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不是小事兒。當(dāng)初心愛的那個人,會在自己的心里安放一輩子,每逢想起,情如潮涌,似乎要有返老還童的絕技。
林語堂的初戀,是一個叫做陳錦端的女子。那時,他在上海讀書,因為成績優(yōu)秀,長相英俊,且臉上時常掛著迷人的微笑,確是令不少的女學(xué)生著迷。林語堂的好名聲,不僅在就讀的上海圣約翰大學(xué)傳為美談,在隔壁的圣瑪利亞女子學(xué)校也廣為人知。那個學(xué)校,就是陳錦端就讀的學(xué)校。
有一次,林語堂受同窗好友陳希佐、陳希慶之邀到家里做客,幸遇陳錦端。初次相見,林語堂就傾倒于她的美貌與聰慧,以為陳錦端簡直就是美的化身,并完全沉陷。而陳錦端也早已聽聞林語堂的好名聲,驚嘆于他的博才多學(xué)。正青春的年紀(jì),正戀愛的季節(jié),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自是敘說不完的心心相印天荒地老。
然而,他們的初戀遭到了陳家父親的極力反對。對于連上學(xué)都要靠外人資助的林語堂而言,確實不配做陳家的金龜婿,門不當(dāng)戶不對,他沒覺得自己有多大委屈。陳家父親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與林語堂一起過清貧的生活,嘗人間的苦難,入情合理,也沒覺得他有多么霸道。所以,當(dāng)陳家父親以家長的名義明白無誤地告訴林語堂死了這份心的時候,雖然心有不甘,不忍心心儀的女子成為別人的新娘,卻又無可奈何,沒有充足的能力令陳家父親改變當(dāng)初的決定。
就這樣,最愛的女子,林語堂沒有娶回家。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林語堂是有生活智慧的人,并不與生活較勁,他沒有對陳家父親耿耿于懷,也沒有對初戀夭折尋死覓活。他能做的,只是在心底留一片純凈的空間給曾經(jīng)的戀人,陪伴靜好歲月。
后來,林語堂和廖翠鳳結(jié)了婚。結(jié)婚之后,林語堂一把火將結(jié)婚證書燒掉了,因為在他看來,婚書只有離婚時才用得著。他在用行動告訴廖翠鳳,這一輩子,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分手后的林語堂,并沒有忘卻初戀情人陳錦端。筆耕之余,他總喜歡畫一個女子:留著長發(fā),再用一個寬長的夾子夾在背后。孩子們不知道父親畫中人物為什么總是一個模樣,面對孩子們的疑惑,林語堂直言不諱,說陳錦端的頭發(fā)就是這樣子梳的。線條之間,流淌著一股清澈的思念,畫作之上,鐫刻著一種纏綿的回憶——林語堂并不隱瞞對初戀情人陳錦端的思念和追憶。
好在廖翠鳳心胸坦蕩,并不介意林語堂將初戀情人陳錦端安放思念的云端之上。定居上海之后,廖翠鳳也會邀請當(dāng)時尚未結(jié)婚的陳錦端到家中做客,而陳錦端也會欣然前來并未覺得有何不妥。倒是林語堂顯得局促,甚至緊張到坐立不安。廖翠鳳告訴孩子們,父親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喜歡過錦端阿姨。
晚年時,林語堂曾住在香港。有一天,陳錦端的嫂子、陳希慶太太登門造訪,期間談到多年沒有音訊的陳錦端還住在廈門。聞訊,林語堂似乎瘋了似的,竟然不顧自己坐輪椅的現(xiàn)實,執(zhí)意前往廈門探看。由于廖翠鳳的體諒和勸阻,林語堂才只好作罷。
林語堂與廖翠鳳的婚姻,即使現(xiàn)在看來,也是值得學(xué)習(xí)的典范。當(dāng)年,廖翠鳳不顧母親嫁給牧師的兒子注定要吃苦受累的警告毅然決然地嫁給林語堂,生活困難之時,廖翠鳳亦會將母親贈與的首飾偷偷當(dāng)?shù)粢再N補家用,就是林語堂日思夜想的初戀情人陳錦端,她也會寬容丈夫在隱秘的心底繼續(xù)保留屬于曾經(jīng)戀人的純凈空間。她相信林語堂“精神偶爾脫韁,肉體決不出軌”。她的這份信任,或是因為當(dāng)年嫁給他的不是一遇阻抗就投降的富家千金陳錦端,而是不怕貧窮不怕吃苦縱使生活艱苦也認命的廖翠鳳!
林語堂很享受自己婚姻的幸福。他說,“我好比一個氣球,她就是沉重的墜頭兒,若不是她拉著,我還不知要飛到哪兒去呢?”民國時代,很多文人以離婚的方式擺脫舊式婚姻表達自己對自由的向往,林語堂沒趕這個潮流,即便自己內(nèi)心底真的喜歡初戀情人陳錦端。他的生活藝術(shù)在于對現(xiàn)實的尊重,所以,將初戀安放云端,將恩愛附帶身邊,才成就了自己一生的世俗幸福。 上海辦公室設(shè)計上海辦公室裝修 辦公室裝修設(shè)計 廠房裝修辦公室裝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