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車馬很慢書信很遠的年代,文人們要游歷四海,并不像詩文中說得那么容易,除非他們能像蘇東坡一樣既想得開,又吃得苦。把蘇軾一生所到之處做成地圖,我們會發(fā)現(xiàn)圖上布滿了星星點點,南到被認為天涯海角的海南,北到河北的邢臺,東到浙江湖州,西到西南劍閣,他是當真能折騰。 但若要說東坡一生印象最深的城市,那杭州必是其中之一。在杭州任知府的日子里,他清河淤,建蘇堤,修水庫,過得頗為充實。而杭州人對他的喜愛,也和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一樣,傳承了千年。如今上杭州城走一走,東坡紀念館,東坡路,還有那一路飄香的東坡肉,無處不是杭州人對這位龍騰閣大學士的喜愛。 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詩,就是蘇軾在杭州任知府時判過的一個案子。蘇大學士雖身性灑脫,但對于衙內的案子其實還是頗為上心的。這次他遇到的是個和尚因情殺人的事,在判完后他將此案寫成一首詞,案子很奇詞更怪。 《踏莎行》北宋.蘇軾 這個禿奴,修行忒煞。云山頂上空持戒。一從迷戀玉樓人,鶉衣百結渾無奈。 毒手傷人,花容粉碎。空空色色今何在。臂間刺道苦相思,這回還了相思債。 這首詞的故事背景是這樣的:據(jù)記載當時靈隱寺有個了解和尚,愛上當時的一名歌姬李秀奴。在當?shù)袅艘吕彽任锖?,再無錢財,女子便不愿意再理他。一日他去找秀奴,兩人糾纏之下了解出手傷她致死。這個案子當時蘇軾判的是:判訖即斬之。事后還寫下了這首詞,抒發(fā)自己的感慨。 《踏莎行》其實是一個較為成熟的詞牌,但蘇軾這首詞讀來卻很怪,原因是太口語化,甚至有點兒打油詩的味道。但不得不說,蘇軾哪怕是游戲之文 ,強大的文字功底仍讓這首詞無論是平仄還是韻律都壓在了點子上,當真是令人拍案叫絕。 詞的上片首句以“這個禿奴”開篇,頗為詼諧,而“修行忒煞”是對他行為的總結,也表明了詞人的態(tài)度。后兩句則是這段感情發(fā)生的過程,花和尚愛上玉樓人,注定是場沒有結果的感情?!盁o奈”二字,就是對這種感情的總結。 詞的下片是對了然更為強烈的控訴,“空空色色今何在”,一向和高僧過從甚密的蘇軾,對于這個花和尚的行為頗為不解。最后一句也是全詞的詞眼,和尚當初愛得癡情,在手臂上刻上了戀人間的相思之語,這下當真是還了相思債。 全詞通俗易懂,堪稱最直白的宋詞,但卻字字講到點子上,也沒破《踏莎行》詞牌的規(guī)矩,蘇軾當真是名不虛傳。這首詞大家喜歡嗎?歡迎和小編討論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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