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言講《傷寒論》第十一講 (述自喻嘉言《尚論篇》) 十一、中風病主用桂枝湯解肌和營七法 (喻嘉言先生結跏趺坐開始講了。) 列位,今天我們重點講桂枝湯用法。 7、中風病主用桂枝湯解肌和營七法 (12)太陽病,頭痛發(fā)熱汗出惡風者,桂枝湯主之。 本條提出四癥:頭痛、發(fā)熱、汗出、惡風,用桂枝湯。頭痛見第1條,發(fā)熱汗出惡風見第6條,重互其文,以致叮嚀,辨證用法,首宜識此也。 (13)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 這里“浮弱”就是“陽浮陰弱”,外證未解,脈見浮弱,即使病程日久,也必當以汗解,而汗解應當遵用桂枝湯之法,不可誤行發(fā)汗之法也,至于不可誤下,更不待言了。 (14)太陽病,發(fā)熱汗出者,此為營弱衛(wèi)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主之。 衛(wèi)氣因遇到外邪,故此奮起抵抗,而表現出“強”,而營氣并無邪擾,因此與衛(wèi)氣的“強”相比較,表現出“弱”,也就是前面所說的“陽浮陰弱”之義,這里再次提出,以進一步強調。列位,要知道這里的“營弱”和我們常說的“血虛”并不是一回事,這里的“邪風”就是“風邪”,也不要任意穿鑿附會。 (15)病人藏無他病,時發(fā)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為衛(wèi)氣不和也,先其時發(fā)汗則愈,宜桂枝湯主之。 這里“藏無他病”四字,暗含人身各種“宿病”,也包括“動氣不可發(fā)汗”在內,因此見里無病而僅僅是表中風邪,有汗出不愈者,必是“衛(wèi)氣不和”了,假設病邪已經入于營,那么里已近災,也就不可以宴然稱里“無病”了。“時發(fā)熱”的意思是,病見“有時發(fā)熱”,“有時不熱”,因此,先于未發(fā)熱時,主用解肌之法,邪自不留也。 (16)病嘗自汗出者,此為營氣和,營氣和者,外不諧,以衛(wèi)氣不共營氣和諧故爾。以營行脈中,衛(wèi)行脈外,復發(fā)其汗,營衛(wèi)和則愈,宜桂枝湯。 本條闡明了為何中風病,衛(wèi)受邪風,營反出汗的道理。營氣未受邪,固營氣本和,而此時,衛(wèi)氣受邪而強,于是出現不能與營氣和諧的局面,這時,通過發(fā)汗之法,讓風邪從肌竅外出,這樣衛(wèi)氣不強,從而能夠與營氣和,就如同一個人酒醉后會發(fā)狂,而等酒去了,人自然而然也就帖然了。由此,我們也可以推知,假若營受寒邪,同樣也會出現不與衛(wèi)和的局面,此時,使用麻黃湯也是一樣的道理。 (17)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池風府,卻與桂枝湯則愈。 中風之證,凡未傳變者,當從解肌,舍解肌無別法也。 然而假如服用了桂枝湯以解肌,結果反而出現了熱悶的情況,這是因為服藥時沒有依照法度的緣故。什么法度?就是我們講過的一定要飲稀熱粥以助藥力,不使其不及,但取周身漐漐,微似有汗,不使其太過的方法。 這里提到,服藥后反而出現“煩不解”的情況,一定是因為微微出汗也沒有做到,因此肌竅未開,結果讓藥力反而引動了風邪,風邪漫無出路,勢必內入而生煩。這時,針刺風池、風府,以瀉風熱之暴甚,讓后風不繼,則前風可熄,再與桂枝湯,引邪外出,則愈矣。 由此可見,解肌當如法也。 這一條借助服桂枝生煩的變化,從而豎此妙義,其背后的緣由,則在于對桂枝法度的進一步強調,因此,特詳其意,好讓用藥者深知原理。 (18)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風家表解”,說的是中風病,已用桂枝湯。用桂枝湯而且已經使得表解,這已經完成了桂枝湯的歷史使命。然而卻出現了“不了了”的情況,這是因為風為陽邪,衛(wèi)為陽氣,風邪雖去,而陽氣之擾攘,卻未能一下子歸于平靜,這時若想治療,也沒有什么可治的。假若七日不愈,那么等到十二日,待余邪盡出,正氣自然會平復,必自愈矣!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醫(yī)者應當明白此時當以靜養(yǎng)為務,而不可以喜功生事。 好了,列位,已上這七條,已經曲盡了用桂枝湯的妙義。我們來回顧小結一下: 第一條辨用桂枝之證;第二條辨用桂枝之脈;第三條辨衛(wèi)強營弱,宜用桂枝兩和營衛(wèi);第四條辨衛(wèi)氣不和,宜在未發(fā)熱前用桂枝和衛(wèi);第五條辨營氣不和,宜仍用桂枝和衛(wèi);第六條辨陽邪熾盛,服桂枝轉煩者,先刺風穴,再行桂枝;第七條辨用桂枝表已解,宜俟勿藥。 如此這般,深切著明??上н^去都混編在諸多條文之中,其妙義因此難以清晰呈現,因此我專門將它們一一列舉出來,名為桂枝七法,使大家對于仲景法度有清楚地認識。 今天的內容就是這樣,重點講桂枝湯解肌和營衛(wèi)七法。下一節(jié),我們講假如見到醫(yī)家不解肌反而誤汗導致各種變證該當如何處理。 來來來,讓我們一起關注“腔調中醫(yī)”,把一個《傷寒論》逐一道來! (眾人鼓掌,今日課畢,來日方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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