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武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累遷并州刺史。 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芒山之?dāng)?,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 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歷司州牧、青瀛二州 ,頗受財貨。后為太尉。與段韶討柏谷,又攻定陽。韶病,長恭總其眾。前后以戰(zhàn)功,別封鉅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 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為將躬勤細(xì)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shù)果,必與將士共之。 北齊蘭陵王長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對敵。嘗擊周師金墉城下,勇冠三軍,齊人壯之,為此舞以效其指麾擊刺之容,謂之《蘭陵王入陣曲》。 蘭陵王的父親是北齊高祖神武皇帝高歡的長子文襄皇帝高澄,而母親卻連個姓氏也沒有,這使得他的身世變得撲朔迷離?!侗饼R書》中載:“蘭陵武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庇州d文襄六男中:“文敬元皇后生河間王孝琬,宋氏生河南王孝瑜,王氏生廣寧王孝珩,蘭陵王長恭不得母氏姓,陳氏生安德王延宗,燕氏生漁陽王紹信?!毙值芰鶄€中,史書載老五安德王的母親陳氏為“廣陽王妓也”,但尚知明確姓氏,唯有蘭陵王的母親沒有姓氏,不知是誰。由此,人們推斷,蘭陵王母親的身份和地位,恐怕連官妓都不如,很可能只是宮中一個地位卑賤、不知姓名的宮女。這樣,在講究血統(tǒng)門弟的士族時代,蘭陵王雖然貴為帝胄皇孫,處境卻十分尷尬。他“莫名”的身份給他帶來了巨大壓力,每天忍受別人鄙視的目光,低聲下氣地生活,可能就是他小時候的人生境遇。 《北齊 書》、《北史》中說他“貌柔心壯,音容兼美”;《蘭陵忠武王碑》中說他“風(fēng)調(diào)開爽,器彩韶澈”;《舊唐書·音樂志》中說他“才武而面美”;《隋唐嘉話》中說他是“白類美婦人”??梢姡m陵王的美確是不容置移、超凡脫俗的,他有著一般男子所不具備的俊美容貌。后人猜想,他的美也許正是來自于他那出身卑微的母親。如果不是母親的容貌異常驚艷,又怎能引來地位相差懸殊、貴為帝胄的父親的垂幸呢。 但是,蘭陵王的美卻給他帶來了極大苦惱。在那個地方割據(jù)、連年戰(zhàn)亂的歲月里,作為王公將相家的子弟,時刻都要接受戰(zhàn)爭的考驗。因為相貌俊美柔善,在戰(zhàn)場上對陣時,他經(jīng)常會受到敵手的輕蔑。為此,他不得不命人制作了一些面目猙獰的“大面”,每逢出戰(zhàn)時,都戴在臉上,以此達(dá)到威懾敵手的目的。《舊唐書·音樂志》云:“代面出于北齊。北齊蘭陵王長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對敵。嘗擊周師金墉城下,勇冠三軍,齊人壯之,為此舞以效其指揮擊刺之容,謂之《蘭陵王入陣曲》。”《樂府雜錄》鼓架部條云:“有代面,始自北齊。神武弟,有膽勇,善戰(zhàn)斗,以其顏貌無威,每入陣即著面具,后乃百戰(zhàn)百勝。戲者,衣紫腰金執(zhí)鞭也。”唐朝崔令欽的《教坊記》說:“大面,出北齊。蘭陵王長恭,性膽勇,而貌婦人,自嫌不足以威敵,乃刻為假面,臨陣著之,因為此戲,亦入歌曲?!庇纱丝梢姡m陵王經(jīng)常著猙獰假面出征并非道聽途說、無籍之談。后來,京劇中出現(xiàn)的“臉譜”,也許與蘭陵王的面具及舞曲《蘭陵王入陣曲》的影響不無關(guān)系。 史載,蘭陵王是北朝時期文武兼?zhèn)?、智勇雙全的名將。有的說他“有膽勇,善戰(zhàn)斗”,有的說他“勇冠三軍,百戰(zhàn)百勝”。這表明,他的英勇善戰(zhàn)絕不僅是因為戴著猙獰的面具。光靠威嚇,肯定是嚇不退敵人的,關(guān)鍵還是他自身有超越常人的戰(zhàn)斗本領(lǐng)。猙獰的面具,只是為他的神勇無敵增添了一抹傳奇的光環(huán)。蘭陵王一生參加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次戰(zhàn)役。其中廣為傳頌的一次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邙山大戰(zhàn)”。公元564年,北方草原的突厥和黃土高原的北周對北齊發(fā)動進(jìn)攻,北齊重鎮(zhèn)洛陽被北周十萬大軍團團圍困,北齊武成皇帝急忙調(diào)集軍隊前去解圍。在洛陽城外,北齊援軍發(fā)動了一次次進(jìn)攻,都被北周軍隊擊潰,眼看就要面臨全軍覆滅的境地。這時,受命為中軍將的蘭陵王戴著“大面”,身穿鎧甲,手握利刃,率領(lǐng)五百精騎,奮勇殺入周軍重圍,勢如破竹,一直殺到洛陽城下。守城的北齊軍隊被困多日,不敢貿(mào)然開門,蘭陵王摘下面具,城上的北齊軍立即歡呼起來,打開城門,與城外大軍合兵一處,奮勇殺向周軍,周軍大敗。《北齊書》書載:“芒山之?dāng)。L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又有史書記載:周軍“丟棄營寨,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軍資器械,彌滿川澤。”正是這次大捷,使得蘭陵王威名遠(yuǎn)揚,北齊皇帝加封他為尚書令。 蘭陵王不僅驍勇善戰(zhàn)、屢建戰(zhàn)功,而且忠以事上,和以待下,在士兵和當(dāng)時社會中廣有威名。北齊書記載:他“為將躬勤細(xì)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shù)果,必與將士共之”。作為那個混亂王朝的皇親國戚,能夠做到?jīng)]有架子、與將士同甘共苦確實難得。即使是對自己的“政敵”,他也能夠做到寬厚以待。史載,當(dāng)初長恭在瀛州時,行參軍陽士深上表告發(fā)他貪贓枉法,長恭因此被免官。等到高長恭東山再起,引兵進(jìn)攻定陽時,陽士深剛好在高長恭營中聽命,因此非常害怕高長恭會借機報復(fù)殺害自己。為此,高長恭安慰他說:“吾本無此意?!笨申柺可钚闹腥圆惶崳且肭髴土P。高長恭只好找了一個小過失,打了陽士深二十板子,好讓他安下心來?!侗饼R書》還記載了他一個非常“平民化”的動人細(xì)節(jié)。說一次他上朝時,跟隨他的“仆從盡散,唯有一人,長恭獨還”,事后高長恭竟不以為意,“無所譴罰”。由此可見,他平常對待下人,是非常寬厚仁慈的。在北齊那樣“不把人當(dāng)人”、動輒砍頭殺人的瘋狂時代,他寬厚仁和的一面獨具風(fēng)范,煥發(fā)著溫暖的人性光輝,不由得讓人心生敬佩。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功高蓋主,禍必降之。人生輝煌的頂點,往往可能是悲劇開始的起點。對蘭陵王而言,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一個瘋狂得近乎變態(tài)的帝王家族。北朝自建國以來,短短二十八年間,就換了六代皇帝,叔侄之間彼此折磨,兄弟之間相互慘殺,一個比一個短命,一個比一個瘋狂。盡管蘭陵王容貌柔美、軍功顯赫,終其一生小心翼翼,想盡一切辦法避禍自保,可依然無法改變他的悲劇式宿命。 《北齊書》載:長恭“歷司州牧、青瀛二州,頗受財貨?!遍T口常有行賄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搞得老百姓說三道四。但貪人錢財?shù)哪康氖鞘裁?,不得而知。?jù)他自己講,是為了自污其名,免遭朝廷忌恨。邙山大捷后,武成賞其功,為他買來美妾二十人,可他“唯受其一”,就是害怕太過張揚,遭人嫉妒。又載:長恭“有千金責(zé)券,臨死日,盡燔之?!币簿褪钦f在他臨死前,燒掉了別人所有欠他債的借據(jù)。從他待人處事、寬厚仁義的性格特征來看,不象是一個貪財好色的人。不少史家認(rèn)為高長恭是故意貪財自污,以求避禍之。 《北齊書》載:及在定陽,其屬尉相愿謂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貪殘?”長恭未答。相愿曰:“豈不由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見忌,欲自穢乎?”長恭曰:“然?!毕嘣冈唬骸俺⑷艏赏?,于此犯便當(dāng)行罰,求福反以速禍。”長恭泣下,前膝請以安身術(shù)。相愿曰:“王威名太重,最好在家養(yǎng)病,別干預(yù)政事了?!鄙钤谶@樣恐怖的帝王家庭,不緊張也不行。從此,長恭每遇戰(zhàn)事,便稱病不出。故意“有疾不療”,以求借此避禍。 一次,江淮寇擾,兵事告急,他害怕再次拜將,竟埋怨自己:“我去年面腫,今何不發(fā)?!闭媸呛薏坏米约喊炎约旱哪槾蚰[冒充病人。 北齊后主高緯性格懦弱,與他的列祖列宗相比,荒淫有余,殘暴稍次之,不過殺起自己的親人來,卻毫不手軟。公元565年的一天,高緯在與蘭陵王談及邙山之捷時,頗有人情味地說道“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碧m陵王聽到自己的皇弟如此心疼自己,內(nèi)心不免激動、熱乎,深情 地回了一句“家事親切,不覺遂然?!闭沁@句表親近、表忠心的話為他招致了殺身之禍。史載:“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币驗樵谛⌒难鄣暮笾鞲呔暱磥恚沂率俏腋呔暤?,不是你高肅可以隨便說的。開始猜忌擁有兵權(quán)的蘭陵王是否想取而代之,想把“國事”變成“家事”。 蘭陵王說錯話后,深感大難將至,整日惶恐不安,盡管一再低調(diào)行事,刻意淡化自己,但終是躲不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悲劇宿命。武平四年(公元573年)五月的一天,后主高緯派使者看望皇兄高肅,送來的禮物竟是一杯毒酒。蘭陵王悲憤至極,對自己的愛妃鄭氏說:“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鴆也!”鄭妃勸他說:“何不求見天顏?”天真的鄭妃以為可能只是兄弟之間的一場誤會,只要高肅向皇帝求情,就可能討回性命。而蘭陵王自己心里明白,向后主高緯討個說法根本沒有用。 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將斛律光,不也是無辜被引誘入宮、用弓弦殘忍勒死的嗎。萬念俱灰的蘭陵王,扔下一句“天顏何由可見”,遂將鴆酒一飲而盡,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亂糟糟的世界。死前燒掉所有債券.其時,蘭陵王僅30歲,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鄴(今邯鄲臨漳縣境內(nèi))以西。重要軍事統(tǒng)領(lǐng)蘭陵王的遇害,預(yù)示著北齊王朝的行將終結(jié)。 四年后,失去了軍事支柱的北齊王朝被北周皇帝宇文邕滅掉,高氏子孫幾乎全遭屠戮。 ![]() ![]() ![]() ![]() 文宗子師為左外兵郎中,攝祠部,嘗白高阿那肱:“龍見當(dāng)雩yú?!卑⒛请朋@曰:“何處龍見?其色如何?”師曰:“龍星初見,禮當(dāng)雩祭,非真龍也?!卑⒛请排唬骸皾h兒多事,強知星宿!”遂不祭。師出,竊嘆曰:“禮旣廢矣,齊能久乎!”(萬事皆非不齊久) 齊師選長大有膂力者為前隊,又有蒼頭、犀角、大力,其鋒甚銳,又有西域胡,善射,弦無虛發(fā),眾軍尤憚之。辛酉,戰(zhàn)于呂梁。將戰(zhàn),吳明徹謂巴山太守蕭摩訶曰:“若殪yì此胡,則彼軍奪氣,君才不減關(guān)羽矣。”摩訶曰:“愿示其狀,當(dāng)為公取之?!泵鲝啬苏俳等擞凶R胡者,使指示之,自酌酒以飲摩訶。摩訶飲畢,馳馬沖齊軍。胡挺身出陳前十余步,彀弓未發(fā),摩訶遙擲銑鋧,正中其額,應(yīng)手而仆。齊軍大力十余人出戰(zhàn),摩訶又?jǐn)刂?。于是齊軍大敗,尉破胡走,長孫洪略戰(zhàn)死。(蕭摩訶一戰(zhàn)死洪略) 破胡之出師也,齊人使侍中王琳與之俱。琳謂破胡曰:“吳兵甚銳,宜以長策制之,慎勿輕鬬!”破胡不從而敗,琳單騎僅免,還,至彭城,齊人卽使之赴壽陽召募以拒陳師,復(fù)以盧潛為揚州道行臺尚書。 甲子,南譙太守徐槾màn,wàn克石梁城。五月,己巳,瓦梁城降。癸酉,陽平郡降。甲戌,徐槾克廬江城。歷陽窘蹙乞降,黃法{奭毛}緩之,則又拒守。法{奭毛}怒,帥卒急攻,丙子,克之,盡殺戍卒。進(jìn)軍合肥,合肥望旗請降,法{奭毛}禁侵掠,撫勞戍卒,與之盟而縱之。(皖北大戰(zhàn)掃千軍) 丁丑,周以柱國侯莫陳瓊為大宗伯,滎陽公司馬消難為大司寇,江陵總管陸騰為大司空。瓊,崇之弟也。 己卯,齊北高唐郡降。辛巳,詔南豫州刺史黃法{奭毛}徒鎮(zhèn)歷陽。乙酉,南齊昌太守黃詠克齊昌外城。丙戌,廬陵內(nèi)史任忠軍于東關(guān),克其東、西二城,進(jìn)克蘄qí城;戊子,又克譙郡(在商丘、亳州兩個地方設(shè)置過)城。秦州城降。癸巳,瓜步、胡墅二城降。帝以秦郡,吳明徹之鄉(xiāng)里,詔具太牢,令拜祠上冢,文武羽儀甚盛,鄉(xiāng)人榮之。(進(jìn)軍河南掃落葉) 齊自和士開用事以來,政體隳hui、duo紊。及祖珽執(zhí)政,頗收舉才望,內(nèi)外稱美?,E復(fù)欲增損政務(wù),沙汰人物,官號服章,并依故事。又欲黜諸閹豎及羣小輩,為致治之方,陸令萱、穆提婆議頗同異。珽乃諷御史中丞麗伯律,令劾主書王子沖納賂。知其事連提婆,欲使贓罪相及,望因此并坐及令萱。猶恐齊主溺于近習(xí),欲引后黨為援,乃請以胡后兄君瑜為侍中、中領(lǐng)軍;又征君瑜兄梁州刺史君璧,欲以為御史中丞。令萱聞而懷怒,百方排毀,出君瑜為金紫光祿大夫,解中領(lǐng)軍;君璧還鎮(zhèn)梁州。胡后之廢,頗亦由此。釋王子沖不問。(祖珽挑戰(zhàn)后黨起紛爭) 珽日以益疏,諸宦者更共譖之。帝以問陸令萱,令萱憫默不對,三問,乃下床拜曰:“老婢應(yīng)死。老婢始聞和士開言孝征多才博學(xué),意謂善人,故舉之。比來觀之,大是奸臣。人寔難知,老婢應(yīng)死。”帝令韓長鸞檢按。長鸞素惡珽,得其詐出敕受賜等十余事。帝以嘗與之重誓,故不殺,解珽侍中、仆射,出為北徐州刺史?,E求見帝,長鸞不許,遣人推出柏合,珽坐,不肯行,長鸞令牽曳而出。(祖珽失勢命將休) 癸巳,齊以領(lǐng)軍穆提婆為尚書左仆射,侍中、中書監(jiān)段孝言為右仆射。孝言,韶之弟也。初,祖珽執(zhí)政,引孝言為助,除吏部尚書。孝言凡所進(jìn)擢,非賄則舊,求仕者或于廣會膝行跪伏,公自陳請,孝言顏色揚揚,以為己任,隨事酬許。將作丞崔成忽于眾中抗言曰:“尚書,天下尚書,豈獨段家尚書也!”孝言無辭以應(yīng),唯厲色遣下而已。旣而與韓長鸞等共構(gòu)祖珽,逐而代之。 齊蘭陵武王長恭,貌美而勇,以邙山之捷,威名大盛,武士歌之,為蘭陵王入陳曲,(《蘭陵王入陣曲》也叫大面、代面,為中國古代著名的歌舞戲。位于邯鄲正南偏西60公里處的磁縣境內(nèi),蘭陵王是北齊文贏皇帝高澄第三子高肅,因其驍勇善戰(zhàn),屢建奇功,公元560年被封為蘭陵郡王。傳說蘭陵郡王長相英俊瀟灑,他怕自己的相貌不能威懾敵軍,便帶上一面兇惡的面具,令敵軍望而生畏。據(jù)說這是中國最早的臉譜,創(chuàng)作于北齊的古樂"蘭陵王入陳曲",在中國早已失傳,但在日本不僅保留了下來,還成為日本皇室盛典樂曲,日本游客曾多次前來瞻仰謁幕,1994年日本奈良大學(xué)還曾組團來此演奏蘭陵王入陳曲。)齊主忌之。及代段韶督諸軍攻定陽,頗務(wù)聚斂,其所親尉相愿問之曰:“王受朝寄,何得如此?”長恭未應(yīng)。相愿曰:“豈非以邙山之捷,欲自穢乎?”長恭曰:“然?!毕嘣冈唬骸俺⑷艏赏酰瑓u當(dāng)用此為罪,無乃避禍而更速之乎!”長恭涕泣前膝問計,相愿曰:“王前旣有功,今復(fù)告捷,聲威太重。宜屬疾在家,勿預(yù)時事?!遍L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用兵,恐復(fù)為將,嘆曰:“我去年面腫,今何不發(fā)!”自是有疾不療。齊主遣使酖殺之。(齊主連殺兩棟梁)(高長恭(541年―573年),又名高孝瓘、高肅,祖籍渤海調(diào)蓨(今河北省景縣),神武帝高歡之孫,文襄帝高澄第四子,生母不詳,南北朝時期北齊宗室、將領(lǐng),封爵蘭陵王。高長恭貌柔心壯,音容兼美。為將躬勤細(xì)事,每得甘美,雖一瓜數(shù)果,必與將士分享。累次升任至并州刺史。突厥攻入晉陽,高長恭奮力將其擊退。邙山之戰(zhàn),高長恭為中軍,率領(lǐng)五百騎兵再入周軍包圍圈,直至金墉城下,因高長恭戴著頭盔,城中的人不確定是敵軍或是我軍,直到高長恭把頭盔脫下來城上的人才知道是高長恭,派弓箭手開始放箭保護(hù)他,之后高長恭成功替金墉解圍,高長恭在此次戰(zhàn)中威名大振,士兵們?yōu)榇藨?zhàn)而謳歌他,即后來知名的《蘭陵王入陣曲》。后歷任尚書令、錄尚書事、大司馬、太保、太尉等。與段韶征討柏谷,又攻打定陽。段韶患病,高長恭總領(lǐng)其眾。前后以戰(zhàn)功別封鉅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后因"國事即家事"招致北齊后主高緯記恨,于武平四年(573年)被高緯賜死。死后朝廷追贈為太尉,謚號武。) 六月,郢州刺史李綜克灄口城。乙巳,任忠克合州外城。庚戌,淮陽,沭陽郡皆棄城走。 壬子,周皇孫衍生。 齊主游南苑,從官賜死者六十人。以高阿那肱為司徒。 癸丑,程文季攻齊涇州,拔之。乙卯,宣毅司馬湛陀克新蔡城。 丙辰,齊使開府儀同三司王纮聘于周。 癸亥,黃法{奭毛}克合州。吳明徹進(jìn)攻仁州,甲子,克之。 治明堂。 秋,七月,戊辰,齊遣尚書左丞陸騫將兵二萬救齊昌,出自巴、蘄,遇西陽太守汝南周炅。炅留羸弱,設(shè)疑兵以當(dāng)之,身帥精銳,由間道邀其后,大破之。己巳,征北大將軍吳明徹軍至峽口,克其北岸城;南岸守者棄城走。周炅克巴州?;幢?、絳城及谷陽士民,并殺其戍主,以城降。 齊巴陵王王琳與揚州刺史王貴顯保壽陽外郭,吳明徹以琳初入,眾心未固,丙戌,乘夜攻之,城潰,齊兵退據(jù)相國城及金城。 八月,乙未,山陽城降。壬寅,盱眙Xūyí城降。壬子,戎昭將軍徐敬辯克海安城。青州東海城降。戊午,平固侯敬泰等克晉州。九月,甲子,陽平城降。壬申,高陽太守沈善慶克馬頭城。甲戌,齊安城降。丙子,左衛(wèi)將軍樊毅克廣陵楚子城。 壬午,周太子赟納妃楊氏。妃,大將軍隨公堅之女也。 太子好昵近小人,左宮正宇文孝伯言于周主曰:“皇太子四海所屬,而德聲未聞。臣忝宮官,實當(dāng)其責(zé)。且春秋尚少,志業(yè)未成,請妙選正人,為其師友,調(diào)護(hù)圣質(zhì),猶望日就月將。如或不然,悔無及矣!”帝斂容曰:“卿世載鯁直,竭誠所事。觀卿此言,有家風(fēng)矣。”孝伯拜謝曰:“非言之難,受之難也?!钡墼唬骸罢素M復(fù)過卿!”于是以尉遲運為右宮正。運,迥之弟子也。 帝嘗問萬年縣丞南陽樂運曰:“卿言太子何如人?”對曰:“中人?!钡垲欀^齊公憲曰;“百官佞我,皆稱太子聰明睿智。唯運所言忠直耳?!币騿栠\中人之狀。對曰:“如齊桓公是也:管仲相之則霸,豎貂輔之則亂,可與為善,可與為惡。”帝曰:“我知之矣。”乃妙選宮官以輔之,仍擢運為京兆丞。太子聞之,意甚不悅。(其實世人皆中人) 癸未,沈君理卒。 壬辰晦,前鄱陽內(nèi)史魯天念克黃城。甲午,郭默城降。 己亥,以特進(jìn)領(lǐng)國子祭酒周弘正為尚書右仆射。 齊國子祭酒張雕,以經(jīng)授齊主為侍讀,帝甚重之。雕與寵胡何洪珍相結(jié),穆提婆、韓長鸞等惡之。洪珍薦雕為侍中,加開府儀同三司,奏度支事,大為帝所委信,常呼“博士”。雕自以出于微賤,致位大臣,欲立效以報恩,論議抑揚,無所回避,省宮掖不急之費,禁約左右驕縱之臣,數(shù)譏切寵要,獻(xiàn)替帷幄,帝亦深倚仗之。雕遂以澄清為己任,意氣甚高,貴幸皆側(cè)目。(挑戰(zhàn)貴幸禍及身) 尚書左丞封孝琰,隆之之弟子,與侍中崔季舒,皆為祖珽所厚。孝琰嘗謂珽曰:“公是衣冠宰相,異于余人?!苯?xí)聞之,大以為恨。 會齊主將如晉陽,季舒與張雕議,以為:“壽陽被圍,大軍出拒之,信使往還,須稟節(jié)度。且道路小人,或相驚恐,以為大駕向幷州,畏避南寇。若不啟諫,恐人情駭動。”遂與從駕文官連名進(jìn)諫。時貴臣趙彥深、唐邕、段孝言等,意有異同,季舒與爭,未決。長鸞遽言于帝曰:“諸漢官連名總署,聲云諫幸?guī)罩?,其實未必不反,宜加誅戮。”辛丑,齊主悉召已署名者集含章殿,斬季舒、雕、孝琰及散騎常侍劉逖、黃門侍郎裴澤、郭遵于殿庭,家屬皆徙北邊,婦女配奚官,幼男下蠶室,沒入貲產(chǎn)。癸卯,遂如晉陽。(齊主殺人如割草) 吳明徹攻壽陽,堰肥水以灌城,城中多病腫泄,死者什六七。齊行臺右仆射瑯邪皮景和等救壽陽,以尉破胡新敗,怯懦不敢前,屯于淮口,敕使屢促之。然始渡淮,眾數(shù)十萬,去壽陽三十里,頓軍不進(jìn)。諸將皆懼,曰:“堅城未拔,大援在近,將若之何?”明徹曰:“兵貴神速,而彼結(jié)營不進(jìn),自挫其鋒,吾知其不敢戰(zhàn),明矣?!币宜龋Ъ變伲拿婕补?,一鼓拔之,生擒王琳、王貴顯、盧潛及扶風(fēng)王可朱渾道裕、尚書左丞李騊駼送建康。景和北遁,盡收其駝馬輜重。(奪取壽陽曠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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