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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綬āＧ野覆桓惱叱だ粢暈擰９偎孿繽?，漏败垣莿Μ阤壞治所，無辨護(hù)者不稱任，先自劾，不應(yīng)法，歸告二千石勿聽。 御史大夫遣郡國計(jì)吏敕御史大夫敕上計(jì)丞長史曰：詔書殿下布告郡國，臣下承宣無狀，多不究，（下有闕文。）百姓不蒙恩被化。守丞長史到郡，與二千石同力，為民興利除害，務(wù)有以安之，稱詔書。郡國有茂才不顯者，言上。殘民貪污煩擾之吏，百姓所苦，務(wù)勿任用。方察不稱者，刑罰務(wù)于得中，惡惡止其身。 選舉（下有闕文。）民侈過度，務(wù)有以化之。問今歲善惡，孰與往年？對上。問今年盜賊，孰與往年？得無有群輩大賊？對上。 陳孔璋為袁紹王烏丸版文使持節(jié)大將軍、督幽青、并領(lǐng)冀州牧、邟鄉(xiāng)侯紹，承制，詔遼東屬國率眾王頒下烏丸，遼西率眾王蹋頓，右北平率眾王汗盧維： 乃祖慕義遷善，款塞內(nèi)附，北捍玁猶，東拒濊貊，世守北陲，為百姓障。雖時侵犯王略，命將徂征厥罪，率不旋時，悔愆變改。方之外夷，最又聰惠者也。始有千夫長、百夫長以相統(tǒng)領(lǐng)，用能悉乃心，克有勛力于國家，稍受王侯之命。自我王室多故，公孫瓚作難，殘夷厥土之君，以侮天慢主。是以四海之內(nèi)，并執(zhí)于戈，以衛(wèi)社稷。三王奮氣裔土，忿奸憂國，控弦與漢兵為表里，誠甚忠孝，朝所嘉焉。然而虎兕長蛇，相隨塞路，王官爵命，否而無聞。夫有勛不賞，俾勤者怠。今遣行謁者楊林，赍單于璽綬車服，以對爾勞。其各綏靜部落，教以謹(jǐn)慎，無使作兇作慝，世復(fù)爾祀，位長為百蠻長。厥有咎有不臧者，冺于爾祿而喪于乃庸，可不勉乎！烏桓單于、都護(hù)部眾、左右單于受其節(jié)度。他如故事。 潘元茂冊魏公九錫文（九錫禪詔，類相重襲，逾襲逾濫。稍錄之以備體。） 制詔：使持節(jié)丞相領(lǐng)冀州牧武平侯。 朕以不德，少遭閔兇，越在西土，遷于唐、衛(wèi)。當(dāng)此之時，若綴旒然。宗廟乏祀，社稷無位。 群兇覬覦，分裂諸夏。一人尺土，朕無獲焉。即我高祖之命，將墜于地。朕用夙興夜寐，震悼于厥心。曰：惟祖惟父，股肱先正，其孰能恤朕躬？乃誘天衷，誕育丞相，保乂我皇家，宏濟(jì)于艱難，朕實(shí)賴之。今將授君典禮，其敬聽朕命。 昔者，董卓初興國難，群臣釋位，以謀王室。君則攝進(jìn)，首起戎行，此君之忠于本朝也。后及黃巾反易天常，侵我三州，延于平民。君又討之，剪除其跡，以寧東夏。此又君之功也。韓暹、楊奉，專用威命。又賴君勛，克黜其難。遂遷許都，造我京畿。設(shè)官兆祀，不失舊物。天地鬼神，于是獲乂。此又君之功也。袁術(shù)僣逆，肆于淮南。懾憚君靈，用丕顯謀。蘄陽之役，橋蕤授首。棱威南邁，術(shù)以殞潰。此又君之功也。回戈東指，呂布就戮。乘軒將返，張揚(yáng)殂斃，睦固伏罪，張繡稽伏。此又君之功也。袁紹逆常，謀危社稷。憑恃其眾，稱兵內(nèi)侮。當(dāng)此之時，王師寡弱，天下寒心，莫有固志。君執(zhí)大節(jié)，精貫白日。奮其武怒，運(yùn)諸神策，致屆官渡，大殲丑類，俾我國家，拯于危墜。此又君之功也。濟(jì)師洪河，拓定四州。袁譚、高斡，咸梟其首。海盜奔迸，黑山順軌。此又君之功也。烏丸三種，崇亂二世。袁尚因之，逼據(jù)塞北。束馬縣車，一征而滅。此又君之功也。 劉表背誕，不供貢職。王師首路，威風(fēng)先逝，百城八郡，交臂屈膝。此又君之功也。馬超、成宜，同惡相濟(jì)，擯據(jù)河、潼，求逞所欲。殄之渭南，獻(xiàn)馘萬計(jì)，遂定邊城，撫和戎狄。此又君之功也。 鮮卑、丁令，重譯而至。單于、白屋，請吏帥職。此又君之功也。君有定天下之功，重之以明德，班敘海內(nèi)，宣美風(fēng)俗。旁施勤教，恤慎刑獄。吏無苛政，民無懷慝。敦崇帝族，援繼絕世。舊德前功，罔不咸秩。雖伊尹格于皇天，周公光于四海，方之蔑如也。 朕聞先王并建明德，胙之以土，分之以民，崇其寵章，備其禮物，所以蕃衛(wèi)王室，左右厥世也。其在周成，管、蔡不靖。懲難念功，乃使邵康公錫齊太公履，東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無棣。五侯九伯，實(shí)得征之。世胙太師，以表東海。爰及襄王，亦有楚人不供王職。又命晉文登為侯伯，錫以二輅、虎賁、鐵鉞、秬鬯、弓矢，大啟南陽，世作盟主。故周室之不壞，繄二國是賴。今君稱丕顯德，明保朕躬，奉答天命，道揚(yáng)宏烈。綏爰九域，罔不率俾，功高乎伊、周，而賞卑乎齊、晉，朕甚恧焉。朕以眇眇之身，托于兆民之上。永思厥艱，若涉淵水。非君攸濟(jì)，朕無任焉。今以冀州之河?xùn)|、河內(nèi)、魏郡、趙國、中山、鉅鹿、常山、安平、甘陵、平原，凡十郡，封君為魏公。使使持節(jié)御史大夫慮，授君印綬、冊書，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錫君玄土，直以白茅，爰契爾龜，用建冢社。昔在周室，畢公、毛公，入為卿佐；周、召師保，出為二伯。外內(nèi)之任，君實(shí)宜之。其以丞相領(lǐng)冀州牧如故。今更下傳璽，肅將朕命，以允華夏。其上故傳武平侯印綬，今又加君九錫，其敬聽朕命。以君經(jīng)緯禮律，為民軌儀，使安職業(yè)，無或遷志，是用錫君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君勸分務(wù)本，嗇民昏作，粟帛滯積，大業(yè)惟興，是用錫君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君敦尚謙讓，俾民興行，少長有禮，上下咸和，是用錫君軒懸之樂，六佾之舞。君翼宣風(fēng)化，爰發(fā)四方，遠(yuǎn)人回面，華夏充實(shí)，是用錫君朱戶以居。君研其明哲，思帝所難，官才任賢，群善必舉，是用錫君納陛以登。君秉國之均，正色處中，纖毫之惡，靡不抑退，是用錫君虎賁之士三百人。君糾虔天刑，章厥有罪，犯關(guān)干紀(jì)，莫不誅殛，是以錫君鈇鉞各一。君龍?bào)J虎視，旁眺八維，掩討逆節(jié)，折沖四海，是用錫君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君以溫恭為基，孝友為德，明允篤誠，感乎朕思，是用錫君秬鬯一卣，珪瓚副焉。魏國置丞相以下群卿百僚，皆如漢初諸侯王之制。君往欽哉，敬服朕命，簡恤爾眾，時亮庶功，用終爾顯德，對揚(yáng)我高祖之休命。 徐孝穆陳公九錫文大戰(zhàn)乾元，資日月以貞觀；至哉坤元，憑山川以載物。故惟天為大，陟配者欽明；惟王建國，翼輔者齊圣。是以文武之佐，磻溪蘊(yùn)其玉璜；堯舜之臣，濙河鏤其金版。況乎體得一之鴻姿，寧陽九之危厄，拯橫流于碣石，撲燎火于昆岑，驅(qū)馭于韋彭，跨碾于齊晉，神功行而靡用，圣道運(yùn)而無名者乎！ 今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 日者昊天不吊，鐘亂于我國家，網(wǎng)漏吞舟，強(qiáng)胡內(nèi)赑。茫茫宇宙，惵惵黎元，方足圓顱，萬不遺一。太清否亢，橋山之痛已深；大寶屯如，平陽之禍相繼。上宰膺運(yùn)，康救兆民，鞠旅于滇池之南，揚(yáng)旌于桂嶺之北，懸三光于已墜，謐四海于群飛，屠猰貐于中原，斮鯨鯢于濛汜，蕩寧上國，光啟中興，此則公之大造于皇家者也。既而天未悔禍，夷丑薦臻，南夏崩騰，西京蕩覆。群胡孔熾，藉亂乘間，推納藩枝，盜假神器。冢司昏撓，旁引寇仇，既見貶于桐宮，方謀危于漢閣?；蔬\(yùn)已殆，何殊贅旒？中國搖然，非徒如線。公赫然投袂，匡救本朝，復(fù)莒齊都，平戎王室。朕所以還膺寶歷，重履宸居，挹建武之風(fēng)猷，歌宣王之《雅》《頌》，此又公之再造于皇家者也。公應(yīng)務(wù)之初，登庸惟始，三川五嶺，莫不窺臨，銀洞珠宮，所在寧謐。孫盧肇釁，越貊為災(zāi)，番部阽危，勢將淪殄。公赤旗所指，妖壘洞開，白羽才捴，兇徒紛潰，非其神武，久喪南藩，此又公之功也。大同之末，邊政不修。李賁狂迷，竊我交愛。敢稱大號，驕恣甚于尉佗；據(jù)有連州，雄豪熾于梁碩。 公英謨神算，電埽風(fēng)行，馳御樓船，直跨滄海。新昌典澈，備履艱難，蘇歷嘉寧，盡為京觀。三山獠洞，八角蠻陬，逖矣水宇之鄉(xiāng)，悠哉火山之國，馬援之所不居，陶璜之所未開，莫不懼我王靈，爭朝邊候，歸琛天府，獻(xiàn)狀鴻臚，此又公之功也。自寇虜陵江，宮闈幽辱，公枕戈嘗膽，提劍撫心，氣涌青霄，神飛紫闥。而番禺連率，本自諸夷，言得其朋，是懷同惡。公仗此忠誠，乘機(jī)剿定，執(zhí)沛令而釁鼓，平新野而據(jù)鞍，此又公之功也。世道初艱，方隅多難，勛門桀黠，作亂衡嶷，兵切池隍，眾兼夷獠。公以國盜邊警，知無不為，恤是同盟，誅其丑類，莫不魚驚鳥散，面縛頭懸。南土黔黎，重保蘇息，此又公之功也。長驅(qū)嶺嶠，夢想京畿，緣道酋豪，遞為榛梗。路養(yǎng)渠率，全據(jù)大都，蓄聚逋逃，方謀阻亂。百樓不戰(zhàn)，云梯之所未窺；萬弩齊張，高輣之所非敵。公龍?bào)J虎步，嘯吒風(fēng)云，山靡堅(jiān)城，野無強(qiáng)陣，清妖氛于贛石，滅沴氣于雩都，此又公之功也。遷仕兇慝，屯據(jù)大皋，乞活類馬騰之軍，流民多杜弢之眾，推鋒轉(zhuǎn)斗，自北徂南，頻歲稽誅，實(shí)惟勁虜。 公坐揮三略，遙制六奇，義勇同心，貔貅騁力，雷奔電掣，谷靜山空，列郡無犬吠之驚，叢祠罷狐鳴之盜，此又公之功也。王師討虜，次屆淪波，兵乏兼儲，士有饑色。公回麾蠡澤，積谷巴丘，億庾之詠斯豐，壺漿之迎是眾。軍民轉(zhuǎn)漕，曾無砥柱之難；舳艫相望，如運(yùn)敖倉之府。犀渠貝胄，顧蔑雷霆，高艦層樓，仰捫霄漢。故使三軍勇銳，百戰(zhàn)無前，承此兵糧，遂殄兇逆，此又公之功也。 若夫英圖邁俗，義旅如云，湓壘猜攜，用掩戎略。公志唯同獎，師克在和，鵲塞非虞，鴻門是會。 若晉侯之誓白水，如蕭王之推赤心。屈禮交盟，人祗感咽。故能使舟師并路，遠(yuǎn)邇同心，此又公之功也。姑熟襟要，崤函阻憑，寇虜據(jù)其關(guān)梁，大盜負(fù)其扃鐍。公一校裁捴，三雄并奮，左賢右谷，沙潰土崩，木甲殪于中原，氈裘赴于江水。他他藉藉，萬計(jì)千群，鄂坂之隘斯開，夷庚之道無塞，此又公之功也。義軍大眾，俱集帝京，逆豎兇徒，猶屯皇邑。若夫表里山河，金湯險(xiǎn)固，疏龍首以抗殿，揃華岳以為城，雜虜憑焉，強(qiáng)兵自若。公回茲地軸，抗此天羅，曾不崇朝，俾無遺噍。軍容甚穆，國政方修，物重睹于衣冠，民還瞻于禮樂。楚人滿道，爭睹于葉公；漢老銜悲，俱歡于司隸，此又公之功也。內(nèi)難初靖，諸侯出關(guān)，外郡傳烽，鮮卑犯塞。莫非且渠當(dāng)戶，中貴名王，冀馬列于淮南，胡笳動于徐北。公舟師步甲，亙野橫江，殲厥群羝，遂殫封豨。莫不珪木而止，戎車靡遺，遇濘而還，歸驂盡殪，此又公之功也。公克黜禍難，劬勞皇室。而孫甯之黨，翻啟狄心，伊洛之間，咸為虜戍。雖金陵佳氣，石壘天嚴(yán)，朝暗戎塵，夜喧胡鼓。公三籌既畫，八陣斯張，裁舉靈钚，亦抽金仆，咸俘丑類，悉反高墉。異李廣之皆誅，同龐元之盡赦，此又公之功也。任約叛換，梟聲不悛，戎羯貪婪，狼心無改。穹廬氈幕，抵北闕而為營；烏孫天馬，指東都而成陣。公左甄右落，箕張翼舒，埽是欃槍，驅(qū)其獫狁。長狄之種，埋于國門；椎髻之酋，烹于軍市。投秦坑而盡沸，噎滍水而不流，此又公之功也。一相居中，自折彝鼎，五湖小守，妄懷同惡。公夙駕兼道，秉羽杖戈。玉斧將揮，金鉦且戒；妖寇震懾，遽請灰釘。爇櫬以表其含弘，焚書以安其反側(cè)，此又公之功也。賊龕兇橫，陵虐具區(qū)，阻兵安忍，憑災(zāi)怙亂。自古蟲言鳥跡，混沌洪荒，凡或虔劉，未此殘酷。公雖宗居汝潁，世寓東南，育圣誕賢之鄉(xiāng)，含章挺生之地，眷言桑梓，公私憤切。卓爾英猷，承規(guī)奉算，戮此大憝，如烹小鮮，此又公之功也。亂離永久，群盜孔多，浙左兇渠，連兵構(gòu)逆。豈止千兵五校，白雀黃龍而已哉！公以中軍無率，選是親賢，奸寇途窮，漼然冰泮。刑溏之所，文命動其大威；雷門之間，句踐行其嚴(yán)戮。英規(guī)圣跡，異代同風(fēng)，此又公之功也。同姓有扈，頑兇不賓，憑藉宗盟，圖危社稷。觀兵匯澤，勢震京師，驅(qū)率南蠻，已為東帝。公論兵于廟堂之上，決勝于尊俎之間，寇賈樊滕，浮江下瀨。一朝揃撲，無待甸師；萬里澄清，非勞新息，此又公之功也。豫章妖寇，依憑山澤，繕甲完聚，各歷歲時，結(jié)從連橫，爰洎交廣。呂嘉既獲，吳濞已鏦，命我還師，征其不恪，連營盡拔，偽黨斯擒。曜圣武于匡山，回神旌于蠡浱，此又公之功也。 自八纮九野，瓜剖豆分，竊帝偷王，連州比縣。公武靈已暢，文德又宣，折簡馳書，風(fēng)猷斯遠(yuǎn)。至于蒼蒼浴日，杳杳無雷，北洎丈夫之鄉(xiāng)，南逾女子之國，莫不屈膝膜拜，求吏款關(guān)，此又公之功也。京師禍亂，亟積寒暄，雙闕低昂，九門寥豁，寧秦宮之可顧，豈魯?shù)钪q存。五都簪弁，百僚卿士，胡服縵纓，咸為戎俗，高冠厚履，希復(fù)華風(fēng)。宋徽子《麥穗》之歌，周大夫《黍離》之嘆，方茲于斯，未足為悲矣。公求衣昧旦，昃食高春，興構(gòu)宮闈，具瞻遐邇，膠庠宗稷之典，六符十等之章，還聞泰始之風(fēng)流，重睹永平之遺事，此又公之功也。公有濟(jì)天下之勛，重之以明德，凝神體道，合德符天。用百姓以為心，隨萬機(jī)而成務(wù)，恥一物非唐虞之民，歸含靈于仁壽之域。上德不德，無為以為，夏長春生，顯仁藏用。忠信為寶，風(fēng)雨弗愆；仁惠為基，牛羊勿踐。功成治定，樂奏《咸》《云》，安上治民，禮兼文質(zhì)。物色丘園，衣裾里巷，朝多君子，野無遺賢。菽粟同水火之饒，工商富猗頓之旅。是以天無蘊(yùn)寶，地有呈祥，潏露卿云，朝團(tuán)曉映，山車澤馬，服馭登閑。 既景煥于圖書，方葳蕤于史牒，高勛逾于象緯，積德冠于嵩華，固無德而稱者矣。 朕又聞之：前王宰世，茂賞尊賢，式樹蕃長，總征群伯。二《南》崇絕，四履遐曠，泱泱東海，胙土惟齊，巖巖泰山，俾侯于魯。抑又勤王反鄭，夾輔遷周，召伯之命斯隆，河陽之禮咸備。 況復(fù)經(jīng)營宇宙，寧惟斷鰲足之功；弘濟(jì)蒼生，非直鑿龍門之險(xiǎn)。而酬庸報(bào)德，寂爾無聞。朕所以垂拱當(dāng){宀一}，載懷慚悸者也。今授公相國。以南豫州之陳留、南丹陽、宣城，揚(yáng)州之吳興、東陽、新安、新寧，南徐州之義興，江州之鄱陽、臨川十郡，封公為陳公。錫茲青土，苴以白茅，爰定爾邦，用建冢社。昔旦、奭分陜，俱為保師，晉、鄭諸侯，咸作卿士。兼其內(nèi)外，禮實(shí)攸宜。今命使持節(jié)兼太尉王通，授相國印綬，陳公璽紱，使持節(jié)兼司空王玚，授陳公茅土，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相國秩逾三鉉，任總百司，位絕朝班，禮由事革，其以相國總百揆，除錄尚書之號。上所假節(jié)侍中貂蟬中書監(jiān)印章，中外都督太傅印綬，義興公印策，其鎮(zhèn)衛(wèi)大將軍、揚(yáng)州牧如故。又加公九錫。其敬聽后命：以公禮為楨Ａ１０，律等銜策，四維皆舉，八柄有章；是用錫公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以公賤寶崇谷，疏爵待農(nóng)，室富京坻，民知榮辱；是用錫公袞冕之服，赤舄副焉。以公調(diào)理陰陽，燮諧風(fēng)雅，三靈允降，萬國同和；是用錫公軒縣之樂，六佾之舞。 以公宣導(dǎo)王猷，宏闡風(fēng)教，光景所照，鞮象必通；是用錫公朱戶以居。以公抑揚(yáng)清濁，褒德進(jìn)賢，髦士盈朝，幽人虛谷；是用錫公納陛以登。以公嶷然廊廟，為世熔范，折沖四表，臨御八荒；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以公執(zhí)茲明罰，期在刑措，象恭無赦，干紀(jì)必誅；是用錫公斧鉞各一。以公英猷遠(yuǎn)量，跨厲嵩溟，混一車書，括囊寰宇；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以公天經(jīng)地義，貫徹幽明，春露秋霜，允恭粢盛；是用錫公秬鬯一卣，圭瓚副焉。陳國置丞相以下，一遵舊式。往欽哉！其恭循朕命，克相皇天，弘建邦家，允興洪業(yè)，以光我高祖之休命。 魏禪晉策咨爾晉王：我皇祖有虞氏，誕膺靈運(yùn)，受終于陶唐，亦以命于有夏。惟三后陟配于大，而咸用光敷圣德。自茲厥后，天又輯大命于漢?；鸬录人?，乃眷命我高祖。方軌虞夏四代之明顯，我不敢知。惟王乃祖乃父，服膺明哲，輔亮我皇家，勛德光于四海。格爾上下神祇，罔不克順。地平天成，萬邦以乂。應(yīng)受上帝之命，協(xié)皇極之中。肆予一人，祗承天序，以敬授爾位。歷數(shù)實(shí)在爾躬，允執(zhí)其中，天祿永終。於戲！王其欽順天命，率循訓(xùn)典，底綏四國，用保天休，無替我二皇之弘烈。 齊禪梁策咨爾梁王：惟昔邃古之載，肇有生人，皇雄、大庭之辟，赫胥、尊盧之后，斯并龍圖鳥跡以前，慌忽杏冥之世，固無得而詳焉。洎乎農(nóng)、軒、炎、皞之代，放勛、重華之主，莫不以大道君萬姓，公器御八纮，居之如執(zhí)朽索，去之若捐重負(fù)。一駕汾陽，便有窅然之志；暫適箕嶺，即動讓王之心。故知戴黃屋、服玉璽，非所以示貴稱尊；乘大輅、建旌旗，蓋欲令歸趣有地。是故忘己而字兆人，殉物而君四海。及于精華內(nèi)竭，畚橇外勞，則撫茲歸運(yùn)，惟能是與。況兼乎笙管革文，威圖啟瑞，攝提夜朗，熒光晝發(fā)者哉！四百告終，有漢所以高揖；黃德既謝，魏氏所以樂推。爰及晉、宋，亦弘斯典。我太祖握河受歷，應(yīng)符啟運(yùn)，二葉重光，三圣系軌。嗣君喪德，昏棄紀(jì)度，毀紊天綱，凋絕地紐。茫茫九域，翦為仇讎，溥天相顧，命懸晷刻。斫涉刳孕，于事已輕，求雞征杖，曾何足譬！是以谷滿川枯，山飛鬼哭，七廟已危，人神無主。惟王體茲上哲，明圣在躬，稟靈五緯，明并日月。彝倫攸序，則端冕而協(xié)邕熙；時難孔棘，則推鋒而拯涂炭。功逾造物，德濟(jì)蒼生，澤無不漸，仁無不被，上達(dá)蒼昊，下及川泉，文教與鵬翼齊舉，武功與日車并運(yùn)。固以幽顯宅心，謳訟斯屬；豈徒桴鼓播地，卿云叢天而已哉。至如晝睹爭明，夜飛枉矢，土淪彗刺，日既星亡，除舊之征畢顯，更姓之符允集。是以義師初踐，芳露凝甘，仁風(fēng)既被，素文自擾。北闕藁街之使，風(fēng)車火徼之民，膜拜稽首，愿為臣妾。鐘石畢變，事表于遷虞，蛟魚并出，義彰于事夏。若夫長人御眾，為之司牧，本同己于萬物，乃因心于百姓。寶命無常主，帝王非一族。今仰祗乾象，俯藉人愿，敬禪神器，授帝位于爾躬。大祚告窮，天祿永終。於戲！王允執(zhí)其中，式遵前典，以副昊天之望。禋上帝而臨億兆，格文祖而膺大業(yè)，以傳無疆之祚，豈不盛歟！ 卷八 告祭類蜀漢先主成都即位告天文（此文尚有典誥遺意。其事本得正也。） 惟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皇帝備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漢有天下，歷數(shù)無疆。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復(fù)存。今曹操阻兵安忍，戮殺主后，滔天泯夏，罔顧天顯。 操子丕，載其兇逆，竊居神器。群臣將士以為社稷隳廢，備宜修之。嗣武二祖，龔行天罰。備惟否德，懼忝帝位。詢于庶民，外及蠻夷君長，僉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業(yè)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無主。”率土式望，在備一人。備畏天明命，又懼漢邦將湮于地，謹(jǐn)擇元日，與百寮登壇，受皇帝璽綬，修燔瘞告類于天神。惟神饗祚于漢家，永綏四海。 齊高祖即位告天文皇帝臣道成，敢用玄牡昭告皇皇后帝。宋帝陟鑒乾序，欽若明命，以命于道成。夫肇自生民，樹以司牧，所以闡極則天，開元創(chuàng)物，肆茲大道。天下惟公，命不于常。昔在虞、夏，受終上代。 粵自漢、魏，揖讓中葉。咸炳諸典謨，載在方冊。木德既微，仍世多故，實(shí)賴道成匡拯之功，以弘濟(jì)于厥艱。大造顛墜，再構(gòu)區(qū)宇，宣禮明刑，締仁緝義。晷緯凝象，川岳表靈，誕惟天人，罔弗和會。乃仰協(xié)歸運(yùn)，景屬與能，用集大命于茲。辭德匪嗣，至于累仍，而群公卿士，庶尹御事，爰及黎獻(xiàn)，至于百戎，僉曰：“皇天眷命，不可以固違；人神無托，不可以曠主?！蔽诽熘?，敢不祗從鴻歷。敬簡元辰，虔奉皇符，升壇受禪。告類上帝，以永答民衷，式敷萬國。惟明靈是饗。 匡稚圭禱高祖孝文孝武廟文嗣曾孫皇帝恭承洪業(yè)，夙夜不敢康寧，思育休烈，以章祖宗之盛功。故動作接神，必因古圣之經(jīng)。往者有司以為前因所幸而立廟，將以系海內(nèi)之心，非為尊祖嚴(yán)親也。今賴宗廟之靈，六合之內(nèi)，莫不附親。廟宜一居京師，天子親奉。郡國廟可止無修?；实垤竺C舊禮，尊重神明，即告于祖宗而不敢失。今皇帝有疾不豫，乃夢祖宗見戒以廟，楚王夢亦有其序。皇帝悼懼，即詔臣衡復(fù)修立。謹(jǐn)案：上世帝王承祖禰之大義，皆不敢不自親?？舯百v，不可使獨(dú)承。又祭祀之禮，以民為本。間者歲數(shù)不登，百姓困乏，郡國廟無以修立。禮：兇年則歲事不舉，以祖禰之意為不樂，是以不敢復(fù)。如誠非禮義之中，違祖宗之心，咎盡在臣衡，當(dāng)受其殃，大被其疾，隊(duì)在溝瀆之中。皇帝至孝肅慎，宜蒙祐福。唯高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省察，右饗皇帝之孝，開賜皇帝眉壽亡疆，令所疾日瘳，平復(fù)反常，永保宗廟，天下幸甚。 匡稚圭告祭毀廟文往者大臣以為，在昔帝王承祖宗之休典，取象于天地。天序五行，人親五屬。天子奉天，故率其意而尊其制，是以禘嘗之序，靡有過五。受命之君，躬接于天，萬世不墮。繼列以下，五廟而遷，上陳太祖，間歲而祫，其道應(yīng)天，故福祿永終。太上皇非受命而屬盡，義則當(dāng)遷。又以為孝莫大于嚴(yán)父，故父之所尊，子不敢不承；父之所異，子不敢同。禮：公子不得為母信，為后則于子祭，于孫止，尊祖嚴(yán)父之義也。寢，日四上食，園廟間祠，皆可亡修?；实鬯寄降繎郑锤冶M從。 惟念高皇帝圣德茂盛，受命溥將，欽若稽古，承順天心，子孫本支，陳錫無疆。誠以為遷廟合祭，久長之策，高皇帝之意，乃敢不聽？即以令日，遷太上、孝惠廟，孝文太后、孝昭太后寢，將以昭祖宗之德，順天人之序，定亡窮之業(yè)。今皇帝未受茲福，乃有不能供職之疾?；实墼笍?fù)修立承祀，臣衡等咸以為禮不得。如不合高皇帝、孝惠皇帝、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孝昭皇帝、孝宣皇帝、太上皇、孝文太后、孝昭太后之意，罪盡在臣衡等，當(dāng)受其咎。今皇帝尚未平，詔中朝臣具復(fù)毀廟之文。臣衡、中朝臣咸復(fù)以為天子之祀義有所斷，禮有所承，違統(tǒng)背制，不可以奉先祖，皇天不祐，鬼神不饗?！读嚒匪d，皆言不當(dāng)，無所依緣，以作其文。事如失指，罪乃在臣衡，當(dāng)深受其殃?；实垡撕衩伸砀?，嘉氣日興，疾病平復(fù)，永保宗廟，與天無極，群生百神，有所歸息。 蔡伯喈遷都告廟文嗣曾孫皇帝某，敢昭告于皇祖高皇帝，各以后配。昔受命京師，都于長安，享國十有一世，歷年二百一十載。遭王莽之亂，宗廟墮壞。世祖復(fù)帝祚，還都洛陽，以服土中，享國一十一世，歷年一百六十五載。予末小子，遭家不造，早統(tǒng)洪業(yè)，奉嗣無疆。關(guān)東吏民，敢行稱亂，總連州縣，擁兵聚眾，以圖叛逆，震驚王師，命將征服。股肱大臣，推皇天之命，以已行之事，遷都舊京。昔周德缺而《斯干》作，應(yīng)運(yùn)變通，自古有之。于是乃以三月丁亥，來自雒；越三月丁已，至于長安。 飭躬不慎，寢疾旬日，賴祖宗之靈，以獲有廖。吉旦齊宿，敢用潔牲，一元大武，柔毛剛鬛，商祭明視，薌合嘉蔬香萁，咸鹺豐本，明粢醴酒，用告遷來。尚饗。 謝玄暉祭大雷何周二神文《大過》在運(yùn)，《小雅》盡缺。瓊鏡目淪，金車未晰。周生電斷，神謨英冠。正因部奇，風(fēng)斂云散。晉德如毀，功資葉贊。山無猛鷙，時曠忠賢。流王于彘，龜鼎忽焉。忠肅布衣，君親自然。 驅(qū)狐上國，斬鯢中川。紛綸凱入，氛氳配天。 江文通蕭太傅東耕祝文敬祝先穡曰：攝提方春，黍稷未華。灼爍發(fā)云，昭耀開霞。地煦景曖，山艷水波。側(cè)聞農(nóng)政，實(shí)惟民天。競秬獻(xiàn)歲，務(wù)畎上年。有渰疏潤，興雨導(dǎo)泉。崇耕巡索，均逸共勞。命彼倌人，稅于青皋。羽旗銜蕤，雄戟耀毫。呈典緇耦，獻(xiàn)禮翠壇。宜民宜稼，克降祈年。愿靈之降，解珮停鑾。神之行兮氣為軷，神之坐兮煙為蓋。使嘉谷與元鬯，永爭光而無沬。 盧子行遼陽山寺愿文（事既不經(jīng)，文亦冗弱。以其為當(dāng)時所尚，故附有之。） 齊興二十有三載，區(qū)宇乂安，列圣重光，百神受職，天平地成，禮諧樂暢，劍戟忘鑄，江海無波?；实垠w膺上哲，運(yùn)鐘下武，以至德字黔首，大明臨赤縣。深仁俯漏，惠化潛通，榮鏡六幽，昭蘇八表。唐旌已立，芻輿不遠(yuǎn)而至；殷網(wǎng)既開，肖翹咸遂其所。壇凝休氣，渚幕榮光，元扈告符，翠琰啟箓，阿閣朝喧，棘林夜靜，西琯協(xié)律，南鬯迎神。衣氣操龜之俗，懷音請吏；反踵修股之渠，膜拜空首。四海懾然，中外禔福，尉候無警，書軌大同。猶以為負(fù)扆垂旒，人世微業(yè)，功成治定，域中小道。投心覺海，束意玄門，手執(zhí)明珠，頂文甘露。調(diào)御天人，不徇巖廊之重；明行具足，寧屑裘冕之尊。十力四心，東漸西被，日月出矣，風(fēng)雨潤之。屠門鮑肆，化成嚴(yán)凈之所；蜉蝣蟪蛄，綱于仁壽之域。參墟奧壤，王跡所基，密都是宅，別館攸在，襟帶遐長，原陸爽秀，高巖郁起，作鎮(zhèn)東偏。峰羅群玉，鷲頭之狀非美；樹列三珠，雞足之形可陋。洞穴條風(fēng)，生和雅之曲；圓珠積水，流清妙之音。于是玉燭調(diào)年，金商在律，職方具禮，效駕西巡。六龍齊轡，七萃按部，雷動星移，凝鑾佇蹕。乃建仁祠于勝地，成之不日，既麗且康。 昔周夜初明，漢池云鑿，事隔荒裔，道若存亡。哲王馭歷，宏濟(jì)區(qū)宇，前圣后圣，旦暮為期。 以此勝因，仰為武成?；实奂扒鍙R神靈，愿西遇彌陀，上征兜率，雄視三界，高臨四衢。百年之神，俯輕群后，一音所導(dǎo)，遠(yuǎn)同佛日?；侍蟾Ｓ饨?，祉邁涂山，壽比太陰，業(yè)均厚載。圣主齊明兩曜，合德二儀，受錄錯于靈河，開金簡于仙岳。龍宮鳥紀(jì)，未可匹其光大；象天任地，焉能逾其長久？皇太子德茂元良，道高上嗣，牢籠啟誦，孕育莊丕。六宮眷屬，諸王昆弟，皆智慧莊嚴(yán)，玉華松茂，永侍披香，長固磐石。以茲博利，被于萬品，當(dāng)使法界虛空，生靈動植，俱沐定水，同蔭法云。斯誓或差，無取正覺。 隋煬帝寶臺經(jīng)藏愿文菩薩戒弟子楊廣和南：仰惟如來應(yīng)世，聲教被物，殷勤微密，結(jié)集法藏。帝釋輪王，既被付囑；菩薩聲聞，得揚(yáng)大化。度脫無量，以迄于今。至尊拯溺百王，混一四海，平陳之日，道俗無虧；而東南愚民，馀熸相煽。爰受廟略，重清海濱，役不勞師，以時寧夏。深慮靈像尊經(jīng)，多同煨燼，結(jié)鬘繩墨，湮滅溝渠。是以遠(yuǎn)命眾軍，隨方收聚。未及期月，輕舟總至。乃命學(xué)司，依名次錄，并延道場義府，覃思澄明所由。用意推比，多得本類，莊嚴(yán)修葺，其舊惟新。寶臺四藏，將十萬軸，因發(fā)宏誓，永事流通，仍書愿文，悉連卷后。頃屬朝覲，著功始畢。今止寶臺正藏，親躬受持。其次藏已下，則慧日法靈，道場日嚴(yán)，弘善靈剎。此外京都寺塔，諸方精舍。而梵宮互有大小，僧徒亦各眾寡，并隨經(jīng)部多少，斟酌分付。授者既其懇至，受者亦宜殷重，長存法本，遠(yuǎn)布達(dá)摩。必欲傳文，來入寺寫，勿使零落，兩失無作。前佛后佛，諒?fù)鹂冢患唇坍?dāng)教，寧殊玉牒。須彌山上，眾圣共持；金剛海底，天龍盡護(hù)。散在閻浮，亦復(fù)如是。追念繕寫之者，厥誠至隆，心手勤到，何量功德。舍撤凈財(cái)，豈可稱計(jì)所資。甘雨用沃，焦芽能生。是佛本是般若，人能弘法，非道弘人，恕已深恩，即是自為。今陳此意，乃似執(zhí)著，若不開警，則不深固。自行化他，備在經(jīng)律，顧循菲識，誠愧通方，因果相推，何殊眼見！豈不知獨(dú)善且最勝，無為第一樂。內(nèi)典法奧，自關(guān)眾僧，何事區(qū)區(qū)，橫相負(fù)荷？但慶憑宿植，生長王宮，謁陛趨庭，勖存遠(yuǎn)大，出受藩寄，每用祗兢。非惟禮樂政刑一遵成旨，而舟航運(yùn)出，彌奉弗墜。無容棄稷{鹵內(nèi)}而同園綺，變菩薩而作聲聞。越用乖方，既其不可篤信，受付竊敢當(dāng)仁。然五種法師，俱得六根清凈，而如說修行，《涅槃》最近，徒守經(jīng)律，不依佛戒，口便說空，心滯于有。無上醫(yī)王，隨病逗藥。開乳舍酥，為方既異；甜冷苦熱，取療亦殊。譬前后教門，別赴機(jī)性，根莖枝葉，受潤終齊，總會津梁，無不入道。 猶如問孝問仁，孔酬難別；治身治國，老意無乖。殊途同歸一致，百慮內(nèi)外相融。義同泯合，何有學(xué)毗曇而不成圣，執(zhí)黎耶即能悟真？師子嚴(yán)鎧，反貼毀于蠃目；象足至底，翻取誚于蜂房。心同劍戟，諍逾水火。經(jīng)意論意，都不如斯，通經(jīng)通論，何因若此?？质└事叮啥舅?；儻均味海，則致醍醐。圣御紺寶天飛，金輪云動，納萬善于仁壽，總一乘于普會，開發(fā)含識，濟(jì)度群生。今所傳經(jīng)，遍于宇內(nèi)，眾圣潛力，必運(yùn)他方，共登菩提，早證常樂，則是弟子之伸順宏誓于無窮。平等坦然，通遣唱白，達(dá)識體之念隨喜也。 卷九 教令類王子贛敕掾功曹教掾功曹各自底厲，助太守為治。其不中用，趣自避退，毋久妨賢。夫羽翮不修，則不可以致千里；闑內(nèi)不理，無以整外。府丞悉署吏行能，分別白之，賢為上，毋以富。賈人百萬，不足與計(jì)事。昔孔子治魯，七日誅少正卯；今太守視事已一月矣。五官掾張輔懷虎狼之心，貪污不軌，一郡之錢盡入輔家。然適足以葬矣。今將輔送獄。直符史詣閣下，從太守受其事。丞戒之戒之！相隨入獄矣！ 魏文帝以鄭稱為武德侯傅令龍淵太阿，出昆吾之金；和氏之璧，由井里之田。礱之以砥礪，錯之以他山，故能致連城之價(jià)，為命世之寶。學(xué)亦人之砥礪也。稱篤學(xué)大儒，勉以經(jīng)學(xué)輔侯。宜旦夕入侍，曜明其志。 曹子建黃初六年下國中令身輕于鴻毛，而謗重于泰山。賴蒙帝主天地之仁，違百司之典，議舍三千之首戾，反我舊居，襲我初服。云雨之施，焉有量哉！孤以何功而納斯貺？富而不吝，寵至不驕者，則周公其人也。孤小人耳，身更以榮為戚。何者？將恐簡易之尤出于細(xì)微，脫爾之愆一朝復(fù)露也。故欲修吾往業(yè)，守吾初志。欲使皇帝恩在摩天，使孤心常存此地。將以全陛下厚德，究孤犬馬之年，此難能也。然固欲行眾之難?！对姟吩唬骸暗螺捜缑?，鮮克舉之?！贝酥^也。 傅季友為宋公修張良廟教綱紀(jì)：夫盛德不泯，義存祀典；“微管”之嘆，撫事彌深。張子房道亞黃中，照鄰殆庶，風(fēng)云玄感，蔚為帝師。夷項(xiàng)定漢，大拯橫流，固已參軌伊望，冠德如仁。若乃交神圯上，道契商洛，顯默之際，窅然難究，淵流浩瀁，莫測其端矣。 涂次舊沛，佇駕留城，靈廟荒頓，遺象陳昧，撫跡懷人，永嘆實(shí)深。過大梁者，或佇想于夷門；游九原者，亦流連于隨會。擬之若人，亦足以云?？筛臉?gòu)棟宇，修飾丹青，蘋蘩行潦，以時致薦。抒懷古之情，存不刊之烈。主者施行。 傅季友為宋公修楚元王墓教綱紀(jì)：夫褒賢崇德，千載彌光；尊本敬始，義隆自遠(yuǎn)。楚元王積仁基德，啟蕃斯境；素風(fēng)道業(yè)，作范后昆。本支之祚，實(shí)隆鄙宗。遺芳余烈，奮乎百世。而丘封翳然，墳塋莫翦，感遠(yuǎn)存往，慨然永懷。夫愛人懷樹，甘棠且猶勿剪；追甄墟墓，信陵尚或不泯。況瓜瓞所興，開源自本者乎！ 可蠲復(fù)近墓五家，長給灑掃。便可施行。 江文通建平王聘隱逸教府、州、國紀(jì)綱：夫媯夏已沒，大道不行。雖周惠之富，猶有魚潭之士；漢教之隆，亦見棲山之夫。跡絕云氣，意負(fù)青天，皆待絳螭驤首，翠虬來儀。是以遺風(fēng)獨(dú)扇百代，余烈激厲后生。斯乃王教之助，古人之意焉。吾稅駕舊楚，憩乘汀潭，挹于陵之操，想漢陰之高。而山川遐久，流風(fēng)無沫。養(yǎng)志數(shù)人，并未征采。善操將棄，良用慨然。宜速詳舊禮，各遣纁招；庶暢此幽襟，以旌蓬蓽。 梁武帝禁奢令夫在上化下，草偃風(fēng)從，世之澆淳，恒由此作。自永元失德，書契未紀(jì)，窮兇極悖，焉可勝言。既而璇室外構(gòu)，傾宮內(nèi)積，奇技異服，殫所未見。上慢下暴，淫侈競馳，國命朝權(quán)，遂移近習(xí)。販官鬻爵，賄貨公行，并甲第康衢，漸臺廣室。長袖低昂，等和戎之賜；珍羞百品，同伐冰之家。愚人因之，浸以成俗，驕艷競爽，夸麗相高。至乃市井之家，貂狐在御；工商之子，緹繡是襲。日入之次，夜分未反，昧爽之朝，期之清旦。圣明肇運(yùn)，厲精惟始，雖曰纘戎，殆同創(chuàng)革。且淫費(fèi)之后，繼以興師，巨橋、鹿臺，凋罄不一。孤忝荷大寵，務(wù)在澄清。思所以仰述皇朝大帛之旨，俯厲微躬鹿裘之義，解而更張，斫雕為樸。自非可以奉粢盛，修黻冕，習(xí)禮樂之容，繕甲兵之備；此外眾費(fèi)，一皆禁絕。御府中署量宜罷省，掖庭備御妾之?dāng)?shù)，大饗絕鄭衛(wèi)之音。其中有可以率先卿士，準(zhǔn)的甿庶，菲食薄衣，請自孤始。加群才并軌，九官咸事，若能人務(wù)退食，競存約己，移風(fēng)易俗，庶期月有成。昔毛玠在朝，士大夫不敢靡衣偷食。魏武嘆曰：“孤之法不如毛尚書?！惫码m德謝往賢，任重先達(dá)，實(shí)望多士，得共此心。外可詳為條格。 任彥昇宣德皇后令宣德皇后敬問具位：夫功在不賞，故庸勛之典蓋闕；施侔造物，則謝德之途已寡也。要不得不強(qiáng)為之名，使荃宰有寄。公實(shí)天生德，齊圣廣淵。不改參辰而九星仰止，不易日月而二儀貞觀。在昔晦明，隱鱗戢翼。博通群籍，而讓齒乎一卷之師；劍氣凌云，而屈跡于萬夫之下。辨析天口，而似不能言；文擅雕龍，而成輒削藁。 爰在弱冠，首應(yīng)弓旌。客游梁朝，則聲華籍甚；薦名宰府，則延譽(yù)自高。隆昌季年，勤王始著。建武維新，締構(gòu)斯在。功隆賞薄，嘉庸莫酬。一馬之田，介山之志愈厲；六百之秩，大樹之號斯存。及擁旄司部，代馬不敢南牧；推轂樊、鄧，胡塵罕嘗夕起。惟彼狡童，窮兇極虐，衣冠泯絕，禮樂崩喪。 既而鞠旅誓眾，言謀王室，白羽一麾，黃鳥厎定，甲既鱗下，車亦瓦裂。致天之屆，拱揖群后，豐功厚利，無得而稱。是以祥光總至，休氣四塞，五老游河，飛星入昴。元功茂勛，若斯之盛，而地狹乎四履，勢卑乎九伯，帝有恧焉。輶軒萃止，今遣某位某甲等，率茲百辟，人致其誠。 庶匪席之旨，不遠(yuǎn)而復(fù)。 蕭彥達(dá)為荊州刺史下教夫鶉火之禽，不匿影于丹山；昭華之寶，乍耀采于藍(lán)田。是江漢有濯纓之歌，空谷著來思之詠，宏風(fēng)闡道，靡不由茲。處士河?xùn)|韓懷明、南平韓望、南郡庾承先、河?xùn)|郭麻，并脫落風(fēng)塵，高蹈其事。兩韓之孝友純深，庾、郭之形骸枯槁，或橡飯菁羹，惟日不足，或葭墻艾席，樂在其中。 昔伯武貞堅(jiān)，就任河內(nèi)，史云孤邵，屈志陳留，豈曰場苗，實(shí)惟攻玉?？杉右伲⑶灿饕?。既同魏侯致禮之請，庶無辟疆三緘之嘆。 邱希范永嘉郡教貴郡控帶山海，利兼水陸，實(shí)東南之沃壤，一都之巨會。而曝背拘牛，屢空于畎畝；績麻治絲，無聞于窐巷。其有耕灌不修，桑榆靡樹，遨游廛里，酣酺卒歲，越伍乖鄰，流宕忘返。才異相如，而四壁獨(dú)立；高慚仲蔚，而三徑?jīng)]人。雖謝文翁之正俗，庶幾龔遂之移風(fēng)。 陸佐公至潯陽郡教第五倫之臨會稽，躬斬馬草；鄧伯道之蒞吳郡，自運(yùn)家糧。故能使吏作頌歌，民胥興詠。太守薄德，謬叨龜組。竊愿巴祗，暗坐接客；思匹吳應(yīng)，被絮對賓。常藥自隨，式瞻無遠(yuǎn)，單車入境，竊所庶幾。舊須發(fā)民治道，及戍邏，揄樵采，諸如此類，一皆省息。 梁簡文帝與劉孝儀令賢從中庶，奄至殞逝，痛可言乎！其孝友淳深，立身貞固，內(nèi)含玉潤，外表瀾清，美譽(yù)嘉聲，流于士友，言行相符，始終如一。文史該富，琬琰為心，辭章博贍，玄黃成采。既以鳴謙表性，又以難進(jìn)自居，未嘗造請公卿，締交榮利，是以新沓莫之舉，杜武弗之知。自阮放之官，野王之職，棲遲門下，已逾五載。同僚已陟，后進(jìn)多升，而怡然清靜，不以少多為念，確爾之志，亦何易得。 西河觀寶，東江獨(dú)步，書籍所載，必不是過。吾昔在漢南，連翩書記；及忝朱方，從容坐首。良辰美景，清風(fēng)月夜，鹢舟乍動，朱鷺徐鳴，未嘗一日而不追隨，一時而不會遇。酒闌耳熱，言志賦詩，校覆忠賢，榷揚(yáng)文史，益者三友，此實(shí)其人。及弘道下邑，未申善政，而能使民結(jié)去思，野多馴雉，此亦威鳳一羽，足以驗(yàn)其五德。比在春坊，載獲申晤，博望無通賓之務(wù)，司成多節(jié)文之科，所賴故人，時相媲偶。而此子溘然，實(shí)可嗟痛！惟與善人，此為虛說，天之報(bào)施，豈若此乎！想卿痛悼之誠，亦當(dāng)何已。往矣奈何，投筆惻愴！吾昨欲為志銘，并為撰集。吾之劣薄其生也，不能揄揚(yáng)吹噓，使得騁其才用；今者為銘為集，何益既往。故為痛惜之情，不能已已耳。 梁簡文帝與湘東王論王規(guī)令威明昨宵奄復(fù)殂化，甚可痛傷！其風(fēng)韻遒正，神峰標(biāo)映，千里絕跡，百尺無枝。文辨縱橫，才學(xué)優(yōu)贍。跌宕之情彌遠(yuǎn)，濠梁之氣特多，斯實(shí)俊民也。一爾過隙，永歸長夜。金刀掩芒，長淮絕涸。去歲冬中，已傷劉子；今茲寒孟，復(fù)悼王生。俱往之傷，信非虛說。 梁簡文帝移市教臨淮作守，白鹿隨而忘返；蕭令解綬，黃雀從而不歸。況復(fù)衛(wèi)卒遮車，追民擁榜，瞻言前古，眇愧弘多。吾旅泊冬川，阻茲涸水，日中總會，交貿(mào)遷移。雖樊無外取，要得所求；而旗亭舊體，自有常處。不容近違孔奮，遠(yuǎn)逐曹參。正恐舊肆盈虛，或成雕廢。 梁簡文帝罷雍州恩教折以片言，事關(guān)往圣；寄之勿擾，傳彼昔賢。故刻木不對，畫獄無入。吾自之雍，矜懷圄犴，幸得天無虛旱，地歇怪蟲。今軸車行涂，舟艎且戒。植柳官渡，尚或依然；寄飯曹僖，猶思恩宥。 況義化君民，節(jié)離寒暑，憫茲歧路，宜留惠澤。 梁簡文帝與僧正教此州伽藍(lán)支提基列，雖多設(shè)莊嚴(yán)，盛修供具，觀其外跡，必備華侈，在乎意地，實(shí)有未弘。何者？凡鑄金刻木，鏤漆圖瓦，蓋所以仰傳應(yīng)身，遠(yuǎn)注靈覺，羨龍瓶之始晨，迫鵠林之余慕。故祭神如在，敬神之道既極；去圣茲遠(yuǎn)，懷圣之理必深。此土諸寺，止于應(yīng)生之日，則暫列形像。自斯以后，封以篋笥，乃至棄服離身，尋炎去頂?；蚴鹞迨ィ蔡幰粡N；或大士如來，俱藏一柜。信可謂心與事背，貌是情非，增上意多，精進(jìn)心少。昔塔里紅函，止傳舍利；象頭白傘，非謂全身。夫以畫像追陳，尚使吏民識敬；熔金圖范，終令越主懷思。匹以龍阿，尚能躍鞘；方之虎兕，猶稱出柙。況復(fù)最大圓慈，無上善聚，聞名去煩，見形入道，而可慢此雕香，蘊(yùn)斯木樒，緘匿玉毫，封印金掌。既殊羅閱，久入四天；又異祗洹，掩戶三月。寶殿空臨，瓊階虛敞。密帷不開，非仲舒之曲學(xué)；紅壁長掩，似邠卿之避仇。且廣廈云垂，崇甍鳥跂，若施之玉座，飾以金鈿，必不塵靄日姿，虧點(diǎn)月面。琉璃密窗，自可輕風(fēng)難入；龍須細(xì)網(wǎng)，足使飛燕不過。兼得虔敬之理必崇，接足之心彌重?？杉葱?，永使準(zhǔn)行。 梁元帝課耕令軍國多虞，戎旃未靜；青領(lǐng)雖熾，黔首宜安。時惟星鳥，表年祥于東秩；春紀(jì)宿龍，歌歲取于南畯。況三農(nóng)務(wù)業(yè)，尚看天桃敷水；四人有令，猶及落杏飛花?；滓骑L(fēng)，常在所急；勸耕且戰(zhàn)，彌須自許。豈直燕垂寒谷，積黍自溫。寧可墮此玄苗，坐餐紅粒；不植燕頷，空候蟬鳴?？上ど罡确N，安堵復(fù)業(yè)；無棄民力，并分地利。班勒州郡，咸使遵承。 周文帝下朝士令古之帝王，所以外建諸侯，內(nèi)立百官者，非欲富貴其身而尊榮之，蓋以天下至廣，非一人所能獨(dú)治。是以博訪賢才，助己為治。若其知賢也，則以禮命之。其人聞命之日，則慘然曰：“凡受人之事，任人之勞，何舍己而從人！”又自勉曰：“天生俊士，所以利時。彼人主者欲與我為治，安可茍辭？”于是降心而受命。及居官也，則晝不甘食，夜不甘寢，思所以上匡人主，下安百姓，不遑恤其私而憂其家，故妻子或有饑寒之弊而不顧也。于是人主賜之以俸祿，尊之以軒冕，而不以為惠也。賢臣受之，亦不以為德也。位不虛加，祿不妄賜。為人君者，誠能以此道授官；為人臣者，誠能以此情受位，則天下之大，可不言而治矣。昔堯舜之為君，稷契之為臣，用此道也。 及后世衰微，此道遂廢，乃以官職為私恩，爵祿為榮惠。人君之命官也，親則授之，愛則任之。人臣之受位也，可以尊身而潤其屋者，則迂道而求之；損身而利物者，則巧言而辭之。于是至公之道沒，而奸詐之萌生。天下不治，正為此矣。 今圣主中興，思去澆偽，諸在朝之士，當(dāng)念職事之艱難，負(fù)闕之招累，夙夜兢兢，如臨深履薄。才堪者，則審己而當(dāng)之；不堪者，則收短而避之。使天官不妄加，王爵不虛受，則淳素之風(fēng)，庶幾可反。 卷十 策對類晁錯對賢良文學(xué)策（從任賢立說，實(shí)隱然自負(fù)。其詞泛濫，遂覺涂徑欲迷。） 惟十有五年九月壬子，皇帝曰：“昔者大禹勤求賢士，施及方外，四極之內(nèi)，舟車所至，人跡所及，靡不聞命，以輔其不逮。近者獻(xiàn)其明，遠(yuǎn)者通厥聰，比善戮力，以翼天子。是以大禹能亡失德，夏以長懋。高皇帝親除大害，去亂從，并建豪英以為官師，為諫爭輔天子之闕，而翼戴漢宗也。賴天之靈，宗廟之福，方內(nèi)以安，澤及四夷。今朕獲執(zhí)天下之正，以承宗廟之祀。朕既不德，又不敏，明弗能燭而智不能治，此大夫之所著聞也。故詔有司、諸侯王，三公、九卿及主郡吏，各帥其志，以選賢良，明于國家之大體，通于人事之終始，及能直言極諫者，各有人數(shù)，將以匡朕之不逮。二三大夫之行，當(dāng)此三道，朕甚嘉之。故登大夫于朝，親諭朕志。大夫其上三道之要，及永惟朕之不德，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寧，四者之闕。悉陳其志，毋有所隱。上以薦先帝之宗廟，下以興愚民之休利。著之于篇，朕親覽焉。觀大夫所以佐朕，至與不至。書之，周之，密之，重之，閉之，興自朕躬。大夫其正論，毋枉執(zhí)事。烏呼戒之！二三大夫，其帥志毋怠?！?br> 錯對曰：平陽侯臣密，汝陰侯臣灶，穎陰侯臣何，廷尉臣宜昌，隴西太守臣昆邪，所選賢良太子家令臣錯，昧死再拜言：臣竊聞古之賢主，莫不求賢以為輔翼。故黃帝得力牧而為五帝先，大禹得咎繇而為三王祖，齊桓得管子而為五伯長。今陛下講于大禹及高皇帝之建豪英也，退托于不明，以求賢良，讓之至也。臣竊觀上世之傳，若高皇帝之建功業(yè)，陛下之德厚而得賢佐，皆有司之所覽，刻于玉版，藏于金匱，歷之春秋，紀(jì)之后世，為帝者祖宗，與天地相終。今臣密等乃以臣錯充賦，甚不稱明詔求賢之意。臣錯茅臣，亡識知，昧死上愚對曰： 詔策曰“明于國家大體”，愚臣竊以古之五帝明之。臣聞五帝神圣，其臣莫能及。故自親事，處于法宮之中，明堂之上。動靜上配天，下順地，中得人。故眾生之類，亡不覆也；根著之徒，亡不載也；燭以光明，亡偏異也；德上及飛鳥，下至水蟲，草木諸產(chǎn)，皆被其澤。然后陰陽調(diào)，四時節(jié)，日月光，風(fēng)雨時，膏露降，五谷熟，妖孽滅，賊氣息，民不疾疫，河出圖，洛出書，神龍至，鳳鳥翔，德澤滿天下，靈光施四海。此謂配天地。治國大體之功也。 詔策曰“通于人事終始”，愚臣竊以古之三王明之。臣聞三王臣主俱賢，故合謀相輔，計(jì)安天下，莫不本于人情。人情莫不欲壽，三王生而不傷也；人情莫不欲富，三王厚而不困也；人情莫不欲安，三王扶而不危也；人情莫不欲逸，三王節(jié)其力而不盡也。其為法令也，合于人情，而后行之；其動眾使民也，本于人事，然后為之。取人以己，內(nèi)恕及人。情之所惡，不以強(qiáng)人；情之所欲，不以禁民。是以天下樂其政，歸其德，望之若父母，從之若流水。百姓和親，國家安寧，名位不失，施及后世。此明于人情終始之功也。 詔策曰“直言極諫”，愚臣竊以五伯之臣明之。臣聞五伯不及其臣，故屬之以國，任之以事。 五伯之佐之為人臣也，察身而不敢誣，奉法令不容私，盡心力不敢矜，遭患難不避死，見賢不居其上，受祿不過其量，不以亡能居尊顯之位。自行若此，可謂方正之士矣。其立法也，非以苦民傷眾而為之機(jī)陷也，以之興利除害，尊主安民，而救暴亂也。其行賞也，非虛取民財(cái)，妄予人也，以勸天下之忠孝，而明其功也。故功多者賞厚，功少者賞薄。如此，斂民財(cái)以顧其功，而民不恨者，知與而安己也。其行罰也，非以忿怒妄誅而從曝心也，以禁天下不忠不孝而害國者也。故罪大者罰重，罪小者罰輕。如此，民雖伏罪至死而不怨者，知罪罰之至，自取之也。立法若此，可謂平正之吏矣。法之逆者，請而更之，不以傷民。主行之曝者，逆而復(fù)之，不以傷國。救主之失，補(bǔ)主之過，揚(yáng)主之美，明主之功，使主內(nèi)亡邪辟之行，外亡騫污之名。事君若此，可謂直言極諫之士矣。 此五伯之所以德匡天下，威正諸侯，功業(yè)甚美，名聲章明。舉天下之賢主，五伯與焉。此身不及其臣，而使得直言極諫，補(bǔ)其不逮之功也。今陛下人民之眾，威武之重，德惠之厚，令行禁止之埶，萬萬于五伯。而賜愚臣《策》曰“匡朕之不逮”，愚臣何足以識陛下之高明而奉承之！ 詔策曰“吏之不平，政之不宣，民之不寧”，愚臣竊以秦事明之。臣聞秦始并天下之時，其主不及三王，而臣不及其佐。然功力不遲者，何也？地形便，山川利，財(cái)用足，民利戰(zhàn)。其所與并者六國。六國者，臣主皆不肖，謀不輯，民不用。故當(dāng)此之時，秦最富強(qiáng)。夫國富強(qiáng)而鄰國亂者，帝王之資也。故秦能兼六國，立為天子。當(dāng)此之時，三王之功，不能進(jìn)焉。及其末涂之衰也，任不肖而信讒賊，宮室過度，耆欲亡極，民力罷盡，賦斂不節(jié)，矜奮自賢，群臣恐諛，驕溢縱恣，不顧患禍。妄賞以隨喜意，妄誅以快怒心。法令煩憯，刑罰暴酷，輕絕人命，身自射殺，天下寒心，莫安其處。奸邪之吏，乘其亂法，以成其威。獄官主斷，生殺自恣。上下瓦解，各自為制。秦始亂之時，吏之所先侵者，貧人賤民也。至其中節(jié)，所侵者，富人吏家也。及其末涂，所侵者，宗室大臣也。是故親疏皆危，外內(nèi)咸怨，離散逋逃，人有走心。陳勝先倡，天下大潰。絕祀亡世，為異姓福。此吏不平，政不宣，民不寧之禍也。今陛下配天象地，覆露萬民，絕秦之跡，除其亂法，躬親本事，廢去淫末，除苛解嬈，寬大愛人，肉刑不用，罪人亡帑，非謗不治，鑄錢者除，通關(guān)去塞，不孽諸侯，賓禮長老，愛恤少孤，罪人有期，后宮出嫁，尊賜孝悌，農(nóng)民不租，明詔軍帥，愛士大夫，求進(jìn)方正，廢退奸邪，除去陰刑，害民者誅，憂勞百姓，列候就都，親耕節(jié)用，視民不奢。所為天下興利除害，變法易故，以安海內(nèi)者，大功數(shù)十，皆上世之所難及。陛下行之，道純德厚，元元之民幸矣。 詔策曰“永惟朕之不德”，愚臣不足以當(dāng)之。詔策曰“悉陳其志，毋有所隱”，愚臣竊以五帝之賢臣明之。臣聞五帝其臣莫能及，則自親之。三王臣主俱賢，則共憂之。五伯不及其臣，則任使之。此所以神明不遺而圣賢不廢也。故各當(dāng)其世而立功德焉。傳曰：“往者不可及，來者猶可待?！薄澳苊髌涫勒?，謂之天子?！贝酥^也。竊聞戰(zhàn)不勝者易其地，民貧窮者變其業(yè)。今以陛下神明德厚資財(cái)不下五帝，臨制天下，至今十有六年，民不益富，盜賊不衰，邊境未安。其所以然，意者陛下未之躬親而待群臣也。今執(zhí)事之臣，皆天下之選已，然莫能望陛下清光，譬之猶五帝之佐也。陛下不自躬親，而待不望清光之臣，臣竊恐神明之遺也。日損一日，歲亡一歲，日月益暮，盛德不及究于天下，以傳萬世。愚臣不自度量，竊為陛下惜之！昧死上狂惑茅之愚。臣言唯陛下財(cái)擇。 公孫弘對賢良文學(xué)策（精深不逮江都，而切實(shí)簡當(dāng)，得開說之體。） “蓋聞上古至治，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陰陽和，五谷登，六畜蕃，甘露降，風(fēng)雨時，嘉禾興，朱生，山不童，澤不涸，麟鳳在郊藪，龜龍游于沼，河洛出圖書，父不喪子，兄不哭弟，北發(fā)渠搜，南撫交阯，舟車所至，人跡所及，跂行喙息，咸得其宜。朕甚嘉之！今何道而臻乎此？子大夫修先圣之術(shù)，明君臣之義，講論洽聞，有聲乎當(dāng)世。敢問子大夫：天人之道，何所本始？吉兇之效，安所期焉？禹、湯水旱，厥咎何由？仁義禮知四者之宜，當(dāng)安設(shè)施？屬統(tǒng)垂業(yè)，物鬼變化，天命之符，廢興何如？天文地理人事之紀(jì)，子大夫習(xí)焉。其悉意正議，詳具其對，著之于篇，朕將親覽焉。靡有所隱?！?br> 臣聞上古堯舜之時，不貴爵賞而民勸善，不重刑罰而民不犯，躬率以正，而遇民信也。末世貴爵厚賞而民不勸，深刑重罰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夫厚賞重刑，未足以勸善而禁非，必信而已矣。是故因能任官，則分職治；去無用之言，則事情得；不作無用之器，即賦斂?。徊粖Z民時，不妨民力，則百姓富；有德者進(jìn)，無德者退，則朝廷尊；有功者上，無功者下，則群臣逡； 罰當(dāng)罪，則奸邪止；賞當(dāng)賢，則臣下勸。凡此八者，治民之本也。故民者，業(yè)之則不爭，理得則不怨，有禮則不暴，愛之則親上。此有天下之急者也。故法不遠(yuǎn)義，則民服而不離；和不遠(yuǎn)禮，則民親而不暴。故法之所罰，義之所去也；和之所賞，禮之所取也。禮義者，民之所服也，而賞罰順之，則民不犯禁矣。故畫衣冠，異章服，而民不犯者，此道素行也。 臣聞之：氣同則從，聲比則應(yīng)。今人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故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形和則聲和，聲和則天地之和應(yīng)矣。故陰陽和，風(fēng)雨時，甘露降，五谷登，六畜蕃，嘉禾興，朱草生，山不重，澤不涸，此和之至也。故形和則無疾，無疾則不夭，故父不喪子，兄不哭弟。德配天地，明并日月，則麟鳳至，龜龍?jiān)诮迹映鰣D，洛出書，遠(yuǎn)方之君，莫不說義奉幣而來朝，此和之極也。 臣聞仁者愛也，義者宜也，禮者所履也，智者術(shù)之原也。致利除害，兼愛無私，謂之仁。明是非，立可否，謂之義。進(jìn)退有度，尊卑有分，謂之禮。擅殺生之柄，通壅塞之涂，權(quán)輕重之?dāng)?shù)，論得失之道，使遠(yuǎn)近情偽，必見于上，謂之術(shù)。凡此四者，治之本，道之用也，皆當(dāng)設(shè)施不可廢也。 得其要，則天下安樂，法設(shè)而不用；不得其術(shù)，則主蔽于上，官亂于下。此事之情，屬統(tǒng)垂業(yè)之本也。 臣聞堯遭洪水，使禹治之，未聞禹之有水也。若湯之旱，則桀之馀烈也。桀、紂行惡，受天之罰；禹、湯積德，以王天下。因此觀之，天德無私親，順之和起，逆之害生，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紀(jì)。臣弘愚戇，不足以奉大對。 摯仲洽賢良對策（時詔諸賢良方正會東堂策問，虞對，擢為太子舍人。） 臣聞古之圣明，原始以要終，體本以正末。故憂法度之不當(dāng)，而不憂人物之失所；憂人物之失所，而不憂災(zāi)害之流行。誠以法得于此，則物理于彼；人和于下，則災(zāi)消于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災(zāi)，則反聽內(nèi)視，求其所由，遠(yuǎn)觀諸物，近驗(yàn)諸身。耳目聽察，豈或有蔽其聰明者乎？動心出令，豈或有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職，豈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賞罰黜陟，豈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濱山巖，豈或有懷道釣筑而不感于夢兆者乎？方外遐裔，豈或有命世杰出而未蒙膏澤者乎？ 推此類也，以求其故，詢事考言，以盡其實(shí)，則天人之情可得而見，咎征之至可得而救也。若推之于物則無忤；求之于身則無尤，萬物理順，內(nèi)外咸宜，祝史正辭，言不負(fù)誠，而日月錯行，夭癘不戒，此則陰陽之事，非吉兇所在也。期運(yùn)度數(shù)，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廩散滯，貶食省用而已矣。是故誠遇期運(yùn)，則雖陶唐、殷湯，有所不變；茍非期運(yùn)，則宋、衛(wèi)之君，諸侯之相，猶能有感。唯陛下審其所由，以盡其理，則天下幸甚。臣生長蓽門，不逮異物，雖有賢才，所未接識，不敢瞽言妄舉，無以咨答圣問。 郤廣基賢良策對（東京之流裔，汴宋之先驅(qū)。） 伏惟陛下以圣德君臨，猶垂意于博采，故招賢正之士。而臣等薄陋，不足以降大問也，是以竊有自疑之心。雖致身于闕庭，亦僶僶矣。伏讀圣策，乃知下問之旨篤焉。 臣聞上古推賢讓位，教同德一，故易簡而人化。三代世及，季末相承，故文繁而后整。虞夏之相因，而損益不同，非帝王之道異，救弊之路殊也。周當(dāng)二代之流，承雕偽之極，盡禮樂之致，窮制度之理，其文詳備。仲尼因時宜而曰“從周”，非殊論也。臣聞圣王之化先禮樂，五霸之興勤政刑。禮樂之化深，政刑之用淺，勤之則可以小安，墮之則遂陵遲。所由之路本近，故所補(bǔ)之功不侔也。而齊桓失之葵邱，夷吾淪于小器，功止于霸，不亦宜乎。 策曰：“建不刊之統(tǒng)，移風(fēng)易俗，使天下洽和，何修而向茲？”臣以為莫大于擇人而官之也。 今之典刑，匪無一統(tǒng)。宰牧之才，優(yōu)劣異績?；蛞灾d，或以之替。此蓋人能弘政，非政弘人也。 舍人務(wù)政，雖勤何益？臣竊觀乎古今而考其美惡，古人相與求賢，今人相與求爵。古之官人，君責(zé)之于上，臣舉之于下，得其人有賞，失其人有罰，安得不求賢乎！今之官者，父兄營之，親戚助之，有人事則通，無人事則塞，安得不求爵乎！賢茍求達(dá)，達(dá)在修道，窮在失義，故靜以待之也。 爵茍可求，得在進(jìn)取，失在后時，故動以要之也。動則爭競，爭競則朋黨，朋黨則誣罔，誣罔則臧否失實(shí)，真?zhèn)蜗嗝?，主聽用惑，奸之所會也。靜則貞固，貞固則正直，正直則信讓，信讓則推賢，推賢不伐，相下無饜，主聽用察，德之所趣也。故能使之靜，雖日高枕，而人自正。不能禁動，雖復(fù)夙夜，俗不一也。且人無愚智，咸慕名宦，莫不飾正于外，藏邪于內(nèi)。故邪正之人，難得而知也。任得其正，則眾正益至；若得其邪，則眾邪亦集。物繁其類，誰能止之！故亡國失世者，未嘗不為眾邪所積也。方其初作，必始于微；微而不絕，其終乃著。天地不能頓為寒暑，人主亦不能頓為隆替。故寒暑漸于春秋，隆替起于得失。當(dāng)今之世，宦者無關(guān)梁，邪門啟矣；朝廷不責(zé)賢，正路塞矣。得失之源，何以甚此？所謂責(zé)賢，使之相舉也；所謂關(guān)梁，使之相保也。賢不舉則有咎，保不信則有罰。故古者諸侯必貢士，不貢者削；貢而不適亦削。夫士者，難知也。不適者，薄過也。 不得不責(zé)，強(qiáng)其所不知也。罰其所不適，深其薄過，非恕也。且天子于諸侯，有不純臣之義，斯責(zé)之矣。施行之道，寧縱不濫之矣。今皆反是，何也？夫賢者，天地之紀(jì)，品物之宗，其急之矣。故寧濫以得之，無縱以失之也。今則不然，世之悠悠者，各自取辨耳，故其材行并不可必。于公，則政事紛亂；于私，則污穢狼籍。自頃長吏，特多此累。有亡命而被購懸者矣，有縛束而絞戮者矣。 貪鄙竊位，不知誰升之者；獸兕出檻，不知誰可咎者。網(wǎng)漏吞舟，何以過此！人之于利，如蹈水火焉，前人雖敗，后人復(fù)起。如彼此無已，誰止之者？風(fēng)流日競，誰憂之者？雖今圣思勞于夙夜，所使為政，恒得此屬；欲圣世化美俗平，亦俟河之清耳。若欲善之，宜創(chuàng)舉賢之典，峻關(guān)梁之防。其制既立，則人慎其舉而不茍，則賢者可知；知賢而試，則官得其人矣。官得其人，則事得其序；事得其序，則物得其宜；物得其宜，則生生豐植，人用資給，和樂興焉。是故寡過而遠(yuǎn)刑，知恥以近禮，此所以建不刊之統(tǒng)，移風(fēng)易俗，刑措而不用也。 策曰：“自頃夷狄內(nèi)侵，災(zāi)眚?qū)医?，將所任非其人乎？何繇而至此？”臣聞蠻夷猾夏，則皋陶作士，此欲善其末，則先其本也。夫任賢則政惠，使能則刑恕。政惠則下仰其施，刑恕則人懷其勇。施以殖其財(cái)，勇以結(jié)其心，故人居則資贍而知方，動則親上而志勇。茍思其利而除其害，以生道利之者，雖死不貳；以逸道勞之者，雖勤不怨。故其命可授，其力可竭，以戰(zhàn)則克，以攻則拔。 是以善者慕德而安服，惡者畏懼而削跡。止戈而武，義實(shí)在文，唯任賢然后無患耳。若夫水旱之災(zāi)，自然理也。故古者三十年耕，必有十年之儲。堯、湯遭之而人不困，有備故也。自頃風(fēng)雨雖頗不時，考之萬國，或境土相接而豐約不同，或頃畝相連而成敗異流。固非天之必害于人，人實(shí)不能均其勞苦。失之于人而求之于天，則有司情職而不勸，百姓殆業(yè)而咎時，非所以定人志，致豐年也。宜勤人事而已。 臣誠愚鄙，不足以奉對圣朝。猶進(jìn)之于廷者，將使取諸其懷而獻(xiàn)之乎？臣懼不足也。若收不知言以致知言，臣則可矣。是以辭鄙不隱也。 王元長永明九年策秀才文五首問秀才高第明經(jīng)：朕聞神靈文思之君，聰明圣德之后，體道而不居，見善如不及，是以崆峒有順風(fēng)之請，華封致乘云之拜。或揚(yáng)旌求士，或設(shè)虡待賢，用能敷化一時，余烈千古。朕寅奉天命，恭惟永圖，審聽高居，載懷祗懼。雖言事必史，而象闕未箴，寤寐嘉猷，延佇忠實(shí)。子大夫選名升學(xué)，利用賓王，懋陳三道之要，以光四科之首，鹽梅之和，屬有望焉。 又問：昔周宣惰千畝之禮，虢公納諫；漢文缺三推之義，賈生置言。良以食惟民天，農(nóng)為政本。金湯非粟而不守，水旱有待而無遷。朕式照前經(jīng)，寶茲稼穡，祥正而青旗肅事，土膏而朱纮戒典。將使杏花菖葉，耕獲不愆；清車川泠風(fēng)，述遵無廢。而釋耒佩牛，相沿莫反；兼貧擅富，浸以為俗。若爰井開制，懼驚擾愚民，舄鹵可腴，恐時無史、白。興廢之術(shù)，矢陳厥謀。 又問：“議獄緩死”，大《易》深規(guī)。敬法恤刑，《虞書》茂典。自氓俗澆弛，法令滋彰。肺石少不冤之人，棘林多夜哭之鬼。朕所以明發(fā)動容，昃食興慮，傷秋荼之密網(wǎng)，惻夏日之嚴(yán)威，永念畫冠，緬追刑措。徒以百鍰輕科，反行季葉；四支重罰，爰創(chuàng)前古。訪游禽于絕澗，作霸秦基； 歌《雞鳴》于闕下，稱仁漢牘。二涂如爽，即用兼通。昌言所安，朕將親覽。 又問：聚人曰財(cái)，次政曰貨，泉流表其不匱，懋遷通其有亡。既龜貝積寢，緡襁專用，世代茲多，消漏參倍。下貧無兼辰之業(yè)，中產(chǎn)闕洊歲之資，惟瘼恤隱，無舍矜嘆。上帝溥臨，賜朕休寶。 命邛斜之谷，開而出銅，且有后命，事茲熔范，充都內(nèi)之金，紹圜府之職。但赤仄深巧學(xué)之患，榆莢難輕重之權(quán)。開塞所宜，悉心以對。 又問：治歷明時，昭遷革之運(yùn)；改憲敕法，審刑德之原。分命顯于唐官，文條炳于鄒說。及嵎夷廢職，昧谷虧方，漢秉素祗之征，魏稱黃星之驗(yàn)，紛諍空軫，疑論無歸。朕獲纂洪基，思弘至道，庶令日月休征，風(fēng)雨玉燭，克明之旨弗遠(yuǎn)，欽若之義復(fù)還，于子大夫何如哉？其驪翰改色，寅丑殊建，別白書之。 王元長永明十一年策秀才交五首問秀才：朕秉箓御天，握樞臨極，五辰空撫，九序未歌。至于思政明臺，訪道宣室，若墜之惻每勤，如傷之念恒軫。故恤貧緩賦，省徭慎獄。幸四境無虞，三秋式稔。而多黍多稌，不興兩穗之謠；無褐無衣，必盈《七月》之嘆。豈布政未優(yōu)？將罷民難業(yè)？登爾于朝，是屬宏議，罔弗同心，以匡厥辟。 又問：惟王建國，惟典命官，上葉星象，下符川岳。必待天爵具修，人紀(jì)咸事；然后沿才授職，揆務(wù)分司。是以五正置于朱宣，下民不忒；九工開于黃序，庶績其凝。周官三百，漢位兼倍，歷茲以降，游惰實(shí)繁。若閑冗畢棄，則橫議無已；冕笏不澄，則坐談彌積。何則可修？善詳其對。 又問：昔者賢牧分陜，良守共治，下邑必樹其風(fēng)，一鄉(xiāng)可以為績。至有旦撫鳴琴，日置醇酒，文而無害，嚴(yán)而不殘。故能出人于阽危之域，躋俗于仁壽之地。是以賈誼有言：下之有惡，吏之罪也。頃深汰珪符，妙簡銅墨，而春雉未馴，秋螟不散。入在朕前，湊其智略；出連城守，闕爾無聞。豈薪槱之道未弘，為網(wǎng)羅之目尚簡？悉意正辭，無侵執(zhí)事。 又問：朕聞上智利民，不述于禮；大賢強(qiáng)國，罔圖惟舊。豈非療饑不期于鼎食，拯溺無待于規(guī)行？是以三王異道而共昌，五霸殊風(fēng)而并烈。今農(nóng)戰(zhàn)不修，文儒是競，棄本徇末，厥弊滋多。昔宋臣以禮樂為殘賊，漢主比文章于鄭衛(wèi)，豈欲非圣無法？將以既道而權(quán)？今欲專士女于耕桑，習(xí)鄉(xiāng)閭以弓騎，五都復(fù)而事庠序，四民富而歸文學(xué)，其道奚若？爾無面從。 又問：自晉氏不綱，關(guān)河蕩析；宋人失馭，淮汴崩離。朕思念舊民，永言攸濟(jì)。故選將開邊，勞來安集。加以納款通和，布德修禮，歌《皇華》而遣使，賦膏雨而懷賓。所以關(guān)洛動南望之懷，獯夷遽北歸之念。夫危葉畏風(fēng)，驚禽易落，無待干戈，聊用辭辯，片言而求三輔，一說而定五州，斯路何階？人誰或可？進(jìn)謀誦志，以沃朕心。 任彥昇天監(jiān)三年策秀才文三首問秀才：朕長驅(qū)樊鄧，直指商郊，因藉時來，乘此歷運(yùn)。當(dāng)扆永念，猶懷慚德。何者？百王之敝，齊季斯甚。衣冠禮樂，掃地?zé)o余，斫雕刓方，經(jīng)綸草昧。采三王之禮，冠履粗分；因六代之樂，宮判始辨。而百度草創(chuàng)，倉廩未實(shí)。若終畝不稅，則國用靡資；百姓不足，則側(cè)隱深慮。每時入芻槁，歲課田租，愀然疚懷，如憐赤子。今欲使朕無滿堂之念，民有家給之饒，漸登九年之蓄，稍去關(guān)市之賦。子大夫當(dāng)此三道，利用賓王，斯理何從？佇聞良說。 問：朕本自諸生，弱齡有志。閉戶自精，開卷獨(dú)得。九流、《七略》，頗嘗觀覽；《六藝》、百家，庶非墻面。雖一日萬機(jī)，早朝晏罷，聽覽之暇，三余靡失。上之化下，草偃風(fēng)從。惟此虛寡，弗能動俗。昔紫衣賤服，猶化齊風(fēng)；長纓鄙好，且變鄒俗。雖德慚往賢，業(yè)優(yōu)前事。且夫縉紳道行，祿利然也。朕傾心駿骨，非懼真龍，輜軿青紫，如拾地芥。而惰游廢業(yè)，十室而九。鳴鳥蔑聞，《子衿》不作。弘獎之路，斯既然矣。猶其寂寞，應(yīng)有良規(guī)。 問：朕立諫鼓，設(shè)謗木，于茲三年矣。比雖輻湊闕下，多非政要，日伏青蒲，罕能切直。將齊季多諱，風(fēng)流遂往；將謂朕空言慕古，虛受弗弘。然自君臨萬宇，介在民上，何嘗以一言失旨，轉(zhuǎn)徙朔方；眶眥有違，論輸左校，而使直臣杜口，忠讜路絕。將恐弘長之道，別有未周。悉意以陳，極言無隱。 樊孝謙升中紀(jì)號對臣聞巡岳之禮，勒在《虞書》；省方之義，著于《易》象。往帝前王，匪惟一姓，封金刊玉，億有余人。仲尼之觀梁甫，不能盡識；夷吾之對齊桓，所存未幾。然盛德之事，必待太平，茍非其人，更貽靈譴。秦皇無道，致風(fēng)雨之災(zāi)；漢武奢淫，有奉車之害。及文叔受命，炎精更輝，四海安流，天下輯睦，劍賜騎士，馬駕鼓車，乃用張純之文，始從伯陽之說。至于魏、晉，雖各有君，量德而處，莫能擬議。蔣濟(jì)上言于前，徒穢紙墨；袁淮發(fā)論于后，終未施行。 世歷三朝，年將十祀，啟圣之期，茲為昌會。然自水德不競，函谷封涂，天馬息歌，苞茅絕貢。我太祖收寶雞之瑞，握鳳凰之書，體一德以匡朝，屈三分而事主，蕩此妖寇，易如沃雪。但昌既受命，發(fā)乃行誅。雖太白出高，中國宜戰(zhàn)，置之度外，望其遷善。伏惟陛下以神武之姿，天然之略，馬多冀北，將異山西。涼風(fēng)至，白露下，北上太行，東臨碣石。方欲吞巴蜀而掃崤函，苑長洲而池江漢。復(fù)恐迎風(fēng)縱火，芝艾共焚，按此六軍，未申九伐。夫周發(fā)牙璋，漢馳竹使，義在濟(jì)民，非聞好戰(zhàn)。至如投鼠忌器之說，蓋是常談；文德懷遠(yuǎn)之言，豈識權(quán)道？今三臺令子，六郡良家，蓄銳須時，裹糧待詔。未若龍駕虎服，先收隴右之民；電轉(zhuǎn)雷驚，因取荊南之地。昔秦舉長平，金精食昴；楚攻鉅鹿，枉矢宵流。況我威靈，能無協(xié)贊？但使彼之百姓，一睹六軍，似見周王，若逢司隸。然后除其苛令，與其約法，振旅而還，止戈為武。標(biāo)金南海，勒石東山，紀(jì)天地之奇功，被風(fēng)聲于千載。若令馬兒不死，子陽尚在，便欲案明堂之圖，草射牛之禮，比德論功，多慚往列，升中告禪，臣用有疑。 樊孝謙求才審官對臣聞雕獸畫龍，徒有風(fēng)云之勢；金舟玉馬，終無水陸之功。三駕禮賢，將收實(shí)用，一毛不拔，復(fù)何足?。∈且詧蜃饔葙e，遂全箕山之操；周移商鼎，不納孤竹之言。但處士盜名，雖云久矣；朝臣竊位，蓋亦實(shí)多。漢拜丞相，便有鐘鼓之妖；魏用三公，乃至孫權(quán)之笑。故山林之與朝廷，得容非毀；肥遁之與賓王，翻有優(yōu)劣。至于時非蹈海，而曰羞作秦民；事異出關(guān)，而言恥從衛(wèi)亂。雖復(fù)星干帝座，不易高尚之心；月犯少微，終存耿介之志。 自我太岳之后，克廣洪業(yè)，禹至神宗，舜格文祖。陛下受天明命，光華日月，爰自納麓，乃格文祖。儀天地以設(shè)官，象星辰而布職。漢家神鳳，慚用紀(jì)年；魏氏青龍，羞將改號。上應(yīng)列宿，咸是異人；下法山川，莫非奇士。所以畫堂甲觀，修德日新；廟鼎歌鐘，王勛歲委。循名責(zé)實(shí)，選眾舉能，朝無銅臭之公，世絕《錢神》之論。昔百里相秦，名存《雀箓》；蕭、張輔沛，姓在《河書》。今日公卿，抑亦天授，與之為治，何欲不遂？未必稽首天師，方聞牧馬之術(shù)；膝行山上，始得治身之道。但使帝德休明，自強(qiáng)不息，甲夜觀書，支日通奏，周昌桀紂之論，欣然開納；劉毅桓靈之比，終日含弘。高懸王爵，惟能是與，管庫靡遺，漁鹽畢錄。無令桓譚非讖，官止于郡丞；趙壹負(fù)才，位終于計(jì)掾。則天下宅心，幽明知感。歲精仕漢，風(fēng)伯朝周，真人去而復(fù)歸，臺星坼而還斂?！对姟贩Q多士，《易》載群龍，從此而言，可以無愧。 樊孝謙釋道教對臣聞天道性命，圣人所不言。蓋以理絕涉求，難為稱詣。伯陽《道德》之論，莊周《逍遙》之旨，遺言取意，猶有可尋。至若玉簡金書，神經(jīng)秘錄，三尺九轉(zhuǎn)之奇，絳雪玄霜之異，淮南成道，犬吠云中，子喬得仙，劍飛天上，皆是憑虛之說，海棗之談，求之如系風(fēng)，學(xué)之如捕影。而燕君齊后，秦皇漢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徐福去而不歸，欒大往而無獲，猶謂升遐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江壁既返，還入驪由之墓；龍媒已至，終下茂陵之墳。方知劉向之信洪實(shí)，沒有馀責(zé)；王充之非黃帝，比為不相。 又末葉已來，大存佛教，寫經(jīng)西土，畫像南宮。昆池地黑，以為燒劫之灰；春秋夜明，謂是降神之日。法王自在，變化無窮，置世界于微塵，納須彌于黍米。蓋理本虛無，示諸方便，而妖妄之輩，棄家出家。藥王燔軀，波斯灑血，假未能然，猶當(dāng)克命，寧有改形易貌，有異生人，恣意放情，還同俗物。龍宮余論，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道風(fēng)前墜。 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屈己濟(jì)民，山鬼效靈，海神率職，湘中石燕，沐時雨而群飛；臺上銅烏，訴和風(fēng)而杓轉(zhuǎn)。以周都洛邑，治在鎬京；漢宅咸陽，魂歸豐沛。汾晉之地，王跡維始，眷言巡幸，且勞經(jīng)略。猶復(fù)降情文苑，斟酌百家，想執(zhí)玉于瑤池，念求珠于赤水。竊以王母獻(xiàn)環(huán)，由感周德； 上天錫珮，實(shí)報(bào)禹功。二班勒史，兩馬制書，未見三世之辭，無聞一乘之旨。帝樂王禮，尚有時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于沙汰！ 樊孝謙刑罰寬猛對臣聞惟王建國，刑以助禮，猶寒暑之贊陰陽，山川之通天地。爰自末葉，法令稍滋，秦篆無以窮書，楚竹不能盡載。有司因此，開以二門，高下在心，寒熱隨意?！吨芄佟啡洌瑮壷舸得?； 《漢律》九章，違之如覆手。遂使長平獄氣，得酒而后消；東海孝婦，因?yàn)?zāi)而方雪。詔書掛壁，有善而莫遵；奸吏到門，無求而不可。皆由上失其道，民不見德。而議者守迷，不尋其本。鐘繇王朗，追怨張蒼；祖訥梅陶，共尤文帝。便謂化尸起偃，在復(fù)肉刑；致治興邦，無關(guān)周禮。 伏惟陛下昧（爽）坐朝，留心政術(shù)，明罰以糾諸侯，申恩以孩百姓。黃旗紫蓋，已絕東南；白馬素車，將降軹道。若復(fù)峻典深文，臣實(shí)未悟。何則？人肖天地，俱稟陰陽，安則愿存，擾則圖死。 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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