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的繁花滿天,煙雨迷蒙的白墻黛瓦,模糊的,清晰的,如夢一般,是那江南。 在江南的諸多城市中,就偏愛蘇州,愛浸潤在空氣中的詩意,愛藏在風(fēng)骨里的詩韻。 一座姑蘇城,半部江南詩。 蘇州,是煙雨蒙蒙的青瓦灰墻石板路,是如畫的園林、弄堂,是《西廂記》、《牡丹亭》、《紅樓夢》中的良辰美景,浪漫詩意。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蘇州園林的秀麗典雅里。 建于明代的拙政園,號(hào)稱中國園林之母,山水縈繞,花木繁茂。 香洲里一石舫橫于水中,若是等到一池清水種滿荷花,該頗有蕩湖采蓮之趣。 獅子林相較于拙政園顯得小而精致,園中每一塊太湖石都形如獅子,或立或臥,或俯或仰。 走累了就憑欄倚在水榭里,靜賞游魚嬉戲。 留園的水窈窕可愛,微波渺渺,小橋橫臥,曲廊亭閣,一步一景。 走在亭榭、石泉、花木之中,恍若一步步地在收藏著唐詩宋詞中的落花。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虎丘千年的故事里。 曾無數(shù)次想象自己是姑蘇城的過客,在煙雨朦朧的時(shí)節(jié)赴虎丘,禮敬千年歲月。 相傳春秋時(shí),吳王夫差葬其父闔閭于此,葬后三日有白虎踞其上,故名虎丘。 虎丘并不高,拾級(jí)而上,靜美如畫的銀杏樹,掩映著清幽靜謐的古建筑。 路過劍池,從下往上看,宛如一把平鋪的寶劍。 更有傳說,劍池下藏有三千余把稀世名劍,愈添神秘。 虎丘塔也稱云巖寺塔,斜而不倒,被譽(yù)為中國的比薩斜塔。 置身塔底,仰望時(shí)忍不住驚嘆,風(fēng)雨滄桑,掩不住它的蕩氣回腸。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楓橋夜泊的鐘聲里。 多少人,因張繼筆下的《楓橋夜泊》,而對(duì)寒山寺多了一份念想。 登上鐘樓,為家人祈愿,親手敲響福、祿、壽三聲。 千年前的霜夜,姑蘇城外,一位游子夜泊楓橋,輾轉(zhuǎn)難眠,聽寒山寺鐘聲與內(nèi)心愁思震蕩,更是無限感慨。 千年后,槳櫓劃過,又是誰手握船票,登上客船。 如今的楓橋不知是否還泊著夜船,在月落烏啼霜滿天的秋夜里,只剩檐角驚鳥鈴在長空中發(fā)出鐺鐺聲。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蘇州博物館的片石假山里。 著名設(shè)計(jì)大師貝聿銘封筆之作的蘇州博物館,彰顯了蘇式風(fēng)格。 走到博物館主館的后方庭院,一幅唯美的水墨江南在潔白的墻面上呈現(xiàn),雖由人作,宛自天開。 白墻黛瓦,配上池塘,假山,小橋,亭臺(tái)水榭等營造出水墨山水的意境。 天空飄著細(xì)雨,沿著回轉(zhuǎn)的廊橋,仿佛回歸田園,絲毫不知自己身處鬧市之中。 館內(nèi)的藏品皆是江南閑適的生活寫照,看書,品茶,蘇式織錦,沒有豪情萬丈的雄心壯志,凈是些詩情畫意的小日子。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七里山塘的夜色里。 山塘街上的店鋪鱗次櫛比,前門沿街,后門臨河,朱欄層樓,柳絮笙歌,有老蘇州的縮影、吳文化的窗口的贊譽(yù)。 夜幕降臨,臨水軒榭的紅燈籠映在水中,水波粼粼,倒影便細(xì)碎起來。 畫舫扁舟之上看水鄉(xiāng),兩岸光影震蕩。 昆曲館不分晝夜,上演著話本子里的傳奇,纏綿婉轉(zhuǎn)。 坐在戲臺(tái)下,看一出《唐伯虎點(diǎn)秋香》,點(diǎn)上清茶小吃,最是悠閑。 慢慢走在街頭,不由得憶起關(guān)淑怡在《地盡頭》里面唱到隔岸無舊情,姑蘇有鐘聲。 一條條起伏的青石板,印著歲月的痕跡,小河上方的石拱橋,磨損的雕欄,仿佛伸手就可觸及簌簌剝落的塵埃。 最詩意的江南,藏在平江路的茶館里。 平江路歷經(jīng)2500多年,縱然朝代更迭,歲月變遷,卻始終延續(xù)著唐宋的風(fēng)貌,清風(fēng)徐來,安靜愜意。 行在小街巷,尋一個(gè)茶館,品著江南香茗,聽一曲蘇州評(píng)彈。 吳儂軟語唱就的歌詞隨著三弦琴抑揚(yáng)頓挫傳開來。 老先生唱罷一曲《烏夜啼》,眾人還沉浸在清輝覆蓋的韻律中,久久不愿離去。 古老的石板路,穿城而過的小河,街兩邊的店鋪,濃縮了百年來人們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來來往往的行人過客也許不曾記得這里的一磚一瓦,但平江路的一磚一瓦,承載著來來往往的記憶。 姑蘇是朦朧和古樸,是樹下落棋無聲,是花間陶然醉酒,是庭中閑來品茶。 綠水縈繞著白墻,繁花灑落在青瓦,蜿蜒曲折的小河在清晨和夕陽下淺吟低唱。 在無數(shù)的風(fēng)景里,我還是想去蘇州,圓一場江南夢。 若說,江南 是一首如夢的詩 我想,蘇州 一定是最精致的韻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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