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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盜墓史（秘笈卷）：盜墓黑話大起底②

民國盜墓史（秘笈卷）：盜墓黑話大起底③

民國盜墓史（考證篇）：盜墓賊祖師爺是誰④

本篇——

民國盜墓史（考證篇）盜墓賊祖師爺是誰⑤

封面圖說明：是被曹操盜掘的漢梁孝王墓 （倪方六 攝）

盜墓賊的祖師是誰？行業(yè)神又是誰？長期以來，與盜墓圈的黑話一樣，一直沒有人做研究。作為一名考古與盜墓史研究學者，筆者覺得有責任把這一課題做一下。研究中發(fā)現(xiàn)，盜墓與中國過去其他行業(yè)一樣，也有自己的行業(yè)信仰和崇拜對象，即所謂“祖師爺”和“行業(yè)保護神”。

⊙東漢魏王曹操

——軍中設“發(fā)丘中郎將”一舉成神

曹操是東漢末年的風云人物，也是2010年最走紅的歷史名人之一。因為一座疑似曹操墓的出現(xiàn)而成為新聞人物，筆者因為牽涉爭議之中，害得無法靜心，這本書一直寫到現(xiàn)在才出版。

曹操的底細，一般讀者可能都比較清楚，他是后來魏文帝曹丕的爹。陳壽的《三國志》上的雖然稱曹操為魏武帝，實際上他一天皇帝也沒有當過，這是曹丕當了皇帝后追謚的。曹操生前最高封號是“魏王”。所以后來安陽西高穴墓葬弄出了一個“魏武王常所用XXXX”，筆者與“打假派”學者當即就認為是假的，曹操死時叫過“魏武王”么？這小石碑的導致“曹操墓”嚴重穿幫。，搞笑的是還被評為年度“十大考古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評委們的腦子里是否進水了！

曹操生于公元155年（漢桓帝劉志永壽元年），卒于公元220年（漢獻帝劉協(xié)建安二十五年），字孟德，小名阿瞞、吉利，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2010年9月，為“曹操墓”的事情筆者專程去了一趟亳州，在亳州博物館副館長李剛先生和當?shù)孛耖g學者高杰先生的陪同下，考察了亳州曹操家族墓，特地進了曹操的祖父曹騰墓內(nèi)看看。

據(jù)《三國志·魏書·武帝紀》（卷一）介紹，曹騰是曾是東漢末年宦官集團中重要一員。一名太監(jiān)怎么會有子孫？原來曹操官至太尉的父親曹嵩是曹騰的養(yǎng)子，曹嵩是從誰家孩子抱來的？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時人稱“莫能審其生出本末”。

圖：梁孝王墓深深的墓道 倪方六 攝

大人物的成長歷程都有異常之處，曹操似乎也是。小時候，曹操“機警，有權(quán)數(shù)，而任俠放蕩，不治行業(yè)，故世人未之奇也”。用今天的話來說，這小子鬼點子多，還善于玩把戲，行為放縱不拘，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不知修身養(yǎng)性，所以當時好多人沒有看出曹操將來能是大人物。其實這是庸人眼低，當時梁國的橋玄、南陽何颙側(cè)很有眼光，認為曹操將來必能做大事，天下將大亂，只有曹操這樣人物能挽回局面，安定天下。橋玄這番話或許是曹操發(fā)跡后的附會，拍曹操馬屁的，但不管怎么說，曹操后來果然成了定鼎天下的大人物。

公元174年（漢靈帝熹平三年），20歲的曹操被舉為孝廉。這孝廉也不是什么實體職位，大概相當于現(xiàn)在的預備干部。雖然孝廉是預備的，但卻是曹操仕途的開端。因為家族的原因，曹操接下來很方便地到了當時的首都洛陽，在朝廷混了個“郎官”當當。

郎官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官，相當于現(xiàn)代沒有轉(zhuǎn)正的見習官員。但卻是熟悉朝廷行政事務程序的好機會，因為皇帝近，很容易得到去實體崗位上任職的機會。不久，曹操果然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有了實權(quán)。

洛陽作為東漢都城，乃皇親貴勢聚居之地，官多、太子黨、富家子弟多，很難治理。曹操敢管，剛一履職就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懸于衙門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殺之”，這相當于現(xiàn)在的“嚴打”。一個叫蹇圖的撞風頭上了，仗著叔父是受皇帝寵幸的宦官，違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將他用五色棒處死。曹操這一舉動讓皇帝都大吃一驚，一下子鎮(zhèn)住了許多人，治理收到了奇效，“京師斂跡，無敢犯者”。

這件事，充分顯示了曹操的治世之術(shù)，確立了自己在當時政壇的地位。公元184年（漢靈帝中平元年），黃巾起義爆發(fā)。亂世出英雄，曹操的用武之地到來了，被提拔為騎都尉，受命與盧植等合軍進攻潁川的黃巾軍，大獲全勝。

這一仗打過后，曹操官運亨通，進入了仕途快車道，升為“濟南相”。雖然其后有過一段時間的失意，曾托病回亳州老家看書打小鳥。但過不多久，還是出山了，亂世需要他。時西涼刺史董卓擁兵自重，擅廢少帝，私立獻帝，自稱太師，專擅朝政。關(guān)東諸侯聯(lián)盟“討董”，曹操積極響應，在今開封陳留鎮(zhèn)“散家財，合義兵”，組織了一支約五千人的隊伍，參與“盟軍”行動。

有了自己的隊伍就有了說話的資本，這固然是好事，但那么多士兵要吃要喝啊，朝廷又沒有財政供給，曹操需要自己搞錢，籌集軍餉。怎么搞錢？曹操選擇了一條獲取財富的捷徑——盜墓，在軍中成立了“盜墓辦公室”，還任命了“發(fā)丘中郎將”、“摸金校尉”，專管盜墓挖寶，把離他老家不遠、位于今河南永城境內(nèi)碭山的漢梁孝王劉武的墓給挖了。筆者因此稱曹操為中國盜墓史上“最專業(yè)盜墓狂人”。

圖：梁孝王墓室上方巨大的盜洞，從山頂直接而下，很有年頭了。是不是曹操當年所挖？尚無法確認。 倪方六 攝

在盜墓圈內(nèi)，曹操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是筆者另著《中國人盜墓史》中的四大“盜墓天王”（另三位是：廣川王劉去、西楚霸王項羽、南朝陳始興王陳叔陵）之一。曹操盜墓當年對外是保密的，外人怎么知道這茬事的？原來是另一三國牛人袁紹在攻伐曹操前，安排“建安七子”之一、大才子陳琳起草了一份“檄文”（《為袁紹檄豫州》），把曹操這事抖了出來。

《三國志》注引《魏氏春秋》中有如下記載：“操率將吏士，親臨發(fā)掘，破棺裸尸，至今圣朝流涕，士民傷懷。又署發(fā)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毕闹兴^的“發(fā)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是中國盜墓史上有記載的出現(xiàn)最早的對盜墓賊的稱呼。

曹操盜墓對后世影響極大，擁有好多“鐵桿粉絲”。據(jù)《宋書·前廢帝本紀》（卷七）記載，南朝宋皇帝劉子業(yè)就是其中一位劉皇帝自小對“古事”著迷，還學著曹操在他的小朝廷中設“發(fā)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二職，由建安王劉休仁、山陽王劉休祐分任。偽齊皇帝劉豫也曾仿效曹操，在朝中置“淘沙官”，專事盜墓。

“鐵桿粉絲”中，最瘋狂的還那些盜墓賊，認他為祖師爺，當行業(yè)神供奉。與伍子胥、項羽相比，曹操是最受盜墓賊熱捧的業(yè)祖，特別在現(xiàn)代盜墓賊中，曹操的地位最鞏固。

盜墓賊供奉曹操，可能還不只因為曹操是最專業(yè)的盜墓賊，還可能因為他是一位反盜墓專家。民間傳說，曹操下葬時，從鄴城各個城門都抬出了棺材，設“七十二疑冢”，令盜墓賊無從下手。因這層原因，盜墓賊也希望在盜墓活動中，能得到“曹師爺”的幫助，指點一下迷津，助盜墓成功。（明天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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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義科律師事務所律師 董永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