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松柏高立圖》看齊白石詩聯(lián)書畫印魅力

劉 鋒 天津大學

2011年5月22日，中國嘉德春拍夜場《大觀·中國書畫珍品之夜》在北京國際飯店開拍。齊白石《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lián)》以3.7億落槌，加上15%拍賣傭金，最終成交價為4.255億元人民幣，創(chuàng)造了中國近現(xiàn)代書畫拍賣新紀錄。巨作由兩個主體構成：一是《松柏高立圖》，另一是《篆書四言聯(lián)》?！端砂馗吡D》是國畫作品，上有題詩、印章，是詩、書、畫、印綜合藝術；《篆書四言聯(lián)》是楹聯(lián)書法，是聯(lián)、書、印綜合藝術。此件是集國畫，楹聯(lián)，書法，詩歌，篆刻五項國粹大成的珍品。齊白石（1864─1957）湖南湘潭人，原名純芝，字渭青，后改名璜，字瀕生，號白石、白石山翁等。齊白石是近現(xiàn)代中國畫大師，世界文化名人。他集詩、聯(lián)、書、畫、印藝術于一體，在二十世紀中國畫壇獨領風騷，成為享譽全球的杰出藝術家。

齊白石的藝術世界

齊白石對自己的評價：“詩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畫第四”。其實很多人的評價并非如此，黃賓虹就認為：“齊白石畫藝勝于書法，書法勝于篆刻，篆刻又勝于詩文?！泵髑逡詠?，中國書畫藝術的主流是文人藝術，他們認為，詩文與治印更能體現(xiàn)一個人的“學養(yǎng)”。 

國畫

白石老人早期繪畫是從臨摹《芥子園畫譜》打基礎的，以工細著色為主，將仕女圖畫得精美典雅，于是得到了“齊美人”稱號。定居北京后，努力從吳昌碩、徐渭、朱耷、石濤等吸取營養(yǎng)。他用詩寫出仰慕之情：“青藤雪個遠凡胎，老缶衰年別有才。我欲九原為走狗，三家門下轉輪來”。又說：“青藤、雪個、大滌子之畫，能縱橫涂抹，余心極服之，恨不生前三百年，或為諸君磨墨理紙，諸君不納，余于門之外，餓而不去，亦快事也。”他在《白石詩草》中云：“獲觀黃癭瓢畫冊，始知余畫過于形似，無超凡之趣，決定從今大變?！币院箝_始了長達十年的“衰年變法”，潛心研究和摸索屬于自己的藝術風格。終于形成獨特的大寫意畫風格，開“紅花墨葉”一派。尤以瓜果菜蔬花鳥蟲魚為特色，兼及人物、山水，名重一時，與吳昌碩共享“南吳北齊”之譽。“衰年變法”是齊白石一次真正超凡脫俗的蛻變，他曾說：“掃除凡格總難能，十載關門始變更。老把精神苦拋擲，功夫深淺自心明?！毙毂櫼苍u論道：“齊白石如六十而歿，湮沒無聞。”

和傳統(tǒng)文人畫家偏愛梅、蘭、竹、菊不同，齊白石的繪畫題材豐富，展示出一個豐富多彩、琳瑯滿目、生機勃勃的鄉(xiāng)村世界。飛禽走獸、野草百花、蔬菜瓜果、魚蝦螃蟹、青蛙螞蚱、蟬蝶雞蟲，甚至鼠、蠅、蝙蝠等都無不入畫。據(jù)胡龍龔統(tǒng)計，僅花卉一項出自齊白石筆下的就‘不下一百種’。在題材之富、描繪能力之強這方面，恐怕沒有一個畫家能與之相比。齊白石超越前人的地方是將寫意與工筆兩種不同畫法和諧地統(tǒng)一起來，自成一派。他畫蟋蟀，螞蚱，蜜蜂……都用工筆；畫花卉，無論藤蘿，大葉豆角，雞冠花，蘆葦……都用寫意，有人稱之為“工蟲花卉”，即花是寫意，而蟲是工筆。用工筆畫蟲時，尤其重視寫生，不僅一翅一須一腿，非常精細，無不酷似；而且還都是活的，栩栩如生的。仿佛看到蟋蟀在蹬腿，又仿佛聽到蜜蜂抖動翅膀的聲音。而畫花卉又非常寫意，追求“妙在似與不似之間?！?/span>

與吳昌碩、黃賓虹、潘天壽等不同，齊白石不是一位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人畫家，他用筆墨去畫一個生機勃勃的鄉(xiāng)村生活，開創(chuàng)出文人畫領域前所未有的境界，得到了傳統(tǒng)文人雅士與廣大平民的交口稱贊，從而確立了齊白石在畫壇上的歷史性地位。

書法篆刻

齊白石書法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行書和篆書上。書法初學清代流行的館閣體；以后又廣臨碑帖，學習何紹基、李邕、金農(nóng)、鄭燮諸家。在向先賢取法的同時，還學習同時代書畫家吳昌碩大氣磅礴的書風。因此他的行書在融李北海、何紹基、吳昌碩后為一爐，最終形成自己蘊含金石氣的書風。行書多用于跋畫、題詩、款識等。

他于篆書受《天發(fā)神讖碑》、《漢祀三公》影響最深，還取法東漢及魏晉南北朝的隸篆碑版和摹印篆。在研習多家書體基礎上，融合雕刻技法，形成齊白石獨特的篆書。齊白石的篆書不是規(guī)范的小篆，他大膽地刪繁就簡，易圓為方，甚至改變傳統(tǒng)篆書結字體式。他所專注的是抒發(fā)豪邁、放逸、自由創(chuàng)造的精神意趣，這就是齊白石努力追求的“我書意造本無法”。因此他的書法更多是注重空間布白，注重形式完美。當然這種風格也延伸到篆刻。郎紹君在評論齊白石書法時說：“字有畫意，是齊白石書法一大特點”。“衰年變法”以后，齊白石的書風與畫風同步走向成熟，到八十歲前后，達到高峰。從藝術表現(xiàn)語言來看，他的筆墨是猛厲的，他的線條是有力的，此種猛厲又不失蘊藉。白石老人在談到自己的藝術追求時，喜用“天真爛漫”、“縱橫歪倒”、“顛倒縱橫”等字句，說明他要表現(xiàn)的，不是那種正襟雍容士大夫味道，而是一種樸素，一種野趣。

白石老人治印，篆法古拙，章法參差，大氣磅礴，別開生面。他在藝術見解上最推崇“獨造”，曾說：“刻印，其篆法別有天趣勝人者，唯秦漢人。秦漢人有過人處在不蠢，膽敢獨造，故能超出千古。余刻印不拘古人繩墨，而時俗以為無所本”。

詩歌對聯(lián)

白石老人于詩是自負的。他在青年時從湘潭名士胡沁園學畫、陳少蕃學詩。胡對齊說：光會畫，不會詩，這是美中不足。又說：畫是詩之魂，詩是畫之神，二者相得益彰。因此他的詩以題畫詩為最好。齊白石曾入王闿運門下學詩，寫詩不刻意求工，也無意學唐學宋，卻是質樸自然，自由靈動，別具一格。他的詩曾得到樊樊山，易實甫等廣泛稱譽。

齊白石的對聯(lián)所作不多，主要是聯(lián)墨作品。例如：篆書聯(lián)“使民善耕種，處世要和平”、“海是龍世界，云是鶴家鄉(xiāng)”，行書聯(lián)“我有仙方煮白石；天留閑客管青春”等都是聯(lián)墨俱佳的作品。

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lián)

齊白石的畫以情趣為上，基本不作大幅。《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lián)》為歷年所見齊白石繪畫及書法尺寸最大的一幅。松鷹是齊白石最喜歡也是觀賞者最熟悉的畫題之一，從藝術角度來看，此幅以蒼鷹松柏為主題，大筆如椽，寫松柏以篆書之法，金石之意森然；繪蒼鷹用寫實之筆，而兼用寫意。和一般畫鷹不同，所作雄鷹，并非作鷹擊長空狀，而是側立松枝。鷹頭微微扭轉，鷹目炯炯有神。羽翅收攏蓄勢待發(fā)，鷹爪緊抓樹干，“爪上橫點極密”，作雄視狀。鷹身墨色分層，錯落有致，濃、淡、干、枯、濕俱備。主羽和尾羽以濃墨焦墨闊筆點出；又以焦墨勾勒鷹喙和點睛。所作鷹形象生動，精神飽滿，寓動于靜，突出了力量感。畫上繪一松一柏，松樹在前，柏樹在后，兩樹交叉而立。墨色一淡一濃。松樹直立于前而墨色淡，松枝斜伸，松針細密而墨色稍濃。柏樹居后而墨色濃重，復用濃淡墨色漫點柏葉襯綴，姿態(tài)更加虬曲。松柏長青，隱然有長壽之喻。畫左下方用行書寫詩：“松枝垂蔭芊芊草，柏樹高孥淡淡云。天日晴明風景好，呼鷹圍獵八千春。八十六歲齊璜?！?/span>

1958年第二期《中國畫》雜志上曾刊出一幅齊白石的《松鷹圖》，是樂曼雍收藏，曾在1958年1月20日舉辦的齊白石遺作展中展出。樂曼雍(1902-1974)是楊度長子楊公庶的夫人。楊度是著名的“籌安六君子”，和齊白石都出于王闿運門下，交情很深。兩畫比較，嘉德拍品稍勝。

（未完待續(xù)）

懷念聯(lián)壇“一字師”

章允芳 福建霞浦

有幸步趨古善境；

叨光枝托萬賢村。

這是原福建省霞浦長溪詩社社長、縣楹聯(lián)學會副會長、縣政協(xié)“終身委員”，也是我的“一字師”張景騫先生，早年為所住古善里老宅撰寫的門聯(lián)?？芍^既樸實貼切，又富含新意。

景騫先生離開我們已近三年，他是步入百歲時離開的。他早年畢業(yè)于福州師范學校。任過校長、督學、科長。中年喪妻，獨自撫養(yǎng)3個子女成人。為謀生計，曾經(jīng)營過雜貨店，販賣過雞鴨，被人戲稱“咬雞貓”，心亦坦然。1956年縣政協(xié)成立，歷任委員、常委，兼社會人士組組長、政協(xié)老人俱樂部副主任?！拔母铩逼陂g，被迫上山下鄉(xiāng)，養(yǎng)過豬，當過“獸醫(yī)”，參加過勞動。所經(jīng)歷的困苦，也成為他獲得的另一份“財富”。直到1980年，縣政協(xié)恢復，他被選為縣人民代表和政協(xié)常委。尤其是1985年長溪詩社成立和1997年縣楹聯(lián)學會成立后，他更熱心于詩聯(lián)創(chuàng)作。僅楹聯(lián)創(chuàng)作粗略統(tǒng)計就達上千副。現(xiàn)存留全國各地亭臺樓閣和宮廟寺觀楹聯(lián)有百副之多。

景騫先生是霞浦縣文化名人。他愛國愛鄉(xiāng)，思想開闊，才思敏捷。所作楹聯(lián)既切合實際，又有更高境界。例如他撰三沙留云洞山門聯(lián)：“海國河山珍古跡；桃源風物重新編?！辈试仆ぢ?lián)：“烽火臺存烽火息；彩云亭建彩云歸。”撰周寧鯉魚溪風景區(qū)聯(lián)：“魚歸故里方為鯉；人到名山即是仙?！薄坝^魚亭外魚千萬；伴月橋前月一雙?！弊珡V西玉融真仙巖景區(qū)：“千百里靈壽溪，慈航早渡；億萬年隱仙洞，秘境新開?！薄氨倭至ⅲ類鄱促e留手跡；溪山競秀，尤欣霞客記游蹤?！庇秩纭皣痢鼻蹲致?lián)：“土肥猶慮清泉少；國富還虞冗吏多?！薄巴翞轱埻雭G終餓；國乃金甌缺必災?！钡鹊龋〔幻杜e。

同時，他又樂于幫教初學者。他在任時，每日都到辦公室，多位后學者時常找他請教。我是通過縣老年大學詩詞班學習才加入縣楹聯(lián)學會的。所以，每有習作多要請教張老。有一回，作“霞浦”嵌字聯(lián)，我寫一副：“霞山鐘靈氣，游壽書法傳南北；浦水毓英才，丘堤畫技貫中西?！彼春笙肓讼?，就把“法”字改為“藝”字。說：“‘書藝’對‘畫技’更工整。”還有一回，作“沙江”（鎮(zhèn)）嵌名聯(lián)，我作“沙里淘金，貝丘地證先民跡；江中戲水，竹嶼波牽旅客心?！睆埨戏磸驼b讀后，將“地”字改作“址”字。并說：“貝丘是先民生活的‘遺址’，不是‘遺地’?！蔽衣牶笮膼傉\服，作對聯(lián)就應該字字推敲。

張老走了，但他撰寫詩聯(lián)的認真精神永遠留在我的心中。

節(jié)日暢情懷

陳敏青 湖南新化

甲、乙信步上臺，向觀眾鞠躬！

甲：今年即將過去，新年又要來臨。

乙：在這歲尾年頭之際，

甲：在今天老年大學學習例會將要散會之時，

合：我倆說一段對聯(lián)相聲讓大家欣賞欣賞吧！

乙：說哪方面的對聯(lián)呢？

甲：就說節(jié)日對聯(lián)吧！如元旦節(jié)，我如此說：

  九州歡樂迎元旦；

  百族和諧慶盛年。

乙：春節(jié)，我這樣題：

  年豐人壽黎民樂；

  日麗風和大地春。

甲：明年農(nóng)歷乃丁酉雞年，我嵌“雞”字說一聯(lián)吧：

  雞聲招燕舞；

  柳浪綠鶯歌。

乙：聯(lián)語優(yōu)美切題，元宵節(jié)我題一聯(lián)：

  艷彩祥煙融廣宇；

  銀花火樹慶元宵。

甲：元宵節(jié)后是3·5學雷鋒紀念日，我這樣題：

  爭學雷鋒行善舉；

  樂為社會樹新風。

乙：3·8國際婦女節(jié)我題聯(lián)：

  三春敬賀慈媽好；

  八面歡呼淑節(jié)高。

甲：3·12植樹節(jié)我題聯(lián)：

  廣野山河栽翠綠；

  神州景象顯欣榮。

乙：清明節(jié)我題聯(lián)：

  莊重追思承祖德；

  文明拜謁繼家風。

甲：5·1國際勞動節(jié)我題聯(lián)：

  五星耀彩康強路；

  一幟映紅勞動家。

乙：5·4青年節(jié)我如此題：

  五好青年抒壯志；

  四方巧手繪宏圖。

甲：對家母我深懷歉意，母  親節(jié)我含淚吟聯(lián)：

  世上無私娘待子；

  心中最愧子虧娘。

乙：與你心情一樣，我深深體會到：

  無盡無窮唯母愛；

  待兒待女最親和。

甲：6·1國際兒童節(jié)我題聯(lián)：

  六月香飄花競艷；

  一園翠擁景爭榮。

乙：端午節(jié)我如此抒懷：

  龍舟競水忠魂喚；

  勇士揮橈正氣揚。

甲：端午節(jié)又稱詩人節(jié)，

乙：是為紀念戰(zhàn)國時期楚國政治家、愛國詩人屈原投江殉國而確定。

甲：你的聯(lián)語切情切景。有感于屈公之志節(jié)，我亦題吟一聯(lián)：

  群情豪氣昭先哲；

  詩圣琦操勵后賢。

乙：你的聯(lián)語更貼切節(jié)日意蘊。接下來我為父親節(jié)題聯(lián)：

  父愛如山恒又大；

  親情似海廣而深。

甲：聯(lián)語精辟。接下來我題7·1建黨紀念日聯(lián)：

  七音頌黨洪聲遠；

  一路揚旗好夢園。

乙：我題8·1建軍節(jié)聯(lián)：

  八斗高才匡社稷；

  一身正氣護黎元。

甲：9月3日是抗日戰(zhàn)爭勝利紀念日，我如此題聯(lián)：

  揚抗日驅倭浩氣；

  展興邦勵志雄風。

乙：聯(lián)語氣魄宏大。我題9·10教師節(jié)聯(lián)：

  九州教育千秋旺；

  十美園丁百姓崇。

甲：我為中秋節(jié)題聯(lián)：

  桂馥蘭馨呈瑞象；

  月圓花好慶良宵。

乙：我亦題中秋節(jié)聯(lián)：

  賞月吟詩夸美景；

  舉杯碰盞樂中秋。

甲：重陽節(jié)是我們老年人的節(jié)日，我如此題：

  霜凌葉翠松猶茂；

（題后卡殼窘迫樣子）

乙：我為你補上下聯(lián)吧：

  時至秋深菊始香。

甲：你下聯(lián)很好，我們還合伙說一聯(lián)好嗎？

乙：行?。☆A——備，開——始！

合：（跳交誼舞樣子，聲音宏亮地）

  舞美歌悠佳境樂；

  云祥景麗夕陽紅。

  聯(lián)題節(jié)日表演到此結束，謝謝同仁們傾聽！祝大家身體健康，家庭幸福，萬事如意?。p下）

題凌霄

曉霧隨風起

凌霄帶露開

攝影/撰聯(lián) 黃平安 陜西石泉

閑談題陶淵明詩聯(lián)

姚老庚 廣西融水

中國有很多桃花源，重慶酉陽、湖南常德、湖北十堰、江蘇連云港、安徽黃山、臺灣基隆、河南南陽、重慶永川等地都有?！短一ㄔ从洝分械摹疤一ㄔ础本烤乖谑裁吹胤剑繉W術界尚有爭議。真正的桃花源也許就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精神樂園。

明孝宗弘治三年，庚戌科狀元錢福題聯(lián)：

賞菊客歸，眾手摘殘彭澤景；

賣花人過，一肩挑盡洛陽春。

幼時便以神童著稱的錢福，有一天放學歸來，遇見一群儒生賞菊，其中一人吟出上聯(lián)想考考錢福。錢福不假思索脫口答出下聯(lián)，眾儒生贊嘆不已。上聯(lián)中的彭澤，指晉代詩人陶淵明曾做彭澤縣令，他性愛菊，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名句。上聯(lián)用此典，表示對摘殘菊花的不滿。古有“洛陽牡丹春富貴”之說，下聯(lián)即以牡丹為題，言賣花人把洛陽的春色，都挑走了。全聯(lián)對仗工整，讀之朗朗上口，不愧為佳作。

明萬歷十五年，壬戌科狀元申時行辭官返鄉(xiāng)題堂屋聯(lián)：

有賦歸來順四時,成功者退；

無心毀譽同三代,直通而行。

上聯(lián)自比陶淵明，以功成身退為樂。“有賦歸來”，指陶淵明所著《歸去來辭》，是其辭去彭澤令回家不久寫的。下聯(lián)自比葛洪，不計較毀譽榮辱，堅持照正道行事。

清光緒二十一年，乙未科狀元駱成驤自題聯(lián)：

物新人惟舊；

心遠地自偏。

上聯(lián)語出《尚書盤庚》：“人惟求舊，器非求舊，維新?！北砻髯髡咧驹诟镄?，人情故交仍惟舊不變。下聯(lián)語出陶淵明《飲酒》詩：“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表現(xiàn)作者心存高遠，不涉塵囂。全聯(lián)言短意深，給人以更多的思索與啟迪。東晉大詩人陶淵明，少時就懷有濟世之志，“少時壯且厲，扶劍獨行游”，足見其不尋常抱負。

唐·詩人陳光題陶淵明醉石：

片石露寒色，先生遺素風。

醉眠芳草合，吟起白云空。

道出乾坤外，聲齊日月中。

我知彭澤后，千載與誰同。

題聯(lián)：

親近田園，只求一顆心自在；

遠離塵囂，不為五斗米折腰。

抱犢散仙題陶淵明聯(lián)：

處霜風凄緊之秋，志欲逃秦，唯與菊隱；

秉松柏貞高之性，才難阿世，宜以詩鳴。

舍五斗米不惜歸隱田園，耕幾畝地只為安貧樂道。寫一個悠閑自得的詩人形象。陶淵明能夠成為“古今隱逸詩人之宗”，能夠創(chuàng)寫偉大的田園詩，也是由其政治閱歷和政治素養(yǎng)所決定的。“采菊”的動作不是一般人的動作，它包含著詩人超俗塵世，熱愛自然的情趣。

  陶淵明無拘無束浪蕩不羈，不愿為世事束縛。縱觀陶淵明的世外人生也是人們閑談的話題，古今論道陶淵明，似乎都離不開“隱逸”二字。詩曰：

疏籬處處溢清香，金蕊迎風醉夕陽。

莫怪陶公曾摯愛，孤標高格自流芳。

陶淵明的文學成就與他的政治閱歷也是密不可分的，因為一個不懂政治的人永遠不會超越政治，一個沒有政治情懷的人也永遠不會有回歸田園的夢想，令人欣慰的是，陶淵明妥善地處理了復雜的政治關系，他是成功的，當然也是愉悅的，所以在將歸未歸之際唱出了“歸去來兮”那凄美、瀟灑、激越的音調(diào)。陶淵明的人生是獨特的。正是這獨特的人生，成就了一個大詩人，造就橫亙千古的藝術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