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一級棒:奶爸萌娃吃遍東京》Pretty Good Number One: An American Family Eats Tokyo 美國人通常會選擇巴黎、普羅旺斯、托斯卡納享受美食,不過這對美國父女開啟了吃遍東京的美食探險,并深深愛上了這里。瘦高的爸爸和8歲的娃娃頭女兒在東京租了一間小公寓,天天走街串巷,出入高級餐館,也逛遍路邊攤,翻遍超級市場。走出了一條從鰻魚到烏冬,從味噌到抹茶的美食之路。如果你看過《孤獨的美食家》,那么這本書會以文字的形式再次與你的吃貨之心產(chǎn)生更多共鳴;如果你沒看過,那么建議配合本書后觀看會更有食欲,東京的美食將從視覺、聽覺等多個維度全面將你俘獲。 作者Matthew Amster-Burton,《Best Food Writing》認證美食作家,《華爾街日報》美食專欄作者。
譯者迷藏,為了翻譯此書,查了各種日本美食點評網(wǎng)、美食blog,甚至用三腳貓的日文水平比著日本版校對了一遍……只為用簡單有趣的文字,盡力替你準確地呈現(xiàn)美味東京,看了就想去,看了就想吃。
初嘗日本的那一口滋味,仿佛回答了心中某些朦朧的疑惑。從中野站北口出來,走進太陽城購物中心商店街。不一小會兒你就會看到筑地銀,一家章魚小丸子專賣連鎖店。由此右轉(zhuǎn)走進一番街,一路會看到專賣赤飯(即糯米小豆飯)的小店,幾間拉面館和一家河豚食肆。接著再向前走,你會依次經(jīng)過彈珠店,烤鰻魚攤,相機店,以及通往銀座Renoir咖啡館的樓梯,如果你看到了生活超市前的自行車停車棚,那就沒走錯啦。就算你不是一個像我這樣的章魚小丸子愛好者,就在這一小段距離中,你能遇到的美食數(shù)量也完勝大多數(shù)的西方中型城市了。東京顯得如此不真實。這個數(shù)字化的都市霓虹絢爛、活力四射,充斥著文藝氣息;同樣也是這里,小巷里擠滿了噴香四溢的烤雞店鋪,孩子們可以盡情地在街道上玩耍,可以離開父母的視線、獨自搭乘電車穿越城鎮(zhèn)。在這里,你在甜甜圈連鎖店都能享受到比美國大多數(shù)高端餐廳更優(yōu)質(zhì)的服務(wù)。作為一個大都會,竟然沒有犯罪、揚塵或糟糕食物?東京看起來不像一個地球上的城市,更似只在幻想烏托邦中存在。但東京又是真實的,盡管這個城市看起來如此魔幻,但它的的確確不是靠什么神奇魔法變出來的。我很討厭別人把“太神奇了!像魔法一樣!”掛在嘴邊,但2012年7月,在和妻子勞里、以及我們八歲的女兒艾麗絲在東京的小公寓里住了一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只能用這些詞語來形容這段經(jīng)歷,是的,太神奇了!就像魔法一樣!東京稱不上是個風景優(yōu)美的城市,但它卻以最科學而精準的方式撓到了我們的癢處。我們仨無論是誰,每次隨便出去溜一圈,都能帶回令人興奮的見聞:像是一棟奇怪的房子啦,一個有趣的標志啦,要不就是一窩小貓,或是新上市的酸奶味兒糖果。是的,艾麗絲常常獨自出去散步,雖然偶爾回家時身上會多個可疑的紋身,但她可從未被強迫加入什么黑幫。東京到處都是美食,整個城市看起來就像個大餐館。在這一個月中,只有一頓飯讓我覺得失望,其實也算不上糟糕,只是不出彩而已。我們吃過一些美味到令人頓時樂不思蜀的東西,而大多數(shù)都是在家附近那些奇特而平價的餐館吃到的。東京激起了我從未在別處感受過的鄉(xiāng)愁。這鄉(xiāng)愁柔軟而脆弱,叫人羞于承認,但我卻樂在其中。東京的地鐵路線圖,看起來就像一碗被潑上了各色熒光涂料的拉面般糾纏不清,但是沒花多久,我們就變成了路線專家。我們的公寓離世界上最繁忙的地鐵站——新宿站只有一站路。聽起來真是可怕極了,對吧?但其實新宿站挺好的。的確,站內(nèi)是擠滿了目的地明確的流動人群,但找到你所需搭乘的列車并非難事,涌動的人群會推著你前進,那時真感覺自己就像河面上漂浮著的輪胎。簡而言之,東京和美國車輛管理局截然相反,這是我到過的最令人舒心的地方。雖然東京如此迷人,令人印象深刻、著迷不已的東京旅行傳記在市面上卻異常少見。西方人對于東京的印象就是,這是日本的首都,這個國家曾備受經(jīng)濟危機、毀滅性大地震以及核彈襲擊的摧殘,現(xiàn)在正在步步維艱地恢復(fù)中。即便在東日本大地震發(fā)生之前,東京也不算是熱門的旅游目的地。東京的景點你能說上幾個來?我猜你可能一個都說不出來。如果你要答銀座或是皇宮,那就別作弊啦,快把你的《孤獨星球》收起來吧。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巴黎:狹窄街巷密布全城,非常適合漫游徜徉、信步迷失;它那現(xiàn)代化交通網(wǎng)四通八達;博物館和紀念館、世界級的購物中心數(shù)不勝數(shù);更別提巴黎的美食,從早飯到晚餐,從米其林餐廳到街旁可麗餅店,無一不讓人食指大動,欲罷不能。以上這些,東京一應(yīng)俱全,它甚至還擁有更多米其林餐廳。東京旅行指南、旅游博客數(shù)不勝數(shù),市面上還有更多西方游客所著的去京都——才不會是東京——尋找自我的書籍。但是,卻沒有這樣一本英文書籍,如同浪漫之于巴黎一般,賦予東京一個立體飽滿的代名詞。我寫這本書,就是希望能夠為填補這個空缺做些許貢獻。我的朋友貝琪很愛談及“旅行腦熱癥”這個詞,這個詞形容旅行者常見的一種病態(tài),即瘋狂地愛上一個目的地,并且盲目無視它的缺陷。我對東京即是懷著這種濃烈而病態(tài)的感情。這個城市沒有什么陰暗腹面(倒是有很多取自于豬腹部的叉燒肉),我覺得自己這個觀點可不盲目、而是有事實根據(jù)的。首先,沒什么能阻礙你狂熱而膚淺地愛上這座城市。其次,我得旅行腦熱癥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但這一回,讓我感覺先前的旅行腦熱癥都不過是糟糕的一夜情罷了。東京,確實不一樣。女兒艾麗絲出生于2003年,她才滿兩歲時,我倆就有了明顯的共同愛好——既喜歡打盹兒,又熱愛壽司和其他日本料理,不過勞里卻不喜歡這些。我那時是個全職奶爸,女兒整天就愛讓我編故事給她聽。某一天,我沒再繼續(xù)編她最愛的故事《會說話的小狗》,而是描述了一個名叫東京的地方。我從未去過東京,除了知道那里也許能找到不少我倆最愛吃的食物外,其他幾乎一無所知。也許,有一天我們能一起去,就我們父女倆。也就是說,我們的東京小計劃就此暗暗萌發(fā)啦。幾乎每天早晨去幼兒園的路上,我們都會討論這個計劃。幼兒園離家有十個街區(qū),一開始艾麗絲還太小,我就用嬰兒車推著她,邊走邊說著要去這個游樂場啦,要去吃那個回轉(zhuǎn)壽司啦,當然還有貝兒多爸爸泡芙工房的泡芙!我爸總愛問艾麗絲:“你去日本要干什么呀?”她答道:“去游樂園,去吃泡芙!”我爸每次聽到都大笑不止。艾麗絲四歲時,我曾寫過一本名為《饑餓猴子》(Hungry Monkey)的書,其中就提到了我們?nèi)绾尾邉澾@次的旅程:“我和艾麗絲要去油乎乎的烤雞肉串連鎖店,盡情享用烤雞肉。我們要去鰻魚專門店吃上好幾種做法的鰻魚——那可是我最愛的魚!艾麗絲最喜歡的則是鯖魚,所以我們也會大吃特吃鹽燒鯖魚,我們要用筷子把有脂肪的部分剝離掉。我們要吃好多米飯,多到和自己一樣重……我們還要去世界上最大的魚市場——筑地魚市場——享用早餐,更要去回轉(zhuǎn)壽司店大快朵頤!”我們每個月都攢下一百美金存入銀行,于是,這趟旅程漸漸地開始從上學路上的笑談,變?yōu)榱苏嬲赡軐崿F(xiàn)的計劃。終于,艾麗絲滿六歲時,我們父女倆成功出行了,就我們倆:在日本呆了六天!我們沒去那家泡芙店,也沒吃回轉(zhuǎn)壽司或鹽燒鯖魚;沒去鰻魚專門店,也沒在魚市里吃早餐。我們倒是去了一家有點油乎乎的烤雞肉串攤兒,就是在那里,艾麗絲發(fā)現(xiàn)了烤雞屁股,那可是雞身上最肥嫩多汁的部位。把雞屁股穿成串兒,刷上甜醬油,上火一烤,簡直好吃極了。總的來說,雖然原本計劃的事兒幾乎一件沒做,但這次旅程卻成為了我們最棒的度假經(jīng)歷。日本這個國家對游客來說真是出奇地友好,游玩起來也很便利。而且,六歲的艾麗絲居然成了旅途之寶:她完美地扮演了交流大使的角色——平時溫和的成年人身處旅行壓力中,說不準什么時候溝通會產(chǎn)生誤會,而多虧了這位小大使,整趟旅途下來我們愉快地避免了這種尷尬。東京生氣蓬勃的現(xiàn)代化程度讓我和艾麗絲甚至覺得,這城市的存在就是為了取悅我們——飄來飄去的招財貓似乎在悄悄對我們說:“快笑一個!你可是在東京呢!”我和艾麗絲首次旅行歸來時,帶回家了一長串待去的東京景點列表,長到得花一個月才能走得完。接著,我們開始用賣萌裝可憐攻勢跟勞里描述我們在日本那些櫻吹雪揚的日子,勞里簡直都快被我們煩瘋了。“好吧,”勞里終于松口了,“如果東京真有那么棒,那我們就租個小公寓住上一個月。”也許,她當時內(nèi)心旁白其實是這樣的:——“這建議實在要花太多錢,馬修這個一毛不拔的小氣鬼肯定會一口回絕?!?/section>——“哼,蝸居一個小房間里,像個新移民似的過上一個月后,看他們還能多熱愛日本?!?/section>那個夏天,有另一個人與我們同行。慚愧地說,其實我也想過要擺脫他的,但事實證明,他就是塊狗皮膏藥,根本甩不掉。他叫山岡士郎,是我的書中密友,另一個自己。士郎是想象中的虛擬友人。他這把懶骨頭不僅以自我為中心,自以為無所不通,還總頂著一頭稻草般的亂發(fā)。山岡是《美味大挑戰(zhàn)》里的英雄,這是一本以日本料理為主題、連載多年的漫畫。山岡是個日報記者,此人寧愿趴在桌子上做大吃煎餃的白日夢,也不愿意寫稿。當報社把他調(diào)到“終極美食”項目組時,士郎才終于找到了人生奮斗目標,還和同事栗田優(yōu)子擦出了辦公室戀情的浪漫小火花。栗田與山岡才智相當,但這位狡猾無比的姑娘卻是他社交上的導(dǎo)師。我就有一個這樣的朋友。話都說到這里了,《美味大挑戰(zhàn)》真是槽點滿滿。人物形象比和紙還單薄,情節(jié)起伏簡直匪夷所思。它的主線情節(jié)是這樣的:山岡經(jīng)常拉著他辦公室里的同事們東奔西走,教他們關(guān)于芋頭或者其它食材的知識;在一系列斗智斗勇、鐵腕主廚風的料理挑戰(zhàn)中,山岡緩和了與父親原本生疏的關(guān)系。但是話說回來,我也是個單薄單線單細胞的人。也許男人都這樣,反正我是從來沒有過什么復(fù)雜的內(nèi)心生活的。山岡士郎酷愛美食,而且對糟糕的食物零容忍,但他也對任何帶美食血統(tǒng)的菜肴持懷疑態(tài)度。他也許是個好作家,但也是那種一旦寫完了兩篇文章,就恨不得這一周剩下的時間全都回家休假的人。他沉迷于食物世界的原因之一,就是覺得比起人類的行為,味道與質(zhì)感要簡單易懂得多。如果山岡要寫本書,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開始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地勸說人們?nèi)プx他最愛的漫畫。《美味大挑戰(zhàn)》里的每個人物都瘋狂地熱愛著食物。我本來還以為這只是文學上的夸張手法,但現(xiàn)在我懂了——之所以這部漫畫中的每個人都對食物如此執(zhí)著,是因為他們住在東京;這個地方,偉大而美好的食物俯拾皆是,無論人有意無意,都難以不浸染其中。那么飲品呢?日本有超美味的啤酒、咖啡、清酒、烈酒,但是現(xiàn)在我們將由我每一天的開啟者——不管是在東京還是其他地方——綠茶,開始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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