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當文王與紂之事邪?是故其辭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傾,其道甚大,百物不廢。懼以終始,其要無咎,此之謂易之道也。 提到“易經”的興起,是差不多在商朝末期,周文王興盛德業(yè)的時期嗎?還是在周文王與紂王發(fā)生爭端的時侯呢?所以才會在文辭中藏著極大危機。 只有處在危急的環(huán)境中,才會謹慎小心,轉危為安;人卻常在平易的環(huán)境中,易於懈怠、惰慢,而使得愈加傾覆。 “易經”的道理是相當遠大深博的,包含了所有的事物,同時采取謹慎的態(tài)度來處理對事的原則,至始至終,而最終目的乃在求得平安無災,此之所以,便是“易經”的道理。 從現有文獻和出土資料我們獲知,殷商主要用龜甲占卜,龜甲在受熱呈現的紋理本身有很大的偶然性,通過對龜甲文的觀察判斷吉兇也有一定的隨意性,里面的理性成分較少,可以看做鬼謀,多于人謀。 而周易主要通過蓍草占卜,蓍草的方法就是數草棍的數量,數量的引入,讓占卜方法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里面包含了推理性的因素。 由于要解釋政權的合理性,周人的天命觀也比殷商有個改變,周人賦予天以擇德降命的理性,人與天都必須統一在德的支配下,人有德就會受到上天的保佑,天有德也就受到人們的尊崇。天命與人事就這樣被統一在德的范疇下,人事中最重要的就是敬德,敬德的表現就是按“禮樂”制度的規(guī)范辦事。在《易·大壯》就說:君子以非禮弗履。君子應該嚴格要求自己,不要越出禮樂準則去做非分之事?!对?象曰》 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周人開創(chuàng)的禮樂文化充滿人文主義精神。《禮記》“周人尊禮尚施,事鬼敬神而遠之”。 《易傳》之宇宙大化論,為天人關系的說明奠定了重要的理論基礎,天人合一成為自然之事,天道與人道是一體之兩面,談天道不能離開人道,談人道亦不能離開天道,天人本不二。 在《易傳》之外,對天人合一思想有突破性見解的另一個系統即是《中庸》?!兑讉鳌分v“太極”之生生不已,講“一陰一陽之謂道”,講“天地之大德曰生”,而《中庸》卻不走這些外延性思想流程的路子,起首一句只說個“天命之謂性”,不解釋何以為性,更沒有“陰陽”等生生環(huán)節(jié)夾雜其間,而是直接地去說人生的道德實踐活動;它也不用生化的邏輯程序來談論天道,只捻出一個“誠”字來,便打通了天與人,在己性和物性間架起了溝通的橋梁。 正像很多學者所指出的,《中庸》與《易傳》相表里,可以說是一內一外;前者直探德性之源,后者則以彰顯自然之化為殊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