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公司宿舍的最頂樓層上,其實不是想只手遮天,而是這兒可比燈紅酒綠人滿為患的大街上賞心悅目多了。 置身于十層樓高的天空中,依舊覺得這世界太擁擠了。此處一塵不染,沒有雜物及一切遮擋物件,不過要想尋到或是看到我,那都是不可能的事。畢竟我實在太渺小了,如風中微粒吧,一粒沙便可容納成百上千個我。我總是在想,站得越高,是否真的就離天堂就越近呢?我是真的迷惘了,至少,夜空中的星星離我就越來越遠。 當我站在街道拐角處仰望星辰時,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分明就懸掛在高樓的屋頂上??晌揖驼驹诖烁邩堑奈蓓斏蠒r,星星卻沒了支點,遙遠得讓我心死情傷,萬念俱灰! 所以,我不喜歡在晴朗的月明星稀的夜晚獨自沉坐看星空,不然,我非得被這廣袤無垠的虛空碾碎成虛無不可! 所幸的是,我并非一直是孤獨無依的,至少此時此刻不是! 像眾多電影情節(jié)哪般,在一個機緣巧合中,在一段滿是泥坑的路上,我被莫名的跟蹤了一段很長很長的路程。開始時,我還以為是劫匪,但一想到身無分文,我就釋然了,還不知道誰打劫誰呢?我在心里暗暗發(fā)笑,同時準備著隨時出擊。可這家伙耐性也太好了點吧,我總不見其人。我甚至產生了一絲絲的害怕,難道不是人而是鬼?我承認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了一閃,隨即就消失了。這可能是看《聊齋》看多了的緣故吧? 終于,我還是弄清了跟蹤者是何物了。一條禿尾巴,只有一只耳朵,全身毛發(fā)黝黑得發(fā)亮的小狗。這讓我大跌眼鏡,如此人性化的跟蹤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我慢行,它若無其事的耷拉著腦袋四周張望,悠閑的欣賞著路上的風景;我急跑,它蹦跳著恨不能長了八條腿,拼命的追趕;我停下,它吐著舌頭像一個頑皮的孩童趴在地面,儼然在整裝待發(fā);我返路向它走去,它干脆直截了當身先士卒的轉身充當開路先鋒,不帶一絲猶豫。就這樣,我們之間又展開了一場空前絕后的罕見的持久的拉鋸戰(zhàn)…… 時光徒勞的在耳邊匆匆飛逝,不知幾何時,月亮已高掛免戰(zhàn)牌。白天被車輛激起的灰塵彌漫在夜空中,所以此時月光朦朧得有點不真實。燥熱的地面安靜地躺著,在霓虹燈的冷眼下,依舊一幅我行我素不動如山的高昂姿態(tài)。不時有濃妝艷抹的女人在巷子里一閃而沒,麻將館里總是傳出低劣的粗俗不堪的謾罵聲,酒吧門口歪歪斜斜的影子在大哭大叫。誰家的孩子又在大人們的打架和對罵聲中驚醒了,哭聲夾雜在鍋瓢碗筷的撞擊聲中。與之相比而言,路燈下的叫賣聲還是比較悅耳和有激情一些了。
在不知不覺間,我的身邊多了一條小狗。從剛開始時候的刻意到最后的自然而然,稀里糊涂的就親密無間的相伴著朝著同一個方向走著了,真不知道這時代怎么了?我又怎么了?小狗又怎么了? 自此,一個人一條狗,獨成一道別人欣賞不來的風景線。如此時,我們在星空下的高樓上,我仰望著無垠的夜空,凝視著這座城市的迷茫,小狗在追著自己的影子,無休止的撲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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