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5日,華西都市報周末副刊《寬窄巷》正式推出旨在“品讀四川悠久歷史,弘揚傳統(tǒng)姓氏文化”的專題版面“四川百家姓”。時至今日,已是兩年時間,“四川百家姓”幾乎每周都與廣大讀者見面,受到讀者的廣泛關注和歡迎??赡茏x者們都已經注意到了,在報道四川姓氏文化中,幾乎每個姓氏的發(fā)展史都會提到“湖廣麻城孝感鄉(xiāng)”這個地名?!奥槌切⒏朽l(xiāng)”現(xiàn)象,流傳范圍之廣、人數(shù)之眾、爭論之多,堪稱罕見。但時至今日,仍沒有一個定論,仍是困擾巴蜀民眾的一個歷史之謎。 在“四川百家姓”開辦兩周年之際,經四川知名移民文化專家、四川省社科院研究員陳世松授權,華西都市報從國家社科基金課題項目《區(qū)域文化整合與共有精神家園建設研究——“麻城孝感鄉(xiāng)”現(xiàn)象的歷史解讀與認同建構》的最終成果——陳世松等著的《大移民:“湖廣填四川”故鄉(xiāng)記憶》一書中,編輯整理相關內容,以“姓氏文化講堂”的欄目形式,推出特別系列報道,為廣大讀者講述陳世松研究的“麻城孝感鄉(xiāng)”真相。 “要問祖籍在何方?湖廣麻城孝感鄉(xiāng)?!?/span> 幾百年來,在川渝地區(qū)的移民后裔,絕大多數(shù)都聲稱祖籍在湖北“麻城孝感鄉(xiāng)”,并有老家譜的記載為證?!奥槌切⒏小睅缀醭闪撕V填四川的標志,是巴蜀兩地民眾認祖歸宗的家園記憶。 對此,四川知名姓氏文化專家、四川省社科院研究員陳世松認為:“麻城孝感未必是大多數(shù)四川人的祖籍,或許只是四川人在歷史、社會演變的長河中,完成的一次家園記憶的集體拼接。”“一個小小的孝感鄉(xiāng)并不足以支撐龐大的移民填川工程。孝感可能只是一個移民的集散地,它演變成一個符號,支撐了共同的回憶?!?/span> 歷史上,麻城孝感鄉(xiāng)的確存在 在中國移民史上,在有遷徙歷史的人群中,有大量移民后裔聲稱祖先來自同一個很小的地方,這種現(xiàn)象在全國較為普遍。 在這些傳說中,作為某一地區(qū)祖先來源地的地名,小至一鄉(xiāng)、一村、一巷、一壩,乃至一座城門,一棵樹,往往記述得十分具體,細致入微。 如在華北以及江蘇、安徽、陜西和東北等地,廣泛流傳“祖先來自洪洞大槐樹”的說法;在珠江三角洲地區(qū),人們多將“南雄珠璣巷”視為祖籍地;福建“寧化石壁村”則被客家人視為其漸次南遷的祖地;“蘇州閶門”被蘇北地區(qū)人視為祖籍地;江西鄱陽“瓦屑壩”被安徽及鄂東地區(qū)人視為祖籍地;山東“棗林莊”被皖西丘陵地區(qū)人視為祖籍地;江西南昌“筷子巷”被荊湖平原地區(qū)人視為祖籍地;在川渝地區(qū),則稱祖籍來源于“麻城孝感鄉(xiāng)”等。 這些移民發(fā)源地,被千百萬移民及其后裔世代牢記在心中,絕不是偶然的。其中必然經歷了數(shù)不盡的歷史演變,蘊藏著一時難以說得清楚的文化奧秘。 那么,“麻城孝感鄉(xiāng)”究竟在哪里?麻城地處鄂豫皖三省要沖,素有“屏蔽江淮,北控天中,東引吳會,形勢險要”之稱,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歷史上許多重大戰(zhàn)役皆圍繞此區(qū)展開爭奪,上演過無數(shù)戰(zhàn)史上的著名戰(zhàn)役。 麻城不僅有險可守,而且宜于農耕,適合眾多人群集聚。麻城因獨特的地利條件,盛產各種農作物,而且水利灌溉和交通方便。正是憑借這些有利條件,當國內政局戰(zhàn)亂加劇時,麻城容易成為接納眾多避難人群的聚居之地。 元末明初,天下大亂,江西成為各種勢力爭奪的焦點。飽受戰(zhàn)亂之擾的江西民眾,競相逃往有險可守、有地可耕、宜于眾多人群居住的麻城避難生存。除來自河南的難民外,至今麻城人大多稱祖先來自江西。 孝感鄉(xiāng)雖然在巴蜀大地有著相當高的知名度,但在正史中卻罕有記載。作為麻城下轄的一個鄉(xiāng)級行政建置,孝感鄉(xiāng)確實在歷史中存在過。 明朝成化8年(1472),麻城縣因為“戶口消耗”過多,把孝感鄉(xiāng)并入到仙居鄉(xiāng)。嘉靖42年(1563),被并入到仙居鄉(xiāng)的孝感鄉(xiāng),又隨仙居鄉(xiāng)并入到了黃安縣。從此,孝感鄉(xiāng)在湖廣的文獻中徹底消失了。 大移民,正是從蒙古統(tǒng)治下的麻城拉開序幕的。 元朝初,湖廣填四川就開始了 宋元戰(zhàn)爭初期,蒙古軍曾攻破成都及其周邊州縣,造成的慘烈災禍是前所未有的。成都平原由于遭受長達半世紀的戰(zhàn)爭破壞,早已不是歷史資料上所描繪的那種“沃野千里”,“水旱從人”,“不知饑饉”,繁盛富足的局面,而是一個久經戰(zhàn)亂,田土大量荒蕪,人口空虛,亟待恢復的凋殘之區(qū)。 元初四川人口大量銳減,造成了四川人口史上一大奇特現(xiàn)象,即全川各地“古戶”、“舊族”、“土著”幾乎滅絕。元朝統(tǒng)一全國后,四川各地都發(fā)生了“改州換縣”的現(xiàn)象,僅成都路就變動州縣19個,數(shù)量之多,居全省之最。州縣變動的直接原因,都是由于地荒民散引起的。 忽必烈即位后,正式在成都設立軍政機構,把詔諭和安定四川社會秩序納入議事日程。忽必烈決定仿效中國古代軍事屯田的辦法,嘗試通過派遣軍隊集中屯墾的措施,以圖走出困境。 元朝四川行省創(chuàng)立了14個軍屯,主要集中在崇慶州(今崇州市)境內。所謂14個軍屯的歷史事實,實際指的是抽調14個軍事機構創(chuàng)立屯田。由于有的軍事機構的立屯地點不止一個,所以立屯數(shù)量有22個。 軍屯設點區(qū)域,除江源縣一處軍屯位于今崇州市江源鎮(zhèn)外,其余21個軍屯,位于崇慶州晉原縣(今崇州市崇陽鎮(zhèn)),灌州青城縣(今都江堰市境內)和溫江縣(今成都市溫江區(qū)柳城鎮(zhèn))境內。 在22個軍屯中,以“鄉(xiāng)”命名的有5個,其中出現(xiàn)了“崇慶州大柵鎮(zhèn)孝感鄉(xiāng)”、“崇慶州晉原縣孝感鄉(xiāng)”兩個“孝感鄉(xiāng)”,很是蹊蹺。 陳世松在書中認為,一個地方凡有以“孝”命名的地名,往往與本地出了感天動地的“孝悌”故事有關。而查崇州古今歷史,在元代以前,根本找不出這樣的“孝悌”故事。 因此,在同一個地方立著以“孝感鄉(xiāng)”命名的兩處軍屯,從文化來源看,明顯與崇州當?shù)貨]有多少關系。那么,“孝感鄉(xiāng)”很可能是軍屯的番號。 陳世松進一步考證發(fā)現(xiàn),參與屯田的軍士,其中來自外省的頗多。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有著農耕傳統(tǒng)和屯田習慣的麻城縣民,都有可能應征入伍,并隨軍入川創(chuàng)立屯田。 2001年,崇州市崇陽鎮(zhèn)石羊村6組出土的一通明朝嘉靖年間的《萬本墓志銘》上,反映了一位麻城孝感鄉(xiāng)籍后裔在追述其先祖身世時,提到了先祖在元朝做過“屯田萬戶”的經歷。 通過縝密分析,陳世松認為,這兩處“孝感鄉(xiāng)”軍屯的名號,有可能是由進入成都從事屯田的麻城孝感鄉(xiāng)人帶進來的。當為數(shù)眾多的孝感鄉(xiāng)民在崇慶州軍屯中聚居日久,出于彼此區(qū)分和自我認同的需要,以“孝感鄉(xiāng)”命名的軍屯就此應運而生并傳播開來。 但在當時,這兩個“孝感鄉(xiāng)”不是當?shù)乜h以下的一個地理單元,只是外來軍戶所帶來的軍屯番號而已。明朝以來,在元朝當年設置“孝感鄉(xiāng)”屯田所在地區(qū)——大柵鎮(zhèn)到街子場一帶地方,開始出現(xiàn)了“崇慶州孝感鄉(xiāng)火燒坡”的地名。這表明,“孝感鄉(xiāng)”已由原來的軍屯番號,逐漸演變?yōu)槌鐟c州下屬的一個地理單元。 是什么原因促使“孝感鄉(xiāng)”發(fā)生由虛到實,即由一個空頭軍屯番號到一個實體地理單位的演變過程呢?陳世松推論,有兩種情況: 第一,因俗而置。鑒于元朝“孝感鄉(xiāng)”軍屯立于此區(qū),在歷時二三百年的歷史風雨沖刷下,作為軍屯番號的“孝感鄉(xiāng)”,其影響仍持續(xù)存在。到了明朝嘉靖年間,當?shù)鼐用癯鲇趯υ熊娡头柕恼J同,在從眾習俗心理的影響下,一任其舊,故將新設置的這個鄉(xiāng)一級地理單位,直接稱為“孝感鄉(xiāng)”。 第二,移民因素。在大規(guī)模楚人遷川潮流的歷史背景下,注定有不少麻城孝感鄉(xiāng)的移民來到四川,來到崇慶州。隨著聚居此地的孝感鄉(xiāng)民的增多,有可能將原來湖廣省麻城縣下這一地理單元的名稱帶進當?shù)?,從而將其稱之為“孝感鄉(xiāng)”。 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或者是二者的結合,都使得“孝感鄉(xiāng)”這一名稱容易在崇慶州境內找到再次現(xiàn)身的土壤。所以,“孝感鄉(xiāng)”得以在元明兩朝的崇慶州上演了一出跨越時空的活劇,絕不是偶然的。 只是,“孝感鄉(xiāng)”后來經過明末清初的大動亂,當新一輪移民高潮到來之際,它才在歷史風雨的沖刷下,從當?shù)貧v史中湮滅無聞。以至在今天崇州民眾的記憶中,也只能依稀記得祖先是在明清移民運動中,從湖廣“麻城孝感鄉(xiāng)”來到四川的。而對于發(fā)生在元初那段遙遠的歷史插曲,即由元明時代一個軍屯番號演變?yōu)槊鞒囊粋€地理單元名稱,再到消亡得蹤影全無的歷史插曲,則很少有人知悉。 元朝末,麻城人避亂遷徙入川 元朝至正11年(1351),農民起義在中原大地爆發(fā)?;钴S在鄂東、鄂中的西系紅巾軍,迅速在長江中下游地區(qū)掀起波瀾,從而推動了楚人遷川潮流的興起。 西系紅巾軍在荊楚的行動,加劇了中部地區(qū)人口的外流趨勢,使得今湖北地區(qū)成為跨區(qū)域移民的中心。 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正好成為推進日后“江西填湖廣”、“湖廣填四川”的跨地域移民活動濫觴的源頭。 至正15年(1355),鄂東紅巾軍自沔陽攻取中興路(今湖北江陵市),占領武昌、漢陽等路,并遷天完政權都城于漢陽。 元朝命令四川行省就近派兵前往鎮(zhèn)壓,襄陽、荊門、峽州、武昌一帶成為兩軍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由此造成“民死于兵疫者十六七”,“數(shù)百里半為墟土”的局面。 至正20年(1360),陳友諒殺徐壽輝,自立為帝,建國號大漢,將戰(zhàn)場下移到江西、安徽境內。鄂東局勢相對安定,成為江西、安徽人避難的最好去處。江西、安徽的許多避難家族,紛紛選擇麻城作為安身立命之地。于是,黃州府及其所屬的麻城,成為當時外來人口聚集的中心。 隨著戰(zhàn)爭的進行,荊楚地區(qū)的民眾,以及最先遷居在江西地區(qū)的民眾,為了躲避戰(zhàn)亂,不得不向外再度遷移,以至出現(xiàn)“民之逃徙者十將八九”的后果。 那些自江西遷入麻城的家族中,又有大量人群遷往鄰近的德安府,乃至遷往四川及陜西地區(qū),一般稱之為“麻城過籍”。 環(huán)顧當時楚地四周,唯有四川災亂較少,加之楚蜀兩省相鄰,入蜀之路甚為便利,于是,四川成為這一時期楚人外遷的首選目的地。 由于當時“大江上下皆劇盜阻絕”,“南北絕,一羽不通”,水上交通梗阻,陸路交通相對安全,因此,元末以來許多江西入蜀避難的人群,大多避開水路,先過江北上,然后再由鄂東麻城中轉西進,中經“隨棗走廊”轉進至襄陽,再由襄陽西進,最后由巴東進抵四川。 在這種歷史背景下,來自長江中下游的人口一度掀起了入蜀避難的高潮。從許多文獻資料看,在元末遷川的外省移民中,以原籍地為湖北黃州、麻城,尤其是孝感鄉(xiāng)一帶的家族為多。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來自河南、江西的避難家族。他們先是到了麻城(孝感鄉(xiāng))短暫停留,后來為尋找更為安全的地區(qū),也跟隨加入到楚人遷川的潮流中,進而輾轉來到巴蜀。 如原籍河南固始的曹姓始祖曹文海,“于元至正末攜其子安福,避亂入蜀,初居津境謝圣壩?!痹幽希皬瓦w楚之麻城孝感鄉(xiāng)”的程辛二,在徐壽輝起兵后,“避亂入蜀”,“初寓巴縣雙溪蠻洞口,后遷江津,世居五岔”等,不一而足。 明玉珍據(jù)蜀,帶了大量楚人入川 元至正17年(1357),明玉珍率領紅巾軍乘四川內部防守空虛,溯江而上,進取重慶。進一步鞏固了在四川的統(tǒng)治地位后,至正23年(1363)正月初一,明玉珍自稱皇帝,定都重慶,建國號為大夏,改元天統(tǒng)。 明玉珍入蜀,將一大批楚籍紅巾軍將士直接帶進了四川。明玉珍起兵前,招集鄉(xiāng)兵,部署鄉(xiāng)豪,修柵治城,以圖自保時,“有眾十余萬,眾遂推為屯長?!逼渫捅诘仉S州,參與其中的的部眾和民眾,大多是來自于鄂東的湖廣人。因此,跟隨明玉珍進入四川征戰(zhàn)的將士,也大多來自荊楚。 美國學者羅威廉在《紅雨:一個中國縣城七個世紀的暴力史》中說:“明玉珍沿長江帶到西部的部隊(將士),大多數(shù)來自麻城,還有少量來自鄂東北的其他鄰縣?!?/span> 明玉珍即位后,在內政方面,為巴蜀地區(qū)營造了一個短暫的和平安寧局面。首先,軍紀嚴明,所到之處不擾民害民。其次,重視民生經濟,在內部推行休養(yǎng)生息政策,以安輯扶養(yǎng)為急務,以取財用,以圖自保。實行“十取其一”的賦稅制度,并使“農家無力役之征”,使四川境內出現(xiàn)了“幸獲扶養(yǎng),頗得蘇息”,“方今圖為畫一之規(guī),與民共享太平之治”的景象。 再次,注重搞好與本土人的關系,采取了一系列興文辦學、恢復科舉、招賢納才的措施。明初學者方孝儒評價說,明玉珍據(jù)蜀“躬行儉約”,“禁侵略,薄稅斂,一方咸賴小康焉?!?/span> 明玉珍入蜀,還將一批隨軍將士的家屬以及鄰里鄉(xiāng)人帶進了四川。明玉珍最初帶兵入川,原本是為了籌集糧食。占領重慶后,有了割據(jù)一方的打算。他從家鄉(xiāng)帶來的子弟兵們,有的當時沒有攜帶家眷,大夏政權建立后,為維系軍心,穩(wěn)固政權,明玉珍在楚地大肆推行招民政策,面向原鄉(xiāng)有組織地招徠、接納了一大批移民,其中包括留居家鄉(xiāng)的將士家屬。 在明玉珍及其大夏政權的感召影響下,一批隨軍家屬以及鄰里鄉(xiāng)人在“往依”的名義下,相繼進入四川。這些舉措,開創(chuàng)了有組織遷移楚人入川的先例,使元朝中后期以至元朝以來楚人遷川活動達到高潮。 跟隨明玉珍進入四川的部眾和鄰里鄉(xiāng)人中,有不少黃州、麻城、孝感的民眾。甚至可以說,黃州、麻城、孝感的民眾是其主體。他們進入四川后,被分散安置在各地落業(yè)。 明玉珍據(jù)蜀,造就了一個荊楚人口接近或超過四川土著人口的社會。明玉珍入川前,四川土著有多少人口?目前學界對于元朝中后期四川人口數(shù)量的估計大致是一致的,即在30-40萬人。到大夏政權投降時,人口推測為15萬戶,以每戶5口計,即為75萬人。 如此一來,從理論上說,多出來的30-45萬人,應該就是明玉珍從湖廣帶來的將士及其攜帶家屬,與隨后從荊楚招募而來的移民。從荊楚而來的移民人口,也就接近或超過四川原有的土著人口。 為安置部眾和鄉(xiāng)人,大夏政權采取軍隊就地設屯的方式,并特別設立官田,其管理機構是官莊,在官田里進行耕種的是莊戶。此外,明玉珍還將一些州縣的閑散土地,獎賞給有功將士任意插占,或鼓勵“往依”或招徠的鄉(xiāng)人,前往閑地較多的地區(qū)落業(yè)耕種。 落業(yè)四川的楚民,在明朝取代大夏統(tǒng)治四川后,出于避諱的需要,在追述祖先來歷時,往往恥于炫耀大夏年號和背景,大多采用“避難入蜀”或“洪武二年”奉旨填川的說法。事實上,歷史上的洪武二年,朱元璋的勢力還沒有進入四川。所謂“洪武二年”奉旨填川的說法,真相是奉大夏政權的旨意入川。 這一切表明,在元末四川一些地荒民散的州縣,的確存在著許多追隨明玉珍入蜀的楚民。盡管大夏政權被明朝所取代,但并未影響他們繼續(xù)在當?shù)馗N、生活。如今,不少楚民家族仍世代生活在當年先祖落業(yè)的地方。 華西都市報記者 黃勇 整理 (轉載華西都市報,觀點及版權屬原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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