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

慈懷為你讀的第一百六十三本書 來自慈懷讀書會 00:00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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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愛情和婚姻，我們都曾有過諸多憧憬?？稍谶@浮華人世，多得是愛情逝去、婚姻破碎的慘劇。正如錢鐘書先生所說：

• “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jìn)去，城里的人想出來?！?/span>

《面紗》的主人公凱蒂就是這樣一個困于“婚姻圍城”之中的女子。她美麗出眾，卻擁有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又經(jīng)歷了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婚外情。

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子，在霍亂橫行的中國南方小城，經(jīng)歷被拋棄的絕望，她到底該怎樣走出感情的漩渦、人生的泥淖?

《面紗》作者毛姆，英國小說家、戲劇家，被稱為英國的莫泊桑。他是公認(rèn)的20世紀(jì)全世界范圍內(nèi)流行最廣、最受歡迎的英國作家之一，更被譽(yù)為“最會講故事的作家”。

1952年，牛津大學(xué)授予他名譽(yù)博士學(xué)位。1954年，英女王親自授予他“榮譽(yù)侍從”稱號，始終拒絕他的皇家文學(xué)會也終于接納他。

《面紗》同毛姆的另兩部作品《刀鋒》《人生的枷鎖》被稱為“毛姆剖析人性的三大力作”，是女性精神覺醒的經(jīng)典讀本。

《面紗》將故事背景放在軍閥混亂的中國，讓兩位主人公在異國他鄉(xiāng)，充分展現(xiàn)人性的真實(shí)面。在前言里，毛姆說：“這是我唯一一部以故事情節(jié)而不是人物形象為契機(jī)發(fā)展的小說”。小說整體布局巧妙，語言精妙。

有人評論說：

“毛姆是個很兇殘的作家，他總是兇殘地、殘酷地，把一切人們熟知的美好撕得粉碎，還重重扔在臟兮兮的地板上再踩上兩腳，而你不得不承認(rèn)那才是真實(shí)的生活?！?/span>

而《面紗》就是這樣一部洞察人性的佳作。

那么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走進(jìn)毛姆筆下《面紗》。揭開生活的面紗，尋求人生的真諦。

剩女的假婚姻，情人的真面目

故事發(fā)生在上世紀(jì)20年代的英國，女主人公凱蒂由于從小就受到母親“名利觀”的熏陶，長大后又混跡于倫敦浮華的社交圈，所以一心渴望用美貌釣得金龜婿。

凱蒂傾慕者甚多?？赡赣H告訴她，一定要選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就這樣挑了又挑，凱蒂的社交旺季慢慢過去了。

凱蒂的母親又開始著急了，勸她降低標(biāo)準(zhǔn)。凱蒂卻覺得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沒必要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

可直到25歲，她也沒有等到自己滿意的求婚者。而此時，凱蒂那姿色平庸的妹妹卻找到了一位家世不錯的對象。為了避免落后于18歲的妹妹，凱蒂接受了性格古怪的細(xì)菌學(xué)家瓦爾特的求婚。

兩人在舞會上認(rèn)識。凱蒂只知道瓦爾特是一個在香港工作的細(xì)菌學(xué)家，而且過一段時間后就會回去工作?；楹?，凱蒂跟隨瓦爾特回到了香港。

瓦爾特對凱蒂溫柔體貼，履行著一個好丈夫的職責(zé)，這讓凱蒂感動不已，可二人的關(guān)系并不親密。

凱蒂生性活潑，習(xí)慣了說個不停，想笑就笑?？赏郀柼爻聊蜒?，乏味無趣。平日里交談，瓦爾特也是搪塞敷衍。瓦爾特喜歡看書，凱蒂卻覺得那些書枯燥無味。

凱蒂不明白瓦爾特為什么會愛上自己？精神上的差異更是讓凱蒂覺得受到了冷落。

一次茶話會上，凱蒂同瓦爾特一同受邀前往，而主辦者正是香港助理布政司查理。初見，凱蒂就覺得查理英俊帥氣、器宇不凡。而查理本就風(fēng)流成性，見到美麗動人的凱蒂，便知道自己的機(jī)會來了。

那晚，二人相談甚歡，查理讓凱蒂覺得親近溫暖，和瓦爾特的婚姻又讓她覺得失望，她斷定自己喜歡像查理這樣的男人。

那次宴會后，他們的關(guān)系便很快確定了。起初，凱蒂還會保持距離，在心底對瓦爾特有愧?？墒锹兀耆两诤筒槔淼臏厝徉l(xiāng)中了。

在同查理的偷情中，她感受到了愛情的歡愉，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三個月不到，兩個人已經(jīng)親密無間了。

他們小心地私會，可這件事最終還是敗露了。凱蒂后悔擔(dān)憂，可是一想到查理說過，會一直跟她站在一起，她就沒那么害怕了。

凱蒂滿懷信心的以為，查理和妻子關(guān)系淡漠。而瓦爾特又愛著自己，會同意自己離婚。

在她看來，一切都那么簡單，不會有流言蜚語，也不會傷害任何人。她會和查理結(jié)婚，過上幸福的生活。

東窗事發(fā)后，瓦爾特依舊裝得云淡風(fēng)輕。凱蒂覺得瓦爾特愛自己過了頭，才會如此容忍，心底瞧不起這樣的男人。對此，查理分析說，瓦爾特為了顧全自己的利益，才不至于撕破臉皮。

一天中午，瓦爾特提出想跟凱蒂聊聊。他說自己會去一個叫做湄潭府的地方，那里霍亂肆掠，但也是絕佳的研究機(jī)會，并希望凱蒂同自己一同前往。

對于這一提議，凱蒂嚇破了膽，堅決說自己不會去，請求同瓦爾特離婚。提到離婚，瓦爾特怒火中燒，把凱蒂同查理的茍且之事說了出來。

凱蒂不甘示弱，說查理也會離婚，同自己結(jié)婚。

在激烈的爭吵中，兩人第一次敞開心扉。瓦爾特明白輕浮虛榮的凱蒂只是為了不落后于妹妹才嫁給自己，可他竭盡全力去愛凱蒂。而這一切，在凱蒂看來都只是瓦爾特一廂情愿。

最終，他們達(dá)成協(xié)議：如果查理愿意離婚，并在兩周內(nèi)娶凱蒂，瓦爾特就同意離婚。

凱蒂抱著美好的期待找到查理，講述了一切，渴望得到安慰?？刹槔頌榱俗约旱那巴?，說無論如何都不會離婚。還假惺惺安慰凱蒂，要接受瓦爾特的寬容大度，同他一起去湄潭府。

查理自私的面目徹底暴露了，失去最后希望的凱蒂這才明白，瓦爾特早就已經(jīng)看穿了查理的為人。他讓自己去找查理，就是為了讓她看清查理的冷漠無情、自私自利。

凱蒂心如死灰，答應(yīng)同瓦爾特一起去湄潭府。

在毀滅中重生，在寧靜中探尋

在漫長的旅程里，凱蒂時常黯然神傷。曾經(jīng)，查理是她人生的希望與興趣所在，可如今一切都破滅了。27歲的她覺得生命走到了盡頭。

經(jīng)歷了這些后，凱蒂以為只要耐心等待，瓦爾特遲早會原諒自己?？蓾u漸地，她發(fā)現(xiàn)瓦爾特已經(jīng)厭惡自己了。

瓦爾特每天一大早就出門，吃飯時才回家，凱蒂感到非常孤獨(dú)。

在這里，她認(rèn)識了助理專員沃丁頓。沃丁頓每天忙完工作，都會去瓦爾特家中小坐，同凱蒂說說話。很快，他們就成為了朋友。

沃丁頓會帶凱蒂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這片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土地上，凱蒂第一次親眼見到了死人。壓抑中的凱蒂直面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哭出了聲。

在沃丁頓的建議下，凱蒂決定去當(dāng)?shù)氐男薜涝嚎纯础?/p>

參觀修道院院子時，凱蒂見到了做工的少女和那些可憐的孤兒，還有醫(yī)務(wù)室里那些飽受病痛折磨的生命·····她見到院長，兩人拉起家常，凱蒂對她充滿了敬佩之情。

修道院之行讓凱蒂感觸頗多，她本是出于無聊才去的，但在那片充滿著憐愛的圣地，她感受到了一個和諧溫暖的世界。

在瘟疫肆掠的中心，修道院有條不紊地開展工作，人們冷靜沉著；她曾經(jīng)嫌惡的丈夫，是修女們心中的博愛之人。凱蒂鄙視自己，因?yàn)樗龔奈凑曔^瓦爾特的好。一直以來，她竟是如此狹隘。

那天晚上，凱蒂告訴瓦爾特，自己將要去修道院幫忙。瓦爾特只說，那是份無聊的工作，凱蒂并不能承受。

二人再一次發(fā)生了爭吵，他們之前并沒能冰釋前嫌。

接下來的一天里，凱蒂一心想著修道院。隔天一大早，她就去到了修道院。在凱蒂的再三請求下，院長才答應(yīng)凱蒂留下來幫忙。為此，凱蒂高興極了，覺得自己終于有點(diǎn)價值了。

臨走時，院長告訴凱蒂：

“人無法從勞作或愉悅中得到安寧，也無法在現(xiàn)實(shí)世界或修道院里得到安寧，只能在自己的靈魂里找到安寧。”

那時的凱蒂并沒明白院長的意思，但在她后來的人生里，她慢慢找到了安寧。

修道院生活讓凱蒂精神煥發(fā)，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shí)也能做家務(wù)。剛開始的幾天，凱蒂并不習(xí)慣，可是她想起院長做的一切，頓時多了幾分耐心和溫柔。

凱蒂覺得自己在成長，持續(xù)的勞作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在這里瞥見了別樣的生活和人生觀。在這片可怕的瘟疫中心，不斷有人死去，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去想這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

有一天，她回想起自己對查理的癡戀，她覺得荒唐。如今，平靜地回想起過去種種，她不再愛他了，她覺得自己終于解脫了。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凱蒂懷孕了。每個人都替凱蒂高興，可是凱蒂卻心如死灰，她不知道如何面對瓦爾特。

瓦爾特問她，孩子是誰的？

凱蒂心中清楚，瓦爾特很想要個孩子。如果她說是他的，或許她會得到原諒，他們又會像從前一樣。只要她撒一個謊，一切都會改變。

可是她這幾周經(jīng)歷的一切，查理的虛偽和瓦爾特的冷漠，霍亂和那些垂死的人們，修女們，這一切都讓她變得堅強(qiáng)且正直。她必須直面現(xiàn)實(shí)，孩子不是瓦特爾的。

對于這個結(jié)果，瓦爾特并沒有覺得意外，但他內(nèi)心深處是失望的。他讓凱蒂安心休養(yǎng)，就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凱蒂獨(dú)自待在家里，孤單無助?？纱藭r的她，即使深陷煩惱，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從容以對。

就在她獨(dú)自神傷的時候，瓦爾特走了進(jìn)來，他建議凱蒂離開這里，并為她安排好了一切?？蓜P蒂卻并不愿離開，她要繼續(xù)留在修道院幫忙。

重返日常工作，凱蒂雖然偶有不適，但總是能打起精神。大家也都很照顧她，她感到感動、高興。院長也會特別留心凱蒂，在百忙之中同凱蒂交談。凱蒂從中獲益良多，不僅是心靈的平靜，更是靈魂的安寧。

回想起過去，她并不覺得那是什么邪惡的事，也沒有什么可后悔的。她如今只是需要，努力去忘記那些丑陋和愚蠢，并思索未來。

可對于未來，凱蒂并沒有太多打算。她想著讓瓦爾特保持平靜，以減輕自己帶給他的痛苦?；蛟S有一天，一切都會過去。

只是這天還沒到來，瓦爾特就感染了霍亂。她急匆匆趕到瓦爾特身邊，看到奄奄一息的丈夫，請求得到原諒，她希望他的怨恨得以放下，靈魂得到解脫，心平氣和得離開人世?？墒侵钡剿?，瓦爾特都沒能原諒凱蒂。

瓦爾特的葬禮結(jié)束后，凱蒂繼續(xù)回到了修道院幫忙。她的堅強(qiáng)和勇氣得到了院長的贊賞，只是院長也勸她離開。瓦爾特已經(jīng)死了，凱蒂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自由，是一場精神的獨(dú)立遠(yuǎn)行

• 凱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掙脫了煩惱的束縛，擺脫了一段令她壓抑的關(guān)系。

  
  

• 她掙脫了死亡的威脅，擺脫了讓她低聲下氣的愛。

  
  

• 掙脫了所有精神枷鎖，獲得了無拘無束的自由。有了自由，她就有面對未來的勇氣，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無所畏懼。

回到香港后，在查理太太的接待下，她在查理家安頓了下來。對查理的恨意，并沒有之前那么深。她享受到了不曾有過的禮遇，再一次重新沉溺到浮華、奢靡的生活中。

對于查理的引誘，她再一次淪陷了。但這一次，她很快便覺醒了。她不再是情感的奴隸，可以自由地過上純粹健康的精神生活。

第二天，凱蒂一大早離開了查理家，獨(dú)自買了回故土的船票。

在船上，凱蒂回憶起自己的那些齷齪經(jīng)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中。但隨著船越走越遠(yuǎn)，廣闊的海面讓她平靜下來。她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國度，在這里，她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靈魂。

歷經(jīng)生離死別，凱蒂終于覺醒，她不再將男人和金錢當(dāng)作自己的追求，有了自己的獨(dú)立人格和人生目標(biāo)。

最終，凱蒂決定和父親一起去到陌生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好好撫養(yǎng)她的孩子。

故事的最后，凱蒂說，她想要一個女兒，讓她成為一個自由獨(dú)立的姑娘，掌握自己的命運(yùn)，擁有自由和幸福，而不是像她一樣。

在倫敦時，凱蒂虛榮膚淺，因?yàn)楦改敢约吧鐣嬖V她，要嫁給名利；在愛情里，她天真自私，以為查理會給自己愛情，一次次傷害深愛自己的瓦爾特。那些她沉浸其中的社交和艷情，卻最終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當(dāng)她經(jīng)歷過極致的失望后，在湄潭府見證生死后，那個深陷名利、情感漩渦的姑娘終于得以正視磨難以及犯過的錯，獲得了靈魂的自我救贖。她終于明白：自己的幸福，要向自己尋求，而不是任何外物。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在別人身上筑造自己的信仰，終將會有希望破滅的一天。

我們每個人都是獨(dú)立的個體，對自己的人生負(fù)責(zé)。獨(dú)立的精神才是靈魂豐盈的開始，真正的安寧只能向自己探索。

真正成熟的靈魂，應(yīng)該是自由的、無畏的、坦率的。愿你我都能在這人生苦旅中，謙卑行進(jìn)，終獲寧靜。

*注：配圖來自《面紗》劇照

*文：江厘，慈懷每天一本書簽約作者，熱愛閱讀和旅行的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