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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閣藏《明史稿》略考

 漢青的馬甲 2015-02-18

寧波天一閣庋藏的明史稿(以下簡稱“閣藏本《明史稿》”),共12冊,兼含稿本與鈔本,有墨、朱筆刪改及名家的鈐章、題跋。該稿早年曾引得著名學者登閣觀覽,留下了多種推論與識斷意見,但始終以善本深藏,未廣為人知,更未能為學人所研用。


本文旨在略述該稿存在形態(tài),在與著錄為萬斯同撰《明史稿》以及《明史》修撰中產(chǎn)生的其他版本略做比對后,撮述所見《明史稿》的修撰思想,并分析該稿作者及其在清廷開館修史過程中的地位。鑒于更多的識見,有待今后整理與研討時進一步展開,本文的粗淺不成熟之處,尚祈方家指正。


一、天一閣藏《明史稿》的來歷與已有研究


長期以來,這12冊閣藏本《明史稿》,以其珍藏罕見和被推測為萬斯同手稿,引得多位前賢從其鈐章、字體、墨色及部分傳文等方面,進行了考證和識斷。1931年,河南周氏攜其稱為萬斯同所著《明史稿》至南京,由沙孟海居間,售與寧波人朱鼎煦。①這是對后來收入天一閣的12冊《明史稿》首次出現(xiàn)情形的記錄。同年,柳詒徵撰《明史稿校錄》,認為此稿“信為康熙中明史館纂修諸公手筆,不敢遽斷為萬先生書”。其判斷是基于該稿簽題和小印均可偽作,稿中被視為季野長子的題文,也因未署名而不可坐實;其中1冊徐潮的具名(第7冊),更令柳詒徵堅信:“縱使朱批出萬手,其墨筆原稿,必系史館他人之作,非萬氏所為也。”② 也在當年,馮夢顓引述陳訓慈見告之語,認為“中州某所獻《明史稿》,……絕非萬氏原本也。”③。


1934年,吳澤為閣藏本《明史稿》撰寫題記,從字體的角度,肯定該稿是萬斯同手跡:“澤復以先生當年與人手札再三細校,字字結撰又不爽,累黍審為真跡無疑?!崩顣x華作于1936年的題記提到所見閣藏本《明史稿》8冊,“墨跡甚舊”,“朱筆竄改之處甚多”,“聞為萬季野哲嗣所繕,經(jīng)季野刪潤者。是季野史稿又見一本矣”,并未對之作校勘和評判。至1961年張宗祥的題記,根據(jù)《明史稿》“字體含章草意味”,且“萬氏早期字學石齋”,判斷此稿當為萬氏親筆。④


1964年謝國楨在《增訂晚明史籍考》中認為閣藏本《明史稿》“每卷有‘季野’朱文印,文中間有涂改,當為季野手稿,但既未整理,亦殘缺不完耳”。⑤ 20年后,謝國楨修正了前說,認為:“北京圖書館所收藏的清王仁堪所藏《明史稿》三百十三卷本,確系清乾隆時傳萬氏舊本?!睂﹂w藏本《明史稿》,則說因與《明史》卷目頗有不同,“或系季野為王鴻緒編《橫云山人明史稿》的底本?!瓕崉t此書系內(nèi)閣大庫或明史館遞次修《明史》的底本,若說是真萬季野之稿本,則未敢斷定”。⑥ 1986年陳訓慈再申其師柳詒徵對該稿的判斷,并追述柳氏謄抄其稿的過程是“為之總校,并錄存已涂去字句,更用別色以謄改文”。⑦ 1989年6月沙孟海據(jù)天一閣提供的照片判斷:“天一閣照來的《明史稿》一張最為萬氏代表作,不會假的?!睹魇犯濉肺胰催^,其中有萬氏親稿,有別人膳錄經(jīng)萬氏朱墨筆修改,有完全是別人的稿子(有一冊記得署名徐潮),……他(按,指柳詒徵)對我曾詳論,并未全部否認?!雹?當年12月,沙孟海專作《萬季野明史稿題記》,詳述《明史稿》情形:“萬季野《明史列傳》手稿六冊,謄本經(jīng)萬氏筆削者三冊,……別有謄本一冊,首頁署徐潮居稿,共計十二冊。全稿舊為中州周氏所藏,1932年余在南京見之,……先是,鎮(zhèn)江柳翼謀先生詒徵嘗觀之,……未遽斷為萬氏書,……余證以《昭代明人尺牘》萬氏復董巽子道權一札,……兩處字跡,楷體上大下小,有時偶帶草法,……上大下小,則惟萬氏有此法?!芽沙醪酱_定前九冊出于萬氏手筆?!迮f有翁覃溪詩,丁小疋跋,皆偽跡,……別宥齋(按,指朱鼎煦之書齋)重裝時悉刪去?!雹?/p>


上述諸史學、書學名家對閣藏本《明史稿》是否為萬斯同手稿,雖未能持一致或一貫的定見,但對墨筆原稿并非全是萬斯同手稿,乃有他人謄抄之作雜入,存有共識;視朱筆修改之處為萬斯同筆跡,異議不多,只是尚不及對筆體和筆跡進行細致考訂和具體指說。故方祖猷說“(對此稿)諸家評論不一,真?zhèn)坞y定,尚待考證”⑩。


1993年,方祖猷發(fā)表《天一閣藏萬斯同〈明史稿〉考述》,專文考訂閣藏本《明史稿》。在引述前述諸家的說法并考訂閣藏本《明史稿》之外,還比較了該稿與王鴻緒《明史稿》、張廷玉《明史》的同異,提出“天一閣藏《明史稿》為萬斯同手稿和修改稿”的看法。[1]


前輩學者的識斷,由此稿當時被開放的程度與同類善本的流通程度所限。建國前,此稿為海內(nèi)珍藏,能親見者寥寥,能匯集海內(nèi)外公私庋藏的其它《明史》稿本或抄本,作卷次內(nèi)容及版本形態(tài)上的對比研究和細致說明,更為不易;所作討論和識斷,便多關注閣藏本《明史稿》是否為萬斯同手稿,且所作的判斷,只能多從撰寫和謄抄的筆跡上說。持此稿前9冊為萬氏手筆觀點的沙孟海,即是憑萬斯同字體的特點判斷,并未涉及史稿本身的內(nèi)容。


二、天一閣藏《明史稿》形態(tài)略析


閣藏本《明史稿》12冊,其中6冊(一至五、九冊)為稿本,余為抄本。大致可分為三類:稿本,如第1至第5冊、第9冊;謄錄稿本,如第7冊,明確為徐潮具稿,葉沆錄;抄本,抄寫人不一,墨色有濃淡之別。然而,12冊具有的共同之處,就在于均見有墨筆或朱筆的改動。


各冊的刪改情形,又可分為四種:多數(shù)情況為墨筆改動的,如第1、5、7、8冊;朱筆改動明顯多于墨筆的僅見第6、12冊;朱墨筆改動大致相當?shù)挠械?、3、4、9冊;完全無墨筆刪改,僅見朱筆刪改的有第10、11冊。


閣藏本《明史稿》除了標示“徐潮具稿”的第7冊明確非萬氏親筆,其余卷冊中至少含有3種以上謄抄及朱墨刪改的筆跡。墨筆和朱筆的添注是同一筆體,已無異議,墨筆添注筆跡相同,確是能體現(xiàn)萬氏修史思想的親筆;與此筆跡相同的朱筆和第1至5、9冊撰稿,同出一人,可認為是萬氏親筆。第9冊中,書寫“周朝瑞”等6人名的目錄頁,明顯非萬氏筆跡。第6、8、10冊原稿字體相同,不同于前5冊,當是書手謄抄,萬斯同改定;雜入第10冊的麻錦、麻貴等附傳,是萬氏親筆。第7冊明確署名“徐潮具稿”,且是“葉沆錄”,便不牽涉萬斯同事,覈其筆跡,與第6、8、10冊書手的不同,也有萬斯同親筆夾頁于其中。第11、12冊書手字體異于前述諸冊,是多名書手參與其事的結果。


計閣藏本《明史稿》人物傳記共406篇,其中正傳248篇,附傳158篇;多于上述朱鼎煦統(tǒng)計數(shù)字。(11)


具體來看,天一閣藏《明史稿》部分撰稿(第1至5、9冊)出自萬斯同手,其余冊則由書手謄抄,最后經(jīng)萬氏兩番修訂,形成如今我們所見的面貌。


以上說明了閣藏本《明史稿》的基本形態(tài),下文將分析該稿的存在形態(tài),并考察其與見存萬氏史稿抄本和其他《明史》纂修過程中形成的稿本、定本的關系,兼及萬斯同的修史思想。


(一)閣藏本《明史稿》中的墨筆、朱筆略析


閣藏本《明史稿》以墨筆初撰及謄抄,復以墨筆刪改,再以朱筆增刪、訂正。刪改的墨筆用意,在完善初撰或謄抄后的傳文;且其字體與第1、2、3、4、5、9冊謄抄之墨筆和全稿之朱筆相同,即上文提到的被一般認定為是萬斯同的手筆。修訂的朱筆,除了訂正傳文,還以傳文的初撰者和訂正后的再次謄抄者為預設的讀者,而有文字上的針對性與目的性。下面分類例說除完善文字外的兩種。


不滿初撰者陳傳的一種,集中在字體不同于前5冊的第6冊中。該冊《周世選傳》是朱筆批改者頗不滿意的一份傳記。(12) 在第16頁,朱筆刪去了如下的77字:


時倭寇東南,御史行部至海上,世選從,倭報踵至,御史將去之。世選曰:‘督撫在遠而公幸至,今去,民必恐而逃,有如倭遂登岸,蔓難圖也。’御史然之,以兵屬世遠督而前,俘斬數(shù)十百人,獲器甲資糧無算。


朱筆于頁眉添注:“四十一年后,江南倭警已息,此恐未嘗?!蓖撝链雾?,傳文說:“……條上時政七事,又論劾禮部侍郎潘晟,工部尚書雷禮,吏部侍郎秦鳴雷,皆極切直?!敝旃P添注:“論雷禮見《實錄》,余未見?!钡?7頁傳文中有周世選“上疏陳時弊四事”的內(nèi)容,朱筆添注云:“此疏平常,不必入傳?!边@和第20頁傳文說的“條上戰(zhàn)守八議”,被朱筆添注“此八議亦平常,不當入傳”,同屬一類。


另有認為傳文表述有誤的。如第18頁說:“世宗末,言官摧抑過甚,人皆以言為諱。穆宗即位,諸臣猶觀望如昔?!敝旃P添注:“隆慶初,言路大開,不得言‘觀望如昔’。”從這幾處朱筆添注所示對傳文的異議來看,是認為原稿在史料的可靠性、措辭的嚴謹度和入傳事件的重要性上,存在不確切、不準確和不必要的問題。


對所用史料和人物經(jīng)歷鑒別不清,以致割裂史實,也是朱筆重責的一種。例如第6冊的《王廷瞻傳》,朱筆刪去第28頁的7~10行,并反問撰者說:“此與下記‘光湖’只一事,何故分為二?”(13)


對謄抄者說的,見于第4冊中的《趙佑傳》。在該冊第17頁傳文中,有朱筆添注:“此處競接下‘廷聲,字克階’段”,意在連綴第19頁分段符后的文字;在第20頁,《趙佑傳》末,又有朱筆添注:“此下接上‘時與佑同以御史’一大段?!币越永m(xù)被朱筆隔斷未錄的原撰傳文。同類情況,還見于同冊《洪垣傳》后,朱筆添注“同門生”,期以之連綴此頁的《呂懷傳》。從這些明顯是為書手謄抄,以連綴成文而作的添注來看,朱筆刪改者在史稿成文過程中,擁有明確的學術質(zhì)量把關作用和絕對的編纂權威地位。


值得注意的是,閣藏本《明史稿》中多有墨筆、朱筆增刪與調(diào)整文字之處,但其傳文卻不因此而完備或完整。稿中傳文未完、有目無傳、有傳無目和冊頁順序顛倒的情形,反而更拉近了我們與此稿真實形態(tài)的距離。


(二)閣藏本《明史稿》傳文略析


閣藏本《明史稿》多有傳文未完成和與目錄不符的情況,如第1冊74頁《汪文盛傳》附《子宗伊鮑象賢》,實際文中附有汪宗伊等3人,而鮑象賢在“鮑”字后無文,說明傳文未完成。另有篇幅長短不協(xié)調(diào)和傳文分散的現(xiàn)象。如第1冊第45~49頁的《毛澄傳》,第68頁的《張俊傳》,第3冊的《高瑤傳》,均缺少依照行文必有的結尾段落或措辭。第4冊目錄中的“錢春”,第7冊目錄中的“馬呈圖”,均無傳文呼應。首次出現(xiàn)于第2冊的《王德完傳》,其結尾部分,卻在第4冊。


第2、3冊的特殊情況更值得注意。這兩冊傳文,均為次頁在先,依倒序疊放。據(jù)上文判斷,此稿可能是甫經(jīng)書手謄抄,以待墨筆或朱筆批改的史館工作本,致成冊頁顛倒的情況,或是書手在之前的初撰稿謄抄過后,未及再順序排列,以復其原序,便呈請刪改了。這或有為加快工作節(jié)奏的因素,也有書手疏忽或疏懶的可能,亦有史稿在流通于各藏家之手的過程中,致成散亂的可能。


從《明史稿》12冊編纂、修改的狀況來看,它們并不是處在史館成稿的同等程度或階段上。明顯的表征是,并非所有列于卷首的目錄都標出該卷正、附傳文所屬的《明史·列傳》的卷數(shù);標示了的,也有程度上的差別。如第6冊,卷首僅有“明史第”、“列傳第”字樣,第8冊則標示了“明史第”、“列傳第一百九十二”這樣更接近于成稿形態(tài)的信息。第9冊目錄中的小字注文,至少說明史稿的這部分“列傳”,已經(jīng)放置到了第“一百九十七”。另有第10冊所示此冊為“忠義傳三”,比第7冊僅示此冊為“忠義傳”進了一步,也是閣藏本《明史稿》各冊并不處于修纂與刪改同等階段的證明。


同樣能夠提示我們閣藏本《明史稿》含有處于不同編纂階段信息的,還有上述第9冊第63頁的那句墨筆書寫、明顯不屬傳文的話:“此乃從稿本中謄清者。……抄時當以稿本編次為據(jù),此不過匯訂成袠耳,無次序也?!?14) 該冊包括3頁目錄,分別是列出周朝瑞等5篇正傳、1篇附傳的第63頁,列出“趙彥”等8篇正傳的第65頁和朱筆列出劉中敷等4篇正傳的第105頁。這里所說從稿本中謄清而不依既定之序,再抄時以稿本為準的,是指周朝瑞等6人傳文?;虺鲇谥`抄之便,或是書手隨手擺放,以致有這句徒作說明的傳外文字。事實上,周朝瑞等傳在見存《明史稿》中的位置,并未被確定。第10冊“忠義傳三”后所附,便有包括“周朝瑞”等5人在內(nèi)、并另有《曹應麟傳》的6篇零散傳記。


各冊目錄與其后正、附傳的吻合程度及其所用墨、朱筆所示的撰寫先后情況,也能說明這一問題。同在第9冊,第105頁有列名4人的另份目錄,由朱筆書寫,且只錄正傳,不錄附傳。事實上,其中劉中敷、張鳳和孫原貞傳后均附有1~3人不等的附傳。這便能與上文引述的“抄時當以稿本編次為據(jù),此不過匯訂成袠耳,無次序也”適相印證。同類情況,另有第3冊第15頁書寫“方瑛”等7人的目錄頁,可見這并非孤例。


目錄中小字標注的內(nèi)容和頁眉題注的文字,也可證閣藏本《明史稿》并非完稿。第9冊與周朝瑞同列名于目錄的5人名下,即有這類注文。在“周起元”名旁及其下有兩條小字注:“一百九十七”和“稿見鄒元標起首一本內(nèi)”;“王永光”名旁及其下小字注為:“一百九十三”和“稿見曹于汴起首一本內(nèi)”。見存《明史稿》中,卻并無鄒元標和曹于汴的傳記。類似的情況,還有第1冊《張詩傳》下墨筆標示“此處入?yún)菚詡鳌保?冊《王崇之傳》首名下的墨筆提示“附強珍后”,第6冊目錄中“徐學謨”名下的朱筆小字注“改入王國光卷”等,涉及的《吳曉傳》《強珍傳》和《王國光傳》,卻均不存于《明史稿》。


在閣藏本《明史稿》中出現(xiàn)了幾處列傳數(shù):計有第8冊的“列傳第一百九十二”,第9冊的“一百九十三”、“一百九十六”、“一百九十七”和第12冊的“列傳第一百十七”。根據(jù)列傳序數(shù)的排列,我們可以推見,列傳第190前后的傳文,因有對所處列傳序列的調(diào)整和特殊標注,代表了此稿所處的撰寫和修改階段。在《明史》成稿中列名于其后的傳記,可能此刻已有草撰的傳文,在序數(shù)上卻較此為遲,它們或當尚未達到編入列傳序列的步驟。


以上情形足以說明,閣藏本《明史稿》具有由此可見官修《明史》撰稿、編纂、修訂、成書過程的重要文獻價值。


(三)注改與修史思想略析


閣藏本《明史稿》是否為萬斯同手稿,柳詒徵、謝國楨、沙孟海等名家的認定,均有具體所指,非泛論全稿,實則存在保留意見。其共識是墨、朱筆添注為萬斯同手跡無疑,存疑的是墨筆原稿。下文的析說,便從這些題注入手。


在第1冊《吳一鵬傳》后,有與傳文同體,低一行行文的墨筆注文如下:


一鵬諸疏,盡見嘉靖《實錄》,拿見《獻征錄》方鵬所作傳。同冊《黃宗明傳》后,也有同類的墨筆附注:


宗明議禮疏,見《實錄》嘉靖三年四月;上光祿須知疏,見十年九月;請出器皿疏,見十年十一月;救楊名疏,見十一年十月;論兵變疏,見十四年四月;末后一段,見十五年閏十二月;余見《獻征錄·神道碑》。元恭劾高忠事,見《實錄》廿九年七月;舉將才,見本年八月。(15)


第7冊“王鈇、錢泮”的合傳末,也可見這類墨筆添注,提到傳中史料見于《明世宗實錄》《獻征錄》《生氣錄》。(16)


以明代歷朝《實錄》為參照來研習史事并修史,是萬斯同堅持的根本史學思想。這正如方苞在給萬斯同寫的墓表中引述他的話所說:


吾少館于某氏,其家有列朝《實錄》,吾默識暗誦,未敢有一言一事之遺也。長游四方,就故家長老求遺書考問往事,旁及郡志、邑乘、雜家志傳之文,靡不網(wǎng)絡參伍,而要以《實錄》為旨歸。蓋實錄者,直載其事與言而無可增飾者也?!病秾嶄洝分y詳者,吾以他書證之;他書之誣且濫者,吾以所得于《實錄》者裁之,雖不敢具謂可信而是非之枉于人者蓋鮮矣。[2]33


在整部閣藏本《明史稿》中,焦竑的《獻征錄》被添注文字提及3次,也是除《實錄》外被提出參覈最多的史料。(17) 從萬斯同對明代所成史書的討論看,該書也是他在談及這一議題時,被特殊提出表彰的史籍。他在給好友范光陽的信中說:


弟向嘗流(瀏)覽前史,粗能記其姓氏,因欲遍觀有明一代之書,以為既生有明之后,安可不知有明之事!故嘗集諸家記事之書讀之,見其抵牾疏漏無一足滿人意者。如鄭端簡之《吾學編》、鄧潛谷之《皇明書》,皆仿記傳之體而事跡頗失之略。陳東莞之《通紀》、雷古和之《大政記》,皆仿編年之體而褒貶間失之誣。袁永之之《獻實》,猶之《皇明書》也。李宏甫之《續(xù)藏書》,猶之《吾學編》也。沈國元之《從信錄》猶之《通紀》。薛方山之《獻章錄》猶之《大政記》也。其他若《典匯》《史料》《史該》《國榷》《世法錄》《昭代典則》《名山藏》《頌天臚筆》《同時尚論錄》之類,要皆可以參觀,而不可以為典要。惟焦氏《獻征錄》一書,搜才最廣,自大臣以至郡邑吏,莫不有傳。雖妍媸備載,而識者自能別之。可備國史之采擇者,唯此而已。(18)


這是認定焦竑的《獻征錄》為惟一可供修國史者參看、考錄的備選文獻。該書被萬氏提出可能受到指摘之處,是其收羅太廣,有失擇別。但從萬斯同的議論來看,這實際并不影響該書價值;萬氏甚至以之為可取方法,視廣泛搜羅、求全不遺是修史在初級階段所必需和必做的工作。他對自己身體力行之的解釋是:“昔人于《宋史》已病其繁蕪,而吾所述將倍焉,非不知簡之為貴也,吾恐后人之務博而不知所裁,故先為之極,使知吾所取者有可損,而所不取者必非其事與言之真而不可益也?!盵2]333


《獻征錄》成書的背景及由此顯出的特殊性質(zhì),則可以解釋它緣何引起萬斯同的特別重視。明朝萬歷二十二年(1594)至二十五年(1597)年間,由大學士陳于陛倡議,進行了一次聲勢大卻未能蕆事的官方修史活動??偛闷涫抡撸钱敃r位處高階的王錫爵、趙志皋、張位、沈一貫等大學士,參與修撰的人很多,初成了多部流傳廣、影響大的重要史書?!东I征錄》便是其中一種。(19)


萬斯同以布衣入清廷史局,隱忍其間,“棄妻子兄弟不顧,誠欲有所冀也”,其抱負便是當“鼎遷社改,無可為力”之際,“以文德易武功”,“纂成一代之史,可藉手以報先朝”(20),并不負祖上事先朝而有功的志業(yè)。由此可見,他傾力修史,是有著對舊朝的深厚感情與責任感的。焦竑為明代官修史書所成的《獻征錄》,便具有這種能代表萬斯同所眷戀的前朝所成官修史籍的正統(tǒng)意味,因而成為《明實錄》以外頗為萬氏認可的供選史料。從此角度,為明代氣節(jié)之士撰傳的《本朝生氣錄》也被萬氏提及,便可理解了。(21) 萬氏為修史傾力而為,是故便帶有了賡續(xù)皇明正統(tǒng)史筆的抱負及精神。


三、天一閣藏《明史稿》在修史過程中的地位


閣藏本《明史稿》第9冊中收有李晉華于1936年的題記,提到在當時北平圖書館所見明史稿本兩種,一為200余卷,一為416卷,經(jīng)“取兩本對勘既不同,與橫云山人史稿勘之亦異”。他初斷前本是史館最初稿,即萬季野最初改定稿,后者為萬斯同館徐元文家時所定稿。但又謹慎地說,這“亦屬推斷,確否莫能定”。


現(xiàn)中國國家圖書館藏著錄為萬斯同撰的清抄本有兩種:《明史紀傳》313卷本和《明史》416卷本。前者除本紀外,列傳294卷,被認為是萬斯同明史稿,與王鴻緒呈進的史稿有異。后者紀、傳、志、表俱全,列傳267卷,被認為是萬斯同核定的稿本,但也存在不同看法。(22) 這兩種被學者徑視作萬斯同稿本的本子,實際上只是明史稿的抄本,并非完全意義上的稿本。


康熙十八年(1679),清廷開博學鴻儒纂修《明史》。42歲的萬斯同應監(jiān)修徐元文之邀,入京修史。四十一年(1702),他以65歲卒于王鴻緒館中。在20多年的修史過程中,萬斯同實際所起對初稿的增刪和決定作用,使得日后進呈并欽定刊行的《明史》中,充分含有他對明朝歷史的見解。在有承襲脈絡的史稿中,存在可摸索追溯其修訂、成文過程的大量信息。


以閣藏本《明史稿》的第1冊中被列入正傳的吳一鵬為例。先看目錄。《吳一鵬傳》在416卷本《明史》中處于卷275,列傳第126,同傳的有:毛澄、汪俊(兄饌、弟偉)、吳一鵬、朱希周、何孟春、豐熙、徐文華、薛蕙(胡侍、侯廷訓、廷訓子一元、王祿),計正傳8、附傳6。在313卷本《明史紀傳》中,僅在這一目錄中汪俊的附傳里,增入了“汪佃”為附傳,其余全同。


徐乾學稿(23) 與王鴻緒稿(24) 中收錄《吳一鵬傳》的該卷目錄,兩者相同;與416卷本《明史》相比,是刪減了附傳人物,并調(diào)整了正、附傳的安排。王、徐兩稿的目錄為:毛澄、汪?。ǖ軅?、吳一鵬)、朱希周、何孟春(王元正)、豐熙、徐文華、薛蕙(胡侍、王祿)。吳一鵬入附傳。張廷玉《明史》(25)中,吳一鵬入正傳,刪去原作附傳的何孟春,并增豐熙子坊為附傳,保留了侯廷訓的附傳地位。


以上列出的,是各本中收錄有《吳一鵬傳》的該卷目錄。將閣藏本《明史稿》第1冊目錄中所列人物與之對比可見,被并入一傳的相同人物,僅有“何孟春、吳一鵬、(略正傳2、附傳2)、毛澄”。其他被收入閣藏本《明史稿》第1冊的,在416卷本和313卷本中并沒有全部出現(xiàn),這便顯示,閣藏本《明史稿》的人物排列,并不和其他有承襲系統(tǒng)的各本構成緊密的體系。


據(jù)上文判斷,閣藏本《明史稿·吳一鵬傳》,為萬氏親筆,他在史館中裁定各分撰傳稿,以確定定稿的事情,則可由這篇傳記的成文過程窺見。據(jù)有案可循的各傳稿初撰情況,吳一鵬的傳記,當為汪琬初撰,其《鈍翁續(xù)稿》中便保留了初擬的《吳一鵬傳》。(26) 通過比勘可見,其與萬稿,有前后承襲的緊密關系。首先來看汪琬撰寫的《吳一鵬傳》:


吳一鵬,字南夫,長洲人。弘治六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翰林院編修。戶部尚書周經(jīng)以讒去位,一鵬疏請留之。士論皆咨其直。正德中,進侍講,充經(jīng)筵講官,與修《孝宗實錄》,以忤太監(jiān)劉瑾,出為南京刑部員外郎,遷禮部郎中。一鵬抂翰林久,兩尚書皆故舊,見輒瑟縮不自安,而一鵬抱成牘,立左右,咨稟自若也。瑾伏誅,復官如故,出為南京國子祭酒,轉太常卿……。(27)


下面迻錄閣藏本《明史稿》中的《吳一鵬傳》:


吳一鵬,字南夫,長洲人。弘治六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戶部尚書周經(jīng)遭讒去位,上疏乞(按,墨筆改原稿之“請”作“乞”)留之。正德初,進侍講,充經(jīng)筵講官,與修《孝宗實錄》。劉瑾出諸翰林為部曹,一鵬得南京刑部員外郎,遷禮部郎中。謹訖,復故官。進侍講學士,歷國子祭酒,太常卿……。


這兩篇傳記明顯在行文思路和措辭用意上有一致性,后者在前者基礎上刪改的情形也很明顯。對比《明史》中的《吳一鵬傳》,可發(fā)現(xiàn)其與萬氏所撰傳稿,也具相當?shù)囊恢滦浴?/p>


焦竑的《獻征錄》在“南京吏部尚書”卷收錄的方鵬所撰《吳一鵬傳》,則可提供我們從另一思路展開的生平行文表述,避免了類似其經(jīng)歷在整理思路和訴諸文字上別無他途的誤解。(28)


將閣藏本《明史稿·吳一鵬傳》的行文及與之同處一卷的人物列名情形與它稿對比,可見萬氏所撰傳稿,是以汪琬的初稿為基礎,并作了至少3次修改,方形成《明史稿》所示的面貌;其收錄入傳人物之初意,并不與《明史》的定稿相同,且在較早階段便有大幅的次序調(diào)整和人物增刪。這與清修明史開館時間長、參與其事者多、所成稿本復雜的情形適相吻合。


再舉可以提示我們閣藏本《明史稿》成文情形的一例。如《明史稿》第10冊為抄本,且在所附“周朝瑞”等6篇零散傳記前的部分中,并無墨、朱筆刪改。該冊清楚地標名為“忠義傳三”,可見是已確定了在史稿中準確位置的成熟傳文。經(jīng)比對,其目錄和傳文與416卷本《明史》“忠義傳三”全同。再看其他并未標明列傳名目、有修改筆跡,且卷次排列并不與其他史稿有相同之處等冊,則可說明閣藏本《明史稿》除第10冊之外的其它傳稿,尚處在分撰稿紛呈上交,以待萬氏親筆刪定的初級階段。


下面我們轉換視角,從313卷本《明史紀傳》和416卷本《明史》的分卷及傳文入手,檢視閣藏本《明史稿》。313卷本的第94卷收錄了如下人物:


高瑤(黎淳)、孫博、強珍(王崇之)、于大節(jié)、王坦(霍貴)、李應禎(袁慶祥)、王瑞(張稷)、李俊、汪奎(從子舜民)、崔陞(蘇章)、彭綱、周軫、王純、李旦(盧瑀)。計正傳14、附傳8。這一目錄與416卷本《明史》卷235目錄,非常類似,其收傳人物為:


高瑤(黎淳)、孫博、強珍(王崇之)、于大節(jié)(蕭顯、楊智、李鸞、蔣昺、趙艮、劉昂)、王坦(張稷)、李俊、汪奎(從子舜)、崔陞(蘇章、彭綱、周軫、王純)、李旦(盧瑀等)。區(qū)別是313卷本中的正傳人物被416卷本刪減,后者還增入了附傳人物。


抽檢313卷本與416卷本中之同名傳記,可見其中兼有文字全同和在表述上微調(diào)的情況。下面以閣藏本《明史稿》與這兩種史稿均有,但互有差別的《高瑤傳》中一句之別為例,說明它們在表述思路上相同、措辭有異的情形。閣藏本《明史稿》為:


……成化三年五月上疏曰:“正統(tǒng)己巳之變……”313卷本中此句表述為:


……成化三年五月陳十事,正統(tǒng)己巳之變


……416卷中的表述更具條理性:


……成化三年五月陳十事,其一言:正統(tǒng)己巳之變……《明史·高瑤傳》里則為:


……成化三年五月抗疏陳十事。其一言:


“正統(tǒng)己巳之變……


很明顯,《明史》引導所“陳十事”的用語與416卷本的相同,增加的是對高瑤疏陳時政精神的傳神描寫。


再看313卷本和416卷本中的《強珍傳》,兩傳行文全同。但強珍的傳記卻不存于閣藏本《明史稿》中,其名僅在第4冊《王崇之傳》前題名下的小字附注“附強珍后”中出現(xiàn)。這便產(chǎn)生或者強珍傳記在閣藏本《明史稿》所處的整理、修改階段尚未撰成,或者該稿并非完帙,其稿已然不存(或另存它處)兩種情況。


重要的是,從《王崇之傳》在313卷本及416卷本中出現(xiàn)的情形都是遵循閣藏本《明史稿》的安排,被列于強珍傳后來看,閣藏本《明史稿》的成文和卷次確定的時間,當在兩者之前。閣藏本《明史稿》中《強珍傳》內(nèi)容豐富,卻僅有首、尾兩句為416卷所用,也能說明該稿是明史館中早期寫成,供后來增刪、調(diào)整的部分列傳初稿。


比較三稿中均收錄的人物傳記,閣藏本《明史稿》較另兩稿早成的情形更加清晰。主要是313卷本和416卷本有一致性,且這一致性表現(xiàn)在都吸納了閣藏本《明史稿》在文意和表述上的生動內(nèi)容。為了進一步說明,下面抄錄閣藏本《明史稿·于大節(jié)傳》中的一段話,并用括號標示另兩本相同的更動情形:


成化十七年,南京及(兩本無“及”字)山東、河南地震[按,兩本遵循閣藏本《明史稿》更改原文“京師地震”后的表述],大節(jié)馳疏陳時政缺失八事,語極激切(兩本作“詞甚切至”)。帝銜之。暨還朝,密諭吏部出之外,乃以為鶴慶推官。俗不知學(兩本作“其俗素不知學”),選秀民為學官弟子,親為訓[按,兩本遵循閣藏本《明史稿》更動原文“教”后的表述]授,士多興起。


上述5處文字的原本及更改情形顯示,自閣藏本《明史稿》始,傳文中反映的萬斯同對明朝史事的分析與判斷,為后來的兩部史稿確定了根本思路;后來僅見微調(diào)文字以使記述準確,也能說明對前者價值的認可和地位的確認。


四、余論


康熙四十一年(1702)四月初八日,萬斯同病逝于北京。其后,他所親訂的《明史稿》散佚頗多,給后人考述他研撰明史問題,造成了相當大的困難。本文重點介紹天一閣藏《明史稿》12冊的存在形態(tài)與收傳人物情形,以及其在清廷開館修《明史》過程中的地位和價值。在對該稿存在形態(tài)的初步考察、及其與國家圖書館藏著錄萬斯同撰清抄本313卷《明史紀傳》、416卷《明史》、徐乾學《明史列傳》、王鴻緒《明史稿》、張廷玉《明史》等進行簡單比對后認為,該稿的墨筆添注和與此筆跡相同的第1至5、9冊撰稿,是萬氏親筆;第9冊中的一份目錄頁,并非萬氏筆跡。不同于上述的第7、8、10、11、12冊,當出自書手,非萬氏親筆,但經(jīng)由萬氏改定,其中第10冊夾有萬氏親筆撰寫的附傳。第7冊則明顯為徐潮具稿,葉沆抄錄,但也有萬斯同親筆修改筆跡。此外,其墨筆所示和朱筆所改定的內(nèi)容,符合萬斯同信賴《明實錄》并傾心焦竑《獻征錄》的史學思想。


從對閣藏本《明史稿》與著錄為萬斯同撰的313卷《明史紀傳》、416卷《明史》抄本的初步比較來看,閣藏本《明史稿》中雖然有成文先后不一和修改程度不等的特點,但是有明顯未完成的和傳記文字較兩種抄本多的情況,以及所收傳記有不見于313卷《明史紀傳》、416卷《明史》抄本,后來也不為張廷玉《明史》所收的情況。這便印證了萬斯同廣泛收集史料,不病繁蕪,首先為之極,以方便后續(xù)修史階段及后來者取舍的修史思想,也證明了閣藏本《明史稿》早于另兩種抄本。


總之,我們認為,閣藏本《明史稿》具有兩個顯著的特點,反映出萬氏編纂明史過程中不同階段的成果:一是萬斯同親筆謄改的《明史》手稿;一是經(jīng)萬斯同編纂的《明史》初稿。前者由萬氏本人謄錄與刪改,屬于手稿的性質(zhì),格外珍貴;后者是《明史》形成過程中分撰稿的綜合編纂稿,部分卷首標明“明史卷”若干,“列傳”若干,以改定初稿的面貌出現(xiàn)。重要的是,兩者具有共同的一點,就是萬氏的選擇、取舍、分合、排列等,均清晰可見。因此,閣藏本《明史稿》便具有了清修《明史》重要底本的性質(zhì),擁有其他《明史稿》和《明史》所不具備的獨特的文獻價值。萬斯同在清修《明史》過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在這部布滿他的親筆蠅頭小楷的《明史稿》中充分顯示了出來;同時彰顯的,是這部《明史稿》稀見的史料價值,彌足珍貴。


① 朱鼎煦:《跋》,《天一閣藏明史稿》第12冊,第88頁。參看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香港: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1989年,頁253。按,據(jù)《萬斯同年譜》考訂,朱鼎煦記憶有誤,此事當發(fā)生在1931年,而并非朱氏所說1934年。但系于1989年下的沙孟海作《萬季野明史稿題記》一文,卻說:“1932年余在南京見之”,遂致書朱鼎煦,由其購得。參《萬斯同年譜》,1989年條,第280頁。1989年是萬斯同誕辰350周年紀念,陳訓慈與方祖猷合作《萬斯同年譜》正式出版。此書不僅詳細考訂了萬氏生平,且“就季野身后有關譜主之要事、著作之印布,及研究季野之述作,皆循年月述為《譜后》,以備參證”,對于研究萬斯同及其史學,貢獻殊多。以下許多難見的史料均出此。


② 柳詒徵:《明史稿校錄》,《江蘇省國立圖書館第四年刊》,轉引自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31年條,第253~254頁。


③ 馮夢顓致書黃云眉,參看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31年條,第254頁。


④ 以上吳澤、李晉華、張宗祥題記,并見于《明史稿》第9冊。


⑤ 謝國楨:《增訂晚明史籍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明史稿三百十三卷”條所作按語,第18頁。


⑥ 謝國楨:《寧波天一閣文物保存所藏書〈明史稿〉》,載《江浙訪書記》,轉引自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85年條,第276頁。


⑦ 陳訓慈:《劬堂師從游脞記》,轉引自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86年條,第278頁。


⑧ 沙孟海:《致方祖猷書》,轉引自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89年條,第279頁。


⑨ 沙孟海:《萬季野明史稿題記》,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1989年條,第280頁。


⑩ 方祖猷:《季野著作考》,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附錄,第281頁。


(11) 這數(shù)字與方祖猷統(tǒng)計該稿有正傳248篇,附傳134篇,也有不同。參看方祖猷:《天一閣藏〈明史稿〉考述》,《清史研究》,1993年第2期。


(12) 康熙二十年(1683),萬斯同叔侄“不滿修史諸人,有南歸之意”。從閣藏本《明史稿》中可見的萬氏對初撰稿的不滿和措辭嚴厲的批評,或可為其感慨釋義。


(13) 但朱筆卻不全在墨筆之后。第8冊便有用白汁涂改朱筆添注的情形。參看朱鼎煦:閣藏本《后記》,藏閣本《明史稿》卷末,第12冊,第92頁。


(14) 《題記》,《明史稿》第9冊,第63頁。


(15) (天一閣藏)《明史稿》第1冊,第35頁,《黃宗明傳》。


(16) (天一閣藏)《明史稿》第7冊,第7頁,《王鈇、錢泮傳》?!渡鷼怃洝芳赐砻鞯恼憬貢倚炫c參所撰《本朝生氣錄》,被收錄于《四庫禁毀書叢刊》史部第40冊,據(jù)明崇禎刻本影印,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年。


(17) 朱端強也注意到了萬斯同引述《獻征錄》的情形。參看朱端強:《萬斯同〈明史〉纂修思想條辨》,《南開學報》,1996年第2期。


(18) 萬斯同:《寄范國雯書》,《萬季野先生遺稿》,《叢書集成續(xù)編》第189冊,頁689。


(19) 對于認定焦竑《獻征錄》是這次修史的成果,參看李小林:《萬歷朝官修本朝正史研究》,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99,第47~48頁。該書是對萬歷朝官修明史事的重要研究。


(20) 《萬季野先生墓志銘》,《石園文集》卷首,第441頁。按,約園刻本《石園文集》卷首該《墓志銘》有缺頁,失撰者名?!度f斯同年譜》謂楊無咎撰。參陳訓慈、方祖猷:《萬斯同年譜》,第133頁。


(21) 詳見該書作者徐與參作于崇禎二年(1629)的序,載《本朝生氣錄》卷首,頁120~123。該書在《明史稿》中被刻意略去“本朝”二字,徑書《生氣錄》,也可見萬氏的故明情節(jié)。


(22) 朱端強認為很可能是經(jīng)熊賜履改定的《明史》萬斯同稿。參看朱端強:《萬斯同與〈明史〉纂修紀年》,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第14頁。


(23) 徐乾學:《明史列傳》,《明代傳記叢刊》本,臺北:明文書局,1991年。


(24) 王鴻緒:《明史稿》310卷,敬慎堂刻本。


(25) 《明史》,中華書局標點本,1974年。


(26) 對史館中各參撰人及其分撰史稿的介紹,參看朱端強:《萬斯同與〈明史〉纂修紀年》,第129~141頁。


(27) 汪琬:《吳一鵬傳》,《鈍翁續(xù)稿》卷44,《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228冊,據(jù)天津圖書館藏清康熙刻本影印,臺南:莊嚴文化事業(yè)有限公司,1997年,頁430~431。


(28) 方鵬:《南京吏部尚書白樓吳公一鵬傳》,焦竑:《獻征錄》卷27,上海:上海書店,1987年,頁1155-1156。


[1]方祖猷.天一閣藏《明史稿》考述[J].清史研究,1993(2):99-105.


[2]方苞.萬季野墓表∥方苞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文章來源:《北京聯(lián)合大學學報》2009年第1期,第30~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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