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音符
李娟/文 磊明/誦
茶樓的下午是安靜的,沒有幾個客人。周圍流淌著若有若無的音樂,將我輕輕的包裹。這樣的下午,和好友品一杯清茶,享受音樂的愉悅,友情的芳香,清茶淡然的幽香,尋常的灑滿陽光的午后便添了幾分詩意。
電視里正在熱播韓劇《藍色生死戀》的插曲,音樂如叮咚的泉水一般流淌而出,讓人想到有月光的晚上,想起年少時的那把木吉他。韓劇中男主人公騎著單車,后面坐著他清純的像花朵一般的妹妹。道路的兩旁是綠油油的一望無際的田野和色彩繽紛的野花,畫面里他們恍若遠離凡塵的仙子,純凈、美麗。空氣中流淌的是那首熟悉的吉他曲《愛的羅曼絲》。我閉上眼睛,靜靜地傾聽,這仿佛來自天籟的聲音。還記得它譜上的歌詞:
你是我池塘邊一只丑小鴨,
你是我月光下一片竹籬笆,
你是我小時候夢想和童話,
噢,你是我的吉他。
還記得那些箐箐校園的日子,我迷戀上木吉他。迷戀它僅僅是因為齊豫唱的《橄欖樹》,那時正在癡迷三毛的作品,沒想到三毛的詩《橄欖樹》,在她天籟般的聲音的演繹下,空靈絕妙,超凡脫俗,充滿少女美好的夢想與向往。好想和三毛一樣,背著一把吉他去遠方漂泊、流浪。迷戀木吉他激情的伴奏,迷戀它純凈清澈的音色,迷戀它在齊秦的柔指下演奏的《狼》和《花祭》的旋律與音符,他那樣一點點向你的心靈浸透,像月光一樣充盈了我靈魂的每一個角落。
而后和男生切磋琴藝,勤奮而虔誠,星期天去聽“大師級的人物” 講吉他,看到教室里那一雙雙充滿渴望期盼的目光。彈撥著琴弦,像彈拔著春天,手指漸漸靈活,漸漸從紅腫到長滿老繭,不再有小女生的玉手纖纖。等到已經(jīng)可以將吉他曲《羅密歐與朱麗葉》、《愛的羅曼絲》、《瑤族舞曲》彈奏得令男生羨慕,自豪寫在稚嫩的紅潤的臉上。常常在灑滿月光的陽臺上,和幾個彈吉他的朋友合奏一曲《彝族舞曲》,清澈如泉水般的音符從我們的手指下悄悄的流淌,像月光下的舞者,幾分憂傷,幾分年少的惆悵和向往。夜?jié)u漸深了,依然沉醉不知歸路。
后來和懂吉他的他說起往事,說起年少時的那把木吉他,他說,那是你生活的一部分,音樂是你獨特氣質(zhì)的養(yǎng)料。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說,他正在聽許巍的歌——《藍蓮花》。許巍唱著: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的藍蓮花……那是生命最初的吶喊,像張楚的《姐姐》,鄭鈞的《回到拉薩》,搖滾樂的節(jié)奏讓吉他將他的狂放、激烈的音色發(fā)揮到極致,那些來自生命最本真的聲音讓我們心靈流淚,靈魂震撼。
以后再聽齊秦的《痛并快樂著》,遠遠沒有當初的脫俗和空靈。我想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如果還在愛情的旋渦里盤旋,他大概已經(jīng)逃脫不了江朗才盡的命運。喜歡聽李宗盛和羅大佑的歌,顯得如此大氣恢弘,寫盡蕓蕓眾生的百態(tài),讓人回味無窮,意猶未盡。李宗盛和林憶蓮的《當愛已成往事》,將他們的音樂推向一個巔峰,也許真的是愛情的力量,他們將電影《霸王別姬》中這首插曲唱得千折百轉(zhuǎn),似水柔情,意亂情迷,一往情深。香港女作家李碧華談張藝謀導(dǎo)演的電影《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時說,看了這部電影,就知道導(dǎo)演已經(jīng)不愛鞏俐了。我笑了,笑女作家敏銳的目光和感性。是??!美的東西我們永遠無法定義他,但是我們卻能一眼認出他。比如好書、好文章、好音樂、好歌曲、好的電影,還有好的人。
成長的歲月里,漸漸懂得和欣賞蔡琴、齊豫、王菲的歌,一直覺得她們的歌充滿風(fēng)情、韻味,有女性的靈秀和嫵媚,像蔡琴的《出塞曲》如此憂傷和靈動,仿佛在追尋,在祈禱,在向往。她們會將詩人席慕容、三毛、余光中的詩歌唱得韻味悠長,她們唱盡塵世的離合悲歡、愛斷情傷。他這樣評價,齊豫、蔡琴她們是用靈魂來唱歌。有些人一出手就靈氣逼人,才華橫溢,一出手就顯得十分的老道,有著你無法抗拒的魅力,這樣的人,就像作家張愛玲。我想,好文章如此,好音樂好的歌曲也是如此。
有時,我們內(nèi)心的感動來自音樂對于心靈的一次次地震撼和洗禮。她像月光一樣,給我們的心靈以撫慰,給我們心靈以明亮和純凈。聽好的歌曲和音樂,像沐浴在皎潔的月光里,靈魂一瞬間變得潔凈而透明,我們的心靈仿佛照進一輪明月,一片星光。更像是在用耳朵喝酒,沉醉不知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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