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讓蘋果都退讓三分呢?答案可能是霉霉姐(Taylor Swift)。不信,我們來回顧一下那段口水史。 歐美頂流藝人與互聯網的對抗往事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2014年,霉霉姐的新專輯《1989》發(fā)布,但她對以Spotify為首的互聯網音樂平臺的免費模式耿耿于懷,盡管這個平臺有高達45%的付費訂閱用戶,但她公開質疑:音樂平臺的免費試聽,令藝術家遭受損失。 相比Spotify“我們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再次加入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音樂經濟體,這將讓所有人受益匪淺”這種濃濃的官樣塑料回復,蘋果高級副總裁埃迪·庫(Eddy Cue)顯得誠意滿滿:
你不就是要錢么?我給。 但是……一向對媒體和合作伙伴青白眼分明的蘋果,怎么在大腕兒如霉霉姐面前就雙膝一軟呢?這得回溯到2014年10月的事兒聊起。當時,霉霉姐的《1989》直接拒絕在互聯網音樂平臺售賣,在公開吐槽互聯網用戶“白嫖”之后,她還把Spotify上所有的專輯都撤下。霉霉姐好歹是拿過10座格萊美獎杯,19座全美音樂獎和12座鄉(xiāng)村音樂協(xié)會獎的巨咖,面對這么一個不好惹的頂流角色,蘋果能不退讓三分么? 然而大腕兒又不止霉霉姐一個。就在2015年11月,阿黛爾也因與Spotify在新專輯《25》是否付費的問題上與Spotify分道揚鑣。阿黛爾好歹也是15座格萊美獎、1座金球獎、1座奧斯卡獎、4座全美音樂獎和8座全英音樂獎的獲得者,跺跺腳也讓樂壇震一震的角色。而最倒霉的是,蘋果音樂這次也被阿黛爾一腳踹了。 別以為只有霉霉姐和阿黛爾不喜歡互聯網音樂平臺,Spotify還被Radiohead、Cold Play這些大牌樂隊挖苦過。 但時間能證明一切。 阿黛爾拒絕了蘋果音樂和Spotify,但她把網絡試聽版權給了Pandora。阿黛爾的如意算盤是:Pandora是個不可點播的廣播式流媒體平臺,粉絲在這里不能聽到專輯全璧,必然會到線下或iTunes商店買唱片。事實證明,在幾個月的銷售中,網絡給線下帶來的效應明顯:730萬張銷量中,僅實體唱片就賣了500萬張。 霉霉姐呢?一開始,她的專輯在初出茅廬的Tidal和蘋果音樂平臺發(fā)售,但在慪氣三年之后,2017年6月,她的所有專輯又都重上Spotify(理由是慶祝其專輯《1989》銷量破千萬),不過她有個無關痛癢的附加條件:數字音樂專輯要在實體唱片上架3周之后才能開賣。 而當這尷尬一幕在歐美歌壇上演時,中國的互聯網音樂平臺還在爭奪版權,根本無暇和頭部藝人糾結這些口水戰(zhàn)。 如今,中美藝人都開始擁抱互聯網音樂平臺。在過去的一周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杰倫身上,這位80后頂級藝人新單曲《說好不哭》在騰訊音樂旗下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拿下了超900萬張銷量的成績,而沒有注意到,曾被拿來與周杰倫對比的蔡徐坤,也不甘示弱。后者的數字新專輯《YOUNG》在騰訊音樂三大平臺,也拿下了超720萬張的銷量。 沒有人再去討論輸贏,這些巨額銷量背后是個殘酷現實:憑你什么頂流,都要和數字時代握手,別想著對抗歷史潮流。 但是,為什么中國藝人沒有拒絕互聯網平臺? 很大程度上,他們沒有拒絕的機會——被實體盜版和數字盜版反復蹂躪的中國實體唱片產業(yè)從來就沒有硬氣過,而中國音樂產業(yè)也擺脫了實體唱片的束縛,直接跳躍至數字時代,省卻了霉霉姐式的對抗。 誰都不想被時代拋棄,但問題是—— 音樂人如何才能不被時代拋棄? 這里有一些可能用得到的建議。 首先,請看清大勢,付費數字專輯是音樂主流的發(fā)展方向,不要試圖和歷史對抗。時代不一樣了,五年前霉霉姐或阿黛爾級別的頂咖抵抗一陣子就放棄了,現在,連想都不要想。 第二,音樂人應當選擇最有實力且最適合自己的平臺,才能持續(xù)放大影響力,保護自身利益。 但是,選擇的標準是什么?這里有一些標準可供參考—— (1)這個平臺必須有較強的內容基礎,并藉此吸引了大量忠實且有能力、愿意付費的活躍用戶。 在2014年霉霉姐拒絕互聯網時,Spotify平臺的總用戶量達到7500萬,其中2000萬是付費用戶,而蘋果音樂還沒發(fā)布;但到了2017年6月霉霉姐重新擁抱互聯網時,Spotify的付費用戶量已經達到6000萬,而蘋果音樂用戶量也達到3000萬。 內容引來用戶,用戶引來優(yōu)質內容。這才是良性循環(huán)。 在國內,周杰倫和蔡徐坤發(fā)售數字新專輯的平臺——騰訊音樂,其2019年二季度財報顯示,在線音樂業(yè)務付費用戶數達到3100萬,移動端月活數為6.52億人;社交娛樂業(yè)務付費用戶達1110萬,移動端月活數達2.39億人。如果周杰倫和他的杰威爾唱片沒有騰訊音樂多年的能力加持,那如今的他,可能很難單靠音樂本身獲得不菲回報;如果蔡徐坤沒有和騰訊音樂合作,那他可能沒有機會在唱片銷量上與周杰倫再戰(zhàn)一回合。 事實上,過去五年,中國互聯網音樂行業(yè)的競爭主題,都是“基礎內容建設”。不過這還不夠,“音樂曲庫是個基礎,是很關鍵的成功因素?!彬v訊音樂擁有國內最大規(guī)模的正版曲庫,其CEO彭迦信認為,“內容已經不單單指狹義的歌曲,更多是在音樂娛樂全方位關聯到的一些內容?!?/p> 擴充版權曲庫是最基礎的工作,騰訊音樂還在扶持原創(chuàng)內容(如原創(chuàng)音樂人、全民K歌達人、音樂直播等)、內容共創(chuàng)(如音樂與影視劇、游戲和教育等)和內容增值(如綜藝節(jié)目《創(chuàng)造101》《明日之子》、音樂短視頻等)等諸多領域快速圈地。 毫不客氣地說,如果藝人拒絕這樣級別的平臺,就是自絕于市場,拒絕影響力。 但現實中也不缺乏這樣的失敗案例。2017年,郁可唯在一家音樂平臺發(fā)布了一張新專輯,但因音樂平臺用戶活躍度過低而乏人問津,一位樂評人批評道:“用戶量太少,運營也不夠用心,很多人半年也不知道有這么一張專輯上線?!?/p> (2)平臺搶先進行更多技術投入。 美劇《天蝎》( Scorpion ,S1E8)曾幻想了這么一個情節(jié):音樂流行榜單中的不少曲子都出自AI而非音樂人之手,而發(fā)明算法的工程師也因此有了生命危險。事實上,科幻劇里的高科技已快速成真。目前來看,與視頻網站類似,大部分音樂平臺都在利用AI給音樂打標簽,預測模型,預測音樂作品的市場潛力,甚至用AI技術輔助創(chuàng)作。 網速可能是更直觀的因素。4G時代觸發(fā)了中國移動互聯網時代的爆發(fā),在線音樂市場也因此迎來最大規(guī)模洗牌,而即將到來的5G時代的意義更是不言而喻。騰訊音樂CEO彭迦信也強調了音樂產業(yè)布局5G的重要性:
總的來說,“技術”是所有內容平臺升級的第一步,下一輪競爭能否取得先手,技術搶跑是個關鍵。 (3)更多場景的服務。 到目前為止,移動音樂領域最成功的案例是“全民K歌”,騰訊音樂甚至已把這款應用帶到中國以外的東南亞市場。而在B端最成功的應該是智能音箱、車載音樂系統(tǒng)(騰訊音樂和大眾、寶馬、特斯拉等知名車企達成了合作,而Pandora則和Uber達成了合作)和智能可穿戴設備(如Bose智能音頻眼鏡)。 總的來說,無論是內容基礎、新技術還是全場景服務,都是整個互聯網音樂產業(yè)一直以來努力的方向。
騰訊音樂娛樂集團CEO彭迦信在今年新加坡的音樂產業(yè)論壇Music Matters時,將之總結為“CTS戰(zhàn)略”。
他認為,音樂產業(yè)的內容是基礎,而在這個時間點,需要重新定義CTS。
選擇固然重要,藝術實力才是根本 當年歌神張學友,如今已是演唱會屆勞模,每年上百場演出,每場幾百萬元收入,還要給多方分錢,而如今的鮮肉小生,演一部影視劇就能悶聲發(fā)財。 歌神過氣了嗎?并不。每個藝人都有自己最擅長的賺錢渠道,張學友屬于上一個時代,而鮮肉小生們屬于互聯網時代。如果有一天張學友一轉身在互聯網發(fā)新歌,也許有更多驚喜。 所以,實力更重要。 CTS可以作為頂級流量咖延續(xù)其藝術影響力與商業(yè)成功的重要參考指標,但它究竟還是產業(yè)從業(yè)者的終極夢想,而對頂流歌手來說,長久的藝術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決定性因素。 回到最開始的問題:頂流藝人如何防止自己過氣?選擇合作平臺需要運氣,而沒有實力或耐不住寂寞者,終究行之不遠。 特別策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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