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廬江灊縣(今安徽霍山)人,撫軍將軍何戢之女,南朝齊廢帝蕭昭業(yè)的皇后。永明三年(485年),嫁給時為南郡王的蕭昭業(yè),成為南郡王妃。永明十一年(493年),蕭昭業(yè)獲立皇太孫,何婧英成為皇太孫妃。同年,蕭昭業(yè)即位,何婧英成為皇后。 何婧英生性淫亂,時常與蕭昭業(yè)身邊一些無賴之徒中長相俊美者交歡。后來發(fā)展到與女巫之子楊珉之私通,楊珉之長相英俊,何婧英尤其喜愛他,時常和他一起同枕共寢,如同夫妻。 雖然蕭昭業(yè)和何婧英的故事是中國大混亂時期的一段插曲而已,不過這段插曲十分精彩,幾乎可以被視為亂世的某個縮影。南北朝時代,有太多或是無奈、或是荒唐、或是悲情的皇帝,也有太多或是賢能、或是淫亂的皇后。蕭昭業(yè)和何婧英作為一對帝后,非常有典型性。他們是沒有選擇權(quán)的一群人,而且從沒有主動爭取過,就像做慣了順民一般。如此看來,他們的荒唐中倒有不少無奈。 昏庸國主 蕭昭業(yè)是南北朝時期出了名的淫亂皇帝,在眾人面前時常表現(xiàn)得風(fēng)度翩翩、舉止優(yōu)雅,私下卻是放蕩不羈、迷戀女色。而他的祖父齊武帝正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對他十分器重,不僅立他為南郡王,還有意讓他成為未來的齊朝皇帝。 永明十一年(493),蕭昭業(yè)的父親、齊武帝長子文惠太子過世。齊武帝將蕭昭業(yè)立為皇太孫,入主太子宮,其正妻何婧英被封為皇太孫妃。同年秋天,齊武帝辭世,臨終之前,囑咐次子蕭子良要好好輔佐蕭昭業(yè),說蕭昭業(yè)品德高尚,值得將國家托付給他。不久之后,蕭昭業(yè)登基稱帝,何婧英自然成為皇后。齊武帝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最看好的皇孫竟然是個善于偽裝的輕佻浪子。 登基之后,蕭昭業(yè)連偽裝都省了,直接露出了貪婪、陰狠、卑鄙的本來面目,經(jīng)常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男男女女?dāng)D在一張床上睡覺。當(dāng)年文惠太子在世的時候,曾對他的行為嚴(yán)加約束,削減他的生活費用,禁止他隨便出行,要求他每天練字讀書。然而這種嚴(yán)苛只是加深了蕭昭業(yè)的叛逆,并沒有起到糾正的作用。 蕭昭業(yè)因此十分痛恨父親,特地找了個女巫每天詛咒父親早登極樂。在文惠太子病重期間,蕭昭業(yè)經(jīng)常去給父親請安問好,每次出現(xiàn)都是一臉愁容,甚至跪在父親面前號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所見之人都十分感動,心里默默稱贊這位南郡王??梢换氐剿桔。捳褬I(yè)立即笑逐顏開,召來歌姬舞姬縱情歡樂。歡樂之余,他也不忘叮囑女巫要再加把力,早點送走父親。 到了齊武帝重病的時候,蕭昭業(yè)依舊在上演“兩面人”的戲碼。在祖父面前常常落淚,表現(xiàn)得十分忠厚善良。齊武帝信以為真,拉著他的手不斷囑咐:“我死之后,五年之內(nèi),政務(wù)全都交給宰相處理。五年之后,你必須親政,不再用旁人管理。就算你作不出成績,也沒有遺憾?!迸R終前還不斷叮嚀:“如果想念祖父,就做好事情。”蕭昭業(yè)哭著答應(yīng)??升R武帝前腳入殮,蕭昭業(yè)后腳就跟美女淫樂起來。 繼位不久,蕭昭業(yè)開始揮霍祖宗留下來的錢財。他喜歡斗雞,一只雞就要花掉幾千兩銀子。除此之外,他還喜歡賞賜臣下,對那些討得自己歡心的人,一賞就是幾十萬兩甚至上百萬兩銀子。有時高興起來,甚至索性打開國庫,讓那些佞臣閹人隨便拿。沒過多久,南齊祖先們辛辛苦苦積累的幾億萬兩銀子,就被蕭昭業(yè)揮霍光了。 淫亂皇后 中國有句俗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蕭昭業(yè)和何婧英就是這種情況的典型代表。一國之君昏庸無能、下流卑鄙,一國之母淫蕩無德、不知廉恥,兩人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何婧英的父親是將軍何戢,也是一代美男子,他的正妻就是山陰公主,側(cè)室是何婧英的母親。當(dāng)年文惠太子并不愿意娶何家的女兒,覺得何家沒有兒子,缺少了那么點氣勢??墒桥匀藚s勸文惠太子,親家沒有兒子,就不必?fù)?dān)心外戚做大。文惠太子一聽,倒也有些道理,就同意了這門親事??伤睦镏?,這位看似端莊的女子,骨子里卻風(fēng)騷淫蕩。 皇后之位對何婧英而言,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隨便寵幸那些漂亮男子。于是,蕭昭業(yè)有一個龐大的后宮團(tuán),何婧英也有許多情人。在諸多情人之中,最讓何婧英喜愛的是楊珉之,女巫之子。 被何婧英看上的時候,楊珉之方才15歲,正值少年,那青澀中微微透出些許成熟,讓何婧英欲罷不能。為了跟楊珉之交好,何婧英甚至鼓勵蕭昭業(yè)去寵幸別的妃子。這在歷朝歷代的后宮之中實屬罕見,哪位后宮女子不是想方設(shè)法把皇帝留在身邊,可何婧英卻偏偏不在乎。 蕭昭業(yè)有次跟何婧英聊天,無意中透露出自己喜歡先父一位姓霍的姬妾。何婧英二話不說,當(dāng)天晚上就把霍氏接進(jìn)宮,送到了蕭昭業(yè)的身邊。這霍氏年輕守寡,見到孔武有力的蕭昭業(yè),當(dāng)即傾心不已。從此之后,蕭昭業(yè)跟霍氏好得如膠似漆,片刻不能分開。不過霍氏始終是文惠太子的妾室,算是蕭昭業(yè)的庶母,不能長久留在宮里。這時,蕭昭業(yè)身邊的寵臣出了個偷龍轉(zhuǎn)鳳的主意,讓人假扮霍氏去出家,這樣真正的霍氏就能長期留在宮中了。
閼逢閹茂,一年(甲戌)。 高宗明皇帝建武元年(甲戌,公元四九四年) 春,正月,丁未,改元隆昌;大赦。 雍州刺史晉安王子懋mào,以主幼時艱,密為自全之計,令作部造仗;征南大將軍陳顯達(dá)屯襄陽,子懋欲脅取以為將。顯達(dá)密啟西昌侯鸞,鸞征顯達(dá)為車騎大將軍;徙子懋為江州刺史,仍令留部曲助鎮(zhèn)襄陽,單將白直、俠轂自隨(僅僅帶周圍隨從、侍衛(wèi)人員隨行)。顯達(dá)過襄陽,子懋謂曰:“朝廷令身單身而返,身是天王,豈可過爾輕率!今猶欲將二三千人自隨,公意何如?”顯達(dá)曰:“殿下若不留部曲,乃是大違敕旨,其事不輕;且此間人亦難可收用?!弊禹?。顯達(dá)因辭出,卽發(fā)去。子懋計未立,乃之尋陽。 西昌侯鸞將謀廢立,引前鎮(zhèn)西咨議參軍蕭衍與同謀。荊州刺史、隨王子隆,性溫和,有文才;鸞欲征之,恐其不從。衍曰:“隨王雖有美名,其實庸劣。旣無智謀之士,爪牙唯仗司馬垣歷生、武陵太守卞白龍耳。二人唯利是從,若啖以顯職,無有不來;隨王止須折簡耳。(至于隨王本人,僅用一封信即可請到。)”鸞從之。征歷生為太子左衛(wèi)率,白龍為游擊將軍;二人并至。續(xù)召子隆為侍中、撫軍將軍。豫州刺史崔慧景,高、武舊將,鸞疑之,以蕭衍為寧朔將軍,戍壽陽?;劬皯?,白服出迎;衍撫安之。 辛亥,郁林王祀南郊;戊午,拜崇安陵。 癸亥,魏主南巡;戊辰,過比干墓,祭以太牢,魏主自為祝文曰:“烏呼介士,胡不我臣!”(牛) 帝寵幸中書舍人綦毌珍之、朱隆之、直合將軍曹道剛、周奉叔、宦者徐龍駒等。珍之所論薦,事無不允;內(nèi)外要職,皆先論價,旬月之間,家累千金;擅取官物及役作,不俟詔旨。(綦毌珍之賣官鬻爵,貪污腐化。)有司至相語云:“寧拒至尊敕,不可違舍人命?!钡垡札堮x為后合舍人,常居含章殿,著黃綸帽,被貂裘,南面向案,代帝畫敕;左右侍直,與帝不異。 帝自山陵之后,卽與左右微服游走市里,好于世宗崇安陵隧中擲涂(扔擲泥巴)、賭跳,作諸鄙戲,極意賞賜左右,動至百數(shù)十萬。每見錢,曰:“我昔思汝十枚不得,今日得用汝未?”世祖聚錢上庫五億萬,齋庫亦出三億萬,金銀布帛不可勝計;郁林王卽位未朞歲,所用垂盡。入主衣庫,令何后及寵姬以諸寶器相投擊破碎之,用為笑樂。蒸于世祖幸姬霍氏,更其姓曰徐。朝事大小,皆決于西昌侯鸞。鸞數(shù)諫爭,帝多不從;心忌鸞,欲除之。以尚書右仆射鄱陽王鏘為世祖所厚,私謂鏘曰:“公聞鸞于法身如何?”鏘素和謹(jǐn),對曰:“臣鸞于宗戚最長,且受寄先帝;臣等皆年少,朝廷所賴,唯鸞一人,愿陛下無以為慮?!钡弁耍^徐龍駒曰:“我欲與公共計取鸞,公旣不同,我不能獨辦,且復(fù)小聽。(只好讓蕭鸞繼續(xù)專權(quán)一陣子了)”(郁林王是個五毒俱全的人。) 衛(wèi)尉蕭諶,世祖之族子也,自世祖在郢州,諶已為腹心。及卽位,常典宿衛(wèi),機(jī)密之事,無不預(yù)聞。征南咨議蕭坦之,諶之族人也,嘗為東宮直合,為世宗所知。帝以二人祖父舊人,甚親信之。諶每請急出宿,帝通夕不寐,諶還乃安。坦之得出入后宮。帝褻狎宴游,坦之皆在側(cè)。帝醉后,常裸袒,坦之輒扶持諫諭。西昌侯鸞欲有所諫,帝在后宮不出,唯遣諶、坦之徑進(jìn),乃得聞達(dá)。 何后亦淫泆,私于帝左右楊珉,與同寢處如伉儷;又與帝相愛狎,故帝恣之。迎后親戚入宮,以耀靈殿處之。齋合通夜洞開,外內(nèi)淆雜,無復(fù)分別。西昌侯鸞遣坦之入奏誅珉,何后流涕覆面曰:“楊郎好年少,無罪,何可枉殺!”坦之附耳語帝曰:“外間并云楊珉與皇后有情,事彰遐邇,不可不誅?!钡鄄坏靡言S之;俄敕原之,已行刑矣。鸞又啟誅徐龍駒,帝亦不能違,而心忌鸞益甚。蕭諶、蕭坦之見帝狂縱日甚,無復(fù)悛改,恐禍及己,乃更回意附鸞,勸其廢立,陰為鸞耳目,帝不之覺也。(罪惡昭彰,已失去人性人心。) 周奉叔恃勇挾勢,陵轢公卿。常翼單刀二十口自隨,出入禁闥,門衛(wèi)不敢訶。每語人曰:“周郎刀不識君!”鸞忌之,使蕭諶、蕭坦之說帝出奉叔為外援。己巳,以奉叔為青州刺史,曹道剛為中軍司馬。奉叔就帝求千戶侯;許之。鸞以為不可,封曲江縣男,食三百戶。奉叔大怒,于眾中攘刀厲色;鸞說諭之,乃受。奉叔辭畢,將之鎮(zhèn),部伍已出。鸞與蕭諶稱敕,召奉叔于省中,毆殺之,啟云:“奉叔慢朝廷?!钡鄄猾@已,可其奏。 溧陽令錢唐杜文謙,嘗為南郡王侍讀,前此說綦毋珍之曰:“天下事可知,灰燼粉滅,匪朝伊夕;不早為計,吾徒無類矣。”珍之曰:“計將安出?”文謙曰:“先帝舊人,多見擯斥,今召而使之,誰不慷慨!近聞王洪范與宿衛(wèi)將萬靈會等共語,皆攘袂搥床;君其密報周奉叔,使萬靈會等殺蕭諶,則宮內(nèi)之兵皆我用也。卽勒兵入尚書,斬蕭令,兩都伯力耳。(只需兩個劊子手就可以辦到的)今舉大事亦死,不舉事亦死;二死等耳,死社稷可乎!若遲疑不斷,復(fù)少日,錄君稱敕賜死,父母為殉,在眼中矣?!闭渲荒苡?。及鸞殺奉叔,并收珍之、文謙,殺之。(不法之徒盡在鸞的掌握之中。) 乙亥,魏主如洛陽西宮。中書侍郎韓顯宗上書陳四事:其一,以為:“竊聞輿駕今夏不巡三齊,當(dāng)幸中山。往冬輿駕停鄴,當(dāng)農(nóng)隙之時,猶比屋供奉,不勝勞費。況今蠶麥方急,將何以堪命!且六軍涉暑,恐生癘疫。臣愿早還北京,以省諸州供張之苦,成洛都營繕之役?!逼涠詾椋骸奥尻枌m殿故基,皆魏明帝所造,前世已譏其奢。今茲營繕,宜加裁損。又,頃來北都富室,競以第舍相尚;宜因遷徙,為之制度。及端廣衢路,通利溝渠?!逼淙詾椋骸氨菹轮€洛陽,輕將從騎。王者于闈闥之內(nèi)猶施警蹕,況涉履山河而不加三思乎!”其四,以為:“陛下耳聽法音,目翫墳典,口對百辟,心虞萬機(jī),景昃而食,夜分而寢;加以孝思之至,隨進(jìn)而深;文章之業(yè),日成篇卷;雖叡明所用,未足為煩,然非所以嗇神養(yǎng)性,保無疆之祚也。伏愿陛下垂拱司契而天下治矣?!保?font color="#ff0000">皇帝的衣食住行、日常事務(wù)等建議。)帝頗納之。顯宗,麒麟之子也。 顯宗又上言,以為:“州郡貢察,徒有秀、孝之名,而無秀、孝之實;朝廷但檢其門望,不復(fù)彈坐。如此,則可令別貢門望以敘士人,何假冒秀、孝之名也!夫門望者,乃其父祖之遺烈,亦何益于皇家!益于時者,賢才而已。茍有其才,雖屠釣奴虜,圣王不恥以為臣;茍非其才,雖三后之胤,墜于皁隸矣。議者或云"今世等無奇才,不若取士于門",此亦失矣。豈可以世無周、邵,遂廢宰相邪!但當(dāng)校其寸長、銖重者先敘之,則賢才無遺矣。(即人才觀,用賢棄名。) 又,刑罰之要,在于明當(dāng),不在于重。茍不失有罪,雖捶撻之薄,人莫敢犯;若容可僥幸,雖參夷之嚴(yán),不足懲禁。今內(nèi)外之官,欲邀當(dāng)時之名,爭以深刻為無私,迭相敦厲,遂成風(fēng)俗。陛下居九重之內(nèi),視人如赤子;百司分萬務(wù)之任,遇下如仇讎。是則堯、舜止一人,而桀、紂以千百;和氣不至,蓋由于此。謂宜敕示百僚,以惠元元之命。(寬刑) 又,昔周居洛邑,猶存宗周;漢遷東都,京兆置尹。察春秋之義,有宗廟曰都,無曰邑。況代京,宗廟山陵所托,王業(yè)所基,其為神鄉(xiāng)福地,實亦遠(yuǎn)矣,今便同之郡國,臣竊不安。謂宜建畿置尹,一如故事,崇本重舊,光示萬葉。(故都政權(quán)建設(shè)。) 又,古者四民異居,欲其業(yè)專志定也。太祖道武皇帝創(chuàng)基撥亂,日不暇給,然猶分別士庶,不令雜居,工伎屠沽,各有攸處;但不設(shè)科禁,久而混殽。今聞洛邑居民之制,專以官位相從,不分族類。夫官位無常,朝榮夕悴,則是衣冠、皁隸不日同處矣。借使一里之內(nèi),或調(diào)習(xí)歌舞,或構(gòu)肄詩書,縱羣兒隨其所之,則必不棄歌舞而從詩書矣。然則使工伎之家習(xí)士人風(fēng)禮,百年難成;士人之子效工伎容態(tài),一朝而就。是以仲尼稱里仁之美,孟母勤三徙之訓(xùn)。此乃風(fēng)俗之原,不可不察。朝廷每選人士,校其一婚一宦以為升降,何其密也!至于度地居民,則清濁連甍,何其略也!今因遷徙之初,皆是空地,分別工伎,在于一言,有何可疑而闕盛美?。?font color="#ff0000">基層、民間分類分業(yè)分族管理。) 又,南人昔有淮北之地,自比中華,僑置郡縣。自歸附圣化,仍而不改,名實交錯,文書難辨。宜依地理舊名,一皆厘革,小者并合,大者分置,及中州郡縣,昔以戶少并省,今民口旣多,亦可復(fù)舊。(南方邊境管理) 又,君人者以天下為家,不可有所私。倉庫之儲,以供軍國之用,自非有功德者不當(dāng)加賜。在朝諸貴,受祿不輕;比來賜賚,動以千計。若分以賜鰥寡孤獨之民,所濟(jì)實多;今直以與親近之臣,殆非周急不斷富之謂也?!保?font color="#ff0000">抑富濟(jì)貧)(韓顯宗思考北魏治國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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