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好幾周沒有寫文字了。沒寫的原因很多很多。一是長期為文，熬夜勞神，家人反對。二是血壓異樣，低壓居高不下。三是關(guān)心的朋友，建議親近郊野，多點戶外活動。四是自己懶得思維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覺得費神傷腦，沒那個必要。寫作是一天，不寫照樣也是一天，故此，就安于逸樂，放縱生活了。 最近幾十天，我思慮了很多東西。既有回憶，也有總結(jié)，擬或還有規(guī)劃。我始終覺得，自己在人生里，走丟了很多彌足珍貴的東西，也忘了欣賞許多值得回首的風(fēng)景。我在風(fēng)雨里，走的時間太久；在沙漠里，受的灼傷太淺；在迷途失津時，總能找到燈塔。一生雖艱辛不斷，但也波瀾不驚，轉(zhuǎn)捩自如。
我的這幾十天，始終在惶惑，在踟躕，在猶豫，甚至也在徘徊。我思考的多，付之于行的寡?；孟氲亩?，腳踏實地的少。坐著思，躺著想；吃飯在殫思，抽煙在竭慮；有時甚至坐馬桶上，也不忘思維和考量。 我是做夢型的。所以，我的生活瑰麗于否，動輒與幻想密切相關(guān)。我的很多夢境，大多在后來的現(xiàn)實中一一呈現(xiàn)出來了。我的幻想，與我的稚嫩有關(guān)。天真的時候，就會把黑暗當(dāng)作光明，兇險當(dāng)作機(jī)遇，甚至善良得連邪惡也當(dāng)作正義了。心善了，毛細(xì)血管也是微笑著；純真了，心智不過三五歲的孩子。 我惶惶不可終日。不是我一天沒做什么，而是我一天該做卻不去做。我在屋子里，如同腌在缸里的豆醬，曬曬，就發(fā)酵了。我霉變了，一身酒味，一身細(xì)菌，滋生著怪味的菌曲。 我在無聊時，枕著寂寞打鼾。無奈時，就著孤獨自酌。實在無所事事了，看看電視，上上網(wǎng)，有時還會在電腦上挖坑。要么，從客廳到廚房，從主臥到書房，象織布梭子，來來往往，往往來來，經(jīng)天緯地個不停。 有時，我會爬在窗臺，看風(fēng)雨欲來時的樹的搖曳，草的擺動，塑料袋的飄飛。也會靜觀燕子順地的低飛，瞬間的打旋，看小燕子時而低飛，時而箭穿的敏捷。 晚上，夜闌人靜了，也會斜倚窗前，點一支香煙，看滿天的繁星，看月圓月缺。甚至連從驪山西北去向的民航飛機(jī)，也能知道大致時間。夜色中，看驪山，也是一種快樂。閃爍的手電筒，總是在夜空變幻著角度，時不時光柱沖天。老母殿亮著的燈光，熠熠閃爍，使驪山迷離晃忽起來。 我愈來愈喜歡蝸居了。一個人呆在房子，自由自在。有風(fēng)不怕吹，有雨不怕淋，有日不懼曬，悠哉游哉，逍逍遙遙。不是神仙，勝似神仙呀。如果不是妻每天傍晚驅(qū)趕，別說登驪山，逛縣城，怕連門也不想出了。 旋黃旋割夜里啼叫的那些晚上，我曾不那么淡定過。每當(dāng)聽到這樣的叫聲，就知道農(nóng)忙時節(jié)到了。收麥子是極其苦累的活兒，從割到拉，從拉到曬，從曬到碾打，再到揚場除雜物，每道工序都是特別辛苦的。再想到低價的麥子，想到農(nóng)民收入的微薄，不禁聯(lián)想到現(xiàn)實版的《多收了三五斗》。農(nóng)副產(chǎn)品價格太低，是導(dǎo)致農(nóng)民相對貧窮的主因。 高考那幾天，我的心情也特別緊張。雖說兒子去年考上了，不必為此擔(dān)驚受怕了。但高考的來臨，還是誘使我，回想起了操心悸動的那些日子。高考，表面看是學(xué)生緊張，其實最揪心最壓力的，還是家長。我有那樣的經(jīng)歷，我就能體會到家長的那種難以名狀的壓力。孩子辛苦，家長可憐。孩子考完了，什么都不管了。而家長，則得為孩子后面的一切傷腦操勞。 我不知什么時候茫然了。茫然得無所適從。我在寂寞的日子里，苦苦覓尋前行的未來。我想以我的思想、認(rèn)知、追尋、毅力，推動我人生前行的車輪。我茫然了，但我沒有消沉。我孤寂了，但并未形只影單。我以退為進(jìn)，以思慮為文，在凈化心靈的同時，靈空我的靈魂。我在困惑之時，總是以甜美回憶，填充我的空虛。 我喜歡靜，更喜歡獨處。我已習(xí)慣了一個人咀嚼寂寞的生活方式了。也適應(yīng)了一個人茍安一隅，殘喘呼吸的日子。我早己習(xí)慣了一個人傻笑，一個人傻哭，一個人傻喜，一個人傻悲的蝸居。 精神的幽禁，易摧毀意志。靈魂的緊鎖，易傾覆心室。懷揣瑰麗夢想的軀體，寂寞不可怕，孤獨何足懼。茫然了，迷惘了，也不會方寸紊亂，神魂顛倒。生活如此，生命如此，一切皆如此！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