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極其冗長且煩躁的假期,從一開始的解脫到后來的厭倦。 只是三個月的時間。 學(xué)院和專業(yè)是我自己選擇的,是我固執(zhí)的扛著全部的倔強在幾乎沒有人支持的情況下選擇的。 有點義無反顧。 不要問這是不是因為愛,那太可笑。 任性嗎?有的。神經(jīng)嗎?有的。 現(xiàn)在想來,有點后悔。 對社會的看輕,對自己的不自量力后悔。 十九歲,年少輕狂的代價。 二、 如和閨蜜在高中約定的一樣,將大學(xué)時光確定在了合肥。那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大家能一起逛個街聚個餐,不用相隔天涯見個面還得著急忙慌的擠火車趕公交。 只是從家到淮南商貿(mào)的距離狹隘了我們的眼光,以為從肥西到肥東消不了三四十分鐘的時間。只是我們沒有想到,在將來我們會遇到命中注定的五個姑娘。 然后在命運的安排下,我們散落在這個城市的邊邊角角,各自生活。 十九歲,兵荒馬亂下的凈土。 三 當我從信工系轉(zhuǎn)到新聞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四點了。雖然我在早上九點就到了學(xué)院。 第一次走進603的時候,她們都不在。我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正興沖沖的準備選擇中間床鋪的時候,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柜門都上了鎖。最后在爸媽的催促下敲定了靠近陽臺的那張床。 把爸媽送走再轉(zhuǎn)身回寢室,我看到了老大和老二。因為生疏,在一句“你好”之后就只剩各自沉默,后來在收拾東西中我和老二攀談起來。她告訴我她來自黃山,又說了一些她那里的趣事和風(fēng)土,而我記得最深刻的卻是那個波波頭、小圓臉和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所帶給我的意外的親切。 遲來的老三在我們的聊天中以為我和老二是高中同學(xué),我告訴她這是第一次見面。 她很驚訝。我也很驚訝。 十九歲,青春年少的相交點。 四、 軍訓(xùn),在我們的忐忑中不急不緩的到來。我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高中畢竟經(jīng)歷過,覺得就只是玩玩呢??墒窃诩现?、在見到教官之后,我覺得他們這是玩真的的節(jié)奏。 我開始忐忑了。 原地踏步真的很無聊, 站軍姿真的很累, 左右后轉(zhuǎn)真的很調(diào)節(jié)神經(jīng), 正步齊步一二一什么的真的很煩人, 那段的太陽也真的很毒。 那個時候真心覺得教官是這個世上除了數(shù)學(xué)老師之外最討厭的人了,長得帥的更可恨。那個時候真心覺得一天好長好長,一日三年好么。 那個時候最喜歡解散后我們宿舍六個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對方的感覺,最懷念我們六個圍成圈席地而坐閑話家常的恬淡還有黑夜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臥談會。 后來為了躲懶,我和老五加入了韻律操。 從此六個人的團隊銳減成我們兩個。 后來因為幾部小說,我和老五的話題越來越多。 有些距離逐漸拉近,有些圈子漸漸縮小。 有些事,注定發(fā)生。 十九歲,我們走到一起。 五、 磨店不是一個好地方,地處偏郊,去哪兒都不方便。硬要說優(yōu)點那就只剩車少人少所帶來的干凈和安靜了。剛到這里的時候,拓基廣場還沒有建成,也還沒有那些文藝矯情的店面。目之所及的都是些質(zhì)量不高的服裝店和發(fā)型屋,洋溢著非主流的味道。 無論是去文忠苑還是磨店街里,最吸引我們的還是傍晚的大排檔。 什么涼皮啊、米線啊、烤面筋啊、手抓餅啊等等都是我們鐘愛的小吃,在一攤攤的嘗過之后我們就會評論哪家的最好最合口味。從頭走到尾,挑挑揀揀,不亦樂乎。 我平時都和老五一起出去瞎晃,我們總喜歡在各個地攤前駐足觀賞,也總愛表現(xiàn)出一副很愛很想買的表情,然后在攤主喋喋不休的推薦下很淡定的來句“看什么看吶,翻個跟斗都掉不出兩個鋼镚兒”,最后在他們鄙視之前“落荒而逃”?!?span style="margin: 0px; padding: 0px; "> 再相視大笑。 有個冬天的下午,我和老五在七柺八繞之后終于選定了一家小店面坐了下來,記不清當時是點了拉面還是餛燉也記不清當時聊了什么,只記得那家很昏暗的燈光、很親切的老板和很黏膩的桌椅,還有旁邊只點了一份餐的情侶。這些都不算什么,我卻唯獨忘不了當東西端上來的時候,那熱氣騰騰的一瞬。 那一瞬間看不清對面老五的朦朧。 六、 后來的后來,宿舍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雖然還是一如從前的兩兩一對,但是總體氣氛都不太融洽。無論是一起出去聚餐還是逛街,結(jié)局總避免不了不歡而散。 女生的心思向來難以捉摸,但總歸能維持的了表面的平靜。還是后來的后來,有些矛盾被搬到了桌面上。事情呢,可大可小。誤會不誤會,解釋不解釋,都已經(jīng)是無可無不可的東西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無論過程真相怎樣,都很可能再也回不到最初。其實大家都是普通人,都挺善良的,也都傻,怕寂寞。有的時候耍一些小聰明,都希望別人對自己好一點可又懶得付出,就這樣而已。 這種事情,不想多說了。 七、 十一月中旬,廣院大三的學(xué)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從宿舍拖到院北門,然后站在“安徽廣播影視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這幾個大字下面合影留念。 那時我正從外面逛街回來,正好聽到那一聲“咔嚓”,也沒有遺漏掉心里那一絲小小的悲哀。 那天我和老五說—— 我不想拍畢業(yè)照,沒有為什么。 我想有寢室合照,不需要為什么。 如果你將來不在合肥,我送你走, 而我留在合肥,你也得送我走。 無論將來你在哪,我都會去看你, 而我在合肥,無論你在哪你也得來看我。 她都回答好。 她那天取笑我說現(xiàn)在畢業(yè)的不是我,怎么你跟馬上就要走了似的。 我說能夠認識你,我很快樂,打心底里的快樂??墒巧咸熘唤o了我們兩年朝夕相處的時間。 我們一起軋過的馬路,一起吃過的小吃,一起逛過的商店,一起走過的操場,一起說過的開心與不開心。 ——我都記得。 一生能夠遇到一個和自己脾性契合的人,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想,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 八、 十九歲,遇見。 二十一歲,離別。 九、 擇一城終老。 我在合肥, 等待與你們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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