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是什么?我覺得:她是一種規(guī)則。人類世界的規(guī)則有很多,大概可以分為道德與法律。道德是模糊的,她存在我們心中;法律是精確的,她寫在紙上。一如政治常常說的德制與法制。道德寬泛而寬容,法律冷靜而冷酷。//當然這么說也不見得是對的,但是為了對比,我就這么說了。 那么,道德的起源是?中國人一直相信人心是相通的。西方人一直覺得人心是相隔的。中國人是相信人性本善的,西方人是覺得人性本惡的。所以中國人的道德能處理的問題復雜而寬泛,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西方人的法律一條一條,破開后是清晰繁雜的體系。人性善,所以我們講道德,希望人即使偶爾犯了錯誤之后也能夠從新做人,浪子回頭;人性惡,所以西方講法律,將一切都說得明明白白防止有人鉆空子,所以水門事件過了這么久,尼克松還時不時被拉出來罵。目前我覺得,還是按照法律來說好一點。一個民族老實講道德,談人治,人人都是君子,那么是很可怕的。因為君子對于小人是很難辦的。君子遠小人,為什么遠小人呢?因為小人沒道德,沒底線嘛。歷史上,有底線的人是往往爭不過沒底線的人的。不吃嗟來之食的人固然很有骨氣,但他畢竟餓死了,沒有把自己的基因傳遞下去。按照進化的觀點,他的失敗的。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如果不遵循道德,在集體中我們往往能獲得更大的個體利益。這個是顯然的,我就不舉例了。 也許在遙遠的時代,本來就無所謂道德的。我們信奉的是叢林法則,是達爾文的適者生存。但后來,人類聚集了起來。構(gòu)成部落的群體天然就誕生了一些規(guī)則,即使他們并沒有寫在書面上。加入集體,個體能獲得更多的生存的機會,但是,與之相對,他也要遵從集體的規(guī)則。一個猿人獨行在草原上,可以說是萬物皆備于我了,他只有有能力,那么他顯然可以用殺戮,偷盜,欺騙等等手段來維持自己的生存。但這種生存是低質(zhì)量的,是沒有保障的。例如,他白天可以狩獵,但是晚上他休息的時候,他很可能會處于危險。(例如捕食者,疾病,火源消失等威脅)于是,他加入了集體。他為了更好的生存讓渡了一部分自己的自由,他讓渡的自由便為這個群體所擁有。這之后,為了維護集體的存在,集體中擁有了原始的道德。比如:人的生命權(quán)高于一切;私有財產(chǎn)不可被侵犯。為了維持集體的存在,集體會對違反道德的人進行處罰,可能是流放,也可能是死亡。當然這個時候有道德和法律是混雜模糊的了,解釋權(quán)都在上層手里。但后來到了西周,有個人叫子產(chǎn),他將法律寫了出來,傳播開來,解釋清楚了。這之后,道德和法律就開始分離。 道德產(chǎn)生的另一個可能解釋是:平等性原則下的互利互惠。動物的天性的趨利避害的。但人畢竟有的地方和動物不同,人有未來,動物沒有。人愿意為了未來,壓縮一部分現(xiàn)在的利益。諸如投資股票與房產(chǎn)之類。我這樣子對你,是希望你這樣對我??鬃诱f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如此。 斯密認為道德的最本質(zhì)起源是想象力。我們在腦海里面構(gòu)造出別人,從而感同身受。我們劈柴,我們覺得沒什么問題;我們看見狼追逐羊群,少部分人會于心不忍;我們看見兒童無理由的遭到虐待,那么我們具有道德的人都會憤怒。為什么呢?因為,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樹或者是一只羊這個是很難的,但是我們把不認識的孩子想象成自己的孩子卻是很簡單的。 那么,我覺得: 道德是具有階級性的。先秦時代的道德只屬于貴族士大夫。士大夫的道德不等同于奴仆的道德。奴仆的道德是遵從主人與認真干活等等。 道德是具有歷史性的。我們現(xiàn)在的道德不是古人的道德。如果一個人他的腦子是正常的話,他不會在現(xiàn)代要求女子遵從三從四德。 我們?nèi)谌肓思w,我們擁有了道德。但是群體間的道德是不兼容的,尤其是當兩個群體處于戰(zhàn)爭時代,哥倫布是歐洲人的英雄,但印第安人大概不會同意這個觀點。 道德需要內(nèi)化。這個是最有趣的??鬃诱f慎獨,就是希望我們有著自己的道德。這樣子,我們就用擁有了自己的道德標準,而不是盲目跟隨。 道德范圍極度寬泛。她規(guī)定著一個人幾乎一生的活動軌跡。諸如:愛國,孝順,誠實。守信。道德很多時候是依賴于我們的情感而不是客觀的事件。懲惡揚善,快意恩仇我們是鼓勵的,以牙還牙是值得被原諒的。但這些行為畢竟不對不是,他不符合法律。大家都這樣,世界就亂套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么我們判斷的標準不是就亂了。 道德歸根到底,是人的道德,她是服務于人的。現(xiàn)在的老一輩人總喜歡說什么禮崩樂壞,我覺得這個是不對的。老人家之所以有這樣的看法,除了一些顯然的原因外,是因為道德一直在變,祖宗是不足法的。 道德作為人的意識觀念中的一種,她也會被我們的語言表達所影響。西周的民主是為民做主,這個詞語的意思顯然是和現(xiàn)代不同的,即使他們使用的詞語是一樣的。 道德會被自身限制。我們會困于道德而做不出決定。符合道德不一定最符合實際,最道德的不意味著是最合乎效率的。電車難題是很難從道德層面解決的,一群人的生命并不比一個人的更高貴。 電車難題最容易被解決的角度是用功利主義,是用社會達爾文主義。但,社會達爾文主義是錯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有了道德,那么就不能當做她不存在。朱自清的父親橫穿鐵路線不經(jīng)過斑馬線是因為當時沒有斑馬線,而我們現(xiàn)代人既然已經(jīng)有了斑馬線,那么就不得不走斑馬線了。如果還假設斑馬線不存在,那么這個人是有問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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