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李東垣有何差異?細讀受益匪淺(下)(6)筆者對AR的治療,經(jīng)過了較長的摸索過程,大致經(jīng)歷了以下3個階段。面對AR患者,病癥發(fā)作時痛苦萬分,不發(fā)作時又如常人,真如“神靈所作”。舌脈可無異常,經(jīng)常處于“無證可辨”(實際上主要因素是辨證水平太低)。 對于一名初涉臨床的中醫(yī)來說,最可怕的事莫過于“無證可辨”了。于是,只好使用專病專方專藥,也就是說使用實驗室研究有抗過敏作用的方和藥,同時輔以辨證加減。常用方如過敏煎方、脫敏煎方等,常用藥物主要是“風藥”。這種用方用藥法,對辨證要求不高,而又多能見效,對于一個對自己要求不高、患者的期望值也不太高的年輕醫(yī)生來講,似乎也可滿足了。這是治療AR的第一階段。 但隨著治療工作的進一步開展,患者對醫(yī)生期望值的提高,問題也接踵而至。見效后的下一步怎么辦?原法原方繼用往往止于見效,甚至連見效都無法維持。于是,依教科書,使用臟腑辨證法,治肺、治脾、治腎、治風、治郁熱,常用方如玉屏風散方、補中益氣湯方、腎氣丸方、蒼耳子散方、瀉白散方、葶藶大棗瀉肺湯方等,療效明顯高于專病專方專藥治療。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實踐,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臨床療效又止步不前了,對于一部分療效欠佳的患者,不另辟蹊徑,別無選擇。這是治療AR的第二階段。思維的形成是容易的,打破固有思維是困難的。進與病謀,退與心謀,披閱古籍,學習今賢,終于由臟腑辨證走入了六經(jīng)辨證,把六經(jīng)辨證的理法方藥運用到AR的臨床治療中,頓覺豁然開闊。 從三陽病到三陰病,在AR患者身上都可見到。用方從麻黃湯方、桂枝湯方、麻黃桂枝各半湯方、小青龍湯方、小柴胡湯方、柴胡桂枝湯方、葛根黃芩黃連湯方,到理中湯方、四逆湯方、麻黃附子細辛湯方、吳茱萸湯方、當歸四逆湯方、烏梅丸方等,圓機活法,隨證治之。盡管療效不能十全,但已遠遠超越于固定的方、刻板的證了。審視AR應當屬于內傷病還是外感???大部分學者認為應屬內傷病,治療應當以補為主。但筆者經(jīng)過多年來的實踐與思考,認為AR應當屬于外感病。明確AR屬于外感病的意義在于,臨證治療時,首要的任務是祛邪而不是扶正。從麻黃、桂枝,柴胡、黃芩,葛根、石膏,到干姜、附子、細辛等用藥,皆為祛邪而設。人參、黃芪、熟地黃、補骨脂等補藥不宜早投。 十三、麻仁丸治療內傷便秘可如此加減
潤腸丸出自李東垣的《脾胃論》,全方組成為:大黃、當歸梢、羌活、桃仁、麻子仁,煉蜜為丸?!爸物嬍硠诰耄蟊忝貪?,或干燥閉塞不通,全不思食,乃風結、血結,皆能閉塞也,潤燥、和血、疏風,自然通利也。”《蘭室秘藏》和《東垣試效方》兩書中也載有該方。 方書中多認為,麻仁丸由小承氣湯加麻仁、杏仁、芍藥、白蜜組成,具有潤腸通便,“瀉陽明有余之燥熱,滋太陰不足之陰液”的功能,為潤下劑中的代表方,主治腸胃燥熱之便秘?!短m室秘藏·大便結燥門》在潤腸丸等方前面有一段總論,論中明確提到“仲景云:小便利而大便硬,不可攻下,以脾約丸潤之?!焙笫浪^脾約丸即仲景之麻仁丸?!镀⑽刚摗て⑽笓p在調飲食適寒溫》在潤腸丸等方前面有一句話:“前項所定方藥,乃常道也,如變則更之?!币簿褪钦f,在李東垣筆下,潤腸丸為“知常達變”之方。麻仁丸屬常,潤腸丸屬變。 那么,從 ,也屬于李東垣“知常達變”之法。李東垣是如何“達變”的?為何要“達變”呢?從表面看來,兩方除同時用到麻子仁和大黃外,似無其他相似之處。但仔細對比可以發(fā)現(xiàn),芍藥與當歸俱為和血養(yǎng)血藥物,杏仁與桃仁俱為“仁”類潤腸藥物。也就是說,有這種可能,李東垣在組成潤腸丸時,取用了麻仁丸中的麻子仁、大黃,同時去掉了酸苦“益津”(《湯液本草》)的芍藥,改用了辛潤和血的當歸梢;去掉了溫潤走氣的杏仁,改用了溫潤走血的桃仁(《湯液本草》引東垣語:“桃杏仁俱治大便秘,當以氣血分之?!保?。 經(jīng)過上述加減后,麻仁丸中剩下了枳實、厚樸,潤腸丸中剩下了羌活??梢赃@樣認為,李東垣進一步去掉了枳實、厚樸,加用了羌活。枳實“沉也,陰也?!焙駱恪翱嗄芟職猓崫M而泄腹脹。”而羌活,氣味俱輕,“升也,陰中之陽也。”(引文出自《珍珠囊藥性賦》)也就是說,李東垣在這一加減中,改降泄為升清。為什么要這樣加減呢?《傷寒論》中麻子仁方出自“陽明篇”中,主治邪入(傳)陽明的“胃家實”。而《脾胃論》中的潤腸丸方主治“飲食勞倦”所致的大便干燥秘澀??梢赃@樣認為,在李東垣看來,麻仁丸主治仍是以“外感病”為主,治療重在祛邪。而要移用于治療內傷病,必須經(jīng)過適當加減,這樣就衍化出了潤腸丸。 當然,潤腸丸也是以祛邪為主,但作用明顯和緩于麻仁丸,同時注意到了恢復中焦脾胃的升降協(xié)調。并且,在李東垣理念中,這種用方用藥法,都屬于“從權”、“暫用”之法。當我們臨證面對習慣性便秘、老年性便秘患者時,當我們在想到麻仁丸時,也應當想到潤腸丸。兩方的微妙區(qū)別在于外感和內傷的不同。 十四、幾則經(jīng)方 案例1.柴胡桂枝湯加減案 武某,女,46歲。2010年6月20日初診。 近一周周身不適,困乏無力,睡眠欠佳,雙目澀癢,唇干脫屑,咽部不利,皮膚欠潤,雙下肢浮腫。平素月經(jīng)規(guī)律,本月延后10天尚未至。舌質紅,舌苔薄白,脈細弦緩。證屬三焦不暢,氣血失和,氣水不利。治以調暢三焦,化氣利水。方用柴胡桂枝湯加減。 處方:柴胡9g,桂枝9g,黃芩12g,生白芍12g,姜半夏9g,茯苓15g,豬苓15g,生甘草3g。5劑,水煎服,日1劑,早、晚分服。 2010年6月27日二診:服上方1劑,月經(jīng)即至,前兩日為暗紅咖啡色,第三日色轉正常,經(jīng)行五日止。經(jīng)至即諸癥開始緩解,睡眠好轉,精神好轉,唇干漸減,皮膚漸潤。現(xiàn)唯覺雙下肢有困乏感,已不浮腫。上方生甘草改為炙甘草,繼服5劑停藥。 按:本案起病與月經(jīng)該至不至有關,無外感病史,當屬內傷病。諸癥表現(xiàn)雜亂,非用一臟一腑病變可以解釋。綜合諸癥,月經(jīng)不至為氣血不暢,下肢浮腫為氣水不利。氣血不暢則周身不適,困乏無力,睡眠欠佳;氣水不利則目澀、唇干、咽不利、膚欠潤。諸癥皆為氣、血、水三者運行輸布失和所致。而人體三焦、營衛(wèi)為氣、血、水三者運行之通道,故選用柴胡桂枝湯調和營衛(wèi)、三焦,加豬苓、茯苓合桂枝化氣利水??紤]病屬內傷,所用柴胡、桂枝并非解外,故柴胡、桂枝的用量較黃芩、白芍為少;正虛不顯,加之舌質紅,故方中未用人參、生姜、大棗之溫補,且前方甘草用生未用炙。本案如用時方治療,極易選用逍遙散加減。在本案中,柴胡桂枝湯較逍遙散為優(yōu)的關鍵一點在于化氣調營之桂枝一味。 2.麻黃附子細辛湯加減案 趙某,男,42歲。2010年6月6日初診。 近兩周來困乏喜睡,腰困膝軟,納食尚可,大小便調,無四逆,無汗出。舌質淡紅,舌苔薄白,脈沉細緩。證屬腎虛精虧,陽氣不振。治以補益腎元,溫振陽氣。方用麻黃附子細辛湯加減。 處方:生麻黃5g,細辛3g,制附子6g,枸杞子10g,菟絲子10g,懷牛膝10g。7劑,水沖服(用中藥免煎顆粒,下同)。 2010年6月13日二診:藥后精神明顯好轉,腰困、膝軟俱減輕。上方加補骨脂10g,7劑,水沖服。藥后無不適,停藥。 按:本案屬內傷、正虛無疑。本案并非“少陰病,始得之,反發(fā)熱,脈沉者?!边x用麻黃附子細辛湯,且用小劑,取其溫振陽氣、溫通陽氣之功。在溫通陽氣基礎上使用補腎藥,較單用補腎藥更為效捷。 3.四逆湯加減案 張某,女,54歲。2009年12月9日初診。 近一年來精神欠佳,時有心悸,睡眠欠佳,夜尿較頻(每隔1~2小時1次)。近一月來顏面及雙下肢浮腫,頭欠清利。納食尚可,大便時干時稀,口不干。既往有高血壓病史20余年。一周前檢查,血脂偏高,空腹血糖正常,餐后血糖偏高,尿常規(guī)正常。舌質淡暗,舌苔白潤,脈沉細。證屬陽氣虛餒,寒飲內停。治以溫振陽氣,溫化寒飲。方用四逆湯加減。 處方:制附子6g,干姜3g,炙甘草3g,茯苓10g,豬苓10g。7劑,水沖服。 2009年12月17日二診:藥后顏面及雙下肢浮腫漸消,睡眠、精神俱有好轉。舌質淡暗,舌苔白潤,脈沉細。上方加石菖蒲6g,7劑,水沖服。 2009年12月24日三診:諸癥俱減,精神進一步好轉,夜尿2次。舌質淡暗,舌苔薄白,脈沉細。上方去豬苓、石菖蒲,7劑,水沖服。2010年12月31日四診:漸無不適,精神、睡眠好,心悸已,夜尿 1~2次,無浮腫,納可,便調。上方加紅參5g,7劑,水沖服。藥后無不適,停藥。 按:本案從六經(jīng)辨證易辨為太陰病或少陰病,選用“四逆輩”或“真武湯加減”。案中也用四逆湯加減,似屬四逆湯常規(guī)使用。但有兩點需要注意:一是案中所用四逆湯的功效并非散寒回陽,而是溫振陽氣;二是案中四逆湯所用劑量較小。之所以如此使用四逆湯,是基于從內傷病考慮。如果認為小劑不足以勝任,或劑小療效亦小,而隨意取用大量,則有失上述用方理念,并非一定能取得滿意療效。本案如取時方,多用溫補,較經(jīng)方靈動不足。 4.四逆湯合大承氣湯加減案 阮某,男,86歲。2009年3月8日初診。 近一周來大便不行,脘腹脹滿,進食極少,精神欠佳,不喜飲水。舌質淡暗,舌苔薄白,脈細緩。兩年前曾患“腦梗死”,現(xiàn)肢體活動自如。證屬陽氣虧虛,邪滯腑實。治以溫陽益氣,瀉下通便。方用四逆湯合大承氣湯加減。 處方:制附子6g,干姜3g,紅參5g,生白術10g,雞內金10g,生大黃6g,芒硝3g,枳實6g,厚樸6g,炙甘草3g。3劑,水沖服。2009年3月12日二診:上方服藥1劑即大便通暢,3劑服完,進食好轉,脘腹已無脹滿,精神明顯好轉。舌、脈同前。運脾開胃善后,處方:生白術30g,雞內金15g,枳實9g,7劑,水煎服。 按:本案為內傷病,大便不行,脘腹脹滿,為邪滯腑實。高齡,不食不飲,精神欠佳,為正氣虛餒。治療時,補易助實,瀉易傷正。處方時,取小劑四逆湯溫振陽氣,加人參、白術、雞內金補氣運脾,同時合以小劑大承氣湯瀉下通便。藥后腑氣下行,脾氣上升,脾運胃納恢復,諸癥好轉也在自然之中。接方以“枳術丸”法“強人胃氣”以善后。本案如按六經(jīng)辨證,患者并沒有出現(xiàn)典型的少陰病四逆湯證,更沒有典型的陽明病大承氣湯證。如勉強辨為少陰病,也絕不可能合用到大承氣湯。如為少陰病急下證,卻又沒有合用四逆湯之可能。但從內傷病認識入手,取用四逆湯合大承氣湯加減,于理可通,也取得了滿意的療效。另外,本案如按臟腑辨證法取用時方,一般會取用四君子湯、補中益氣湯等方加瀉下導滯之品,較經(jīng)方失之呆鈍,療效也遠非經(jīng)方快捷。 5.桂枝湯合小承氣湯加減案 趙某,女,78歲。2008年3月25日初診。 患者于昨晚右下腹疼痛不適,至半夜開始發(fā)熱,服用“感康”、“正柴胡飲顆?!保l(fā)熱緩解,腹痛漸加重。今日請外科醫(yī)生診治,暫時不考慮“闌尾炎”?;颊吆V信中醫(yī),要求用中藥治療,下午邀筆者為其診治。診見:發(fā)熱(體溫37.8℃),惡風,汗出,乏力,右下腹脹痛,昨日至今未大便,平素即口干喜飲。既往有糖尿病史。舌質暗紅,舌苔薄白,脈浮緩。證屬外有太陽中風表虛證,內有腑實證。治以解肌祛風,調和營衛(wèi),通下腑實為法。方用桂枝湯合小承氣湯加減。 處方:桂枝12g,生白芍12g,枳實12g,厚樸12g,芒硝(分沖)9g,炙甘草3g,生姜3片,大棗3枚。1劑,水煎分兩次服。 囑藥液熱服,服下后接服熱稀粥一小碗,捂被靜臥。患者如法服用第一次后,發(fā)熱、惡風即解,大便通下1次,內有燥屎數(shù)枚。3小時后服第二次,大便又行1次,即安然入睡。次日起床,諸癥俱已緩解,無不適。電話中告知停藥,觀察2日。2日后無不適,繼續(xù)為其治療“糖尿病”。 按:患者高齡,有“消渴?。ㄌ悄虿。保l(fā)熱、腹痛并見,且精神欠佳,無論從中醫(yī)或西醫(yī)角度來看,本病病情都不能算輕,隨時都有“變證”出現(xiàn)的可能。從辨證的結果來看,似屬太陽、陽明合病,屬“傷寒病”,屬“外感病”。但從起病來看,先有腹痛,后有發(fā)熱,結合“宿病”(糖尿?。?,可以認為內有的腑實證似為“內傷”而非“外感”,也就是說,本病先有內傷,后有外感,屬內傷基礎上的外感,與“太陽陽明”是不同的。明確這一點的意義在于,治療上可以徑直采用表里同治法,而不需要過多地考慮“邪陷”的問題。還有,即使沒有典型的陽明病的舌象和脈象,單憑腹痛、不大便,都可以按腑實證去治療。 關于用方,患者有比較典型的桂枝湯證,故取用桂枝湯方以及桂枝湯方的服用法。腑實,合用小承氣湯。因為沒有小承氣湯證的典型表現(xiàn),故舍用清熱通便的大黃,而取用潤腸通便的芒硝。因腹痛且脹,故用枳實、厚樸下氣除脹。本方也可以理解為桂枝湯加枳實、厚樸除脹,加芒硝通便。《傷寒論》中有桂枝加大黃湯而沒有桂枝加芒硝湯,但“少陽篇”中有柴胡加芒硝湯。既然小柴胡湯可以加芒硝,那么桂枝湯加芒硝也當在情理之中。 6.內傷基礎上的外感病案 張某,男,42歲,干部。2007年9月23日初診。 主訴低熱2月余,咳嗽、關節(jié)痛1月余。患者素體健壯,嗜食肥膩。發(fā)病前有惡寒、高熱病史,之后低熱纏綿,每日午后(14時以后)體溫升高,波動于37.2℃~38.2℃之間,入睡后體溫漸降。無明顯出汗。近一月來咳嗽頻繁,多發(fā)于白天,咳時胸憋胸悶。全身多處關節(jié)不舒,以雙膝關節(jié)疼痛為主。自發(fā)病以來體重下降10余公斤,精神欠佳,動則氣短,上樓梯需要歇息,不能勝任辦公室工作,食欲幾無,食量銳減,食后胃脘不舒,全身畏寒,夜尿頻多,每2小時1次。既往體健。發(fā)病后,就診于多家醫(yī)院,行多個系統(tǒng)檢查,很少有陽性結果,始終不能得出明確診斷。轉診于中醫(yī),也以治療無效建議繼續(xù)找西醫(yī)診治?;颊呓?jīng)他人介紹來診時已做好去北京就醫(yī)的準備。診見舌質淡暗襯紫,舌苔薄白,脈大軟不藏。 首以柴胡桂枝湯方加減調和太陽、少陽試進。處方:柴胡9g,桂枝9g,生白芍12g,黃芩12g,姜半夏9g,黨參6g,僵蠶12g,蟬衣9g,炒谷、麥芽各12g,炙甘草3g。3劑,水煎服。 2007年9月26日二診:藥后低熱減退(不超過37℃),咳嗽減輕,進食時有汗出(病后很少出汗),關節(jié)疼痛減輕。上方黨參改人參,炙甘草改為6g,加炒杏仁12g,接服4劑。 2007年9月30日三診:病情平穩(wěn),夜尿有所減少。轉方小柴胡湯合麻黃附子細辛湯加減,治涉少陰,由陽經(jīng)漸轉陰經(jīng)。處方:柴胡9g,黃芩12g,人參6g,生麻黃3g,細辛3g,制附子(先煎)12g,干姜6g,五味子9g,炙甘草9g。4劑,水煎服。 2007年10月4日四診:藥后咳嗽明顯減輕,精神好轉,但體溫又有波動,可達37.2℃,大便干結。舌質淡暗,舌苔薄白,脈大。少陰之邪有轉歸陽明趨向?如有,促使其轉歸,且稍利陽明。上方制附子、干姜各加3g,加酒大黃(后下)6g。5劑,水煎服。 2007年10月9日五診:體溫又趨正常,伴隨精神的好轉,他癥繼續(xù)減輕,大便每日1次。上方稍作調整,少陰之邪尚需籍少陽樞轉。處方:柴胡12g,黃芩12g,人參9g,生麻黃3g,細辛3g,制附子(先煎)15g,干姜12g,五味子6g,茯苓15g,炙甘草9g。6劑,水煎服。 2007年10月17日六診:病情進一步好轉,體溫完全正常,關節(jié)疼痛已無,可勝任正常工作。偶有咳嗽,有時手顫。舌脈同前。陽經(jīng)殘邪已盡,治從少陰,與真武湯加人參。處方:茯苓15g,生白芍15g,炒白術12g,制附子(先煎)15g,人參9g,生姜5片。5劑,水煎服。 2007年10月22日七診:手顫已無,食量大增,近幾日常覺饑餓。治從少陰,謹防陽明有熱。四逆加人參湯加茯苓、知母。處方:制附子(先煎)15g,干姜12g,人參12g,炙甘草12g,茯苓15g,知母12g。7劑,水煎服。 后以四逆加人參湯方隨證加減,連續(xù)調治,諸癥漸失,體重漸長,至11月21日最后一診,身體完全康復。當建議其停藥時,很不情愿,希望每日1劑繼續(xù)服用。 按:本案當屬內傷基礎上的外感病。本在元陽、元氣大損,與生活不善攝養(yǎng)有關,不排除房勞過損。標在寒邪外傷。本病證涉陰陽,治需抽絲剝繭,先后井然。貫穿治療始終的指導原則是寒邪當祛,正虛當補。始終注意給邪以出路,適時、及時使用人參、附子當為本病治療的關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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