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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波西米亞女郎

 云想飄逸 2016-04-06

走在戒備森嚴的莫斯科紅場墓地里,沒有什么比看到一群前蘇聯(lián)的領導人當中躺著約翰·里德更有趣的了。這個放蕩不羈又才華橫溢的美國人,作為唯一親身見證了俄國十月革命,并寫下《震撼世界的十天》的外國記者,不管他后來滯留在俄國所受的待遇是否如他所愿,他的埋葬地都是列寧能給外國人的最大禮遇。在模糊的葬禮照片上,一位黑衣女子姿容悲慟地伏在棺木邊,她就是約翰的妻子、情人、冤家、戰(zhàn)友和同志路易絲·布賴特。

路易絲·布賴特路易絲·布賴特

事后,約翰的另一個情人,紐約著名沙龍女主人梅布爾·道奇在看過照片后忿忿地說:“她一定為這次擺拍準備了好久,站在那里本應該是我?!迸碎g吃醋難免,況且以路易絲一貫的行為主義作風來看,擺拍也不是不可能。但這位富有的女繼承人顯然忽略了一個重要事實,路易絲是沖過重重危險和關卡,長途跋涉,費盡幾個月的千辛萬苦,才從美國幾乎偷渡到當時被封鎖的俄國與約翰見上最后一面的。這種事,道奇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唯有發(fā)生在路易絲身上才有可能。

這千里尋夫的橋段后來被80年代的好萊塢電影《Reds》拍得很壯美,路易絲是由紅極一時、還沒有開始演滑稽喜劇的戴安·基頓扮演,在這部主要講約翰·里德的電影里,她完全被男主角兼導演兼男朋友的沃倫·比蒂掩蓋了光輝,存在感不強。更重要的是,她的氣質中規(guī)中矩,沒有該有的風流不羈。

如果路易絲還魂轉世,看到現(xiàn)今滿大街穿著奇裝異服,動輒背包旅行,把eat,love,pray當作人生信條的波西米亞女郎,大概會吐一口煙圈睥睨地說,這都是姐玩剩下的。早在1905年,她就已經穿著自己裁剪的古怪夸張的衣服在俄勒岡大學的校園“招搖過市”。那時候能上大學的女學生少得可憐,她第一個涂口紅,帶頭談戀愛,編雜志,提倡女子投票,特立獨行,一時無二,新潮得仿佛從一百年后穿越而來。

路易絲·布賴特自幼父母離異,母親新組的家庭里子女眾多,無暇顧及她。父親是個激進的政治記者,神龍見首不見尾,盡管路易絲始終不用他的姓,這位不靠譜的生父基因里那反叛和激烈的愛爾蘭因子,仍在她一生中所有重大的選擇里如影隨形。

路易絲·布賴特路易絲·布賴特

畢業(yè)以后,在婚姻是女性唯一出路的時代,她嫁給了波特蘭一個體面家庭的英俊青年。作為一個出身普通的美麗女孩,這無疑是攀了門好親,本應該為她的一生畫上了完美句點,從此相夫教子,再無波瀾。然而,她的人生卻是在約翰·里德出現(xiàn)時,剛剛開始。

初遇時,在波特蘭誰不認識誰的交際圈中,她是抑郁無聊的小城少婦,他是回家探親的青年才俊。她覺得波特蘭的居家生活正在埋葬她的青春和熱情,限制了她的才能。他則已經在波士頓紐約見過世面,嫌棄家鄉(xiāng)閉塞保守。在那討論八卦的沉悶的上流社會餐會上,兩人都視對方如與眾不同的辰星,閃耀著理想主義的光芒,是唯一懂得自己的人。

約翰·里德和路易絲·布賴特約翰·里德和路易絲·布賴特

無疑,這是兩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相遇。盡管約翰在哈佛的時候就以風流韻事著稱,但是這次相遇才讓他覺得找到真愛;而路易絲則下了決心,將舒適安逸的生活拋在腦后,搬到約翰在紐約格林威治村狹小寒酸的斗室里。

約翰·里德約翰·里德

上世紀初的紐約格林威治村,大批文人騷客、政治活躍分子聚集,大家貧窮卻很快樂,覺得世界時刻由他們指引方向。路易絲找對了氣場,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既可以在思想精神上給予她裨益,同時還可以給她自由奔放的心靈以寄養(yǎng)。她不僅給報紙撰文,還參與戲劇創(chuàng)作和表演,并積極加入女權主義先鋒領導的運動,還因此坐了三天牢。

路易絲·布賴特路易絲·布賴特

與此同時,她和約翰結束了時髦的同居關系,終于結了婚,這卻不能保證兩人過上風平浪靜的生活。約翰風流倜儻、熱情洋溢,這熱情沒有只為路易絲一人停留,他終生周圍女性不斷,盡管兩人說好“戀愛自由”,路易絲仍舊大為惱火;路易絲也不甘示弱,和當時初出茅廬,后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劇作家尤金·奧尼爾發(fā)生了短暫戀情。但只消約翰一首短詩,她就立刻回到他身邊,導致奧尼爾一度傷心欲絕,后來選擇了一個和路易絲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做妻子,這是后話了。

劇作家尤金·奧尼爾劇作家尤金·奧尼爾

她真正的競爭對手其實是約翰的政治理想。比起女人,約翰更愛共產主義:他夜以繼日地寫稿辦報,為工人福利四處奔走,為黨派建立嘔心瀝血,時常被逮捕,在政治高壓之下朝不保夕。相比之下,路易絲像個無足輕重的小女人,她不是革命者或政治家,在那時候甚囂塵上的各種主義當中也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和同伴的高談闊論她有時候完全插不上話,他復雜的各種斗爭中她更是幫不上什么忙。

于是路易絲再度決定離開。這次她去了巴黎,給一個報紙當歐洲通訊員,決心開始新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約翰發(fā)來邀請,正如多年前他邀請她去紐約一樣讓人無法拒絕:“準備好冬衣,和我一起去俄國?!?/p>

彼時的俄國紅海一片,革命一觸即發(fā),馬上就要改天換地。兩人盡管佳偶變成怨偶,但心里卻都清楚,在這茫茫人海中,唯有彼此有著一樣桀驁不馴的靈魂,一樣把世俗當草芥,把人生當一場華麗的冒險。

路易絲拍攝的俄國女兵路易絲拍攝的俄國女兵
十月革命十月革命

這對冒險家的俄國之行“幸運”地趕上了十月革命,革命與愛情就這樣完美結合,促成了約翰·里德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震撼世界的十天》和路易絲·布賴特的《在俄國的六個月》。他們同情革命,他觀察分析局勢鞭辟入里,她描述俄國重量級人物列寧、托洛茨基等如聊家常。這段珠聯(lián)璧合是他們人生和愛情的華彩樂章。

《震撼世界的十天》封面《震撼世界的十天》封面
《在俄國的六個月》封面《在俄國的六個月》封面

回美國之后,深受鼓舞的約翰再度只身去了俄國,不過這次不再那么順利,芬蘭政府應美國政府要求,在過境的時候逮捕了他。經過交涉和談判,三個月后他最終到達俄國。莫斯科的嚴寒卻沒有放過他,種種現(xiàn)狀也讓他感到幻滅,長期操勞、本就體質孱弱的約翰一病不起,于是出現(xiàn)本文開頭那一段,路易絲冒生命危險來到俄國陪他走完了人生最后一個月,他在她的懷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葬禮上,路易絲悲痛得難以支持,幾度昏厥。

約翰·里德的葬禮約翰·里德的葬禮
約翰·里德在紅場的墓約翰·里德在紅場的墓

約翰·里德的故事結束了,路易絲的故事卻還沒完。幾年后,頂著著名赤色分子遺孀的名聲,她竟匪夷所思地嫁給了一個富有的政治人物,后來成為美國駐蘇聯(lián)第一任大使和知名反共人士的威廉·布利特。

威廉·布利特威廉·布利特

婚后夫婦游歷歐洲,是名流座上賓,一度風光無限,但路易絲再次證明自己不是闊太太的料,各種宴會很快讓她感到厭倦和憎惡,于是她逃避應酬,酗酒,濫用藥物,開始懷念那些不入流卻真實可愛的藝術家朋友和我行我素的日子。這次她的對面可是位貨真價實的政治家,他用鐵腕解決了他們的關系,不僅把她趕出家門,還告她有傷風化,和一個女雕塑家搞同性戀。盡管真實性無從考證,但他如愿以償,剝奪了她對唯一女兒的探視權,直到生命結束,她一直想方設法再見女兒一面,終究未果。

女雕塑家Gwen Le Gallienne,傳為路易絲情人女雕塑家Gwen Le Gallienne,傳為路易絲情人

失去一切的路易絲滯留巴黎,生活無著,孤苦伶仃,身體每況愈下,開始神志不清。關于她最后的這段凄慘日子,早年相識、當時正旅居巴黎的著名小說家毛姆把它寫進其名作《刀鋒》中,據說那個戲份不多但讓人過目不忘的小配角蘇菲·麥當勞的原型就是她。在小說里,一貫以辛辣諷刺著稱的毛姆以少有的同情語調描述了一個敏感脆弱又聰慧善良的美國姑娘,失去深愛的丈夫和孩子之后對生命絕望,在巴黎過著放縱潦倒的日子,最后死在馬賽冰冷的河水中。

路易絲真實的下場似乎也沒好多少,1936年新年剛過,她被人們發(fā)現(xiàn)倒在巴黎郊區(qū)一個每天兩塊錢的廉價旅館的樓梯上。她去世的幾天后,她遠方的朋友收到了一張明信片,字跡潦草:

I suppose in the end life gets all of us.

...but never minding much.

If you get there before I do--or later--

tell Jack Reed I love him.

我估計最后我們都會被奪去生命,但這也不太有所謂,如果你比我早見到那一天,或者晚,告訴杰克(約翰的昵稱)·里德我愛他。

無獨有偶,十六年前,約翰·里德的床頭放著臨終時寫的最后的一首詩:

To Louise

...Let my longing lightly rest

On her flower petal breast

Till the red dawn set me free

To be with my sweet

Ever and forever...

致路易絲

讓我渴望輕輕地休息在

她花瓣般的胸前

直到紅色的黎明給我自由

我和我的愛人將永遠在一起。

盡管有著曲折反復的過程,他們的愛情卻難得地善始善終,仿佛上天安排了一出完整的腳本,讓多少存心編造的愛情戲劇黯然失色。

有趣的是,大半個多世紀后的1998年,幾個來自波特蘭的美國人在巴黎郊區(qū)的平民墓地找到了路易絲的長眠地,墓體早已經破損不堪、辨識不清,并且即將要被清走。在群英薈萃的巴黎,人們自然不會理會這個已汲汲無名的異鄉(xiāng)人。于是,她那幾個素昧平生的老鄉(xiāng)好心湊了點錢,整修安頓了她的墓,挽救了她再次漂泊的命運。她不知去向的遺稿,幾經輾轉收集,也于2008年被送回美國收藏。至此,她一生的顛沛流離終告結束。

從異鄉(xiāng)到異鄉(xiāng),她如同波西米亞人,不是在出走,就是在出走的路上,永遠決絕地放下現(xiàn)有的一切,逃離她所不愛的人和生活,甚至她所愛的人和生活,仿佛這樣才能證明她的存在??杀氖?,如今在美國,無論是史學界還是民間,她的存在幾乎被人徹底遺忘,更別說在她最終的停留地歐洲。和她有關的人們也已經不再流行,包括她的摯愛約翰。他的名字終究牢牢刻在共產主義歷史上,至于路易絲,與她甚為相熟的著名政治活躍分子埃瑪·高爾曼評價道:“她不是共產主義者,她只是睡了一個共產主義者?!碑敃r政治文化圈子皆無異議,她的歷史地位由此蓋棺定論。的確,她從未像約翰那樣熱衷政治;也很難說她像情人奧尼爾那樣熱衷文學,她留下不多的文字并沒有顯出過高的才情;比起她最后一任丈夫,她對權力和地位也不甚渴望。如果說她是女權主義者,除了她確實沒有做一個傳統(tǒng)的家庭主婦,其他建樹也有限,且終生是這幾個男人的注腳,幾乎沒有獨立出場的機會。她所有的追求也許是可以追求自由,在歷史的塵埃里,她跌宕起伏的短暫一生像一個關于自由的隱喻,為了證明這兩個字能讓人走多遠,和付出多少代價。

多少年少時哭著喊著追求自由的年輕人,最后都老老實實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像路易絲這樣敢于真正身體力行的,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和獨特的心靈的。而自由如此虛無縹緲,無法界定,千百年來,無數像她這樣的人也只能通過一次次的逃離,一次次的反叛來定義這個詞的意義,而殊不知下一站也許似曾相識,也許就是當初拒絕的起點。在希望和失望的輪回之下,只能走向虛無。

很巧的是,毛姆的《刀鋒》講的其實也是個追求自由的故事,結尾處謎一般地令人驚訝,主人公在周游列國體驗人生百態(tài)后,卻出人意料地決定不再追問人生的意義,回到了故土。而更巧的是,小說里這位行蹤不定無人理解的主人公的唯一知己,竟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荒唐墮落的蘇菲——路易絲·布賴特的原型。而那個真實的路易絲,無論她是否情愿,由于她曾經最初叛逃就再未歸去的故鄉(xiāng),她躁動不安的靈魂也得到了最終的安寧。

(本文最初寫在莫斯科之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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