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王建華 劉小超 清明節(jié)又到了，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回想去世快四年的公公，我忍不住淚如泉涌。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公公是2013年4月28日突然離世的。驚聞噩耗，我們都在外地，來不及問候，來不及告別，甚至來不及看上最后一眼，從此，我們陰陽兩隔，成了世間最遠的距離。每到清明日，我們帶上無限的遺憾和愧疚，滿心沉痛去悼念老父親，我又似乎看到了十多年前的他…… 曾記得我們2003年結婚時，老公家里窮，本來我們說好一切從簡，家具什么的盡量少買些，可老人家不同意，硬是借了五千元買了滿房的木柜、木床等，說是不能委屈了我，那一刻，我十分欣慰自己有一個好公公。 我從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到何家媳婦，轉身還很懵懂，接著就生下兒子小為為。還記得小家伙出生，老人家如獲至寶，滿月宴剛好吃年飯，他抱著孩子，坐在小屋堂前，滿面笑容，仿佛就在昨天，我的記憶定格在那慈祥的笑臉上，揮之不去。 接著就是我們都在外地教書，老人家默默在老家種田種地兼幫我們帶小孩，那時家里條件差，不足三十平米的老屋，破爛不堪，夏日炎熱，冬日寒冷，我們竟沒問過他是如何過來的，記憶里永遠是他含笑的容顏，高舉孩子的雙臂。 這種忽略一經(jīng)就是幾年，反而是2005年我們在城區(qū)買新房，債臺高筑時，老人家不遠百里為我們送米送菜，只是擔心我們經(jīng)濟困難苦了自己，殊不知，歲月的風霜已經(jīng)浸蝕了他多年，我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的雪中送炭，老人家的身體卻一日不如從前。 2008年5月，他偶感身體不適，我?guī)ブ嗅t(yī)院做CD，看到結果，肺部有不明陰影時，我驚懼不己，不敢聲張，偷偷與婆婆商議，再去大醫(yī)院檢查，武漢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復查結果意是主動脈夾層（血管瘤）。當時醫(yī)生斷定：隨時有生命危險，最多只能活三年。我們全家如遭雷擊，慌亂中準備手術，十多萬的手術風險較大，醫(yī)院不敢保證能治好，此時，老人極為淡定，堅決不做手術，回老家休養(yǎng)。 這一休就是六年，老人自挖草藥，自我調理，創(chuàng)造了神話，打破了醫(yī)生的預言，他常笑曰：“都是些什么醫(yī)生，老說些怕人的大話”。樂觀的他卻是常年經(jīng)受病痛的拆磨，兩度因中風入住市人民醫(yī)院。猶記得第一次中風時，老人不能言語、走路，大哥背著他上醫(yī)院，我忙著四處找醫(yī)生、掛號、拿藥、拿檢查結果，進進出出，滿心焦慮，竟沒來得及說半句安慰，只不過不斷叮囑醫(yī)生用最好的藥，沒想到出院后，他老念我的好，說我有孝心，而我慚愧竟沒為他做些什么，何來孝順，只不過做了為人媳的善良罷了。 由于及時就醫(yī)，老人迅速康復，回老家又不忘勞作，連續(xù)二年承包了二十來畝責任田，還了四萬多元的債務，我們勸他莫勞累，他卻含笑說：“不還來生債，不讓兒女操心?！?/p> 好景不長，2012年，老人家連續(xù)低燒，我們不放心，接他來武穴，不幸當天下午又一次暈倒中風，老人家高燒不退，意識全無，不斷抽筋顫抖，我服侍在床前，看到他嘔吐不止，淚水強忍，獨自一人在走廊上哭泣，感覺他大去之期不遠矣。時值七月，天氣異常悶熱，為老人送飯送水，我來去醫(yī)院，一走就是十來天，我不斷祈禱上蒼多給我們留點時間，我們還沒來得及孝順啊，也許，是我的善良感動了了上天，老人又奇跡般的康復出院了，我們又一次回鄉(xiāng)過了個團圓年。 沒想到噩耗來得太突然，2013年4月28日夜風雨大作，老人突然離世，我心如雷鼓，無法言語，我上個星期還去看望他，他坐在床上，含笑說：“下星期回來，給我買點紅棗吃?！本刮吹鹊街苣业募t棗將何去何從，我扶靈大哭，內心悲慟，久久不能自己。 回想與他相處的十年，他從未高聲與我們講話，總是含笑迎來送往；他從未休息，至死方休，不輟勞作；他從未享受，對生活沒有半點苛求，含笑離去，留給我們的是永久的傷痛。 作為兒媳，我們孝心很少，只不過言語溫順，從不頂撞，婆婆還說：“你父，是含笑而去的，你們有孝就好。”我無顏面對如世長辭的老父親，我們還沒來得及為他送上一點物質上的東西，孝順一二……滿心愧疚，只希望自己多些溫言細語，多陪陪婆婆。 古語曰：“父母在，不遠行?！比缃窭夏赣H還在身邊，我把愧疚和不安化著溫馨陪伴著她，還望人世間的孝心，善良永存，自己也留點善念如天地長齊。 又到清明節(jié)了，我又仿佛看到了老父親含笑向我走來…...
作者：大金中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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