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出自德國哲學(xué)家阿多諾,它道出了一個真相:在那場恐怖的大屠殺與后世講故事的人、聽故事的人之間存在著不可跨越的經(jīng)驗裂縫——詩歌、影像等“虛擬的真實”,似乎都無法真切描述絕望的“真實”。 但是,每個人都需要一副張望歷史的望遠鏡——這也是為什么一批又一批的藝術(shù)家們竭力忍著剖心之痛,哼唱悲痛的詩歌,把血淋淋的真相帶到我們這些“非親歷者”面前。 戰(zhàn)爭題材海報集 而在恢弘巨作《浩劫》、《辛德勒的名單》、《鋼琴師》之后,如何再去書寫奧斯維辛?匈牙利導(dǎo)演拉斯洛·杰萊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索爾之子》(Saul fia)[2015/匈牙利] 本片故事的發(fā)生地位于波蘭的奧斯維辛比克瑙集中營。這是納粹設(shè)立的一個滅絕營。當“死亡列車”到達奧斯維辛站臺時,擁擠一團的囚犯被看守像倒沙丁魚一樣趕出車廂。他們排成男女兩列,等待著被分進勞動營或是毒氣室。 年長者的嘴巴會被掰開,讓軍醫(yī)觀察他們的牙齒以斷定他們是否能干活;不能干活的人就會被“哄騙”至比克瑙。有數(shù)據(jù)表明,有600多萬人在奧斯維辛遇害。 奧斯維辛正門 本片導(dǎo)演拉斯洛·杰萊斯也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家族中的部分親屬在集中營里被屠殺了。這段過往像只“怪獸”一直深埋于拉斯洛的童年記憶里。 本片導(dǎo)演拉斯洛·杰萊斯 2005年,導(dǎo)演拉斯洛偶然讀到了《灰燼中的聲音》這本書,上面收錄了數(shù)位特遣隊成員的真實經(jīng)歷?!端鳡栔印返墓适伦阅菚r起便在拉斯洛的腦海里一點一點被構(gòu)筑。 《灰燼中的聲音》 特遣隊是被精心挑出的具有勞動力的囚犯,用以維持屠殺工廠的運行。在嚴密監(jiān)視下,他們要把新來的囚犯帶到毒氣室,幫助囚犯們脫掉衣服,還要負責(zé)焚化尸體,清理毒氣室。 因這項工作,他們能比其他囚犯僥幸多活上幾個星期。但是作為殺人機器上的一環(huán),他們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這多出來的幾個星期之于他們也不過是“死去的”、“空洞的”。 在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特遣隊衣服背上有一個鮮明的“紅叉”——這并不是普通的“叉”,而是特遣隊衣服上的標志。當他們試圖逃跑時,背上的紅十字就是一個極為惹眼的射擊標靶。 在《索爾之子》里,這個“紅十字”也成為導(dǎo)演帶領(lǐng)觀眾回溯那段慘痛歷史的路標。 而拉斯洛也通過這次拍攝的機會將他自身和家族歷史中那個特殊的部分重新連接,把童年記憶里那只怪獸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 導(dǎo)演拉斯洛曾說過:
拉斯洛用另外一種態(tài)度告訴我們:不能對奧斯維辛發(fā)生過的事情撒謊。所以,在《索爾之子》中講的再也不是奧斯維辛的特例——幸存者,而是一群在恐怖死亡中尋求超脫的特殊的人。 攝影機就像觀眾的目光,一直陪伴在索爾身邊,片刻未曾離開過,讓我們目睹了索爾目睹的一切,感受到索爾感受的所有——沒有虛構(gòu)的希望和刻意的悲天憫人,只有集中營的常態(tài)。 《索爾之子》也因此成為我們張望歷史中特殊的一副望遠鏡,是奧斯維辛集中營中最殘酷的詩歌。 現(xiàn) 場 直 擊 導(dǎo)演幾乎是在用一種紀錄式的風(fēng)格拍攝一部故事片,把今天的觀眾重新帶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年代。影片上映后,在匈牙利大約有10萬人去影院觀看了這部影片,是該國觀影人次最多的獨立電影。 一位法國哲學(xué)家在看完影片發(fā)自肺腑地感嘆道:“你的電影是一個怪獸。一個我們所需要的、明白無誤、造福人類和天真無邪的怪獸?!?/em> 現(xiàn)在,讓我們走近《索爾之子》,回溯奧斯維辛的傷痛,感受這只與眾不同的“怪獸”。
影評嘉賓:阿丘(媒體人)
嘉賓:夏詠(電影導(dǎo)演) 主持人:喻舟 歡迎收看 CCTV-6《佳片有約》 推介版5月27日(周六)22:09 影評版5月28日(周日)14:23
【下期預(yù)告】 《超能陸戰(zhàn)隊》(Big Hero 6)[2014/美] 本期編導(dǎo):張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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