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工作的人,工作是幸福,不喜歡工作的人,工作是痛苦,玩耍之中有快樂。春節(jié)結束了,假期結束了,玩耍也結束了,似乎快樂也結束了,回來再工作,等于重新回到痛苦之中,渾身棘皮,感覺難受之極,大都不會在狀態(tài)之中。 通過長期觀察和體驗,感到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總體說這是慣性和惰性在作怪。 現實中真正喜歡工作的人并不多見,主要是因為工作過程的冗長而繁鎖,勞累還是其次。早上醒來洗臉刷牙吃早點,晚上回來吃飯睡覺看電視,天天如是年年如此,像拉車的騾馬,圍著公司繞圈子,走不出一千一萬一億次的“我恨你”,直至退休、老死;甚至一生都不曾走出過這個單位,這座城市。這使我想起讀過的一些小說中的情節(jié):“這些苦哈哈,一生乃至幾代人都沒走出過大山!”“他們世代農耕,早出晚歸面朝黃土背朝天,從未有過改變?!边@樣“工”與“農”實際上已沒有了差別,“機制”同出一轍,有時自己也覺得身上釘滿了桎梏和鐐銬,透不過氣來,讓肉體死了吧,心想,也許因之靈魂才能夠得以解脫。 不錯,說起來就覺得煩覺得累,身累,更可怕的是心累。這絕不是簡單的工作態(tài)度問題也不是對事業(yè)沒有信仰和追求,兩碼子事。即便你是逆襲者,這種心態(tài)和生理上的感覺也無法例外吧,只不過我想你可能會耐心地說服自己隱忍而已。 因此人們理所當然地喜歡玩耍。 玩耍之中有新奇。 新奇秒殺重復,產生新的刺激。刺激使人忘卻了那輪轉的枯燥和乏味,給心靈以鼓勵和欣喜,從而增加膽汁的投放量,激活希望因子,燃燒出青春的聲息。 當然玩耍也是一種放松。 哪怕你玩得比工作還苦還累但這種苦累不是工作上的八小時或加班的承重,而是一種心情的愉悅和發(fā)泄,是“甜蜜的痛苦”,因之哪怕玩得骨軟筋麻也甘之若飴。這讓我想起齊桓公伐孤竹的故事:崎嶇而漫長的山路上,押運糧草的兵卒推著沉重笨拙的大木車在艱難的行程,人困馬乏行動那叫一個遲緩,此情此景促動了管仲,為免影響戰(zhàn)機,于是他編了一首山歌交給士兵傳唱,結果兵士們精神來了,渾身長勁兒輪轉如飛,不僅忘記了疲勞和寂寞,而且加快了運送的腳步。齊桓公甚感神奇,問其原因,則管相爺答曰:“凡人勞其形者疲其神,悅其神者忘其形”。 妙!妙到了毫顛! 也就是這種放松不是因為人在放松之后方可解除的生理上的緊張與煩躁,更主要的是精神層面上的東西。至少你不必再去飽蘸腦汁費盡心機與人周旋,也不必把自己包裹起來殫精竭慮和人際關系打防御戰(zhàn)。而是短暫地找回自己,做一次心靈的沐浴與桑拿,還其散淡與平和,讓自己躲在狗窩里與什么都不想卿卿我我,之后甜美滴使身心化去。 哪怕睡一會兒小死一時,天空大地也回歸了原始的寧靜。 玩耍更是虛擬的泊岸。 人生泰多坎坷和壓抑,用蒲松齡的話說叫“所如不偶”。不可能人人都如意都知足都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愿望,哪怕你是天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可是在玩耍中你卻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你可以做皇帝、做將軍,做科學家做歌手,做全世界的首富,把你的夢中情人抱得緊緊的;當然也可以做陳搏老祖一睡八百年,更可以一輩子什么都不干,甚至可以羽化成為仙佛,總之,現實中得不到的,在玩耍中差不多都能得到。這便是現代版網游主要網戀的原因吧!話說回來,即便是現實中的玩耍,還不是個人某些夢想得到了實現! 可見玩耍大概成了生命的營養(yǎng)品,不可或缺了,它不僅僅是一種休息,人們因而焉能不“玩物喪志”,而去追求那“非主流”的東西? 至于自信與自制得了的人并不是很多,何況干嘛一定要“自制”呢? 于是有人順勢說玩本來就是人的天性嗎,誰不愛玩兒!人如果能夠玩一生,那該多爽?我真粉,我萌寵! 呵呵,這又是走極端了,話絕不可以這樣說,須知什么都是相對的,“玩”不是什么“天性”,“玩”一輩子也并非就是好事。 拿小孩子來說,小孩子喜歡玩耍是因為他們沒有工作,大人們強迫他們干什么或不干什么是他們以為喪失了那自由,沒有了樂趣。所以,當人們讓其做的如果是他們喜歡的,小孩子沒有不樂于接受的,因而也就放棄了他們的“玩耍”。人們總喜歡拿應不應該對不對去規(guī)范評介他人,其實應不應該對不對本就存在著視角的問題,價值觀的問題,何況這些東西實質上都是社會問題,是大人們的制度與規(guī)范。有人不明白這個道理卻批評說:小孩子就是愛玩兒,不喜歡做正事。事實上是,小孩子是不喜歡老爸老媽從小就把它們納入到法規(guī)之中,戴上重重的責任鐐銬,從而殘忍地絞殺掉自己喜愛的“玩耍”而去擔當,去重復,去苦惱。 大人們呢,如果一輩子不讓你去工作,那么你去干什么呢?且不說須解決溫飽問題,就算有能力讓你玩一輩子,你會一直樂此不疲么?可能玩到最后以為工作才有樂趣,工作反而成了“玩耍”的對象。不是有許多富家子弟玩得不耐了,覺得人生無聊透頂最后自殺了事么? 哥哥和妹妹的故事可不是傳說。 所以工作,玩耍,相對的兩種人生方式,喜不喜歡沒有先決,道理已經說過,實際是人們不喜歡重復、兜圈子,單一枯燥的生活方式以及勾心斗角整人防人等等的負能量折磨。如果盡著能力讓你去玩最終你都會停下來,反而去吐槽去撕逼。 至此,玩耍也并非都是人人的真粉了,更不是萌寵。 “永恒”一詞值得考究,總之不變的東西絕非人人如此,事事如此。人性喜歡變,變是生命的源泉和加油站,玩耍與工作就是互相變,不變就都會被消滅。正如哲學上的矛與盾的關系,失去哪一方,另一方也都會因之而消失。一生都工作和一生都玩耍很難,總是工作的人需要放松,需要玩耍;總是玩耍的人也受不了一定會找些事情做,哪怕是最無聊的事。金錢賺起來該是永遠不嫌多的啦,但錢多了的人拿錢當陰紙燒,坐著汽車把百元大鈔往外撒,看著人們撿錢搶錢而哈哈大笑,已經把錢看成糞土,賺錢成了活受罪。于是招來名士們鼓吹清貧,以為窮困才有革命。愛愛到永遠,欲仙欲死像是“永恒”的東西,但喜新厭舊三妻四妾,一個女人數十丈夫又是什么?看新聞四川的一對夫婦新婚一百天做1000次,可謂“恒”勁十足,但老公突然間得了一種怪病須發(fā)全白現癱瘓在床,30幾歲的人蛻變到大約75歲的體質,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后悔自己不該如此享用婚姻的自由?他害怕的是不是繼續(xù)?至少躺在醫(yī)院里他已經不能動了。 每個人都有嘗試未經的潛在因子在體內作怪,正因為如此,經歷過了的哪怕再是自己喜歡的,也有占有欲膩煩的一天,你只會眼睜睜地等待逆襲。 所以玩耍絕非天性,除了上述的種種原因,只不過是人性的一種求變而已。 當然了,“永恒”者似乎當真有呢。我們見過“著作等身”一生不輟的癡情人熱愛自己的工作和事業(yè),他們忘記了玩耍,甚至鄙夷吃喝拉撒睡,乃至山無陵夏雨雪不改初衷。這在繪畫界,寫作群體,發(fā)明創(chuàng)造科學研究者,甚至走偏門的人,都或有所在不乏其人,他們對自己的工作的確達到了白癡的程度,絕對是工作的真粉,把一生一世都投入進去也還想“再活五百年。但我們要說他們還是離不開吃喝拉撒睡的,一旦涉及到賺錢糊口,也便失去了那樂趣,不在“永恒”之列,雖然,哪怕還是有些戀戀,但已經是近乎無奈了,被動的狀態(tài)下被責任和生存甚至所謂的使命感深深煎逼著,成為“愛”與“永恒”的犧牲品;秋風陣起黃葉漫天,在街頭巷尾處背向人群偷偷滴抹去一把酸辛的淚水;甚至因為貧窮困窘而使這些藝術與科學成為諂妓,向人生老皮笑靨地討好——至今都對尖端科學投入戰(zhàn)爭感到遺憾呀! 假如全世界把科研都用到生活的提高上來,人類目今會是什么樣子? 沒有永恒,畫家會潑掉顏料撕碎畫紙。作家的文字變成結核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死掉??茖W家一腳踹翻渾天儀。 阿彌陀佛!人生諸多相一切世間法,重新往返輪回之中,誰也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我。 所以,工作之余為免除勞累,你可以選擇去玩耍??傊菰昀部鄲灷材酥料嗨祭玻愣伎梢匀ネ嫠!?br> 至于你喜歡體育,工作之余打打籃球,跑跑步,也是一種“玩耍”。旅游為什么不是玩耍呢?數理化作業(yè)完成后,找找“雌”密“雄”密聊聊天也是一種玩耍……要則,只是網游才叫玩耍嗎? 玩耍不是天性,也不是毛病,對待玩耍的態(tài)度卻會有病。 不過一味鼓吹工作,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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