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這個季節(jié)應(yīng)該沒有人不喜,沒有人不愛。 經(jīng)歷了漫長的寒冬,經(jīng)歷了太久的蕭殺,雖咋暖還寒,但大地已然五彩繽紛,萬物盡顯勃勃生機。此刻,到處是嫩綠的芽,到處是艷嬌的花。看,那玉蘭皎潔高雅,那桃花粉嫩如霞;那杜鵑鮮艷似火,那梨花如云似雪。 如有可能,真的希望,季節(jié)就在這一刻定格,因為春的柔情無處不在,春的芬芳無處不灑。我希望定格于異彩的流韻,定格于似錦的繁花。 但,我知道這只是念想,其實是一種完全不可能的奢望。 入夜,天空中原本烏黑的云層逐漸泛著暗黃,隨著陣陣春雷的涌動,寒冷卻藏匿于春風(fēng)之中,透著強弩之末的淫威,再次撲向四面八方。處處枝搖葉擺,只只燕雀歸窩。不多時,淅淅瀝瀝的春雨應(yīng)聲而來。 都說春雨貴如油,利莊稼,利豐收。但也不免幾多歡喜幾多愁。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夜。 清晨推開窗戶,風(fēng),迎面輕拂;雨,還在飄灑。天,還是那樣陰沉;氣候,也依然是那樣的微冷。桃李沐浴,花還在??墒?,昨日還飽含雍容華貴,盡顯風(fēng)韻優(yōu)雅的那株紫玉蘭,如今落英繽紛,花瓣四處飄零。幾近枝光葉禿,貌似香消玉殞。風(fēng)吹雨打之后的殘葉和碎瓣遍地散落。樹冠下僅存的一朵紫玉蘭,孤立無助的瑟瑟發(fā)抖,卷縮一團。此情此景,我絲毫感受不到孟浩然的“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的《春曉》詩意,唯有無限的憐憫和惋惜。 我甚至在疑惑,這個季節(jié)到底還是不是期待已久的陽春。 此時,我想起了夏目漱石的《倫敦塔》里的那個生命定格在18歲的——簡·格蘭,把花樣年華獻諸刑場,無力抗?fàn)帲t顏薄命,結(jié)局凄涼。面對這曾經(jīng)花香四溢,韻律柔軟的紫玉蘭,如今紅消香斷有誰憐?春雨留花千萬種,為何偏折紫玉蘭? 難道是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難道是叢蘭欲秀,春雨敗之? 或許因為多愁善感,或許因為個性使然??赡芤姂T了桃花飛,梨花飄,從未見玉蘭花瓣片片落。才有這愿其長開不謝的心緒。雖然花開無心,花落無情,但依舊是只明其理,難釋其懷。 或許,憧憬和沉浸于功成名就是人的天性,面對失敗和打擊絕望不能自拔也可能是人的本能。也許,皎潔柔美的玉蘭花代表的是花意,啟迪的卻是人生。雖然開花無聲,花落無影;春去秋來是規(guī)律,花謝花落是自然。但人生與花又有何不同?一樣要經(jīng)歷嚴(yán)寒的沉積,最終才能換來春的崢嶸。即使終會凋零,也要淡定從容。哪怕這過程再短暫,也應(yīng)該綻放那個絢麗多彩、值得我們?nèi)セ厥缀妥匪嫉倪^程。 至于人生的坎坎坷坷、跌宕升騰,可以讓它如影,卻不必與之隨行。 此刻,周華健的那首《花蕊》回響在耳畔:春去春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讓夢劃向你的心海。 是的,花謝之后會再開,人生如逝能再來?一定,一定要將夢劃向我們的心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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