰：「我正當掃墓待喪耳！」〔掃墓，謂握除墓地也。〕仍移家避之。後文景竟賜死，陶仁遂不哭。 及太子卒，上履行東宮，〔行，下孟翻?！骋娖浞妫笈?，敕有司隨事毀除。以竟陵王子良與太子善，而不啟聞，并責之。 太子素惡西昌侯鸞，嘗謂子良曰：「我意中殊不喜此人，不解其故，〔惡，烏路翻。喜，許記翻。解，戶買，曉也?！钞斢善涓１」室病！棺恿紴橹冉??！矠椋趥畏??！臣胞[得政，太子子孫無遺焉?！参鞑钜臏缣幼訉O事見後。按鸞翦除高、武諸子及太子子孫以成篡事，文惠雖不惡之，其子孫亦不能免也。觀隆昌、建武時事，君子謂文惠知所惡矣?！?br> 5二月，魏主始耕藉田於平城南。〔魏起於北荒，未嘗講古者天子親耕之禮，今孝文始行之。藉，在亦翻?！?br> 6 雍州刺史王奐惡寧蠻長史劉興祖，收繫獄，〔雍，於用翻。惡，烏路翻。蕭子顯齊志，寧蠻府屬雍州，別領(lǐng)西新安、義寧、南襄、北建武、蔡陽、永安、安定、懷 化、武寧、新陽、義安、高安、左義陽、南襄城、廣昌、東襄城、北襄城、懷安、北弘農(nóng)、西弘農(nóng)、析陽、北義陽、漢廣、中襄城等蠻郡?！痴_其搆扇山蠻，欲為亂。敕送興祖下建康；〔自襄陽順流東至建康，故曰下。〕奐於獄中殺之，詐云自經(jīng)。上大怒，遣中書舍人呂文顯、直閤將軍曹道剛將齋仗五百收奐，〔齋仗，齋庫精仗以給禁衛(wèi)勇力之士。將，即亮翻?！畴锋?zhèn)西司馬曹虎從江陵歲道會襄陽。 奐子彪，素兇險，奐不能制。長史殷叡，奐之伲也，謂奐曰：「曹、呂來，既不見真敕，恐為姦變，正宜錄取，〔錄，收也，攝也?！绸Y啟聞耳。」奐納之。〔考異曰：南史：「奐子彪議閉門拒命。叡諫曰：『今開門白服接臺使，不過隳官免爵耳?！槐雸詧?zhí)不同。叡又請遣典籤間道送啟，奐從之。典籤出城，為文顯所執(zhí)。叡曰：『忠不背國，勇不逃死?！粍駣J仰藥。叡與彪同誅。」今從齊書?！潮胼m發(fā)州兵千餘人，開庫配甲仗，出南堂，陳兵，閉門拒守。奐門生鄭羽叩頭啟奐，乞出城迎臺使，〔使，疏吏翻?！硦J曰：「我不作賊，欲先遣啟自申；正恐曹、呂等小人相陵藉，〔陵者侮之而出其上；藉者，蹈之使薦於下。藉，慈夜翻?！彻是议]門自守耳?！贡胨斐觯c虎軍戰(zhàn)，兵敗，走歸。三月，乙亥，司馬黃瑤起、寧蠻長史河東裴叔業(yè)於城內(nèi)起兵，攻奐，斬之，〔為後奐子肅食瑤起之肉張本?！硤?zhí)彪及弟爽、弼、殷叡，怭伏誅。彪兄融、琛死於建康，琛弟祕書丞肅獨得脫，奔魏。〔為王肅屢引魏兵入寇張本。琛，丑林翻?？籍愒唬耗鲜罚骸笂J弟份自拘請罪，帝宥之。肅屢引魏入至邊，帝謂份曰：『比有北信不﹖』份曰：『肅近忘墳柏，寧遠憶有臣！』按奐以三月死，帝以七月殂，是冬，肅始見魏主於鄴。南史誤也。齊無此語?！?br> 7夏，四月，甲午，立南郡王昭業(yè)為皇太孫，東宮文武悉改為太孫官屬，〔東宮官屬，文則太傳、少傳、詹事、率更令、家令、僕、門大夫、中庶子、中舍人、庶子、浩馬、舍人，武則左右衛(wèi)率、翊軍，步兵，屯騎三校尉、旅賁中郎將、左右積弩將軍、殿中將軍、員外殿中將軍、常從虎賁督?！骋蕴渝巴跏蠟榛侍珜O太妃，南郡王妃何奼為皇太孫妃。妃，戢之女也。〔何戢見一百三十五卷高帝建元二年。戢，則立翻，又疾立翻?！?br> 8魏太尉丕等請建中宮，戊戌，立皇馮氏。后，熙之女也?！矠獒狁T后以讒廢張本?！澄褐饕园谆⑼ㄔ疲骸矟h章帝集諸儒於白虎觀，義五經(jīng)同異，作白虎通?！场竿跽卟怀计拗改浮?，下詔令太師上書不稱臣，入朝不拜，〔朝，直遙翻?！澄豕剔o。 9光城蠻帥征虜將軍田益宗師部落四千餘戶叛，降于魏?！采蚣s曰：光城郡，疑大明中分弋陽所立五代史志曰：光州光山縣，舊置光城郡。蠻帥，所類翻，宗帥，讀曰率。降，戶江翻?！?br> 10五月，壬戌，魏主宴四廟子孫於宣文堂，親與之齒，用家人禮?！菜膹R子孫，謂世祖、恭宗、高宗、顯祖之子孫也。太和十二年起宣文堂、經(jīng)武殿。用家人禮者，略君臣之敬而序長幼之齒?！?br> 11甲子，魏主臨朝堂，〔朝，直遙翻?！骋湟韵聸Q疑政，錄囚徒。帝謂司空穆亮曰：「自今朝廷政事，日中以前，卿等先自論議；日中以後，朕與卿等共決之?！?br> 12丙子，以宜都王鏗為南豫州刺史。〔鏗，上耕翻?！诚仁菑]陵王子卿為南豫州刺史，〔先，悉薦翻?！持?zhèn)，道中戲部伍為水軍，上聞之，大怒，殺其典籤；以鏗代之。子卿還風，上終身不與相見。 13襄陽蠻酋雷婆思等帥戶千餘求內(nèi)徙於魏，魏人處之沔北?！彩菚r沔北之地猶為齊境。雷婆思等蓋居沔南，徙處沔北，則稍近魏境耳。酋，慈由翻。帥，讀曰率。處，昌呂翻?！?br> 14魏主以平城地寒，六月雨雪，〔極陰之地，盛夏雨雪。雨，王遇翻；自上而下曰雨。〕風沙常起，〔風沙，大風揚沙也?！硨⑦w都洛陽；恐群臣不從，乃議大舉伐齊，欲以脅眾。齋於明堂左個，〔鄭玄曰：明堂左個大寢南堂東偏也。個，古賀翻。〕使太常卿王諶筮之，遇革，帝曰：「『湯、武革命，應乎天而順乎人。』〔此革卦之彖辭也。諶，氏壬翻?！臣氪笱?！」群臣莫敢言。尚書任城王澄曰：「陛下奕葉重光，帝大中土；〔任，音壬，重，宜龍翻?！辰癯鰩熞哉魑捶?，而得湯、武革命之象，未為全吉也?！沟蹍柭曉唬骸隔碓疲骸荷琊㈦m為陛下之有，臣為社稷之臣，安可知危而不言！」帝久之乃解，曰?。骸父餮云渲?，夫亦何傷！」 既還宮，〔自明堂左個還宮?！痴俪稳胍?，逆謂之曰：「嚮者革卦，今當更與卿論之。明堂之忿，恐人人競言，沮我大計，故以聲色怖文武耳。相識朕意。」〔見，賢遍翻。沮，在呂翻。怖，普布翻?！炒四擞梦渲?，非可文治。今將移風俗，其道誠難，朕欲因此遷宅中原，卿以為何如﹖」〔魏主始與任城王澄言其情?！吵卧唬骸副菹掠氛型烈越?jīng)略四海，此周、漢所以興隆也。」〔比之周成、康，漢光、明也?！车墼唬骸副比肆暢俟?，必將驚擾，柰何﹖」〔後穆泰等之謀，卒如帝所慮?！吵卧唬骸阜浅７恳?！」〕張良贊漢高帝遷都長安，故以為比?！?br> 六月，丙戌，命作河橋，欲以濟師。祕書監(jiān)盧淵上表，以為：「前代承平之主，未嘗親御六軍，決勝行陳之間；〔行，戶剛翻。陳，讀曰陣。〕豈非勝之不足為武，不勝有虧威望乎！昔魏武以弊卒一萬破袁紹，〔事見六十二卷漢獻帝建安五年。〕謝玄以步兵三千摧苻秦、〔事見一百五卷晉孝武帝太元八年。〕勝負之變，決於須臾，不在眾寡也。」詔報曰：「承平之主，所以不親戎事，或以同軌無敵，或似懦劣偷安。今謂之同軌則未然，〔天下混一，則車同軌，書同文?！潮戎沉觿t可恥，必若王者不當親戎，則先王制，革客，何所施也﹖〔周制五輅，革輅，龍勒條，纓五就，建大白以即戎。鄭氏註：革輅，鞔之以革而漆之，無他飾。條，讀為條?！澄何渲畡?，蓋由仗順；苻氏之敗，亦由失政；豈寡必能勝眾，弱必能制強邪！」丁未，魏主講武，命尚書李沖典武選?！矔r欲用兵，命沖典武選，銓擇才勇之士。選，須絹翻?！?br> 15建康僧法智與徐州民周盤龍等作亂，〔此又一周盤龍，非周奉叔之父?！骋梗バ熘莩?，入之；刺史王玄邈討誅之。〔徐州城即鍾離城。〕 16秋，七月，癸丑，魏立皇子恂為太子?！矠槲褐麽釓U恂張本?！?br> 17戊子，【嚴：「子」改「午」?！课褐型饨鋰溃l(fā)靈布及移書，稱當南伐?！灿帽猩衩?。魏主今露其事以布告四方，故亦日露布；移書，則移書於齊境也?！吃t發(fā)揚、徐州民丁，廣設召募以備之。 中書郎王融，自恃人地，〔王融有俊才，故以人身自高；且王弘曾孫，故以門地自高。〕三十內(nèi)望為公輔。嘗夜直省中，撫案歎曰：「為爾寂寂，〔爾，如此也。寂寂，言冷寞也。〕鄧禹笑人！」〔鄧禹年二十四為漢司徒，融年巳過之， 故云然。〕行逢朱雀桁開，喧湫不得進，〔朱雀桁當建 康朱雀門，跨秦淮南北岸以渡行人，大路所由也。桁開則行者填咽。湫，子小翻，隘也。經(jīng)典釋文曰：湫， 徐音秋，又在酒翻?！硴€車壁歎曰：「車前無八騶，何得稱丈夫！」〔搥，傳追翻。車前有油壁。自晉以來，諸公、諸從公車前給騶八人。騶，側(cè)鳩翻?！尘沽晖踝?良愛其文學，特親厚之。 融見上有北伐之志，數(shù)上書獎勸，〔獎者，推助以成其事。數(shù)所角翻?！骋虼罅曭T射。騎，奇寄翻。〕及魏將入寇，子良於東府募兵，版融寧朔將將，〔宋泰始初，南攻義嘉，軍功者眾，版不能供，始用黃紙。今版授融，蓋重於黃紙也?；蛟唬何唇?jīng)敕用者謂之版授。〕使典其事。融傾意招納，得江西傖楚數(shù)百人，並有幹用?！矀?，助庚翻?！?br> 會上不豫，詔子良甲仗人延昌殿侍醫(yī)藥；子良以蕭衍、范雲(yún)等皆為帳內(nèi)軍主。戊辰，遣江州刺史陳顯達鎮(zhèn)樊城。上慮朝野憂遑，〔遑，急也，遽也。〕力疾召樂府奏正聲伎?！步笠郧迳虨檎暭?。伎，渠綺翻?！匙恿既找乖趦?nèi)，太孫間日參承?！查g曰，隔一日也。間，古莧翻。參，候也。承，奉也。〕 戊寅，上疾亟蹔絕；〔氣暫絕而不息也?！程珜O未入，內(nèi)外惶懼，百僚皆已服。王融欲矯詔立子良，詔草已立。蕭衍謂范雲(yún)曰：「道路籍籍，皆云將有非常之舉。王元長非濟世才，〔王融，字元長?！骋暺鋽∫病！闺?yún)曰：「憂國家者，惟有王中書耳。」衍曰：「憂國，欲為周、召邪，欲為豎刁邪﹖」〔召，讀曰邵。按左氏傳：齊桓公既立子昭為太子。易牙有寵於衛(wèi)姬。衛(wèi)姬生無虧。易牙因豎刁以薦羞於桓公，遂有寵，公許之立無虧。公卒，易牙入，與豎刁殺群吏翻立無虧。昭奔宋。宋襄公伐齊，殺無虧而立昭，是為孝公。〕雲(yún)不敢答。及太孫來，王融什服絳衫，於中書省閤口斷東宮仗不得進?！矓啵舳?。〕頃之，上復蘇，〔復，扶又翻?！硢柼珜O所在，因召東宮器甲皆入，以朝事委尚書左僕射西昌侯鸞?！渤?，直遙翻?！扯矶祥?，〔年五十四?！橙谔幏忠宰恿急T門?！蔡?，昌呂翻。分，扶問翻。〕鸞聞之，急馳至雲(yún)龍門，不得進，鸞曰：「有敕召我！」排之而入，奉太孫登殿，命左右扶出子良；指麾部署，音響如鍾，殿中無不從命。融知不遂釋還省，〔釋戎服還中書省也?！硽U曰：「公誤我！」由是鬱林王深怨之?！蔡珜O即位，尋見廢，弒史以追廢之號書之。為後殺王融張本。〕 遣詔曰：「太孫進德日茂，社稷有寄。子良善相毗輔，思弘治道，〔治，直吏翻?！硟?nèi)外眾事無大小悉與鸞參懷，共下意！〔參，豫也。懷，思也。命鸞參豫其事，而詳思其可否也。共下意者，令降心相從，以濟國事也?！成袝惺?，職務根本，悉委右僕射王晏、吏部尚書徐孝嗣；軍旅之略，委王敬則、陳顯達、王廣之、王玄邈、沈文季、張緕、薛淵等。」〔自此以上，皆遺詔之辭。緕，古回翻。〕 世祖留心政事，務總大體，嚴明有斷，郡縣久於其職，長吏犯法，封刃行誅。故永明之世，百姓豐樂，賊盜屏息。然頗好遊宴，華，靡之事，常言恨之，未能頓遣?！睬玻犚?，逐也。言未能袪逐遊宴之失也。自此以上，史述帝平生之大略。斷，丁亂翻。長，知兩翻。樂，音洛。屏，必郢翻。好，呼到翻?！?br> 鬱林王之未立也，眾皆疑立子良，口語喧騰。武陵王曄於眾中大言曰：「若立長，則應在我；〔世祖諸弟，存者曄為長。長，知兩翻?！沉⒌?，則應在太孫?！埂掺d林王，諱昭業(yè)，字元尚，小字法身，文惠太子長子也，以世嫡立為皇太孫?！秤墒堑凵顟{賴之?！蔡珜O已即位，故書帝?！持遍x周奉叔、曹道剛素為帝心膂，並使監(jiān)殿中直衛(wèi)；少日，復以道剛為黃門郎?！脖O(jiān)，古銜翻。少，詩沼翻。復，扶又翻。為西昌侯鸞欲弒先除周奉叔、曹道剛張本?！?br> 初，西昌侯鸞為太祖所愛，〔事見一百三十五卷高帝建元二年?！雏[性儉素，車服儀從，同於素士，所居官名為嚴能，故世祖亦重之?！阐[初為安吉令，有嚴能之名。王子侯舊乘纏帷車，儀從如素士。從，才用翻。〕世祖遺詔，使竟陵王子良輔政，鸞知尚書事。子良素仁厚，不樂世務，〔槳，音洛。〕乃更推鸞，故遺詔云「事無木小，悉與鸞參懷」，子良之志也?！彩费宰恿紵o奪適之志。〕 帝少養(yǎng)於子良紀袁氏，〔少，詩照翻?！炒葠凵踔?。及王融有謀，〔史言奪適之謀出於王融?！乘焐罴勺恿肌Ｌ谐鎏珮O殿，子良居中書省，帝使虎賁中郎將潘敞領(lǐng)二人仗屯太極殿西階以防之?！仓袝∩w在太極殿西，故使屯於西階以防子良。賁，音奔。將，即亮翻。〕既成，服，諸王皆出，子乞停至山陵，不許?！财蛲Ｖ袝。硅鲗m出葬而後也。〕 壬午，稱遺詔，以武陵王曄為衛(wèi)將軍，與征南大將軍陳顯達並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西昌侯鸞為尚書令；太孫詹事沈文季為護軍?！彩费赃z詔本無此段除授，當時稱遺詔行之?！彻镂?，以竟陵王子良為太傅；蠲除三調(diào)柔眾逋，〔三調(diào)、謂調(diào)粟、調(diào)帛及雜調(diào)也。逋，久負也?！呈∮盁o用池田、邸治，〔「治」據(jù)蕭子顯齊書當作「冶」，謂冶鑄之所也。〕減關(guān)市征稅。先是蠲原之詔，多無事實，濬責如故?！菜^「黃放白催」也。先，悉薦翻?！呈菚r西昌侯鸞知政，恩信兩行，眾皆悅之?！彩窞槲鞑铥[篡國張本?！?br> 18魏山陽景桓公尉元卒?！参荆u勿翻。〕 19魏主使錄尚書事廣陵王羽持節(jié)安撫六鎮(zhèn)，發(fā)其突騎?！豺T奇寄翻；下同。〕丁亥，魏主辭永固陵；己丑發(fā)平城，南伐，步騎三十餘萬；使太尉丕與廣陵王羽翻守平城，並君使持節(jié)。〔晉制，使持節(jié)得殺二千石以下。杜佑曰：留守，周之君陳似其任也，此後無聞。漢和帝南巡，祠園廟，張禹以太尉兼衛(wèi)留守。晉惠帝幸長安，僕射荀藩等與遣官在洛者為留臺，承制行事。其後安帝播遷，劉裕亦置留臺。後魏孝文帝南伐，以太尉丕、廣陵王羽留守京師，留守之制因此。〕羽曰：「太尉宜專節(jié)度，臣正可為副?！刮褐髟唬骸咐险咧?，少者之決，〔言老者經(jīng)事多，故智慮深遠；少者氣盛，故臨事有斷。少，讀詔翻?！橙隉o辭也?！挂院幽贤鯉譃檐囼T大將軍、都督關(guān)右諸軍事，又以司空穆亮、安南將軍盧淵、平南將軍薛胤皆為幹副，眾合七萬出子午谷。〔欲攻梁、益也。〕胤，辯之曾孫也。〔薛辯見一百一十八卷晉安帝義熙十三年?！?br> 20鬱林王性辯慧，美容止，善應對，哀樂過人；〔樂，音洛。〕世祖由是愛之。而矯情傭詐，陰懷鄙慝，與左右群小共衣食，同臥起。 始為南郡王，從竟陵王子良在西州，〔帝少養(yǎng)於子良紀袁氏，子良為揚州刺史，故帝從在西州。〕文惠太子每禁其起居，節(jié)其用度。王密就富人求錢，無敢不與。別作鑰鉤，〔鉤，所以啟鑰，今謂之鑰匙?！骋归_西州後閤，與左右至諸營置中淫宴。師史仁祖、侍書胡天翼〔王國有師掌導之教訓，侍書掌教之書翰?！诚嘀^曰：「若言之二宮，〔二宮，謂上宮及東宮也?！硠t其事未易；〔易，以豉翻?！橙綮稜I署為異人所毆〔毆，烏口翻?！臣叭锼鶄?，豈直置止一身，亦當盡室及禍。年各七十，餘生豈足吝邪！」數(shù)日間，二人相繼自殺，二宮不知也?！踩四渥又異?，其斯之謂歟?！乘鶒圩笥?，皆逆加官爵，疏於黃紙，使囊盛帶之，〔盛，時征翻?！吃S南面之日，依此施行。 侍太子疾及居喪，憂容號毀，〔號，戶刀翻?！骋娬邌柩剩徊眠€和室，即歡笑酣飲。常令女巫楊氏禱祀，速求天位。及太子卒，〔文惠太子卒於是年正月?！持^由楊氏之力，倍加敬信。既為太孫，〔是年夏四月，自南郡王為太孫?！呈雷嬗屑?，又令楊氏禱祀。時何妃猶在西州，〔太孫居東宮，何妃尚留西州?！呈雷婕采晕?，太孫與何妃書，紙中央作一大喜字，而作三十六小嘉字繞之。 侍世祖疾，言發(fā)淚下。世祖以為必為負 荷大業(yè)，〔荷，下可翻，又讀如字?！吃唬骸肝迥曛幸晃紫啵晡鸫胍?；五年外勿復委人?！矎停鲇址??！橙糇宰鳠o成，無所多恨?！古R終，執(zhí)其手曰：「若憶 翁，當好作！」〔作，音佐。韓愈方橋詩曰：「非閣復非船，可居兼可過。若欲問方橋，方橋如此作。」註云：白樂天、皮日休詩皆自註曰：音佐。朱晦曰：今按廣 韻：作，造也。荀子：肉腐出蟲，魚枯生蠹，貪利忘身，禍烖及作。音將祚翻，及廉范五袴之謠，皆已為此音矣。然讀為佐音者，又將祚之訛也。而世俗所用，從「人」從「故」而切將祚者，又字之俗體也。〕遂殂。大斂始畢，悉呼世祖諸伎，備奏眾樂。 即位十餘日，即收王融下廷尉，〔斂，力贍翻。伎，渠綺翻。下，戶嫁翻?！呈怪胸┛字色曌嗳陔U躁輕狡，招納不逞，誹謗朝政?！渤?，直遙翻。〕融求援於竟陵王子良，子良憂懼，不敢救，遂於獄賜死，時年二十七。 初，融欲與東海徐勉相識，每託人召之。勉謂人曰：「王君名高望促，〔言名雖高而輕躁，人知其必及禍，故望促?！畴y可輕  衣裾?！埂差惼?img doc360img-src='http://image109.360doc.com/DownloadImg/2019/10/1814/173473735_1_20191018025337549.jpg' src="http://image109.360doc.com/DownloadImg/2019/10/1814/173473735_1_20191018025337549.jpg" alt="" width="24" height="24">，毗祭翻。弊，或從「衣」，此云者，義與弊同?！澄叶诩暗?。勉由是知名。太與生會稽魏準，以才學為融所賞；〔會，工外翻?！橙谟⒆恿迹瑴使某善涫?。〔鼓以作氣，言鼓作融氣以成其事?！程珜W生虞羲、丘國賓竊相謂曰：「竟陵才弱，王中書無斷，〔斷，丁亂翻。〕敗在眼中矣。」及融誅，召準入舍入省詰問?！苍?，去吉翻。〕惶懼而死，舉體皆青，時人以為膽破。21壬寅，魏主至肆州，〔魏收志：肆州治九原天賜二年為鎮(zhèn)，宜君七年置州，領(lǐng)永安、秀容、鴈門郡。而永安郡定襄縣註云：真君七年，併雲(yún)中、九原、晉昌屬焉，則知魏肆州蓋治定襄之九原也。然此定襄亦非漢之定襄縣地，蓋曹魏所置新昌邵之定襄縣，其地在陘嶺之南，古定襄在陘嶺之北。隋志：鴈門郡，後周置肆州，隨改曰代州。又有定襄郡，開皇五年置雲(yún)州總管府。此蓋因古定襄以名郡，參考可矣。宋白曰：後置肆州，治秀容城，領(lǐng)靈丘等八郡。〕見道路民有跛眇者，停駕慰勞，〔勞，力到翻?！辰o衣食終身?！泊艘嗫芍^惠而不知為政矣。見者則給衣食，目所不見者，豈能徧給其衣食哉！古之為政者，孤獨廢疾者皆有以養(yǎng)之，豈必待身親見而後養(yǎng)之也！跛者，一足偏短。眇者，一目偏盲。眇，亡沼翻?！?br> 大司馬安定王休執(zhí)軍士為盜者三人以徇於軍，將斬之。魏主行軍遇之，〔行，卜孟翻，循行也?！趁庵?，休不可，曰：「陛下親御六師，將遠清江江表，今始行至此，而小人已為攘盜，不斬之，何以禁姦！」帝曰：誠如卿言。然王者之體，時有非常之澤。三人罪雖應死，而因緣遇朕，雖違軍法，可特赦之。」既而謂司徒馮誕曰：「大司馬執(zhí)法嚴，諸君不可不慎?！埂柴T誕后戚，既親且貴，故語之以儆百司。〕於是軍中肅然。 臣光曰：人主之於其國譬猶一身，視遠如視邇，在境如在庭。舉賢才以任百官，修政事以利百姓，則封域之內(nèi)無不得其所矣。是以先王黈纊塞耳，前旒蔽明，欲其廢耳目之近用，推聰明於四遠也?！矕|方朔曰：冕而前旒，所以蔽明；黈纊充耳，所以塞聰。如淳註曰：黈，音主茍翻，謂以玉為瑱，用黈纊懸之也。師古曰：如說非也。黈，黃色也；纊，綿也。以黃綿為丸，用組懸之，〕於道路之所遇，則所遺者多矣，其為仁也，不亦微乎！況赦罪人橈有司之法，〔橈，奴教翻。〕尤非人君之體也。惜也！孝文，魏之賢君，而猶有是乎！ 22戊申，魏主至并州。并州刺史王襲，治有聲跡，〔治，直吏翻?！尘硟?nèi)安靜，帝嘉之。襲教民多立銘置道側(cè)，虛稱其美；帝聞而問之，襲對不以實。帝怒，降襲號二等?！蔡栒撸I(lǐng)將軍號也。〕 23九月，壬子，魏遣兼員外散騎常侍勃海高聰?shù)葋砥浮?br> 24丁巳，魏主詔車駕所經(jīng)，傷民秋稼者，畝給穀五斛。 25辛酉，追尊文惠太子為文皇帝，廟號世宗。 26世祖梓宮下渚，〔渚，在東府前，秦淮之渚也?！车垤抖碎T內(nèi)奉辭。轀輬車未出端門，亟稱疾還內(nèi)?！捕碎T，宮之正南門。內(nèi)，大內(nèi)也。轀，立溫。輬，音涼?！巢萌腴x，即於內(nèi)奏胡伎，鞞鐸之聲，響震內(nèi)外。〔伎，渠綺翻。鞞，頻迷翻?！潮?，葬武皇帝於景安陵，廟號世祖?！簿鞍擦暌嘣谖溥M，帝遺詔所命陵名也，在休安陵東所卜第三處。休安陵，蓋帝祖宋太常樂所葬，高帝受禪，尊為休安陵。〕 27戊辰，魏主濟河；庚午，至洛陽；壬申，詣故戊學觀石經(jīng)。〔故太學，漢、魏所營者?！?br> 28乙亥，鄧至王像舒彭遣其子舊朝不魏，〔朝，直遙翻。〕且請傳位於舊；魏主許之。 29魏主自發(fā)平城至洛陽，霖雨不止。丙子，詔諸軍前發(fā)。丁丑，帝戎服，執(zhí)鞭乘馬而出。群臣稽顙於馬前?！不嬱肚埃瑢⒅G南伐也。稽，音啟?！车墼唬骸笍R算已定，大軍將進，諸公更欲何云﹖」尚書李沖等曰：「今者之舉，天下所不願，雖陛下欲之；臣不知陛下獨行，竟何之也！〔言違眾南伐，無異獨行。〕臣等有其意而無其辭，敢以死請！」帝大怒曰：「吾方經(jīng)營天下，期於混臺，而卿等儒生屢疑大計，斧鉞有常，卿勿復言！」〔此亦所以怖群臣而決遷都之計也。復，扶又翻?！巢唏R將出。於是安定王休等並慇勤泣諫。帝及論群臣曰：「今者興發(fā)不小，動而無成，何以示後！朕世居幽朔，欲南遷中土；茍不南伐，當遷都於此，王公以為何如﹖欲遷者左，不欲者右?！埂菊拢菏斜尽赣摇瓜掠小肝炊ㄍ跣莸认鄮浫缬摇咕抛?；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磕习餐鯓E進曰：「『成大功者不謀於眾?！弧矎t奏商鞅之言?！辰癖菹缕堓z南伐之謀，遷都洛邑此臣等之願，蒼生之幸也?！谷撼冀院羧f歲。時人舊人雖不願內(nèi)徙，〔舊人，謂與魏同起於北荒之子孫，即所謂國人?！扯鴳勳赌戏?，無敢言者；遂定遷都之計。 李沖言於上曰：「陛下將定鼎洛邑，宗廟宮室，非可馬上遊行以待之。願陛暫還代都，俟群臣營畢功，然後備文物、鳴和鸞而臨之?！沟墼唬骸鸽迣⑼≈菘?，〔省，悉景翻?！持拎捫⊥＃菏准催€，未宜歸北。」〔不肯烕北，蓋慮北人歸代復戀土重遷也?！衬饲踩纬峭醭芜€平城，論留司百官以遷都之事，曰：「今日真所謂革也?！仓^前筮之遇革，今之遷都真以革北方之俗。易說卦曰：革，去故也?！惩跗涿阒?！」 帝以群臣意多異同，謂衛(wèi)尉卿、鎮(zhèn)南將軍于烈曰：「卿意如何﹖」烈曰：「陛下聖略淵遠，非愚淺所測。若隱心而言，〔隱，度也。度，徒洛翻。〕樂遷之與戀舊，適中半耳。」〔樂，音洛。中，竹仲翻?！车墼唬骸盖浼炔怀悾惭圆怀獮楫愓撘?。〕即是肯同，深感不言之益?！故惯€鎮(zhèn)平城，曰：「留臺庶政一以相委?！沽遥醮斨畬O也?！灿诶醮斒挛旱牢涞劢⒁?。磾，于奚翻?！?br> 先是，北地民支酉聚眾數(shù)竹，起兵於長安城北石山，〔北地郡，魏孝文帝太和十一年置班州，十四年改邠州。按水經(jīng)註，石山當在長安城東北，有敷谷，敷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先，悉薦翻?！城彩垢媪褐荽淌逢幹遣?；〔欲邀結(jié)齊師以為應援。使，疏翻吏翻。〕泰州民王廣亦起兵應之，攻執(zhí)魏刺史劉藻，秦、雍間七州民皆響震，〔七州：雍、岐、秦、南秦、涇、邠、華也。雍，於用翻?！潮娭潦f，各守堡壁以待齊救。魏河南王幹引兵擊之，幹兵大敗；支酉進至咸陽北濁谷，穆亮與戰(zhàn)，又??；〔考異曰：齊書「穆亮」作「繆者生」，今從魏書。〕陰智伯遣軍主席德仁等將兵數(shù)千與相應接。酉等進向長安，盧淵、薛胤等拒擊，大破之，降者數(shù)萬口?！步担瑧艚??！硿Y唯誅首惡，餘悉不問，獲酉、廣，並斬之。 30冬，十月，戊寅朔，魏主如金墉城，徵穆亮，〔徵穆亮於關(guān)右。〕使與尚書李沖、將作匠董爾經(jīng)營洛都?！病付瓲枴?，北史作「董爵」?！臣好绾幽铣?；乙酉，如豫州；〔自金墉西如河南，又自河南東如豫州。此豫州謂虎牢城也。魏明元帝取虎牢置豫州；獻文帝取懸瓠又置豫州，以虎牢為北豫州；今主太和十九年罷北豫州，置東中府。〕癸巳，舍于右濟。乙未，魏解嚴，設壇于滑臺城東，告行廟以遷都之意?！策w都之議既定。停南伐之師，故解嚴。奉神主而行，故有行廟?！炒笊狻Ｆ鸹_宮。任城王澄至平城，眾始聞遷都，莫不驚駭。澄援引古今，徐以曉之，眾乃開伏。〔開，發(fā)也。伏，厭伏也。言北人安土重遷，蔽於此說，不肯降心以相從。澄援引曉喻以發(fā)其蒙，莫不厭伏也?！吵芜€報於滑臺。魏主喜曰：「非作城，朕事不成。」 31壬寅，尊皇太孫太妃為皇太后；〔即文惠太子妃王氏也。〕立妃為皇后?！布春五??！?br> 32癸卯，魏主如鄴城。王肅見魏主於鄴，〔是年三月王肅奔魏，今方得見魏主。〕陳伐齊之策。魏主與之言，不覺促席移晷。〔降人初至，君臣情分甚為闊疏。言有當心，故促席近前以聽之，不覺其分之疏也；與之言而弗厭倦，日為之移晷，不覺其久也。〕自是器遇日隆，親舊貴臣莫能間也。魏主或屏左右與肅語，至夜分不罷，〔間，古莧翻。屏，必郢翻?！匙灾^君臣相得之晚。尋除輔國將軍、大將軍長史。時魏主方義興禮樂，變?nèi)A風，凡威儀文物，夕肅所定。 33乙巳，魏主遣安定王休帥從官迎家於平城?！矌洠x曰率。從，才用翻?！?br> 34辛亥，封皇弟昭文為新安王，昭秀為臨海王，昭粲為永嘉王。 35魏主築宮於鄴西，十一月，癸亥，徙居之。 36御史丞江淹劾奏前益州刺史劉悛、梁州刺史陰智伯贓貨巨萬，皆抵罪。初，悛罷廣、司二州，〔按齊書劉悛傳：悛出督廣州世祖自尋陽東一，遇悛舟於渚間。是時，齊未受禪也。罷廣州計當在世祖居東宮時。世祖即位，悛自廣陵遷督司州，徵入為刁嫌侍中。悛，七倫翻，又丑緣翻?！硟A貲以獻世祖，家無留儲。在益州，作金浴分，餘物稱是。及鬱林王即位，悛所獻減少?！卜Q，尺證翻。少，詩沼翻。悛傳云：悛作金浴盆等，欲以獻世祖。還都而世祖晏駕鬱林新立，遂咸其所獻?！车叟浙锻⑽?，欲殺之；西昌侯鸞救之，得免，猶禁錮終身。，悛，勵之子也。〔劉勵死於桂陽之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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