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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 Le papillon 《蝴蝶》的故事很簡單可愛，沒看進去可能會覺得無聊。 但它曾經(jīng)在CCTV6上重播過無數(shù)次，就連《第十放映室》都推它。（相信跟我一樣喜歡蹲守電影頻道的都會記得它） 故事的主角之一，小女孩埃爾莎，她在9歲那年跟著媽媽搬到了一棟老舊的公寓樓里。 她有一雙不大的眼睛，但特別水靈。 蹋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臉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雀斑。 她很獨立，也不認生。 也許這和她在單親家庭里長大有關。媽媽是個助理護士，常因為工作原因而對她疏于照顧。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就自己一人砰砰的打籃球。 放學后，媽媽沒來接她，她就詢問路人街邊電話亭的電話號碼。 然后獨自坐在一旁等媽媽的電話。 等急了就到隔壁餐廳打電子游戲。 獨自一人嘆著氣，托著小腦袋看窗外來來回回的人流。 于廉是個住在她家樓下的怪脾氣老頭。 因為她晚上打籃球的聲音而常感到心煩意亂。 但在餐廳看到她獨自一人時又不忍心將她丟下。 于是帶著她回家里等媽媽下班。 埃爾莎倒是啥也不怕。 她驕傲而興奮的對于廉說，她媽媽明天要帶她去看電影，強調(diào)就她們兩個，不帶其他人。 講話的時候總歪著腦袋，笑起來的樣子特別治愈。 于廉對她說的話只是隨意應付，還警告她什么東西都不要亂碰。 看得出于廉獨居，家里滿是蝴蝶標本，就像是一個昆蟲學家。 但在一本名叫《伊莎貝拉蝴蝶》的書旁，卻是張一家三口的照片。 他也是經(jīng)歷過了什么傷心往事，脾氣才會變得如此火爆古怪吧。 埃爾莎是個好奇心爆棚的小女孩，她沒有顧忌于廉的警告，打開了那間培育蝴蝶的溫室。 瞬間，她被五彩斑斕的蝴蝶包圍，她興奮極了。 但隨著而來的是于廉的責罵，并把她趕出了家門。 第二天她沒有等來媽媽的約定。 在她無比失落的時候，卻在無意中得知了于廉要去山里尋找伊莎貝拉蝴蝶。 這件事讓她重新快樂了起來，于是她開始悄悄地纏上于廉。 求他帶著自己一起出發(fā)。 于廉本無意帶上這個淘氣鬼，還要把她送到警察局里去。 埃爾莎小心翼翼的問，那樣我會坐牢嗎？ 于廉最終拿她沒有辦法，在她又是賣萌又是哀求的情況下，跟她約法三章。 他說，如果你又哭又鬧，那我就把你打包起來寄回去。 埃爾莎想都沒想就很爽快的答應了。 一老一少就這樣踏上了獨屬于他們的冒險。 影片把他們尋找蝴蝶的過程拍得非常有趣。 導演費利普·彌勒曾說：
所以他在《蝴蝶》這部電影里，并沒有打算美化于廉或是埃爾莎。 他讓孩童保有天性，讓大人保有惰性。 所以埃爾莎什么問題都敢問，也會做出在大人看來荒謬的錯事來給于廉惹麻煩。 于廉也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小孩，而用所謂大人的視角來回答埃爾莎那些童稚的問題。 費利普·彌勒希望熒幕前的大人或小孩在這個老的不愛幼、幼的不尊老的故事里自行判斷。 在巨大的隔閡面前，怎么學會相處與理解。
這點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那部9.0超高分的《完美的世界》有異曲同工之處。 但伊斯特伍德更多是拍給大人看的。 用一種大人身不由己式的情節(jié)來讓人感動。 這種做法很討巧，可一旦看穿，它的魅力也就銳減不少。
對于這樣一部暖心的家庭式影片要去解讀它是不合適的。 為了不犯職業(yè)病，還是回到片子的故事本身。 埃爾莎跟于廉一路拌嘴不停。 埃爾莎說要給他講一個笑話，一個關于鐵鉤船長的笑話。 她說：
于廉則威脅埃爾莎不準叫他爺爺，因為這像在叫一個燒煤爐的人。 埃爾莎問題無數(shù)，于廉雖不耐煩但也一一解答。 譬如什么是干草垛，什么是煤爐，偷獵者又是啥。
她讓于廉給她講個故事。還說不會講故事算什么老人。 好像真的是這樣，人的經(jīng)歷會寫在臉上。 當心里裝滿故事的時候，人也就跟著老了。
一路埃爾莎還是喋喋不休，逮到什么問題就問個不停。 這也能看出，母親對她的陪伴實在太少。 所以碰上于廉這個寶藏老頭之后，她就想把孩童那延綿到宇宙盡頭的好奇心給問個完。 這讓于廉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像這樣有趣的對白還有好多處：流星是什么？是上帝掉的頭發(fā)；為什么會有魔鬼又會有上帝？是為了讓好奇的人有話可說；為什么時間會跑得這么快？是風把它都吹跑了。 他們在途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和景。 法國的鄉(xiāng)村總讓人覺得陽光明媚。 有鳥鳴，有蟲鳴，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跟片子的調(diào)性太搭了。
他們碰到了缺少信任的情侶，買賣股票的商人，獵殺梅花鹿的偷獵者。 埃爾莎的問題總是很多，但當看到被殺的母鹿時，她卻默不出聲了。 于廉安慰傷心的她說，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不過它來臨前是不會敲門的。
老人無疑是睿智的，妙語頻出又引人思考。 埃爾莎雖半懂不懂，但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句中意。 他們本打算露營在外，但一位淳樸的山中居民，邀請了他們來家里做客。 于廉也就對著男主人說出了心里的秘密。 他開始收集蝴蝶，是因為患有嚴重抑郁癥的兒子那個小小的愿望。 兒子想見的那只伊莎貝爾蝴蝶，于廉尋了三年未得。 在兒子痛苦離世的時候，依然沒能看上一眼。 這是這個傲嬌老頭最脆弱的一面。
后來，他們從美麗的山林回到了都市。 于廉還因涉嫌綁架被抓了起來。 但好在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他去看埃爾莎打球， 并告訴她媽媽，埃爾莎打球是為了長高。 不幸的孩子總更渴望長大。
他說，一個稱職的母親，應該懂得給予他們關懷與呵護，以及充滿愛的親吻。 他像是在告訴埃爾莎的母親什么道理，但其實這些都是他想做但卻也沒能做到的。
影片的最后，于廉與埃爾莎一起看著伊莎貝拉破繭成蝶。 埃爾莎的小手捧著它，在天臺看著它離開。 她悄悄的對于廉說，我的媽媽，也叫做伊莎貝拉。
原來我們跋山涉水尋找的東西，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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