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云坊,長安城最大的舞坊,然而這坊主卻是神秘得緊,大家只知坊主是個女子。 “你聽說了沒有,明天洛云坊的坊主要親自登臺表演呢……” 消息遠比想象中傳播得要快,沒多久,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明兒個洛云坊坊主要親自登臺獻舞,自然洛云坊的位子也水漲船高,價格比平常翻了十倍不止。 那日,看到的,無不贊嘆,此人此舞只應天上有。 她,洛云坊坊主,一舞成名,街頭巷尾都流傳著那日的傾城一舞,還有她那傾世容顏。多少公子王孫擠破頭,只為一睹芳容;多少奇珍異寶送入舞坊,只為博紅顏一笑,然而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發(fā)誓,只要能活著,一定回來尋你,如若今生不能相守,即便是來世,我也會找到你?!?/span> “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墒?,都三年了……你為何還不回來,我知道你還活著,是不是找不到我了,既然你尋不到我,那便由我來,相信只要站得夠高,你一定看得見。”她一直堅信,他還在尋她。 但是,她卻不知道,他早已找到了她,只是,從來只敢遠遠地望著。 “我如今這副模樣,怎配得上你,你是那么得完美……”頭戴黑紗斗笠的他,一瘸一拐地慢慢遠去,直至身影完全沒入黑夜,再也看不見了…… “給我搜,挨家挨戶搜,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受了這么重的傷,他肯定跑不遠。” 不甘心,不甘心,讓他怎么甘心,大仇還未報,豈能就這樣死在這里,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你們,去這邊,你們,去那邊,給我搜仔細了?!?/span> 眼見搜查的士兵越來越靠近,他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突然,身后不遠處的門開了,開門的她,驚恐地望著渾身是血的他。 說時遲那時快,他似箭般快速沖向她,一把捂住她的嘴,拖著她退回門內。 “我不想傷害你,只要你不出聲,我就把手松開?!彼麎旱吐曇粽f著,待她點頭后,才小心翼翼地松開手。 “砰砰砰”“開門,快開門。”官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快躲進地窖,在那兒?!惫硎股癫?,她就幫了他,也許,她一開始就認為他不是個壞人吧。 在她的幫助下,他躲過了追兵。這一躲便是幾月,傷也痊愈了。 “你,還回來嗎……” “回,大仇一報,我就回來?!?/span> “好~我等你回來?!?/span> 過眼數載,他回來了,而她卻已嫁作他人。 “為何不等我?” “事已至此,何必多言?!?/span> 終歸還是他回來晚了,三年,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就像他報了大仇,她也成了別人的妾。 “他,待你可好?” “好~他對我是真心的,”只是妾總歸是妾。后半句她沒有說出口,既然已經不能再陪著他了,就讓他覺得自己至少是幸福的吧。

她,一個為舞而生的女子,每一個舞步都牽動著靈魂,與舞融為一體,似落入凡塵的仙子,又似遠離俗世的精靈,可望不可即……
那日,如以往一般,臺上翩然起舞,臺下座無虛席。唯一不一樣的是,他來了,一席白衣,舉手投足是說不出的尊貴,只一眼,她便移不開目光,連舞步都凌亂了一瞬。 …… “走,快走,記住~你永遠都是我云夢國的公主。” …… 滅族亡國之仇,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 聽聞皇帝找善舞之人為皇太后祝壽,機不可失,她必須去。 “陛下,這是相國覓得的善舞之人。” 他,怎么是他,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個皇帝,不,應該是曾經的太子,會去舞坊這種地方。 那時,他白衣勝雪,此刻,他龍袍加身,一樣的意氣風發(fā)。 他,初見她,于臺上翩若驚鴻,再見她,還是一樣的驚艷人。 皇太后壽辰已過,他還是未放她離宮。 她有很多機會,卻下不了手,他對她的好讓她心軟,可是,她不得不殺他。 最近,他很忙,來看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為我跳支舞,可好?” “從此,我只為你一人而舞,可好?” “好~” 她與他相視一笑。 也許上天自有安排,冥冥之中,讓他們相遇,卻又要讓他們相愛相殺。 “對不起?!?/span> “不要說對不起,是父皇有錯在先?!?/span> “你……你都知道?!彼@訝。 只一句,原來他早已明了。 他不怨她,“如果有來生,只愿我們都出生在平常人家。來生你可愿意?”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找到你?!?/span> “別怕,黃泉路上絕不讓你孤單。” 她將桌上的另一杯毒酒一飲而盡。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跳舞,如今你也不在了,我的舞還跳給誰看?!?/span> 原來,一開始,他就知道,早早做了安排,了無牽掛地等她報仇。 原來,一開始,她就愛上了他,但家族使命還在,所以,她決定陪著他。 原來,戲一開場,就注定了結局。

“哥哥,你何時回來?” “待泠兒習好劍術,哥哥便回來了?!彼嗣念^,望著北方,不知何時妹妹已經長這么高了。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就這么大了。這次的戰(zhàn)事這么棘手,也不知何時能結束,是否還有命回來。 “好,就這么說定了,待泠兒練好劍術,哥哥就回來。泠兒一定好好練劍,這樣哥哥就可以早點回來了?!彼J真地奶聲奶氣地說著。 …… “哥哥,泠兒都已經學有所成了,你怎么還不回來。原來,哥哥也是會騙人的?!?/span> 現在才知道為何哥哥總是望著北方,那是戰(zhàn)場的方向,那兒有他的戰(zhàn)友,還有失去的國土。 …… “八百里急報,邊關告急?!?/span> “下旨,鎮(zhèn)國將軍率兵十萬,即刻北上?!?/span> …… “爹爹,泠兒也要去?!?/span> “胡鬧,上陣殺敵豈是兒戲?!?/span> “看好小姐,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span> “是,將軍。” 泠兒,爹爹知你心中所想,可是,爹爹卻不能再失去你了。 哥哥可以,泠兒一樣也可以。戰(zhàn)場,泠兒去定了。 …… 鎮(zhèn)國將軍親率三千精兵殺入敵營腹地,解救了腹背受敵的大軍,自己卻被困敵營。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支輕騎鐵甲兵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直入敵營腹地解救了被困的精兵。傳說,領兵的是個女子。 戈壁孤冢前,一襲紅衣戰(zhàn)甲,手握銀槍。 “哥哥,泠兒來看你了。哥哥一人在此是否孤單,泠兒留下來陪著哥哥,可好?吶,你不反對就是同意了?!?/span> “以后,泠兒都陪著哥哥,陪哥哥一起守這萬里河山。”
“哥哥,你看這個那個都好漂亮!”女孩在花叢中穿梭。 年長的少年只是跟著笑答:“慢點跑,小心?!?/span> …… “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鄙倌陸┣笾蠓?。 “小兄弟,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這女娃的病我真治不了?!?/span> “大夫,您已是城中最好的大夫了,還請再想想法子,我妹妹的病……” 大夫打斷少年還未說出的話,“唉,這女娃老夫確實是無能為力,如果說還有誰能治這病,也就只有百花谷的那位了?!?/span> 少年恭敬地鞠了一躬,“謝謝大夫指點?!?/span> “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可是出了名的見死不救?!?/span> “只有試過才知道,試過我才甘心?!?/span> “唉~” …… “歆兒,我們到了?!鄙倌陚阮^柔聲對趴在背上的女娃說道,生怕驚著了她。 女孩已經神智不清,只是迷迷糊糊地應著,“嗯~” “歆兒,不怕,我們歆兒一定會好起來的。”不知是說給女孩聽的,還是說給少年自己聽的。 …… “哥哥,你怎么這么傻,如若不是我,哥哥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span> …… “請谷主救救我妹妹?!?/span> “你走吧,說過不救便是不救,再求我也無用。” “谷主,只要能救我妹妹,做什么我都愿意?!?/span> “那好,現下我正缺一個試藥之人,如果你愿意……”話未說完,少年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你只有一成的機會活下來?!?/span>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答道:“只要能就歆兒,我都愿意?!?/span> …… “哥哥,我的傻哥哥?!?/span> …… “哥哥,歆兒又來看你了?!焙系纳倌隂]有絲毫反應。 “哥哥,師傅說,歆兒很聰明,學得很快,等歆兒夠厲害了,就可以治好哥哥了。歆兒這么努力,哥哥也一定不能放棄,”一滴淚落在少年的手背,“你答應過歆兒,要一直陪著歆兒的。歆兒知道,哥哥從不騙人的……” …… “哥哥,已經七年了,你還不打算醒過來嗎?” “哥哥,能試的辦法,歆兒都已經試了,能用的藥,歆兒也都用了,哥哥,歆兒真的沒有法子了,哥哥……” 少女哭得正傷心,沒有注意到一滴淚從少年的眼角滑落。

她,相府千金,他,一介平民,原本屬于兩個世界的人,卻機緣巧合的走到了一起。 因為貪玩,她又一次偷跑出府。不料,被人跟蹤,意圖劫持她威脅其父。 他,在鬧市,遠遠看見她,只一眼便認出她女扮男裝,那俏皮可愛的模樣甚是吸引人。眼見她被人挾持,一路尾隨,憑借一身本領救了她。 他對她,一見失心;她對他,一見傾心。 敵國入侵,他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F戰(zhàn)事告急,正是國需吾時?!?/span> 知曉他去意已決,她言了一句:“此生,非君不嫁。” “紅顏不負,吾之幸。待歸時,定鳳冠霞帔迎娶于你?!?/span> 誓言猶在耳邊,傳來的卻是他戰(zhàn)死沙場的訊息。 萬念俱灰,所有希望都化為泡影,恨不能隨君而去。 自此一病不起,城中大夫束手無策,尋訪的名醫(yī)也無奈,皆嘆:若她無意求生,藥石無靈。 此役一戰(zhàn)便是數載,他班師回朝,官拜鎮(zhèn)國將軍。然而,一切都晚了,伊人已不在,唯有一塊冰冷的碑墓。 卻原來,陰差陽錯,同名同姓,是他們有緣無分。 無憂谷,孤墳前,他輕語:“生不同床,死同穴,等我。” 六十年后,鎮(zhèn)國將軍積勞成疾,于府中病逝,享年七十有余,其一生經大小戰(zhàn)役無數,無一敗績,且終生未娶,死后葬于無憂谷。 無憂谷中,兩塊墓碑,緊緊相依……

“看來今天又得空手而歸了,唉~這都好幾天了,還讓不讓人活了!”一身紅衣的小姑娘故作成熟地自言自語著。 “公子,咱就在這歇息會兒再趕路吧?!币皇萑醯男P說道。 “也好?!钡统炼星謇涞穆曇?,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有生意了?!奔t衣少女輕笑著,從樹上一縱而下,轉身看向被稱為公子的少年,“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次路過,留下買路財?!毖哉Z間瞥見那容顏,竟傻傻地愣在了那兒。 白衣公子身邊另一個壯實的小廝好心地提醒著,“姑娘,您這是作甚?” 少女驀地反應過來,“劫財,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順便,本姑娘今天就破例劫個色,”指著白衣少年,“你,也給我留下。” 壯小廝大笑道:“姑娘,你就別逗我們了?!?/span> “你笑甚!本姑娘是認真的?!?/span> 只見小廝笑得更歡,少女頓時惱了,長這么大,還未被人如此嘲笑過,今日,非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本姑娘的厲害。 說時遲那時快,紅衣少女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壯小廝狠狠地摔在地上,可憐壯小廝沒有一點準備就被摔成重傷,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讓你小瞧本姑娘,下一個,輪到你了?!?/span> 看到此景,聽聞此言,瘦小廝雙腿發(fā)軟,他真的怕了,要是自己也被來這么一下,還有命活嗎?他真的不確定。正想著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傷害減到最小,紅衣少女已經出現在眼前,一個手刀落下,毫無懸念,瘦小廝暈倒在地。 “你長得真好看,跟我走吧,相信你懂得審時度勢,就算你反抗也無用。” 白衣少年依然保持著沉默,只是他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的選擇。 見他如此淡然,她不禁開口:“你就不害怕嗎?” “可有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無從反駁。 回到山寨,她非但沒有為難他,還為他安排了住處。 他本就沉默,這幾日更無半句多余的話,她也不嫌無趣,只是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看著。期間,他彈奏過幾首曲子,用的那把從不離身的古琴。 “你,真美~” “你彈得真好聽~” …… 即便知道不會有任何回應,她也忍不住要說上幾句。 天天見少女在自己周圍轉悠,還時常自說自話,也不管自己是否理會。 “我們,絕無可能?!蹦侨眨麑⒉卦谛闹幸丫玫脑捳f出,他其實不愿傷她,或許早點讓她清楚會更好。 已近午時,她還沒有來。 好幾日了,她還是沒有來,她不會再來了吧。 “幾日不見,你可好?” 突然聽見她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猛地抬頭,待確認完畢,他尷尬得埋頭擦拭自己的琴。 本以為他對自己無感,卻見得他這幅模樣,心里默默竊喜。 “幾日不見,你可想我?” 他暗想她怎可如此輕易就問出口,果然不能把她當做尋常女子來看待。 對于他的沉默,她已習以為常,自顧自說著:“也不知朝廷是發(fā)的什么瘋,突然想要剿匪,那么多年都不見朝廷有動靜,現在說剿匪就剿匪了……” 聽著她的喃喃自語,他知道那是說給他聽的,就是這種陌生的熟悉感觸動著他的心弦,甚至,在某個瞬間,他竟然生出了“如果能這樣子一輩子貌似也不錯”的念頭,連他自己也被這個念頭給嚇到了。 這日,朝廷的兵馬再次攻寨,這次與以往不同,他們專挑防備薄弱的地方,仿佛知道寨子里的兵力分布似的,一打一個準兒。 人數相差懸殊,寨子被攻下是遲早的事。 依舊一身紅衣的少女,眼看大勢已去,轉身就往寨子的后院奔去。 一掌推開那座小院的門,對著屋里的人說:“你走吧!” “為何?” “朝廷攻寨,寨子馬上就要保不住了,你走吧,你不是寨子里的人,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的?!?/span> 他沒再開口,只開始收琴,頭也不回地走出院門,突然站住,道:“莫離,他日再見。”一身白衣漸漸遠去。 “莫離,莫離,真好聽的名字?!鄙倥嚨胤磻^來,他告訴了自己他的名字。 “喂~我叫霓裳?!蹦奚褯_著莫離的背影喊著。 莫離沒有回頭,只是遠去的腳步略停頓了一下,霓裳知曉他一定是聽見了。 寨子被拿下了,寨子里沒死的人也都被抓起來了。 “你,出來,跟我走?!币粌春返墓俦鴮χ奚押爸?。 霓裳若無其事地走出牢房,“走~”官兵語氣不善地推著霓裳往前走。 “我自己會走?!蹦奚押莺莸氐闪四枪俦谎邸?/span> 走進一間房,官兵說了一句“老實待著”便帶上門走了。 房里的布置很素雅,最顯眼的是那個大大的書架,架子上滿滿的都是書。架子邊還有一張書案,書案上約莫是一幅畫,走進一看,墨跡還未干,“這畫上之人好是熟悉,怎么這么像……我?” “吱嘎”,門被推開,走進來的竟然是他。 “莫離~”她喊出口也不自知。 “你怎么會在這兒?難道你也被抓了……不像,說,你是誰?” “莫離,知府親點的監(jiān)軍?!?/span> 霓裳驚訝地看著他,“呵~呵~怪不得,怪不得,我們,確實絕無可能,你堂堂一個朝廷命官怎會喜歡一個土匪,哈哈哈……”自己竟然還笑得出來,還笑得流淚。 看著她這樣,莫離不忍,他聽到了她笑聲里的凄涼。 笑到笑不出來了,霓裳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不會再見,就此別過?!北闩e步走了出去。 莫離想叫住她,想告訴她他可以放了他,可是一張口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 原來,他也會心痛,原來,他喜歡她。

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 待你君臨天下,怕是為籠囚花。 他是太子,雄心壯志 她是大家閨秀,溫婉端莊 那一日,桃花樹下,她一見傾心 那一年,青草之上,他說,帶我統一天下,便以天下為聘,娶你為妻,她笑允 后來,他果真成了最年輕的帝王,以這江山聘她為后 那一夜,洞房花燭,她身穿嫁衣待他歸來 那一夜,他說,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恩愛兩不疑,她滿眸溫情 后來,不知怎么,就變了,他對她漸漸冷淡,獨寵那在桃花樹下一舞的女子,封她為妃,夜夜留宿 她知后,也只是笑笑,不爭也不搶,為他管理后宮之事 可憐啊,她不爭不代表那女子不爭,她不搶不代表那女子不搶,一次陷害,便讓她入了冷宮,不久,便罷了她的后位,以失德之名 可憐世間癡情女,即便如此,她依舊溫婉,不爭不搶,無怨無悔,靜靜在這冷宮,凋謝了芳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不悔,不悔什么?不悔愛過,她怎能不知,帝王愛豈能長久,她又怎不知,這帝王若是無情就連佛祖也要顧忌幾分,可她依舊深陷,陷在他那句天下為聘中,陷在他的恩愛兩不疑,她依舊,不爭不搶,無怨無悔,在這冷宮,度過余生。

他是心系國家的忠臣 她是浪跡天涯的女俠 本是天涯彼端的兩人,卻在一次偶然相遇后相互依戀 那一日,他被人追殺被她救下,她悉心照顧,不想也留下她的心 他傷好后,對她說:與我回府可好,她望著他滿目溫情,猶豫下應允 從此,江湖之中不再有一個逍遙自在的豪放女下,倒是相府之中多了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夫人。可是,她在這相府之中,就如籠中的鳥兒,雖錦衣玉食,卻也始終不能展翅脫去這身束縛,可她不悔,只因他曾說,等他將太子輔佐成帝,便與她逍遙在江湖之間,可這一等,便是十年,二十年,到最后,她病重,他請了許多名醫(yī)也未治好她,彌留之際,她問:相公,你何時會在與我在江湖間逍遙一回。他未語,她笑了笑:相公,愿來世,你不是國臣,肯拋棄所有,與我瀟灑一生。 罷,罷,有什么可怨的呢?他不過是太愛他的國家,而我太愛我的江湖罷了。說起來,她也自私,始終要的便是他肯拋棄國家與她一起,而非她拋棄江湖與他一起輔佐帝王。哎,他有他的不舍,我有我的執(zhí)念,如此,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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